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就換嘛，這么兇干嘛？”趙凝萱恨恨地瞪了梁薪一眼，那眼神瞬間讓他想起了宮中的紫霞公主。

    趙凝萱離開過后，趙偲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立刻讓梁薪開始教導(dǎo)蹴鞠隊如何踢足球。

    梁薪也收回心神開始教導(dǎo)蹴鞠隊，將規(guī)矩跟所有人說清楚過后，梁薪又講解了一些停傳帶射的技巧以及戰(zhàn)略戰(zhàn)術(shù)團隊合作之類的東西。講解完后蹴鞠隊開始分作兩隊來試行演練一下，而此時趙凝萱恰好換了一身女裝走出來。

    “說完了嗎？那新式蹴鞠究竟是個什么樣子的？”趙凝萱蹦蹦跳跳地走過來，梁薪先是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剡^頭，嗯。不對。梁薪又猛地回頭再看了一眼。

    這是剛才那野丫頭？梁薪頓時驚住了。趙凝萱換過女裝后整個人就猶如脫胎換骨了一般。小姑娘年紀不大，但身材高挑，靈氣逼人的五官帶著幾分定王妃的影子。發(fā)育過度的胸肌，哦好吧，是胸部，嬌挺直立。外加上那吹彈立破的肌膚。什么以花為貌，以柳為態(tài)，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肌梁薪這次總算是明白了。

    見到梁薪那表情，趙偲頓時一臉得意。不過趙凝萱可沒給梁薪什么好臉色，直接冷著臉啐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來?！?/br>
    梁薪頓時回神，心中對于趙凝萱的欣賞頓時變?yōu)橥锵?。惋惜如此一副好皮囊糟蹋在了趙凝萱身上，那兇巴巴的性格配上如此姿容怎么看怎么不協(xié)調(diào)。

    趙凝萱大大咧咧地走到梁薪身旁，她拍了拍梁薪的胸口道：“喂。這他們在那里跑來跑去，將那球踢來踢去是在干嘛？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新式蹴鞠？”

    “嗯?！绷盒近c點頭后開始給趙凝萱解釋足球的規(guī)則，趙凝萱聽后再看那足球頓時有些不淡定了。一開始或許還沒什么，但是到了最后她已經(jīng)開始大聲吼道：“傳??！你傳啊！你傻愣著干嘛？去搶球啊?！薄拔?！射！射門！射門啊你個傻瓜！”“哎呀，居然撞門柱上了，那么大的球門你都踢不進你傻啊你。”

    足球相比蹴鞠對抗性更強，對于團隊的合作要求更高。一場球賽下來，蹴鞠隊的人都玩得興奮不已。贏得人在興奮地慶祝，各自討論著自己那漂亮的射球，輸?shù)娜穗m然也沮喪，但也懂得總結(jié)自己方才那些表現(xiàn)的不足。

    梁薪見定王府的蹴鞠隊基本已經(jīng)學(xué)會了足球，然后他再稍微地說了一些之后鍛煉的方法，以及一些技巧性的東西。說完后梁薪告辭離去，因為時間不早了，他還得去楊戩府上給楊戩請安，同時和他一起入宮辦理內(nèi)侍省的一些事務(wù)交接。

    知道梁薪有事，趙偲也沒有強留梁薪，只是囑咐梁薪以后一定要常來。梁薪自然是點頭答應(yīng)。

    出了定王府后，梁薪直接趕到楊府去。見到楊戩后梁薪單膝下跪行禮道：“義父在上，孩兒給義父請安。”

    戩笑著點了點頭笑著道：“好好，義父知道你孝順，快起來吧。”

    薪起身坐到楊戩的下手位，見到楊戩已經(jīng)穿好蟒袍，梁薪笑著說道：“恭喜義父又高升了，如今內(nèi)侍省睿思殿皆由義父一人掌管，此等圣寵真是古今罕見啊?！?/br>
    “哈哈哈……說來這一切也全是靠你啊，如果沒有你，義父可能早就客死異鄉(xiāng)了，哪里還能回汴京重掌內(nèi)侍省和睿思殿啊。”楊戩站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著的蟒袍，嘆息一聲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最終還是回到了原地，還來我還是只適合帶著皇宮侍候皇上。這一輩子的奴才命是改不了了?！?/br>
    “呵呵。義父蒙受圣寵，陛下離了您也不習(xí)慣。不知義父準備好沒，孩兒送義父進宮吧?！绷盒叫χf道。

