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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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主廳,桌上還有殘羹剩菜,幾個從外頭請來的伙計正在收拾。與這些凌亂場景不相符合的,是一個雍容高雅的女子端坐在一旁。 她看起來四十歲上下,一股富貴氣息迎面而來。她抬頭,目光與媛湘正對在一起,媛湘驚訝。 好熟悉的一張臉。在哪兒見過似的? 可仔細地回想,她也想不起來。 “這就是媛湘了吧?”女子站起身朝她走來,臉上帶著笑意。 “我是媛湘?!辨孪婵戳丝此?,又看杜錦程。 杜錦程卻反常地沒有替他們介紹。媛湘心中覺得怪異。平時杜錦程總會替她介紹她所不認識的朋友,今兒怎么不引見? 也許是喝多了。媛湘沒有放在心上,對著那女子有禮地微笑。 “初次見面,也沒有什么好給你的,鳳珠,”她朝旁邊喚了一聲,一個站在角落里默不吭聲的女孩兒走了過來,將手中的捧盒遞給她。 那女子拿著捧盒朝媛湘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br> 一般只有長輩才會特意給見面禮,她是誰? 媛湘不禁更納悶了。她看了看杜錦程,希望他能說幾句話,但奇怪的是,他出奇地沉默。 接盒子接過來,媛湘道了謝,微笑著說:“我還不知道怎么稱呼您呢?” 她莞爾,目光掠過杜錦程的臉,難掩眼中的落寞。她沒有回答,只和媛湘說:“成了家,往后好好過日子。錦程因為有個不好的娘親的關系,從小吃了很多苦。將來,請你多疼愛他一些。” 媛湘的心驀地一跳。 錦程因為有個不好的娘親的關系,從小吃了很多苦…… 這話從何說起?杜錦程不是從小就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么? 杜錦程忽的開口了:“時間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彼呛湍莻€女子說話。 那女子點點頭,“時間是不早了?!彼呓\程,語氣誠懇,“謝謝你,在我有生之年看到你成家立業(yè)?!?/br> 杜錦程低垂著眼睫沒說話。 媛湘聽到幽幽一聲嘆息,那女子便說:“我走了?!彼呐逆孪娴氖郑α诵?,而后扶著丫鬟慢慢離開。 媛湘低聲問杜錦程:“不送一送么?” 杜錦程這才攜了她的手,跟在那女子后面,將她送出大門。 出了大門,她停下腳步,回頭和杜錦程道:“不必送了?!?/br> 目送他們的身影離去,媛湘才問他:“她是誰?” 杜錦程目光幽幽地望著她,答非所問:“外頭好冷,咱們回屋?!?/br> 有忠叔他們料理宴客后的事,媛湘就安心地跟著杜錦程回房間了。甫一入屋,他便將她牽入懷中,低下頭搜尋著她的雙唇。 淡淡的酒意,guntang的熱度,似要燙進她的心。 媛湘輕輕顫粟,覺得他好像一團火。他熾熱地輾吮她的雙唇,一邊推著她往床邊。兩人的呼吸急促,體溫驟然升高。他的唇一路往下,在她光滑細膩的脖頸間徘徊。 如同電流劃過身體,媛湘整個人都屈了起來。 杜錦程支起身子望她,“害怕嗎?” 媛湘的臉如同染了紅霞,抵在他胸前的手不安地玩著他的盤扣。他吻一吻她光潔的額頭,又一次攫住她的唇。 紅綾帳傾泄而下,帳子上隱約映出兩人的倒影,急促的粗喘和細細的嬌、吟。 激情燃燒了半夜,媛湘摟著被子,半邊香肩盡露。 杜錦程將她的被子拉好,掩住大片春色,“天還冷,別著涼?!?/br> 媛湘挪到他懷里,不勝嬌羞。經歷今天,他是她的丈夫,是此生最重要的人。她環(huán)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膛,什么也不說。 他輕輕玩弄著她柔軟的發(fā)梢,“你不困?還是還有體力?” 媛湘臉一紅,“你別……別來了?!?/br> “不喜歡么?”他故意問。 “哎呀,你這個人,”媛湘別過頭去,“我累了,動彈不得了?!?/br> 他呵呵笑了,“那,睡吧?!?/br> 她對上他的視線,“你不把謎團告訴我,我會睡不著?!本葡Y束之后才來的女子是誰,媛湘很好奇。 第35章 身世(2) 杜錦程望著她的眼,“你覺得她是誰?” “看樣子是你的長輩。不要讓我猜,直接告訴我吧?!?/br> “是長輩。”杜錦程說,“但我的成長里沒有她,任何一個重要的關鍵時刻都沒有她。