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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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毅哈哈大笑起來,盧舟說:“專業(yè)不去學,做事不認真,是不是不想干了!” 盧舟一肚子火上來,站在隧道里就要罵蕭毅,整個隧道里都是他咆哮的回聲,蕭毅忙道:“我保證,寫得很好,很用心的!” “給你面子不要。”盧舟說,“寫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半夜還跑出去玩,隨你吧?!?/br> 說完盧舟轉身走了,蕭毅當場哭天搶地的上前去扒他,說:“不要?。〈笸醪灰酉挛野“““ ?/br> 盧舟:“……” “你以為我跟你開玩笑?”盧舟揪著蕭毅的衣領,不客氣地說,“你看看你自己,太讓我失望了。賣萌能當飯吃嗎?什么事情都想插科打諢混過去,這就是你失敗的原因!” 蕭毅看著盧舟的雙眼,盧舟那責備的、生氣的,以及焦急的眼神,令蕭毅覺得很不好意思,但是被他這么看著的時候,忽然又很開心。 我是m嗎?這么喜歡挨罵?蕭毅想來想去,想不通。盧舟卻氣呼呼地轉身走了,蕭毅追上去,說:“舟哥!” “不想和你說話!”盧舟說,“拍完這兩部戲就給我滾!” 蕭毅不是第一次被讓滾了,知道盧舟只是氣頭上,也不在意,說:“你怎么知道我寫的東西亂七八糟的?怎么知道我半夜出去玩了?” 盧舟:“……” 蕭毅側過去偷看盧舟的臉,盧舟陰沉著臉,出隧道,撐起傘,蕭毅忙上前,跟著盧舟回家。 回到家里,盧舟一身水,直接進浴室洗澡,蕭毅終于又回來了,有種回到家的感覺,他已經把盧舟的家當成家了,去煮了點夜宵,放在桌上給盧舟吃,自己則去洗澡。 盧舟出來以后似乎忘了這件事,什么都不提,吃過夜宵就要上樓去睡覺了,剛上了幾步樓梯,突然吉他聲響。 蕭毅坐在客廳里,搬了張吧臺的高腳椅,面朝樓梯上的盧舟,手指一掃吉他弦。 外面的閃電透過落地窗簾照進來,數秒后,遠方雷聲滾滾。 吉他聲猶如雨夜中的輕弦,穿透了整個昏暗的世界。 “就像約好的那樣,我們誰也不要說出口…… 就像約好的那樣,我們誰也不要先回頭…… 愛情教會你,教會我…… 那天我放開你的手,思念一滴又一滴,匯成分隔你我的沙丘……” “他們告訴我,如果不開口,只能任你離開我身邊……” 蕭毅張開口,神情專注地吟唱道,手指按弦時的聲響尤其清晰。 盧舟停下腳步,眉毛微動,靜靜地看著蕭毅。 “他們告訴我,如果不回頭,將和你遠隔千萬里不能再相見——”” 蕭毅一掃吉他弦,帶著微笑,朗聲唱起副歌部分: “有太多人,他們愛你那美好的容顏,讓我如何對你說……對你說……” “我想念你,想念與你在一起的雨天!” “多少回憶都是歲月吹起的塵煙——” “我想念你,想念與你回家時,華燈初下的街道前?!?/br> “愛在心口難說,都是為你默默吟唱的詩篇……” 蕭毅一邊彈吉他,一邊吹口哨,居然還能組成二重奏,臉上帶著笑容,看著盧舟。 盧舟不自在地別過目光,直到蕭毅唱完,室內歸于寂靜。 “曲不錯?!北R舟說,“詞還得改改,你的詞兒快把這曲子給毀完了,這是說*絲的告白嗎?” 