    楊戩點點頭，回頭看向梁薪認真地說道：“薪兒。義父這輩子做了不少錯事，但惟獨做對了一件事，那就是收了你這個義子。如今看見你青云直上步步高升，義父也替你開心啊。”

    “義父?！绷盒接行└袆拥卣f道：“無論孩兒未來做多大的官，義父永遠都是孩兒的義父。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br>
    “嗯。好，太監(jiān)做到你我父子這個地步也算是光耀門楣了。走吧，隨為父進宮?！?/br>
    “是！義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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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太子監(jiān)國，一石千浪

    聽聞楊戩重掌內(nèi)侍省，宮中不知道有多少宮女太監(jiān)暗自垂淚。如果評選史上最不稱職的內(nèi)侍省都知，梁薪無疑會中選。但如果再評一個史上最受歡迎的內(nèi)侍省都知，那么梁薪也肯定是當仁不讓。

    是誰讓宮女太監(jiān)讀書寫字，使得他們可以自己寫家書寄回家中訴述相思？是誰讓宮女太監(jiān)學(xué)習(xí)武藝，讓他們可以輕松應(yīng)付宮中一切工作？又是誰為宮女太監(jiān)設(shè)置了各項獎勵，使得他們多次獲得高額獎金？是梁薪，他們最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文武雙全、才智無雙的史上最年輕內(nèi)侍省都知。

    當然，不管宮女太監(jiān)們愿不愿意，楊戩都肯定是要重掌內(nèi)侍省的。這一切還輪不到這些小太監(jiān)小宮女去左右。

    相比起楊戩重掌內(nèi)侍省并兼領(lǐng)睿思殿這件事，趙佶突然下發(fā)的圣旨這才是真的引起了軒然大波。

    “皇上要閉關(guān)半月，領(lǐng)悟神宗皇帝教導(dǎo)的治國安邦之道？命太子監(jiān)國，中書省、樞密院各重臣輔助？”

    太師府中，蔡京閉著眼睛手中拿著一塊溫潤清澈的玉璧撫摸著，那模樣猶如老僧入定，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倒是蔡京的兒子蔡絳拿著圣旨看著，沒事低聲念兩句滿頭霧水不得其解，搞不懂趙佶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想不通就不要再去想了，陛下讓我等輔助太子，那我等輔助就是。想來太子也已經(jīng)成年，是該擔(dān)些擔(dān)子了?！?/br>
    蔡京這話一出蔡絳頓時心中一凜，以他的才智自然聽出來了蔡京這是在提醒他要好好輔助太子，以便將來太子即位時能做個從龍之臣。

    蔡絳心中有不解，他忍不住問蔡京：“父親，您不是一直看好三皇子的嗎？”

    蔡絳這話剛說完，蔡京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以往蔡京的眼神總是帶著一絲老人的渾濁，但此時蔡京的眼神卻猶如猛虎一般冷峻、堅毅、清明……以及兇狠。

    蔡絳被蔡京這突然變化的眼神嚇了一跳，蔡京緩緩張口說道：“你永遠記住，剛才的話不要再說了。我們是臣子，是皇上的臣子?；噬衔磥硪l繼承皇位，那是皇上自己的事，與我們無關(guān)。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不能，也沒有資格去表示我們看好哪一位皇子。記住了嗎？”

    “是，父親。孩兒記住了?！辈探{的心砰砰亂跳，就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他這一生殺人害人的事沒少干，從來不懼怕什么鬼神之說。但唯獨就對自己的父親懼若鬼魅。

    見到蔡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模樣，蔡京心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大兒子蔡攸。那個才智謀略最像自己，并且敢對自己起殺心的忤逆子。蔡京心里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如果攸兒不是那么急功近利，那該又多好啊。

    想到這里，蔡京的臉色稍微地緩和了一下，他嘆了口氣對蔡絳說道：“有些事即便為父不跟你說，你知道也應(yīng)該能夠想到。為父年歲已老，等不了幾年終歸得沒入黃土。趁著為父還在人世，一些風(fēng)雨為父還能幫你抗。一些道路，為父還能替你走，以便未來你走的時候能更順暢更平坦一些。

