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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恒郡王此前讓圖大有做的事情,可是要取攝政王的性命! 眼前這少年,竟然真能下得去手害自己的親哥哥! 宮斗劇誠不欺人! “很驚訝嗎?”恒郡王笑道:“干嘛用那樣的眼神看著本王?” 紀輕舟強自鎮(zhèn)定心神,開口道:“王爺要說的便是這個嗎?” “怎么,你覺得這還不夠?”恒郡王問道。 “王爺若是說完了,奴才便告退了?!奔o輕舟朝他行了個禮,便打算走人。 恒郡王卻閃身擋在紀輕舟身前,收斂了笑意,唇角帶著幾分譏諷道:“圖大有為了你不惜豁出命去為本王賣命,你卻親自將他送到了慎刑司……紀輕舟,本王倒是很好奇,你與他之間到底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關(guān)系,難不成你們內(nèi)侍……” “四王爺?!奔o輕舟感覺他接下來就要出言不遜了,打斷道:“請慎言?!?/br> “慎言?你一個奴才教本王慎言?”恒郡王冷笑道:“你在三哥面前,也是這么不知天高地厚嗎?” 紀輕舟深吸了口氣,撩了衣袍便打算請罪,卻被恒郡王一把拎住了胳膊。 “說你幾句就要跪……紀輕舟,你當(dāng)真是……”恒郡王收斂了那抹冷笑,又換上了一副十分失望傷感的表情。 紀輕舟十分無語,暗道這恒郡王的中二病真的有點嚴重,好好跟他說話他卻總是陰陽怪氣的,一言不合又要開始矯情,當(dāng)真難伺候!幸虧攝政王性子與他完全不同,不然伺候起來可真要命。 “別走,陪本王說會兒話?!焙憧ね醯?。 紀輕舟:…… 又開始了,又開始了…… “圖大有求本王,讓本王幫你出宮……”恒郡王道:“你并不想待在三哥身邊對吧?你自己也想出宮的,是不是?” 不等紀輕舟回答,他又道:“你既是個男兒,又怎會心甘情愿在宮里做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紀輕舟:…… 什么叫不男不女的怪物,人身攻擊就沒必要了吧! 太監(jiān)也是人好吧,怎么就怪物了? “三哥想將你收為己用,他知道你是個可用之人,他想讓你輔佐他,看著他做上皇位……”恒郡王道。 紀輕舟聞言嚇了一跳,暗道你這誅心之語若是給人聽到,言官的折子就能把你淹了!別的不敢說,但紀輕舟知道,李湛根本不想當(dāng)皇帝,否則那龍椅根本就沒小皇帝什么事兒。 倒是恒郡王之流天天小人之心,用自己的齷/齪思想去揣度攝政王。紀輕舟心道,朝中的大臣估計不少人都有這樣的猜忌,只不過礙于李湛的面子不敢表現(xiàn)出來罷了。 這一刻,紀輕舟心里竟有些心疼李湛。怪不得李湛這次重生后做事這么大刀闊斧,完全不將朝臣們的話放在心里,說搬到英輝閣就搬到英輝閣……想來他前世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哪怕謹言慎行也被扣了不少心懷不軌的帽子,所以這次索性不受委屈了。 你們愛怎么說怎么說吧,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與三哥想的卻不一樣,我可以幫你出宮……”恒郡王目光熱切的看著紀輕舟道:“只要你愿意,離開皇宮你就可以做回正常的男人,不必再給誰做奴才……本王……本王向你保證一定會好好待你!” 紀輕舟:…… 不給李湛做奴才,給你做奴才? 讓他出了宮跟著恒郡王混,那不等于自己跳火坑嗎? 且不說這恒郡王脾氣古怪,中二病晚期,最重要的是李湛若動手收拾他,他分分鐘就得進去吃牢飯。紀輕舟好不容易將圖大有從這個火坑里拉出來,自己怎么可能再跳進去? “四王爺……”紀輕舟開口道。 恒郡王卻仿佛料到了他要說什么,抬手在他唇上虛掩了一下,開口道:“不必急著拒絕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再答復(fù)本王?!?/br> 恒郡王說罷深深看了紀輕舟一眼,提步朝宮門外的方向走去。 紀輕舟這才松了口氣,朝英輝閣行去。 一路上,紀輕舟都在想恒郡王的話。 老實說,他對于出宮還是有點心動的,能出宮做個正常人,誰會愿意在宮里當(dāng)太監(jiān)?哪怕他已經(jīng)成了大總管,但若是讓紀輕舟選,他還是寧愿出宮做個普通人。 權(quán)利地位,并非人人都渴慕。 至少紀輕舟不怎么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但紀輕舟知道,以他的身份想要出宮是很難的,哪怕是李湛也不可能枉顧規(guī)矩直接將他放了。因為他不僅是戴罪之身,還是先帝親下的旨意定的罪,若有人違逆了這旨意將他放走,便是對先帝的大不敬。 這是一個君為臣綱的社會,要忤逆帝王的旨意,無異于挑戰(zhàn)整個朝堂的輿論。 不過……這種事情,恒郡王倒真有可能干的出來。 畢竟他連在宮宴上給攝政王下毒的事都能做出來,既能毒殺兄弟,那么忤逆先帝又算得了什么?中二病人的思維模式,不能按常理去推測,但也正是如此,紀輕舟是萬萬不敢與他有任何牽連的。 誰知道對方什么時候會突然發(fā)瘋…… 回到英輝閣之后,李湛已經(jīng)議完事了。 紀輕舟見他在寫一份文書,便主動走過去給他磨墨。 “宮塾遇到什么事情了嗎?”李湛頭也不抬地問道。 “回王爺,沒有什么事情?!奔o輕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