蕭毅:“哈哈是呀,我沒文化?!?/br> 盧舟說:“叫什么名字?” “獨唱樂園。”蕭毅答道,把吉他放到一旁,說,“我想了一下,寇斌的心情,可能就是這樣的,愛在心口難開,不敢說,也不想奢望,是一種很卑微,卻又無可奈何的……很平凡的,沒什么閃光點的愛情。” “還行。”盧舟隨口道,又問,“另外一首呢?” “忘了?!笔捯銦o奈道。 盧舟:“你怎么不把吃飯給忘了!” 蕭毅:“……” 隨著這場大雨過去,天氣漸漸地熱了起來,蕭毅忙前忙后,每天陪著盧舟各種趕場,回到家簡直兩眼發(fā)黑,所幸忙碌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兩個劇組里,《剩男時代》最早殺青,盧舟得以脫身到《風飄絮》去接受郭導的唐僧式折磨,其間還能抽空拍一期雜志封面。 直到郭導的劇組也殺青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盧舟在家里足足睡了三天,蕭毅則還得疲憊地去和配樂工作室溝通,交歌,改詞。 剪輯師做后期的時候,所有人到影視公司開會,蕭毅先演示了鋼琴版,再放了一次混合版,這是除了盧舟之外,第一次有人聽到蕭毅自己創(chuàng)作的歌。 蕭毅開始的時候覺得很好聽,然而越改就覺得越沒信心,到試聽的時候簡直想跑路算了,最后還是盧舟把他一腳踹了進試音室。 “很好。”聚華的大老板驚訝道,“你叫什么名字?” “蕭毅?!笔捯阏f,“我是盧舟老師的助理。” 聚華的大老板想了想,說:“這首歌說不定能紅,挺有意思,平民化,能唱到人的心坎上去,咱們找個一線來唱。” 盧舟說:“讓蕭毅自己唱就行?!?/br> 蕭毅被嚇著了,說:“不用不用?!?/br> 盧舟臉色一沉,看著蕭毅,蕭毅快要給盧舟磕頭了,心想大哥你不知道狀況,小弟我都多少年沒錄過歌了,聲音都沙了,你再讓我錄我就只好死給你看了。 聚華的大老板明白盧舟想捧蕭毅,卻不愿意當場答應,看看杜梅,杜梅看了眼盧舟,說:“這樣,我們再回去商量商量?” 盧舟沒把話說死,便嗯了聲,站起來,眾人離開公司時,杜梅笑著說:“你一邊要捧蕭毅,一邊又要求他當你助理,是想做什么?” “我樂意?!北R舟說。 蕭毅忙道:“舟哥,不如你來唱吧?!?/br> 盧舟說:“不唱,你那破歌太掉價了,我還不如唱愛的供養(yǎng)?!?/br> 蕭毅心想你該不會是嫌這歌唱出了老男人的心酸,所以不想太投入吧。孰料盧舟一臉狡猾地看著蕭毅,說:“這首歌對你來說明顯更應景,我是男神,又不窮又不挫,免了?!?/br> 蕭毅:“……” 盧舟戴上墨鏡,在明朗的春色里走出大廈,蕭毅上前開車,載著他離開。 五月份一來,整個北京頓時就熱了起來,蕭毅記得盧舟的生日是七月份,他反復設了n個提醒,到時候千萬別忘了。杜梅還想讓盧舟多接幾部戲,卻被盧舟直接拒絕了。 “我剛跑完兩個劇組!”盧舟道,“高抬貴手吧!” 杜梅說:“你不是正在休息了么?又不是現(xiàn)在讓你接戲。” 盧舟道:“才休息了不到一周,我還沒緩過來,形體課也沒上,需要調整一下,上半年不能再演戲了,找不到狀態(tài)?!?/br> “你要怎么調整?”杜梅說,“這樣?接點輕松的活?一邊拍個家庭倫理劇,一邊休息,怎么樣?” 