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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庶女歸來在線閱讀 - 第80節(jié)

第80節(jié)

    孫氏擦著眼淚求何當(dāng)歸說,請她去告訴她二舅舅,墮胎藥是她讓人送去的,其目的是為了二舅舅著想,不要把他的骨血跟罪臣之后連在一起。在孫氏和羅白瓊的齊聲哀求中,心中裝著滿滿的“杜撰的溫情羅家”的她鬼使神差答應(yīng)下來,她心道,自己是寧王寵姬,即使認下了此事,二舅也不會過分怪她,而且等同于免去了二房的一場家變,二舅母她們會暗暗感激她的。

    果然,事后二舅舅羅川谷聽聞,送墮胎藥的是那個有出息的外甥女,而且是出于一片好心,他的滔天怒火立刻就平息了,甚至沒有來王府質(zhì)問上一回。只是幾年之后,何當(dāng)歸被以羅川谷為首的二房人聯(lián)手出賣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何止是眼盲心盲,胡亂充好心,狠狠得罪了人家都不自知,她還是全天底下最最想當(dāng)然的那個人。識人不清也就罷了,頂多對于不熟悉的人敬而遠之就好了,可她對不熟悉的人卻喜歡用“猜”的,猜著這個是好人,那個是善茬,這個是好姐妹,那個是好舅舅,最后她統(tǒng)統(tǒng)都猜錯了。

    有了前世頭破血流的嘗試,現(xiàn)在她還敢“猜”著孟瑄就是天生一個無私無欲的過路人,碰巧路過一次的時候,就打算隨手幫她解決一個天大的困局嗎?他都沒問清她的仇人是誰,他就愿意奮不顧身的來幫她扛一回嗎?

    這次,她不敢相信他了,她寧愿自己辛苦想辦法對付朱權(quán),也不想再猜錯一次人。

    ☆、第175章 前世滅門重現(xiàn)

    更新時間:20130924

    這樣子被何當(dāng)歸直勾勾地盯著瞧,卸去偽裝后的柏?zé)鼐谷挥悬c害羞起來,他微微側(cè)開身子,望著旁邊的草地低斥道:“丫頭你懂不懂得什么叫含蓄,上回不是給你瞧過一次我的臉么,怎么現(xiàn)在還像第一次見到我似的?再說了,有孟瑄那樣俊朗的夫君,你還去看別人做什么,小心回頭我說漏了嘴,又害得你們小兩口拌嘴掐架?!?/br>
    何當(dāng)歸冷笑一聲:“你再敢胡說八道,將我與孟瑄扯在一處,你小心哪天走在大街上,就有某絕世高手跳出來揭你的面具。你不是最喜歡揭別人的短嗎?我讓你也嘗嘗在眾目睽睽之下無所遁形的感覺!”

    “別介呀,女大王,”柏?zé)剡B忙告饒道,“怎么說著說著就惱了?我哪兒說錯話了,人家孟瑄不是說了要三媒六聘去羅府提親嗎?”

    何當(dāng)歸蹲在草地上,用手中梅花針去扎周圍的小草,悶悶道:“第一,他說的是假提親,第二,我方才并沒有應(yīng)下來,現(xiàn)而今,我更是下定決心要自己解決仇家的問題,不再盤算著讓孟瑄幫我去扛,也不想再欠人情債。而你收了我的銀子,所以你要同我一起想辦法,直到我的事解決之前,你都要隨傳隨到,唯我馬首是瞻?!?/br>
    孟瑄不可信任,上輩子的老熟人柏?zé)貐s相對可靠的多,她要指揮柏?zé)厝ゴ蚵犌宄?,朱?quán)有沒有將她拋諸腦后。

    若朱權(quán)已經(jīng)足夠忙碌,身邊的女人也足夠熱鬧,那她就按兵不動,不去費心提醒他自己的存在了;若朱權(quán)仍惦記著三年前那個才智不同尋常的女孩,想給伍櫻閣添一個幫手,給王府姬妾添磚加瓦,那她就設(shè)計讓柏?zé)厝フ抑鞕?quán)的麻煩,讓朱權(quán)忙得焦頭爛額無暇分身來揚州找她。再過個一年半載,等朱元璋那邊有新情況的時候,她不相信朱權(quán)還會為一個女人費神,畢竟在他眼里,女人是最最微不足道的東西。