    為臣之道，最重要的就是抉擇。但一個抉擇也許一開始是對的，可是隨著事態(tài)變化，到后面來就變成了錯的。為父當年跟隨王荊公變革國制，一開始本受人崇揚，但之后卻淪為亂臣賊子險些身陷囫圇。

    如今皇上身康體健，皇位繼承一事尚未明朗。為父意屬皇三子，是一種抉擇。為父讓你輔助太子，這也是一種抉擇。

    兩種抉擇并不矛盾。若未來皇三子即位，皇三子念為父輔助之功，不會與你為難。但若太子即位，你蔡絳就是從龍之臣，蔡氏一門當可再延續(xù)百年輝煌?！?/br>
    蔡京一番話深入淺出道理明朗，蔡絳聽后心中頓時大悟。他才這感覺到自己的父親是多么的高瞻遠矚料事于先。蔡絳真誠地對著蔡京行了個禮后道：“父親大智，孩兒明白了?！?/br>
    蔡京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沉默三息時間后蔡京才開口說道：“記住，凡事預(yù)則立，不預(yù)則廢?！?/br>
    “是！孩兒記住了?！辈探{道。

    另一邊太子府中。剛剛接到圣旨的趙桓仰天大笑了幾聲，笑聲中卻夾雜了一絲哽咽。趙桓已經(jīng)控制不住自己內(nèi)心的激動，他打發(fā)了傳旨的小黃門后便握著圣旨看著皇宮的方向流下了兩行眼淚。

    “父皇！你終于讓我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一回太子了，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得太久了。”

    的確。趙桓心里是有委屈的。歷朝歷代有哪個太子不是入住東宮而是在外自行建府的？又有哪個太子會因為每月的月例不足以支撐太子府開支，而被迫讓自己的太子妃每月向娘家借錢來補貼家用的？這些都是趙桓心中的痛。他是皇室長子嫡孫，是理所當然的太子。但是他的母后王皇后年僅二十五歲時就病死了，沒有了王皇后的支撐，趙桓這個太子一直坐的風(fēng)雨飄搖毫無安全感可言。

    有的時候趙桓甚至在想，如果自己沒有做這個太子那該多好。不過這也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現(xiàn)在趙佶罷了他的太子之位，那比讓他去死還難受。

    趙桓閉著眼睛，仍由眼淚從臉龐滑落。此時他感覺身上微微一重，一種溫暖的感覺傳遞全身。趙桓沒有回頭，只是伸手摸著剛剛替自己披上風(fēng)衣然后順手搭在自己肩膀的手。

    那如凝玉綢緞一般細滑的肌膚讓趙桓迷戀不已，如此肌膚在趙桓的記憶中只有一個人有，那就是他的太子妃朱璉。

    朱璉的父親以往是伯材官，卸任后皇上封他做了武康節(jié)度使，家中門庭也算顯貴。自從跟著趙桓以來，朱璉從來沒有跟誰擺過太子妃的架子，一直安分守已相夫教子，算得上是個絕佳的好媳婦。

    趙桓轉(zhuǎn)身摟著朱璉的腰肢，柔聲說道：“璉兒，父皇命我監(jiān)國，他命我監(jiān)國了?！?/br>
    “嗯?！敝飙I柔聲答應(yīng)，輕輕將頭靠在趙桓的肩膀上：“其實璉兒并未想過要殿下去硬掙那帝王之位。璉兒只希望殿下能平平安安開開心心的，如此璉兒就已經(jīng)知足了?！?/br>
    聽見朱璉那柔聲軟語，趙桓心中感動不已。他抱緊朱璉低聲說道：“璉兒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掌管鳳印，做個母儀天下名垂青史的皇后?！?/br>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與太子府不同的是，皇三子趙楷的鄆王府中氣沖沖地走進了一個人。此人正是王允知，當今翰林學(xué)士，正三品的官職，主要負責(zé)皇帝直接發(fā)出的機密文件。位不可謂不高，權(quán)不可謂不重。

    不過趙佶是個甩手皇帝，這一般也沒什么機密文件發(fā)出，所以王允知也位置也顯得不是那么的重要。不過他頭上還有個國舅爺?shù)念^銜，所以走到哪兒一般還是很受人尊重的。

    王允知是鄆王府的?？停蚤T房沒有通報就直接讓他進了門。他熟門熟路的直入鄆王府后院，在后花園中王允知看見了正在專心作畫的趙楷。

    王允知忍不住大叫道：“哎喲喂我的好王爺，天都快要塌下來了你還有心思在這里作畫？”

