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頁
書迷正在閱讀:通天戰(zhàn)神、[綜英美]在阿卡姆挖墻腳的日子、穿成大內(nèi)總管后懷了攝政王的崽了、紫丹大道、穿刺、正娥眉、酒釀小青梅、極品公子修仙傳、追美兵王、領(lǐng)著農(nóng)民玩逆襲
“魏東他們怎么還沒來消息, 等得我甚是心慌?!苯堪櫭伎聪虻篱L,“要不然你過去看看,都什么時候, 你還有心思喝茶?!?/br> 那道士頓住手頭的動作,卻沒把茶盞放下, 只是端著舉在半空中,神色難辨地看著江淇。 對視一會,江淇終于妥協(xié)道,“此行事關(guān)重大, 夏之行這枚棋子我們需要,而江嶼這次一旦逃走,若是再勾連上蕭向翎,便更難對付。這已經(jīng)過去了幾個時辰, 我總有種不太好的預(yù)感?!?/br> 江淇一只手搭在自己胸前, 嘆息道, “我總覺得最近心神不寧, 像是要發(fā)生什么重要的事情?!?/br> 道士仰頭將那杯茶水一飲而盡,沉聲道,“陛下, 我之前也與你說過,無論你再無意于這個位置,最基本的事項還是應(yīng)該注意,自稱不能用‘我’, 應(yīng)該用‘朕’?!?/br> 江淇霎時愣在原地,良久才不可置信地抬起手指著對方道,“朕說的話,什么時候論得著你指指點點。我想做的事,全天下人都得遷就著!” 那道士忽然站了起來,往日刻意彎下去的脊柱伸直,一向用于偽裝的軟弱神情也消失殆盡??瓷先ビ袔追制v,卻又像一只精明的老狐貍終于露出爪牙一般,令江淇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道士略帶譏諷地笑起來,嘲道,“陛下,在您的皇宮中,和我這樣一個年老體衰又手無寸鐵的道士,你尚且嚇得后退,那若是遇上蕭向翎,遇上江嶼,遇上北疆的狼軍,又當(dāng)如何?陛下連發(fā)放命令都要拿丞相做擋箭牌,才能穩(wěn)固住威信和地位,如此,陛下真的覺得全天下人都會遷就你?” “江嶼今夜就將被殺死,若是蕭向翎敢率北疆軍與我抗衡,那我中原又何嘗沒有軍隊?”江淇顯然被戳到了痛點,厲聲說道,“無論如何,我才是當(dāng)今的皇上,才是你們馬首是瞻的對象?!?/br> 道士搖頭,“依我看,陛下今晚大可不必再等,因為江嶼今夜或許并不會殞身?!?/br> 江淇大驚失色,“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道長一手策劃,怎會出差錯?” “我之前就看出,魏東并不忍心真的殺了江嶼,我夜觀天象,也覺得此事極難做成。陛下,逆天改命,也要有個前提。” 他緩慢開口,“當(dāng)事人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改變天命。否則,那就是大勢所趨,天經(jīng)地義?!?/br> 江淇指尖顫抖得厲害,死死瞪著道士,咬牙道,“我才是天子,我就是天命。即使這位置并不是我所求,但我可安坐龍位,也可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钡朗啃Φ?,“古往今來,但凡有皇位交接之事,又何能全身而退?” 兩人正交談,外面忽然傳來細(xì)密而沉重的腳步聲,隨即門被打開,魏東提著劍站在門口,渾身是血,看上去有些可怖。 “如何?”江淇幾乎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問道。 “啟稟陛下,道長、”魏東站在原地說著,“屬下無能,后有蕭向翎帶少量北疆軍前來阻攔,把七殿下帶走了?!?/br> 還沒等江淇會話,魏東再次開口。他并沒有跪在地上行禮,而是直視著江淇說話,僭越與不恭敬的情緒透露得明顯。 “敢問陛下,讓我們殺掉七殿下的原因為何?之前說是與北寇勾連造反,但北寇至今安靜規(guī)謹(jǐn),幾個月無任何風(fēng)吹草動。而禮法上,皇子定死罪必須經(jīng)詳細(xì)查明,證據(jù)確鑿且諸告朝中天下才能行刑。而陛下僅憑借一口之言懷疑,卻讓我們在暗處悄聲將七殿下解決掉。為此事不少弟兄都慘死刀下,可敢問這之后,陛下是否即將要兔死狗烹,過河拆橋?!?/br> “胡鬧!”江淇被這一段話氣得幾乎要喘不上氣來,剛想出言反駁,卻又覺想說的話言辭粗魯,并不適合君主,而面前的人無禮僭越,他竟也不知該如何說話,如何處置。 往日這些東西都是由道士打理協(xié)助,而他今天竟也是一聲不吭,明擺著跟他對著來。 就在他糾結(jié)的瞬間,卻忽然覺得心臟劇烈跳動一下,隨即全身無力,渾身冒冷汗,連指尖都脫力地顫抖。整個人像是瞬間被抽干了力氣,甚至在意識過來之前,緩慢蹲在了地上。 魏東一驚,伸手想去扶,卻見道長一步步走過來,眼睛一動不動盯著地上的人。 “陛下果真是不諳朝事,有時這并不是無知,只是愚蠢?!钡篱L嘆氣,“陛下實在是過于不辨jian善,又過于輕信了。不知陛下有沒有懷疑自己最近心慌無力、甚至有些精神煩躁的原因?” 他看著江淇瞬間驚恐的表情搖頭,“臣為陛下做過那么多各種各樣的丹丸與蠱藥,可曾想過那些東西有一日也可能被用到自己身上?” “你……” “陛下不必憂心,它并不致死,只是偶爾會讓陛下心境煩躁,時常困倦罷了。” “你想做什么!” “順應(yīng)天命。”道長看著江淇,惋惜地?fù)u了搖頭,“畢竟輔佐您做皇上,哪有自己手握重權(quán)來得方便?所以陛下大可放心,我不會讓你死,只會讓你聽話一點,也省心一點?!?/br> “這難道不正是陛下想要的嗎?” 七天后,朝堂上。 江淇依舊坐在龍位上,那黑衣道人如今卻立在他的身側(cè),而前些日子一直站在這里的夏之行卻忽然沒了音訊,整個朝堂上的氛圍詭異而又死寂。 “臣有一問?!苯K于有一個人從一側(cè)站到中間,頷首行禮,“敢問夏丞相今日不曾上朝,也并沒有其他的消息,可是身體不適?如此也好方便前去探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