    可是,眼前她最擔(dān)心的就是柏?zé)卣f過的,老太太相中了風(fēng)揚,要將自己送給他做妾的事。此事的主動方是老太太,還是風(fēng)揚?被動的一方會順?biāo)浦蹎帷?/br>
    “丫頭,你也忒小氣點了吧,才二十兩就想買我的命,我還不如一頭大青牛值錢!”柏?zé)叵囟貌莨魍诹藗€小深坑,將他的易容材料用土埋了,同時尖著嗓子念青兒在曲水流觴上作的那首詩,“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如今奴家挖坑葬花,他年誰來挖坑埋我!丫頭,你也是個才女,怎么交的朋友如此不濟,不濟也就罷了,還主動跳出來獻丑,胖丫頭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聽好,以后你不許亂講青兒壞話,若讓我再聽見,我聽見一次就讓你吃一次苦頭——這首詩有什么問題嗎?我覺得挺好的,前半段玲瓏剔透,后半段直抒胸臆,再加上青兒是初學(xué)作詩,只要對仗整齊,就極是難得的了!”何當(dāng)歸轉(zhuǎn)言問,“對了,你見著青兒了嗎,我從剛才就沒看見她?!?/br>
    “剛才看見她的丫鬟那個叫甲乙丙丁中的其中一個來找她,然后她就匆匆忙忙跑出書院了,都未顧上跟你打聲招呼,不過,她也找不到正在鉆黑林子的你和孟瑄……‘玲瓏剔透’也就是委婉,‘直抒胸臆’也就是直白,一個人的詩詞文章能瞧出其品性來,”柏?zé)氐鹬萑~躺在草地上,笑道,“一個既委婉又直白的人,聽了不會覺得很好笑,同時又很可疑嗎?我猜前兩句不是她水平的東西,十有八九是盜來的。”

    何當(dāng)歸蹙眉,青兒的甲乙丙丁四丫鬟現(xiàn)都在怡紅院幫忙,難道是那里又出了什么問題?她正打算先去看看再做計較的時候,又聽柏?zé)鬲{子大喘氣的說:“你的那個叫薄荷的丫鬟也來找你了,在那邊樹下站了有一會兒了,好像是你們家出了什么事,我聽她跟你的車夫說,似乎是你二舅的小妾小產(chǎn)了,現(xiàn)在你全家都在找你呢。”

    何當(dāng)歸挑起左邊的眉毛,重復(fù)道:“二舅的小妾小產(chǎn)了?”

    “是啊,”柏?zé)匦Φ?,“真是咄咄怪事呀,小產(chǎn)的人既不是你娘,也不是你爹的小妾,怎么你全家的人都在找你呢?是不是你的小針又亂扎扎到誰了?”

    何當(dāng)歸悶不做聲地絞著手邊的青草,低頭陷入沉思,只小半刻工夫,手中草就被絞得粉碎。

    柏?zé)匾姞顕@氣道:“我勸過你多少次了,你的好心有時候太多余了,別的不說,那個竹哥兒就是個小jian細。你將一個跟你有仇怨的董氏的兒子養(yǎng)在身邊,平日里顯不出來,等到真有什么需要選擇立場的時候,他是向著你這個表姑呢,還是向著他的親生母親呢?還有那個錢牡丹,半個月前的一天,我買藥糖的時候看見她印堂發(fā)青,就替她占了一卦,算出她今日將曝尸街頭,而且卦象是個死局,無法可解,我很多年沒見過這樣兇的卦象了,一時好奇就尾隨她進了書院。然后,就看見你巴巴地跟在她后面說著什么,而她一把將你推開,你在她后面站著愣了一刻,然后撿起一顆小石子打中她的睡xue,給她又扎針又吃藥的——你說你這不是濫好心嗎?沒有一個人領(lǐng)情,孟瑄還懷疑你挾帶私怨,所以對錢牡丹袖手旁觀?!?/br>
    何當(dāng)歸冷冷道:“我愛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任何人支我的情,既然你看到了這一幕,剛才孟瑄指責(zé)我的時候,你怎么不出來為我辯解一句半句呢?”她不愿意承認,柏?zé)氐脑捠菍Φ?,卻又無法否認這次因為自己的失策,讓孫湄娘又小賺了一局,前世的舊事重演,孫湄娘又要把謀害羅川谷小妾的臟水往自己身上潑。

    其實,她本來已有了鐵石心腸、見死不救的覺悟,但可能是過了一年相對安穩(wěn)的日子,讓她又有點好了傷疤忘了疼,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之余,看見一個被孫湄娘用藥煨著的小妾花羽,又察覺到花羽已有身孕,于是,她情不自禁地問自己,究竟在多大的程度上,歷史是可以改變的呢?