    趙楷抬起頭看了王允知一眼，再看了看自己的畫卻發(fā)覺自己思路已斷，已經(jīng)找不到繼續(xù)畫下去的感覺。趙楷搖搖頭，嘆息一聲道：“可惜，可惜了?！?/br>
    他將筆擱下，身旁侍候著的侍女端過盆來。趙楷洗了個手后接過毛巾擦干，然后問道：“舅舅，出什么大事了？”

    王允知走到趙楷身旁，低聲說道：“你還不知道吧，皇上今天一早下旨說要在太廟里閉關(guān)半月，如今已讓太子監(jiān)國了?！?/br>
    趙楷平靜地看了王允知一眼，嘴角掛著一絲淡淡地笑意道：“這件事我今早破曉的時候已經(jīng)知道了?！?/br>
    ps：為報答咆哮帝大大以及不屈子龍大大的重金捧場，今ri老虎決定加個更。這一章在凌晨兩點半碼完上傳，接下來還有兩章。老虎有工作在身，所以加更一般比較困難。這一次就小小犧牲一下睡覺的時間吧，希望大伙能給個收藏或者紅票啥的支持一下。

    ☆、第六章 初到廬州，特殊乞丐

    江南之地自古人杰地靈，才子佳人輩出。上天似乎對于江南有著特殊的偏愛，論風(fēng)景這里被稱為“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論財富這里是大宋有名的魚米之鄉(xiāng)，水稻產(chǎn)值足足是大宋其它地方的三倍多。論文化底蘊江南名門望族聚居，商賈云集，文人薈萃，儒學(xué)鼎盛。世人皆言：“天下才子出江南?！?/br>
    從汴京皇宮出來，趙佶帶著梁薪直接坐船往江南走。這是趙佶當皇帝以來第一次出汴京，所以他很是興奮。只是苦了梁薪，這一路他都在擔(dān)憂趙佶的安全，但是微服出巡他又不能帶太多的護衛(wèi)。于是就帶著印江林和梁瑞以及西廠鐵騎中的十幾名好手。

    秦淮河上的才子佳人宴還有五天時間才舉行，趙佶決定先去一趟杭州，看過杭州的美景過后再去蘇州，最后才去秦淮河。

    從汴京通往杭州，走水路只需要兩天的時間。在船上梁薪怕趙佶無聊，于是帶上了自己親手制作的撲克牌。梁瑞不能與趙佶相處太多，所以沒能和梁薪他們一起玩。于是多數(shù)時候都是梁薪、趙佶、印江林他們?nèi)嗽谕妗?/br>
    三人玩的是現(xiàn)世中最流行的斗地主，聽著趙佶和印江林吼著“三帶一”“飛機”“王炸”，梁薪偶爾恍惚會感覺自己好像并沒有穿越一樣。

    在這沒有電視，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沒有psp的北宋。一個現(xiàn)代人都樂此不疲的斗地主究竟能讓身為地道北宋人的趙佶、印江林多么上癮這個梁薪不知。只是他偶爾瞥一眼因為輸?shù)锰喽鴿M臉被貼著紙條的趙佶，梁薪有種自己要被憋出內(nèi)傷的預(yù)感。

    當然。梁薪他們也不會一直就在船上呆著，每天他們也會在沿路的碼頭?？?，然后上岸去吃點東西，逛一逛見識一下當?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順便再補充一點在船上要吃的干糧。

    這一ri梁薪他們到了廬州。從這里上岸后趙佶就不準備再乘船了，準備直接買幾匹馬漫步到杭州去。

    趙佶既然有了決定梁薪自然不敢反駁，他讓梁瑞去買了十幾匹好馬，然后就跟著趙佶一同走入廬州的街頭。

    要說廬州其實也挺繁華的，雖然比不過汴京，但也算熱鬧有生氣。梁薪博聞強記，跟趙佶建議道：“老爺，這廬州有許多特色的小吃，比如小花獅頭、燒賣、四色小籠、冠頂餃、蟹黃灌湯包等等。要不咱們?nèi)ピ囈幌?？?/br>
    趙佶眼睛一亮，拍了拍手道：“好！我們?nèi)ピ囈幌?，這里有沒有什么知名一點的酒樓？”