盧舟大手一揮,說:“不行,杜總我真的得歇歇了,再這么拍下去要生病了,現(xiàn)在不比以前,二十來歲的時候同時接三檔戲都沒問題。我已經三十多了。” 杜梅吁了口氣,顯然還沒有放棄最后說服盧舟的努力,說:“你想去哪里度假?” 蕭毅在旁邊開始海闊天空地設想盧舟會帶自己去哪里玩,陽光沙灘海浪的夏威夷或者馬爾代夫?還是金碧輝煌的羅馬假日噴水池?還是綠蔭片片的日本神奈川? 盧舟說:“不去度假,在家歇著。” 蕭毅的美好前景瞬間嘩啦一聲垮了一地。 杜梅:“那蕭毅來公司幫忙如何?正想讓他帶帶新人……” 蕭毅險些給杜梅跪了,心想盧舟你千萬別把我交給她啊啊啊! 盧舟想也不想就說:“免談!” 杜梅看到蕭毅一會笑一會拉下臉又一會笑的,簡直是拿這倆家伙沒辦法,只得說:“你知道我的年度計劃,盧舟,這樣怎么行?讓我靠烏恒古嗎?你是不是因為我簽烏恒古沒事先和你打招呼生氣了?” “瞧你說的?!北R舟哭笑不得道,“你簽誰關我什么事?我還不至于這么小心眼,我有說就不演戲了嗎?只是先休息一段時間,把形體課補上,再作點調養(yǎng)?!?/br> “幾個月?”杜梅問。 “三個月吧。”盧舟說,“到八月份都熱,不想在夏天拍戲了,待會接個戲,一去橫店又是連續(xù)四十度高溫拍兩個月?!?/br> 杜梅說:“兩個月,到你生日過完了回來,不能再多了?!?/br> 盧舟想了想,說:“好吧?!?/br> 杜梅說:“鐵馬冰河入夢來,播放許可證拿不到,只能暫時這樣,網絡首播也不行,今年網劇也要嚴審了?!?/br> 盧舟:“哦。” “什么?!”蕭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比盧舟和杜梅加在一起都激動,問,“不能播了嗎?” “難說。”杜梅答道。 蕭毅:“為……為什么?” “民族問題。”杜梅說,“古裝劇,帝王將相題材都要過重大辦,不知道什么問題給卡了,常有的?!?/br> 蕭毅:“那要怎么辦?” 蕭毅心想嗚嗚哇哇哇不要啊,我第一次上鏡,不會連累得整個劇都黃了吧。 “別人花了八千多萬拍這劇?!北R舟不耐煩道,“該急也是制片方急,你急什么?” “已經賣了。”杜梅說,“現(xiàn)在輪到電視臺急了。” 蕭毅突然覺得很好笑,問:“能播嗎?” “送錢唄?!倍琶氛f,“走關系,剪片子,重新安排檔期,今年審查嚴了很多,今天說《風飄絮》也危險了?!?/br> “不會吧?!北R舟說,“郭導的片子也被卡?” 杜梅無奈道:“還真就出在你演的那個角色上?!?/br> 蕭毅說:“為什么?說洗白漢jian么?” 盧舟怒道:“你哪只眼看到我演的是漢jian?!” 杜梅翻了翻手頭的一個劇本,無奈道:“這是制片人給我的消息,他說,許風檐這個人物,在當臥底的期間,對我方陣營做了不少壞事?!?/br> 蕭毅:“可是他不也是為了大局著想,才去臥底當漢jian的嗎?” “是啊?!倍琶氛f,“這種價值觀有爭議,不能說是對是錯,函待解決。讓郭導去剪吧,剪得大家清清白白,剪成樣板戲就皆大歡喜了。這年頭,還是言情瑪麗蘇最安全,又不觸忌諱,又狗血有收視率?!?/br> “所以。”杜梅看著盧舟,一臉無奈說,“今年你唯一一部能播的戲,就只有《剩男時代》,明白了?” 盧舟道:“隨便吧,愛卡卡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