    前世羅家子息單薄,三房的二少爺羅白及,十幾歲就跟一個江湖俠女叫素娘的私奔了,自那以后就音訊皆無,生死不知,三房的香火就算斷絕了。

    二房的羅川谷只有羅白瓊羅白芍兩個女兒,雖然孫湄娘給他弄了不少美妾,但都暗中給那些女子下藥絕育。有幾個機靈的小妾避過了絕育湯,悄悄懷上了孩子,又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孫湄娘給設(shè)法除掉了,這個花羽也是其中之一。前世的花羽下場不太好,跟孫湄娘比起來,她嫩得就像一棵黃花菜。

    雖然何當(dāng)歸跟二房所有人都勢不兩立,跟這個花羽也沒有任何交情,不過一方面,她很想看看歷史究竟能否小范圍改動,他們這些小人物的生死不牽扯著歷史正文,為何不能事在人為,人定勝天呢?另一方面,她也是想看看,能不能給外祖父留下一脈香火。

    前世不止二房三房香火斷絕,連大房都斷了傳續(xù)。大老爺羅川柏只羅白前這一個庶子,羅白前又只石韋石竹這一對雙胞子,不過這二人前世一個喜好男色,一個不能人道,所以香火也斷了。

    至此,羅東府不管多么官運亨通,多么廣開財路,多么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他們都沒有一個可以承繼香火的男丁了。因此,他們只好去羅家的遠房親戚里過繼,過了三個小男孩都養(yǎng)不大,之后就沒有哪個窮親戚肯把孩子過給他們了,再苦再窮,也不能把孩子往火坑里送啊。不知是不是老天開了眼,所以讓這些惡人斷子絕孫。

    大房的羅白前雖然風(fēng)流,但自從三年前的一樁滅門血案之后,他于女色一項就淡了很多了,如今醉心于道丹之術(shù),與從前判若兩人了。

    三年前,揚州發(fā)生了一件轟動一時的慘案,一戶宅院中連主子帶下人共八十二人被殺,據(jù)說是山賊干的,沒人聽見動靜,也沒人看見夜里的火光,等早晨去看的時候,那里就已經(jīng)是一片焦土了。據(jù)捕快查證,那院子里的主子有三十一人,下人有五十一人,全部都是女子,她們并非本地富戶,也沒有田產(chǎn)收入,卻每日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也就是說她們不掙錢,卻花錢如流水。

    因此,幾個捕快合計之后,判定這個院子其實是個暗門子,里面的女子均為暗娼,因為與扮成嫖客的山賊們發(fā)生了糾紛,最后全被先jian后殺。雖然這樣的結(jié)論頗為不可思議,但這座宅院周圍有不少山林,盡管靠近澄煦書院,卻是一所較為偏僻的居所,離最近的民宅有將近二里的路程。里面有美貌女子,有鶯歌燕舞,有金銀細軟,無家甲守衛(wèi),無來往人煙,引來山賊的注目也無甚可奇怪的。

    真正奇怪之處有兩點,一是山賊jian殺暗娼后,居然將她們的尸身先挪出院外,將院子搶空和燒毀了之后,待火滅的差不多了,山賊又將她們的尸身給挪回院子里去。所以,捕快們接獲報案后,甫一進門,就發(fā)現(xiàn)在一地的焦黑之上,躺著八十多具半身赤裸卻一點兒都沒被燒壞的年輕女子的尸身,衣裙桃紅柳綠蓮花白盡皆有之,這樣詭異的情景著實將他們唬了一跳,積年之后還有人在做惡夢。

    第二點奇怪的是,看現(xiàn)場翻箱倒柜的情形,以及八十多名死者無一例外的都受過侵犯的情況,捕快們判定兇手至少有三十人以上,但是所有女子都是被活活扼死的,頸上都是一模一樣的右手黑手印,一個少了根小指頭的男人的手印。

