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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鹽沒再浪費口舌,轉(zhuǎn)身離開了出租屋,赫淮緊跟其后。 第49章 時隔十四年,陸鹽跟赫淮再次踏上這個貧瘠罪惡的星球。 垃圾星的空間站還是跟過去一樣,骯臟混亂,出入這里的大多都是窮兇極惡的亡命徒。 赫淮穿著最普通的防寒服,但優(yōu)越修長的身量,隨意一立就足夠吸睛。 跟氣質(zhì)清冷矜貴的alpha不同,眉宇間透著冷戾的陸鹽,更像是垃圾星里的亡命暴徒。 為了不引人注目,陸鹽特意選擇晚上回來。 這里的晝夜溫差很大,今晚零下二十多度,頂著嗚咽的寒風(fēng),陸鹽跟赫淮在空間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館。 推開玻璃門,就聞見一股濃郁的花香類信息素香水,橘色燈光從天花板傾瀉,讓這間狹窄低廉的旅館蒙上一種低俗的曖昧。 垃圾星無論是旅館,還是酒店,都配有澀情服務(wù)。 一個畫著濃妝,穿著性感冰絲睡衣的女人,懶散地倚在柜臺上。 見有生意來了,她也沒有多少熱情,只是伏低身體,敞開的領(lǐng)口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女人懶洋洋地打量著陸鹽跟赫淮,這兩個人身量都很高,穿著黑色防寒服,戴著兜帽,五官隱藏在兜帽投下的陰影中。 等他們走近,女人才問,“開幾間?” “兩間?!?/br> “一間。” 陸鹽跟赫淮同時說。 女人細長的眉高高挑起,“到底幾間?” 赫淮說,“一間?!?/br> 陸鹽沒再堅持,淡聲補充道,“標準間?!?/br> 女人‘唔’了一聲,目光不斷掃視著陸鹽,從他那雙筆直的大長腿,再到寬闊優(yōu)越的雙肩。 兜帽很嚴實,女人看不清他的長相,只能看見他光潔的下頜,以及兩瓣很薄的唇,抿在一起時弧度冷漠。 女人嘴角輕挑,笑得曖昧,她問陸鹽,“要特殊服務(wù)嗎?你們的話,我可以打個八折?!?/br> 陸鹽理都沒理她,付了錢,從女人手里拿過房卡,冷漠地離開了。 赫淮笑出聲,在女人白眼下,他跟在陸鹽身后,進了客房。 房間非常簡陋狹小,里面只放著兩張床,一張鐵皮簡易桌。 逼仄的屋內(nèi)充斥著潮濕的味道,角落生著青綠色霉斑,唯一的窗戶落滿了灰塵,剝落的墻皮旁掛著幾幅不堪入目的澀情圖畫。 好在房間配備著單獨的衛(wèi)生間,陸鹽脫下防寒服,要去衛(wèi)生間洗漱,被赫淮叫住了。 赫淮拿了新毛巾跟睡衣遞給了陸鹽,“這里的東西能不用盡量不用,不干凈?!?/br> 陸鹽沒說什么,接過來后轉(zhuǎn)身進了浴室。 淋浴需要單獨付費,陸鹽簡單沖了一個澡,隨便擦了一下,穿上了睡衣。 盥盆上方的鏡面蒙了一層水霧,陸鹽拂去霧氣,露出一張冷戾陰郁的臉。 這幾天他每時每刻都想親手宰了捷森特,到了這里才逐漸清醒,現(xiàn)在殺了捷森特不太現(xiàn)實,至少要他把當(dāng)年的事交待清楚,還他父母一個清白。 陸鹽神色恢復(fù)平靜,他才從浴室走了出來。 這么一會兒功夫,赫淮這位動手能力極強的大少爺,已經(jīng)把兩張床的床單換了,還給旅店的被子套了新的被罩。 在其他星球,旅館的衛(wèi)生只是有可能不達標,但在垃圾星,這里的旅館是百分之百的不會達標。 看著鋪得整整齊齊的被褥,陸鹽忍住想起十幾年前他們倆逃亡的日子。 那個時候,赫淮不僅跟他睡過礦洞,還在下水道待了一個晚上。 赫淮把他們倆的防寒服疊好,放到一個不礙事的地方,抬眸看著站在浴室門口的omega。 陸鹽沒擦頭發(fā),水珠沿著發(fā)梢滴落,滑過流暢的頸線,最后沒入敞開的衣領(lǐng)。 赫淮眼眸暗了暗,又給陸鹽拿了一塊毛巾,走過去要給他擦頭發(fā)。 陸鹽微微后仰避開了,“去洗澡吧?!?/br> 赫淮沒說什么,把毛巾給了陸鹽,自己進了浴室。 陸鹽胡亂擦了兩下頭發(fā),剛上床就聞到了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他掀開被子,濃郁的氣息撲面而來,陸鹽翻了一個白眼,不過還是躺進了被窩里。 睡到半夜時,一道黑影籠過來,陸鹽的意識瞬間清醒,睜開眼看見赫淮站在他的床頭。 陸鹽瞪向他,沒好氣地問,“大晚上不睡覺,你干什么?” “冷。”赫淮身上披著被子,說話間白霧繚繞。 清淡的月光罩在alpha身上,像是在他皮膚鍍了一層冷白的釉彩。 其實陸鹽也覺得有點冷,他抿著唇伸手碰了一下赫淮,對方的手冰似的沁心涼。 陸鹽的眉頭立刻擰起,他沒說什么,冷著臉坐起來,穿上鞋走出了客房。 現(xiàn)在已經(jīng)凌晨十二點,大堂的柜臺除了之前那個金發(fā)女人,還有一個肌rou虬結(jié),雙臂紋滿刺青的高壯男人。 女人坐在男人膝蓋上,手臂攀在男人的脖子,兩個人旁若無人地接吻。 陸鹽走過去,女人也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陸鹽。 看見陸鹽模樣,女人眼睛閃過異光,雖然還掛在男人身上,眼睛卻直白火辣地盯著陸鹽。 她絲毫不怕身邊的刺青男人發(fā)現(xiàn),明目張膽地向陸鹽拋了一個媚眼。 男人滿臉不悅,卻也只敢跟陸鹽發(fā)火,目光兇悍,“看什么看,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