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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溫羽在指使下人將東西放進馬車里。 我瞧著他有幾分眼熟。唐弈不自覺道。 既明便順著方向望過去,細瞧身形和你師兄倒有幾分相像。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聞言,青年不由得茅塞頓開。 我就說嘛,總感覺有幾分眼熟。唐弈興致勃勃地看了兩眼,一張臉就垮了下來。 仔細一看就一點不像了。唐弈搖搖頭。 因為我?guī)熜中臍飧叩煤埽ㄈ徊粫襁@般卑躬屈膝的伺候人。再者說,就眼睛跟我?guī)熜钟腥窒?,其他的,我看他和師兄再無半點相似之處了。青年收回了目光。 男人見他嘴上滔滔不絕,心念一動突然捏住他一開一合的嘴,將人捏成了鴨子狀。 如果我聽得沒有差錯,我記得你說過他十八左右拜入師門。既明終于回想起來。 明明比你晚入師門,怎么成了你師兄。 唐弈張了張嘴巴,說來話長了。 他五歲被師父帶了回來,年歲太小并沒有和一般的弟子一樣,兩三人住在一間房。 而是單獨住在師父院內。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是天生純陽體。柳忘情經常叮囑他。 彼時,唐弈不明白師父的心思,后來聽說以前是有過純陽體的,不過修為低了點。 只是在被人發(fā)現后便被囚禁了起來。 最后的下場不得而知。 第八個年頭,原清越來到了清峰觀。 師父在夜里突然叫醒他,引著唐弈去密室里頭見了一位傷者,是他和師兄的初見。 那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身焦味,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渾身沒幾塊好地方。 他滲出的鮮血將床鋪都洇染的差不多了。 唐弈心里頭一驚,師父,他快不行了! 我給他服下了續(xù)命丸,如今只能靠靈藥來吊著他的一條命。柳忘情搖著頭嘆息。 師父,用我的血可以救他。 不可以。柳忘情想都沒想就回絕了。 唐弈眨巴著眼睛,大哥哥會死的。 你救他,你會很痛苦。 純陽體鮮血的恢復效果,其實和他們自身修為是直接掛鉤的,修為越高恢復越好。 他到底做不到見死不救,懇求師父讓他放血喂養(yǎng)了一月有余,還服下了不少靈藥。 原清越終于蘇醒了。 只是醒來以后一臉茫然,低垂著頭就開始無聲的落下兩行淚,眼眶通紅的看著他。 大哥哥,是誰害你成這樣?小唐弈義憤憤的對著空氣揮拳,我?guī)湍憬逃枆娜耍?/br> 醒了就好,還能想起來發(fā)生了什么嗎? 柳忘情將藥罐放到桌上,坐在床邊觀察著他的臉色,悉心詢問,一大一小盯著他。 少年人吸了吸鼻子,下意識搖了搖腦袋。 沒關系,你若愿意便入我門下為徒,我會教你一些保命的本領。 我愿意。少年十分認真地說。 救命之恩,沒齒難忘,我會報答您的。 柳忘情搖了搖頭,是他用鮮血救的你。 少年人方才看向小唐弈,十幾歲的孩子用稚嫩的話語夸獎他,大哥哥,好好看! 少年臉上的傷勢還未愈,卻依稀能看出眉眼很精致,鳳眸狹長,定是個美人坯子。 觀里突然冒出一個弟子,不好解釋,你剛好比紫霄大五歲左右,就讓他喊你師兄。 柳忘情想的卻是格外周到。 對外,我會宣稱紫霄是關門弟子,而你入我門下后因病修養(yǎng),大病初愈才見人。 一來,防止害他的人找上門,二來,雖然說是將輩分打亂了,但對內卻很好交代。 少年人點了點頭,弟子遵命。 你既然忘了你的名字,為師仔細想了想便賜你清越一名吧,取風采清越之意。 至于姓氏你自己看著辦。柳忘情說道。 就姓原吧,原清越,多謝師父賜名。 小唐弈笑瞇瞇道:清越,清越好聽! 小孩兒蹦蹦跳跳的時候,少年瞥見他小臂有幾道結痂的劃傷,心里頭不由得愧疚。 不論前塵往事,散如云煙。你便只是清峰觀的弟子,紫霄的師兄,對外亦是如此。 是。原清越應道。 后來師父帶著他去街市,回來的時候師兄的臉上戴了張面紗,你師兄太好看了。 還有人為他打了起來。柳忘情扶額。 小唐弈眨著星星眼道:不愧是師兄! 柳忘情:你小子好像還挺開心? 當然,柳忘情不知道的是,唐弈后來逢人便說他師兄是大美人,掀起了江湖傳言。 既明聽聞后沒什么反應,卻是挽起青年的袖袍盯著他的小臂,放血肯定很疼吧? 在他修為不高的情況下,想要救人需得隔三差五放上一次血,才能保證人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