    也就是說,不管jian婬擄掠的山賊有多少個,但是殺人的山賊卻只有一個,那個人一口氣掐死了八十多個柔弱女子,何等兇煞的一個惡賊!最慘的是有三名死者還身懷六甲,卻被剖腹取胎,燒為灰燼,另有一個月余大的嬰孩,是被屋中的濃煙活活熏死的。

    就在官府正準備給案子定性,再畫圖采樣,交由刑部大捕快司決斷處置的時候,戲劇化的轉(zhuǎn)折突然來了。

    羅家大少爺羅白前聞聽了此事之后,匆匆趕至現(xiàn)場,跑進去只瞧了兩眼,就跑出院子來,撐在一棵槐樹上一邊干嘔一邊大哭??词噩F(xiàn)場的衙役認得他的身份,于是上去問候哭得捶胸頓足的羅白前,那個衙役以為,這里面的娼妓有羅大少爺?shù)南嗪谩@也是極有可能的事,因為這家暗寮離澄煦書院不遠,做的可能就是男學(xué)子的生意,所以她們的生活才會這般富足。

    可是等羅白前勉強止住哭泣,斷斷續(xù)續(xù)地講清楚時,衙役不禁驚呆了!原來這院子里的女子,全都是羅少養(yǎng)的外室小妾!

    原來她們不是賤籍女子,而是良家婦女!所有女子都是羅少從青草牛市買回來的丫頭,漂亮的就作主子,長得抱歉一些的就伺候主子,供羅少每天下學(xué)后來取樂一番,而那死掉的四個嬰孩或胎兒,全部都是羅少之親生骨rou。

    于是,此案從“八十多名賤籍女子與嫖客之間的情殺案”,轉(zhuǎn)性為“八十多名良家女子及四位豪門公子私生子女殘害案”,得到了刑部的高度重視。不過苦于案犯太狡猾,沒在現(xiàn)場留下一絲有用的線索,所以此案三年以來都是懸而未決。

    這樁滅門案傷透了羅白前的心,讓他再也不像從前那樣高樂不了,盡管府里面老太太又給他納了幾個美妾,他也不十分熱心了。

    草草結(jié)束了澄煦的學(xué)業(yè)之后,他既不去考科舉,也不去接手三清堂事務(wù),關(guān)家少爺邀請他去織造坊他搖頭,風(fēng)家少爺邀請他去陸風(fēng)鏢局他也興趣缺缺。如今,他在羅府的其錄園蓋了一個七星堂和一個摘星樓,白天于堂上坐禪,夜晚登樓觀看天象。老太太等人把這些都當(dāng)成是他在為慘死的一子三女服喪,也就隨他去了,至于功名之事只好再過兩年,等此事的陰影淡去再說了。

    三年前,何當(dāng)歸聽聞此事時,亦是吃驚到了極點,她雖然知道羅白前外面有幾個妾,也知道那些女子給他生了四個孩子,還知道那些人全部都會死,但是,那些全都是發(fā)生在建文二年秋天的事,而且那些人的死因也不是被山賊打劫,而是暴雨之后的一場泥石流卷走了那些生命。

    何當(dāng)歸心中一時滋味莫名,沒想到羅白前居然這樣胡鬧,養(yǎng)外室居然養(yǎng)出了一個小后宮,達到八十人之多,更沒想到的是,那些人竟然會提前兩年半死去,還是這么慘的一個死法。

    這究竟是為什么?是老天爺做的手腳嗎?

    覺得這個世上多了一個知曉著未來之事的她,肯定會在泥石流出現(xiàn)之前,想辦法打聽到那些人的所在,并將她們遷走,于是老天就先她一步行動,奪去了那些人的性命?

    今世,發(fā)生了一件前世從未發(fā)生過的事,然而,羅白前的那些女人與子女們的最終結(jié)果卻都是“死”,何當(dāng)歸不知道,這樣的事件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歷史是會隨著時機變化,還是歷史永遠都不能被改變,不管里面有多少不確定因素的存在?

    她、青兒和孟瑄,這三個異世者,誰都沒有能力改變歷史嗎?哪怕是局部的小小歷史?

    她會如期嫁入寧王府,青兒和孟瑄也會循著前世的軌跡,一步一步的走下去。沒人知道前世那個青兒的人生是怎樣子的,但孟瑄曾提過,他前世是被一個畏戰(zhàn)的柳副將出賣,等不到己方援兵,不只寡不敵眾,腿上還中了一支毒箭,最后力竭而亡。

    今世,會不會孟瑄提防了那個害死他的柳副將,卻冒出一個張副將,王副將,抑或其他的原因使他殞命?

