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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夾雜了些許遺憾,“殿下當(dāng)日中的藥粉, 可不僅僅是簡單的情毒,那藥粉會逐漸滲透進(jìn)人的骨血里,最多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中毒者便會心力衰竭而亡?!?/br> “不巧的是,這兩種毒都并無解藥?!?/br> 江嶼呼吸凝滯了一瞬間。 魏東提到的這種藥粉,他曾無意在一本書中見過。中毒伊始與普通情毒無異,之后的表現(xiàn)也并不明顯,但那毒粉卻會無聲無息地侵蝕人體內(nèi)在,直到最后衰竭身亡。 “不會沒有解藥。”蕭向翎沉聲道,但若仔細(xì)看去,不難發(fā)現(xiàn)他的胸膛輕微起伏著,遠(yuǎn)沒有外表體現(xiàn)出的那樣游刃有余。 魏東一笑,竟將手中的武器隨手丟在一旁,向前走幾步,喉嚨正好對著蕭向翎舉起的劍尖。 “沒有就是沒有,你殺了我,也沒有?!?/br> 蕭向翎面色一凝,幾乎是用盡全部的毅力握緊劍柄,卻并沒有刺出去。 “蕭……”江嶼剛想開口,卻被魏東的一聲冷哼打斷。 與此同時,不知從哪里射出來一根來勢洶洶的箭,那箭堪堪擦過魏東的發(fā)頂,用力釘在背后的床板上。他的發(fā)帶瞬間破碎,頭發(fā)凌亂地垂落下來。 他對這一箭卻沒有太大反應(yīng),仿佛此時此刻他在意的只有江嶼中毒這一件事。 “都說了沒有,蕭將軍怎么還不死心,就算剛剛那一箭射在我身上,全天下也沒有一人能拿得出解藥來。” 他笑得陰翳,“因為這毒在制出來的時候,就根本沒想過如何去解?!?/br> 毫瞬間,蕭向翎猛地將手中重劍刺向魏東咽喉,而與此同時魏東高喊了一聲,竟有不少黑衣人從屋外的各個角落涌出來,大致有近百的數(shù)量。 兩撥人將府邸圍了個水泄不通,針鋒相對,剎那間情勢陡然急轉(zhuǎn),所有人皆亮出了隱匿在暗處的利兵,隨時準(zhǔn)備廝殺拼搏。 “蕭將軍此舉可是要與皇權(quán)抗衡?”魏東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這可是一條險路?!?/br> “蕭向翎!”江嶼在對方即將動手的前一瞬倉促開口。 他看見對方也在那一刻看向自M,深沉的目光含在面具之下,那眼神的重量卻沒因此而削弱分毫。對方的視線在自M身上掃視一周,最后停在了他手臂上最嚴(yán)重的刀傷處。 江嶼傷得雜,幾乎渾身上下遍布斑駁的血跡,算不上多嚴(yán)重,看上去卻格外觸目驚心。被割開的部位皮rou外翻,甚至依稀可見蒼白的骨。 江嶼想說的話都在那一瞬間全部咽回了喉嚨里。 他朝蕭向翎走過去。 兩人間還隔著持刀的黑衣人,卻沒有人違背魏東的命令貿(mào)然行動。 江嶼的步子很慢,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畏懼什么。只有他自M知道,隨著兩人間距離逐漸縮小,本來沒什么感覺的刀傷竟忽然刺痛起來,渾身上下仿佛散了架一般。 更為嚴(yán)重的是,他發(fā)現(xiàn)自M的心跳開始不穩(wěn)。 之前每次與蕭向翎接觸都會犯的毛病,現(xiàn)在似乎有重?zé)o輕。 在兩人距離不過五步的時候,蕭向翎輕聲開口。 “殿下,臣此次前來,主要為了還殿下一物?!?/br> “還什么?”江嶼的聲音依舊很輕,仿佛此刻只有兩人在場,視周圍手握鐵器的黑衣人于無物,盡管自M目前手無寸鐵。 “還什么,要親自來?”他輕聲笑,說不清是什么感情。 “要還殿下的東西十分重要?!笔捪螋嵴f得模棱兩可,“還是不要有旁人在場為好。” 話音未落,他身后的戰(zhàn)士竟是同時聞聲而動,訓(xùn)練有素地快速拉開弓箭,發(fā)力向前射去。 狹小的室內(nèi)射箭顯得危險而又逼仄,被刀劍橫擋回來的箭有了回旋亂竄的態(tài)勢。 在那瞬間,江嶼迅速與蕭向翎對視一眼,時間短得堪稱倉促,但蕭向翎看到那眼神卻是周身一凜。 漂亮的眼角微微垂著,仿佛粘稠的水流過透徹的河,深邃得令人琢磨不透,卻又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無可奈何。 這一幕瞬間讓他想起很久之前,兩人的最后一次見面。 那幾日與平時也沒什么兩樣,只是江嶼面色蒼白,看上去像是病了。本就不太張揚(yáng)的江嶼變得更加寡言少語,對他的慰問一概不理,甚至不允許他過分靠近。 即使是送藥的時候。 他從不覺得自M曾真正了解過江嶼,哪怕是相處這么多的時日中,他甚至不知道對方那句“你有著最干凈的眸子”,究竟有什么深層的意味。 他唯一能夠感受到的,是自M對江嶼的感情,逐漸變質(zhì),繼而一發(fā)不可控制。 但對方總是那個纖塵不染的年輕人,在火光中有著凌厲而生動的眉眼,似笑非笑的眼角中也總含著幾分薄情;而自M永遠(yuǎn)是那個在火場中被救出來的小鬼,連一句“喜歡”都顯得那么沒有說服力。 接下來的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堪稱夢幻,他必須花費(fèi)一番力氣才能確認(rèn),那些瑰麗而瘋狂的放縱是真實存在,而不是自M因為時間久遠(yuǎn)而無端臆想出來的。 而那之后,江嶼的眼神便如這樣一般,像是寡淡的縱容,又像是不受控制的遺憾,但卻偏叫人品不出傷感來。 他始終沒忘記那個眼神。 利箭刷地穿透室內(nèi)的空氣,發(fā)出銳利的尖響。蕭向翎猛地從短暫的失神中集中精神,忽然無來由地覺得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