    “有的。小的曾派人了解過，這廬州地界上就以會賓樓的小吃最為地道。要不咱們就去會賓樓？”

    梁薪心中深深地不忿，他沒想到堂堂西廠竟然有一天會命令番子去調(diào)查從汴京到南京一路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這讓梁薪感覺有種被侮辱的意味。不過誰叫人家是皇帝呢，侮辱你你也得受著，因為這叫做現(xiàn)實。

    趙佶明顯很滿意梁薪的安排，點點頭表示同意去會賓樓用午膳。

    到了會賓樓，這里由于生意太過火爆，包房都已經(jīng)坐滿了。無奈之下梁薪一行人只能在大廳占了三個位置。

    大廳之中龍蛇混雜，有跑江湖的，有商賈，也有本地人閑來無事喝兩杯。梁薪仔細地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生怕有人黑著膽子來刺殺趙佶。

    趙佶倒是沒感覺有什么，怡然自得地聽著賣唱人唱著小曲，聽到精彩部分就跟大家一起叫聲好。

    沒一會兒賣唱人過來討賞，趙佶直接給了一錠五兩重的元寶。喜得賣唱爺孫倆不斷道謝，就差沒磕頭了。

    梁薪替趙佶安排的小菜很快上桌，各式各樣的小吃將桌子擺滿。趙佶這個嘗嘗那個試試，既感覺新鮮又感到高興。興致來了他還會招呼梁薪與他喝兩杯。

    飯菜吃到一半的時候，有三個乞丐趁著跑堂的沒注意走進了會賓樓大廳。與一般的乞丐不同，那三個乞丐一般就是一家三口。一對父母帶著一個大約十六七歲的女兒，只是那父親實在沒有個乞丐樣，一副肥頭大耳油光滿面。如果不是因為他衣衫襤褸臉色蒼白，相信沒人會施舍錢財給他。

    胖子乞丐似乎頗有眼力，他在大廳掃了一圈后直接將目光鎖定在了趙佶身上。胖子乞丐拖著女兒妻子走過來，一下跪到趙佶面前說道：“求老爺你發(fā)發(fā)慈悲，施舍兩個銅錢讓我給夫人孩子買個饅頭吃吧，他們?nèi)鞗]吃過東西了，再不吃飯就挺不住了。”

    以梁薪的眼力他一眼就看出胖子乞丐沒有撒謊，小姑娘雖然躲在母親后面有些怕生，但看著桌上的小吃卻不斷地在吞口水。看她面無血色的模樣，很明顯小姑娘是餓了不少時ri了。

    趙佶是皇帝，講究一個愛民如子。見到胖子乞丐這一家三口如此悲慘，趙佶立刻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先坐下來一起吃點吧。”

    趙佶這張桌子上就只有梁薪與他同桌，所以還空著好幾個位置。得到趙佶相邀，胖子乞丐有些不敢相信。自從家中生變以來，他也遇到過好心人賞他飯吃給他錢花，但卻從來沒有遇到過有人愿意和他這個臭烘烘的乞丐一起同桌吃飯。

    這讓胖子乞丐有些感動，他對著趙佶抱拳行禮道：“感謝老爺，鄙人錢如云，這一位是拙荊王氏以及小女錢碧。老爺大恩，我們?nèi)胰吮禺斻懹洝！?/br>
    趙佶淡然地揮揮手道：“等閑小事不必記掛在心上，先讓孩子吃點東西再說?！?/br>
    錢如云再次謝過后與夫人女兒一起入座，梁薪發(fā)現(xiàn)錢如云和他夫人雖然很餓，但吃飯極重儀態(tài)，決不狼吞虎咽。倒是他們的女兒興許是餓極了，夾著菜大口大口地吃著。

    錢如云用余光瞟了一眼，然后咳嗽了兩聲。錢碧看了父親一眼，然后趕緊放慢了吃菜的速度。

    見到如此情況，梁薪問錢如云：“這位錢老哥想必以往家境不錯吧？怎么會淪落至此呢？”

    錢如云看了梁薪一眼，笑了笑道：“小兄弟是看在下這一身肥rou所以猜測在下以往家境不錯嗎？”

    梁薪搖搖頭：“不僅如此。錢老哥說完做事禮數(shù)周全，身上皮膚光滑細膩，想來絕非是普通農(nóng)戶人家。當然，錢大哥那體態(tài)也確定了在下的看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