    今世,會不會她馬上就要被押進王府,然后,朱權(quán)以她的母親和朋友的性命相要挾,逼迫她為伍櫻閣流血賣命,最后,她避開了周菁蘭那條毒蛇,又被謝巧鳳那只猛虎咬死?

    不管是她,還是孟瑄,都將無法違拗命運的旨意,最終被磨成歷史長河中的一粒細砂嗎?

    每個人的結(jié)局,都是一片不可抗拒的滾滾洪流嗎?

    ☆、第176章 何meimei的娃娃

    更新時間:20130924

    此時,不遠處河對岸的場地上,錢牡丹和眾人“老鷹追小雞”的瘋狂游戲已經(jīng)停止了,解救眾人的救世主是展捕快及他的屬下?!啊北诲X牡丹追逐的二十多位千金小姐摔倒的摔倒,扭腳的扭腳,此時她們終于獲救,所以忍不住幾個人一處抱頭痛哭起來。

    雖然那一群公子中武藝不弱的人占了半數(shù),還有韓放和關(guān)墨等一流高手,不過他們都不太清楚那個慢騰騰走路的錢牡丹,是會喘氣還是死挺了的狀態(tài)。她若沒死,那他們就不方便出手打她,她再怎么七孔流血的亂跑著嚇人,他們也不能跟她一般見識,只能賠小心的繞著走;若她已經(jīng)魂歸九幽了,那他們就更不敢動手去制伏錢牡丹——死了還會走路的錢牡丹,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而展捕快及其屬下就沒這么多考慮了——展捕快剛才離開了片刻,回來一見到這副情景,立刻挺身而出保護大家。反正錢牡丹的父親meimei都嚇昏了,不必去征求家屬的意見,展捕快三兩下就將錢牡丹給五花大綁,用刀柄按在地上了。

    河岸另一邊,柏?zé)仄婀值赝€(wěn)坐釣魚臺的何當(dāng)歸,好心提醒她:“丫頭,羅家人正在找你呢,一看就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你怎么一點兒心虛的樣子都沒有?你好歹流露出一絲驚慌失措的表情吧,讓我不要一見到你就由衷的感到自卑,好不好?你這副神態(tài)架勢,總令我覺得自己連一個小丫頭的氣度都比不上,實在不配當(dāng)?shù)朗??!?/br>
    何當(dāng)歸白他一眼,哼道:“什么時候了你還貧嘴,我來問你,你上次見到段公子的時候,他都說過些什么,當(dāng)時他的神態(tài)和氣色如何?他胖了還是瘦了?”

    柏?zé)仄沧煨币曋?,嘀咕道:“你不如直接問,他對你是否還癡心不改不就完了,真是個口不對心的……”見到她又開始磨刀霍霍,他從善如流地說,“那是兩個多月前,我不幸落入錦衣衛(wèi)手中,被送到宮中去拜見皇帝。半路上我無意中聽見,某宮娥對同伴說她懷上了皇帝的女兒,因擔(dān)心眾人嫉妒,她就未敢公開。于是見到皇帝之后,我就掐指一算,說宮里今年有個公主出世,是他的天降福星,讓他好生對待……”

    嗬!還以為柏?zé)啬芪床废戎运愠鲋煸白詈笠粋€幼女今年會出世,原來事情竟然是這樣,老神棍之名真是名副其實。何當(dāng)歸蹙眉道:“我問的是段公子,別岔開話題!”她需要知道他的近況,知道他在錦衣衛(wèi)府遇著了什么溝壑,什么坎坷,她好設(shè)法相助以補償心中歉疚。

    “后來出了皇宮,我見錦衣衛(wèi)之中沒有段曉樓,一打聽才知道,他第一個兒子出世了,而他請了長假,在家里奶兒子呢。我聞言開懷,以為他終于拋開了你這朵罌粟花,改聞梨花和牡丹花去了,于是我就扮成段府仆役,去恭賀他終于可以遠離毒女,長命百歲。沒想到一找著了他,見他懷里抱的不是他生的白胖娃娃,而是一個穿著你衣服、打扮成你樣子的布娃娃。那布娃娃有你真人這么大小,雖然是個布人,可看一眼就能認出那是比著你的樣子做出來的,上面的衣裳是你一貫穿的青衣……”

    何當(dāng)歸聽得心頭焦急,催促道:“段曉樓他弄個像我的娃娃做什么,他的精神狀態(tài)還正常嗎?”

