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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輕描淡寫,簡單至極,寥寥幾筆,道盡了屬于太子玄燼的一生。 姜妙戈輕聲問道:“那你死去之后,便知道那只是一場幻境。” “嗯。”少年輕聲應,“我知道?!?/br> 在第二個幻境結(jié)束之后,他復位為魔尊,自然清楚這只是一場幻境。 可是幻境中的經(jīng)歷并不是假的,女孩寒潭十年的陪伴不是假的。 當他再被業(yè)障之火折磨的時候,當他瀕臨發(fā)狂、神志不清的時候,當他惡念纏身、想到寒潭中歲月的時候,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是禹禹獨行。他曾經(jīng)有過一個meimei,他曾經(jīng)有人陪伴,他曾經(jīng)有人豁出命去守護。這是他混沌中的明燈,是他痛苦中的堅守,是他無盡惡念中的一點善意。 姜妙戈在梳妝臺上倚靠,垂眸看著少年,小心問道:“你會怪我嗎?” “不會。”少年輕輕一笑,眉目生動起來,握著她的手,道:“我是不好,讓你受了斬妖刀的痛?!?/br> 姜妙戈順勢蹲下來,仰頭觀察著少年神色,道:“那你現(xiàn)在還會被惡念折磨對嗎?” 少年從前很不喜歡被人從底下望上來,因為自己所有的表情都會無所遁形,此時卻沒有避開女孩的視線,乖乖道:“嗯?!?/br> 姜妙戈從他的心中出來,他的心里業(yè)障之火無法根除,自然還會再生惡念。 哪怕他是天帝,心中惡念卻永遠如影隨形。 少年像是怕女孩擔心,拇指撫摸著女孩臉頰,柔聲道:“你別怕。我會好好克制心中惡念的。你現(xiàn)下回來了,我想跟你好好的。” “傻瓜?!苯罡赅凉?,起身抱一抱他,道:“我不是怕,我是心疼你啊?!?/br> 少年輕輕一笑,眸中閃過狡黠的光,道:“心疼可不是用嘴來說的……”他意有所指得望向了喜床。 姜妙戈臉上微紅,望著少年鏡中的俊顏,嘴硬道:“這事兒是我占便宜。”說著轉(zhuǎn)身向窗前,先取了案上的兩杯酒來,遞了一杯給少年,豪氣沖天道:“喝!” 少年還沒來記得要求交杯,姜妙戈已然一杯烈酒入腹。 正所謂酒壯慫人膽,姜妙戈本就沒有酒量,此時酒意上頭,便有些飄飄然,扯著少年衣帶,聲音也變得又甜又嬌,“玄燼,來……”她拉著他的衣帶,把人往喜床上帶去。 少年黑眸之中,欲|望之色上涌,順著女孩的力道,來到了床邊。 姜妙戈仰頭望他,覺得他實在是高,索性一推,叫人坐倒在床上,笑嘻嘻道:“哥哥別急,我這就來疼你?!闭f著伸手摸向少年的臉頰,而后伸入了領(lǐng)口。 少年倒吸一口冷氣,才要做好準備,誰知女孩又抽出手來。 “疼不疼?”姜妙戈撫上他的眉間,摸著那一團觸不到的紫色火焰。 少年閉目忍了一忍,耐著性子道:“不疼?!?/br> 姜妙戈眼淚汪汪道:“怎么會不疼?這么一團火,日日燒,夜夜燒,好人都給燒化了……” 少年仰頭望著她,喉結(jié)上下滾動,喑啞道:“的確,這團火要把人給燒化了……” 姜妙戈醉的有些厲害了,抽著鼻子,邊哭邊道:“那可怎么辦???”說著,眼淚真就滾下來了。 玄燼被她又摟又抱、又摸又親,拱得渾身都是火,此時見她醉得說哭就哭,罕見撒嬌的模樣,叫他恨不能立時把人往喜床上一壓,做些痛快的事情。他原本渾身的火,被這晶瑩的淚一澆,不知為何,反倒越燒越高;身體的火越燒越烈,心里卻到底是疼惜的。 玄燼咬牙瞪著女孩,壓著脾氣,強行忍下來,起身牽著女孩,讓她坐在床上,先給她擦眼淚,略有笨拙得柔聲哄道:“我不疼,真的。怎么還哭呀?哭腫了眼睛?!?/br> “你、你騙人!被火燒,怎么會、怎么會不疼?”女孩抽抽噎噎。 玄燼頭疼不已,他的確懷了點不可見人的心思,所以準備了烈酒。 現(xiàn)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真的不疼,我跟這火在一塊很多年了,彼此很熟悉的……”玄燼無奈,只能用聽起來荒誕的道理來勸醉酒的女孩,“不信你看……”他伸出手掌,炸出一朵紫色的火光,像是在表演戲法。 姜妙戈揉著眼睛,看住了,笑道:“真好看!” 玄燼見她笑了,大大松了口氣,忙又連炸了幾朵紫火給她看。 “好看!好看!”姜妙戈連連拍手,眼尾的淚珠還在閃爍,卻已經(jīng)快活笑起來。 玄燼嘆了口氣,收了紫火,手勢溫柔給她擦去眼尾的淚,輕聲道:“再不要掉一滴淚了……” 他從前有過一些幼稚的想法,其中就包括想看女孩為他落淚。 大約是希望她愛他多一些,表現(xiàn)對他在意多一些。 可是這也只是荒唐的想法罷了,他不曾故意做過要女孩落淚的事情。 女孩向來堅強,似乎不曾有什么事情值得她落淚。 遇到困難,她總是迎難而上,找到辦法解決,像是開山的大將軍,從不把時間精力花費在無用的情緒上。 直到此刻女孩真的哭了,雖然是醉中,可是那一滴又一滴晶瑩的淚,卻如同沸油落在他心中,guntang、生疼。 女孩醉中有些呆呆的,聽了他的話,仰臉望向他,晨起時被他親腫了的紅唇微微撅著,黑白分明的眼睛緩緩眨動,像是在努力分辨他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