    “做什么?”柏?zé)剜土艘宦暎皳еX唄!他一邊嘀咕著何meimei長何meimei短的,一邊抱著布娃娃黯然流淚,我看不過眼就去勸他,如今他那何meimei又賣藥又開青樓,如今又在籌備第三家店鋪的開張,過得不知有多逍遙,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凈了。我勸他應(yīng)該買一些你賣的那種藥,繼續(xù)跟他的妻妾多多生子,可他聞言央求我,暫時不要把他有兒子的事告訴你,說他還尚未跟關(guān)筠成親,再過一段時間就能退親了,又說他那小兒子只是個意外之物,那一日他被侍妾蓮兒灌醉后就人事不知,后來那蓮兒就告訴他她有了身孕。總之,我聽他那話中的意思,仿佛要馬上把正妻之位給你騰出來,又懇請你大度包容他的小妾和庶子,我恨他太不爭氣,罵了他一通就走了,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見他了?!?/br>
    何當(dāng)歸默了半晌,問:“他身體還好嗎?黑了嗎?瘦了嗎?”

    柏?zé)貒@氣:“嗯,雖然比不上我白胖可愛,倒也還是個俊俏小子,只是三魂七魄總像缺上一魂一魄似的,可能是都被掛在你這里了吧。原本剛才聽了孟瑄之言,我就心道,既然段曉樓有情你有義,正妻之位也給你空出來了;既然他就是認定了沒有你活不成,而你也一直牽掛著他,你二人干脆就痛痛快快成親,上洞房里互訴相思去得了。可是我轉(zhuǎn)念一想,又有點兒替你擔(dān)心,那段曉樓的母親是個巾幗女英雄,年輕時還隨安寧伯上過戰(zhàn)場,是個愛憎分明的人。最近她死了丈夫和孫子,雖然這些都跟你扯不上關(guān)系,但細思起來,你也不能摘得干干凈凈,連我一個旁觀者都這樣想,就更不要說她這個當(dāng)局者了,你嫁過去只怕不妥,她會對你下狠手的?!?/br>
    何當(dāng)歸搖頭道:“我不配讓段曉樓為我這樣牽掛,更不配做他的妻子,所以我絕對不作此想。但是,我聽說最經(jīng)的京城極不太平,皇帝的身體越來越差,脾氣卻越來越怪。所謂伴君如伴虎,何況還有一班京城權(quán)貴在一旁虎視眈眈,我擔(dān)心段公子和陸大人他們會有什么行差踏錯,所以想在能力范圍內(nèi)幫一幫他們,以報答這二人……”

    “喂!你快瞧!”柏?zé)刂钢鴪龅刂醒氲哪程?,驚叫道,“那一個黑衣服的老太婆在干什么?”

    何當(dāng)歸聞聲瞧去,但見方才從蒿草叢中奔出、害得柏?zé)夭铧c親到她的那黑衣老婦。老婦拋出一根白練纏住錢牡丹的手腕,對展捕頭等人笑道:“大人容稟,我是這丫頭的親姑姑,抱歉讓大家受驚了,其實這丫頭沒中毒也沒死,只是她從小就有一般毛病,是種很嚴重的羊羔瘋,發(fā)作起來就是這樣嚇人。老身現(xiàn)在要帶著她去延醫(yī)治病,還望各位行個方便,若是有什么要訊問和要追究的,都只管去問他好了?!?/br>
    黑衣老婦用一根紅色的藤條狀物什,遙遙點了一下昏迷不醒的錢牡丹之父錢襲,然后扯了扯一端拴著錢牡丹的細長白練,嘶嘶地笑道:“好侄女,跟著姑姑去看病吧。”

    于是在眾人恐懼的注視中,雙眼無神的錢牡丹美眸突然就有了神采,她微微點了點頭,脆聲應(yīng)道:“好的,姑姑,我們?nèi)タ床??!?/br>
    黑衣老婦牽著錢牡丹往蒿草叢的方向走去,途經(jīng)之處,人人都給她們讓開路。眼看著這老少二人就要過獨木橋再從他們這里路過,何當(dāng)歸擔(dān)心柏?zé)赜謺韫蕮涞棺约?,于是先一步拎著柏?zé)氐念I(lǐng)子,無聲地跳上了不遠處的一棵大棗樹,藏身在茂密的樹冠之中。

    柏?zé)赜牣惖氐秃舻溃骸把绢^,你輕功何時變這么厲害了,往日我竟從未見識過!雖然跟段小子孟小子一比是小巫見大巫,但是聯(lián)想到你是個初學(xué)武功的女子,不只懶惰蠢笨,又喜愛投機取巧,真是很難想象你也能這樣高來高去的呀,失敬?!?/br>
    “好本事當(dāng)然要用在關(guān)鍵處,何必在人前賣弄,你以為我是天橋上的藝人不成,”何當(dāng)歸低哼道,“何況帶著一百斤的豬飛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頂多就能撐一瞬,實在不敢以高手自居?!?/br>
    柏?zé)睾闷娴溃骸翱茨氵@身法與孟瑄的大大不同,他的飄逸靈動,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而你的卻是以奔跑見長,在半空中的騰躍姿勢并不太雅觀,莫非你學(xué)藝未精嗎?你不知道,剛才在空中有一瞬間,你的姿勢就像一個正在爬墻頭的大馬猴。”

    何當(dāng)歸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你再出言讓本小姐不快,我就直接將你丟下去喂錢牡丹?!?/br>
    柏?zé)乜s一縮脖子,分辯道:“貧道只是有些好奇,剛才看你的步法,竟然有七八成像是漕幫少主風(fēng)揚的迷蹤步法,喂喂,你們兩個認識嗎?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何當(dāng)歸聞言沉默了半晌,方點頭解釋說:“你眼光不錯,我練的正是風(fēng)揚的‘迷蹤步法’。當(dāng)年我?guī)煆拿犀u,奈何我武功底子太差,又不愿依著孟瑄給的那些懸房梁、掛水桶的辛苦法子訓(xùn)練,所以直到他離開的時候,我除了運氣行功入了些門道,旁的一概沒學(xué)會。此時風(fēng)揚來找我,昔日里,他害我被馬蹄踏過一回,當(dāng)時他許諾贈我一種輕身功夫作為賠禮,沒想到他還記著此事,給我送來一冊手繪圖譜,上面墨跡尚新,可見是剛趕工畫出來的。我承了他好意收下賠禮,日日依照圖譜練習(xí),雖然我為人懶惰,又喜歡走捷徑,不過兩三年練下來,也不小心躋身于高手之列了?!?/br>
    柏?zé)夭[著眼睛,懷疑地逼視著她:“迷蹤步法是武當(dāng)絕學(xué)‘梯云縱’的延展功夫,乃拂柳劍風(fēng)揚自創(chuàng)的獨門武學(xué),他竟然把他壓箱底的絕學(xué)送給你,他不會對你也那個什么什么吧?哦,越想越有可能……他裝作自己只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實際上是打著這個幌子不娶妻納妾,等你長大了就去求親,再對外宣稱,他除了男人就只喜歡你這一個女人——因為你根本是個男人婆嘛,世上找不出第二個——這樣,他就能滿足你一夫一妻的愿望了。丫頭,這風(fēng)揚不會是第二個段曉樓吧?你是怎么勾引上他的呀?”

    何當(dāng)歸點頭冷嗤道:“很好聽的故事,很有趣的聯(lián)想,你師父我不愧是一個花間老手,動輒就能令男子傾心。”

    此時,黑衣老婦已經(jīng)領(lǐng)著錢牡丹消失在了蒿草叢中,此時整個山谷靜謐到了極點,因此所有人都清晰地聽見,茂密的蒿草叢之中響起了一大片腳步聲,至少有八九人之多。聽著這些腳步聲漸行漸遠,白院長松一口氣,向展捕快作揖致謝道:“幸好你及時趕到,否則我們都不知怎么辦才好了,好可怕的羊羔瘋??!”

    展捕快頷首,沉聲道:“是這樣的,剛才我跟韓放、關(guān)墨等人看著那突然變作一堆廢鐵的大刀,就懷疑周圍潛藏著一個絕世高手,并且此人在阻礙我們救治錢牡丹。我猜此人就是對錢牡丹下毒的罪魁禍首,再看這一手碎刀絕技,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就跑去叫幫手了。至于剛才那個黑衣婦人所說的‘羊羔瘋’,恕我不敢茍同,我活了大半生也未曾見過這樣子發(fā)病的‘羊羔瘋’,真相究竟如何,只有等錢氏父女醒來再說了。”

    柏?zé)芈勓?,興奮地捅一捅何當(dāng)歸,問:“真相究竟如何,你這個能掐會算的女半仙肯定早就知道了吧!錢牡丹中的毒是怎么回事?她meimei是兇手還個幫兇?半月之前,你為何突然打暈錢牡丹,騎在她身上又扎針又喂藥?你說中了尸花蠱會變成活死人,可剛剛錢牡丹還能正常開口講話呢,死人能講出話來嗎?”

    ☆、第177章 迷情只有三日

    更新時間:20130924

    何當(dāng)歸拍開柏?zé)氐淖ψ?,沒好氣地說:“你才是半仙,比起你我可差得遠了,那錢牡丹中蠱毒的事我可是經(jīng)你點醒才知道的,你問我我又問誰去?”雖然書上說中“尸花蠱”的人發(fā)作三次后就變成會走的尸體,任人cao控,可她既不能肯定錢牡丹這就是第三次發(fā)作,也沒見過那種傳說中的行尸走rou,又如何能分辨錢牡丹甜美的聲音是來自一個活人,還是她體內(nèi)的那些蠱蟲幫她說的……

    柏?zé)夭凰佬模骸澳前雮€月前,你給她吃了什么藥丸?我也想吃?!?/br>
    “那個就是普通的瀉火藥,你想吃嗎,我也覺得你應(yīng)該多吃點兒,改天我給你灌兩斤,不收你銀子,”何當(dāng)歸慷慨地提議,見他滿面疑惑,她好心解釋道,“半個月前我注意到上課時坐在我斜前方的錢牡丹情緒非常亢奮,下了課就去男子院的墻邊放聲唱歌,連坐在她周圍的幾位小姐也是如此。只有我一個人心緒尚算平穩(wěn),可是也沒有往常的定性,每堂課都是煎熬,越聽越煩躁,反復(fù)默念心經(jīng)才能堅持下去。經(jīng)過兩天的觀察,我發(fā)現(xiàn)錢牡丹頭上簪的玉蘭花異香撲鼻,其味道在麝香中又添加了幾種花香,我反復(fù)辨認后,不覺心驚。原來那玉蘭花上竟然沾著一種效力極強的迷幻藥,嗅入之后就會讓人想入非非,不能自拔,進而會對某個特定異性產(chǎn)生強烈的迷戀。”

    柏?zé)仉p眼發(fā)亮:“世上竟有這么好的東西,那藥怎么做的呀,求配方!”

    何當(dāng)歸用眼角瞟他,略詫異:“嗯?你不是不近女色嗎,怎么也對迷幻藥感興趣?配方我還沒分析出來,不過我那里收著錢牡丹的兩朵花,你喜歡的話我送你一朵戴著玩吧。”

    “貧道怎么會生出俗心呢,就算是你這樣的小妞倒貼我,我還要考慮上兩三年,更不要說其他像胖丫頭、鄭先生和你二舅母那樣奇形怪狀的女人,”柏?zé)匚嬷斐猿缘匦?,“貧道只是有點好奇,你聞了那香之后,想到的是誰,迷戀上的又是誰?你聽見風(fēng)揚就變色,聽見阿權(quán)就發(fā)抖,是不是跟這個有關(guān)?”

    何當(dāng)歸充耳不聞,繼續(xù)講錢牡丹的事:“于是,我勸錢牡丹不要戴那花了,可她不肯聽,于是我趁沒人注意的時候使了一招妙手空空,偷走了她的花。誰知第二天她又簪著一朵新花來上學(xué),我不知道她是主動去聞那種迷情藥,小毒怡情,還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下藥,所以我就用言辭試探她,大致肯定她是被人下了藥。不過因為我跟她交淺言深,一番試探下來,我開罪了這位錢大小姐,從那之后她就開始小打小鬧的整治我,琴弦、板凳、毛筆、食盒,我懶得同她一個小女孩計較,就認栽吃了幾回悶虧,她漸漸也就失了興致,不再來向我下絆子?!?/br>
    “一個小女孩?我瞧著她有十六七歲,”柏?zé)赜媚粗改﹃掳停把绢^,你今年貴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