她對我來說,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br> 媛湘不依了,“你如此說法無異沒說?!?/br> 他側過身,撐著臉與她對望?!斑@么說吧。我一直都是孤兒,由師傅撫養(yǎng)長大。師父過世后不久,有個人跑來告訴我:我是你娘,我一直在暗處看著你長大。你信還是不信?” 媛湘驚訝地睜圓了眼,“她是你娘?” “你先告訴我,你信不信?” 媛湘卻不答他,只問:“她為什么要在暗處看著你長大?有什么不能相見的難言之癮?” “有什么難言之隱,是她的事?!?/br> “她真的是你娘啊……”媛湘有些激動,忽然就有些羨慕起來,她柔聲地和他說,“你沒有聽過她的解釋嗎?” “如果你是我,你需要聽她的解釋嗎?” 媛湘想起了她自己的娘,“經歷過那么多事,我會感受到親人比任何都重要。如果現在我爹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他真的通敵賣國,我都不會怨恨他怪他。” “那不一樣,你是被父母呵護著長大的。我呢?”杜錦程說,“我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孤兒,到如今也是。” 這是媛湘不曾見過的杜錦程。他有固執(zhí)脆弱的一面。她以為他一直都是那么云淡風清地,什么都可以看得超脫的。 卻原來,他們都還是凡夫俗子。媛湘輕輕地拍著他的背,像哄著嬰兒一般?!澳悴宦犓慕忉專遣皇??” “聽與不聽又有什么要緊?” “當然很要緊,說不定她真的有苦衷?!辨孪嬲f道,“我不相信這世上有樂意將自己的孩子拋棄的母親?!?/br> “為了利益,手足相殘都有,拋棄親骨rou又算什么?” 媛湘第一次感覺到杜錦程有不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此?,總是淡而有禮,如此抵觸生他的女子,想必心中對生而不養(yǎng)還拋棄的事耿耿于懷。媛湘可以理解,對他的心疼多了幾分。 “一直都沒有往來嗎?” “嗯?!?/br> 媛湘說:“那,她給的見面禮,可要退回去?” “不必?!倍佩\程撫了撫她的臉頰,“可會怪我從來不和你說過?” 媛湘思索了會兒,“你打從心底抵觸她,不與我說起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br> 他攬她入懷,聲音很輕:“今晚是我的新婚之夜,不提這些了。好么?” 媛湘點點頭。 他吻她的額頭,“累了一夜。睡吧?!?/br> 成親之后的日子,和往日并無不同。媛湘白天偶爾到浣彩樓和杜錦程作伴,晚上二人或看書、下棋、玩耍,不亦樂乎。杜錦程待她很好,忠叔和妙鈴姐妹將他們的房子打理得井井有條。 生活如此寧靜詳和,是她經歷家中變故之后活得最無憂無慮的時光了。媛湘相信,她一定可以一輩子都這么幸福。過兩三年,生一對兒女,生活就更加圓滿了。 媛湘那日收整成親時別人送的禮物時,發(fā)現了一個木箱子。沒有名貼,也不知是誰送的。 媛湘便一直沒打開,直到問了杜錦程。 “哦,忘了告訴你。是舒沁派人送來的?!?/br> 媛湘點了點頭。大婚那天,媛湘知道舒沁不會來。他如今的身份,要出席民間的宴席恐怕也不大妥當。 她打開那個箱子,里面是一樣古玩。她將它收進柜子,而梳妝臺上放的是杜錦程的母親送的見面禮——兩枝簪子。 兩枝上好的白玉簪子,一男一女的款式。媛湘忽然招手叫杜錦程,“來,我給你梳頭。古人替妻描眉畫唇,我還沒給你梳過頭呢!” 杜錦程莞爾一笑,“如此我就受用了?!?/br> 他坐到銅鏡前,媛湘站在他身后,用蓖梳細細梳理。他的頭發(fā)烏黑濃密,倒是十分堅硬,媛湘將頭發(fā)梳理順了,慢慢攏在一起,以黑帛束發(fā),理整齊了,將那枝白玉簪子戴上。 杜錦程有一貴超脫于凡人的氣質,仿佛一切于他都是淡然無關緊要的。一身白衣和披散著頭發(fā)時尤其如此。 媛湘極愛他慵懶模樣,但此時束了發(fā),看起來卻別具精神,整個人如同珍珠般會發(fā)光。 媛湘趴在他的肩膀,從銅鏡里望著他們倆,“我們倆看起來很相配,是不是?” “那是自然。要不我為何獨獨對你情有獨鐘?”他將她一帶,她整個人便坐到他懷中。 “緣分這東西,想必是上天注定的?!辨孪嫘σ饕鞯赝?,“當時在皇宮初見,怎想到你日后是我的夫婿?” 杜錦程含笑望著她。 媛湘忽又問,“若我在皇宮不出來,你的人生又當如何?” “我知道你會出宮,所以我一直在等你出宮?!?/br> “哦?” “要不然,我怎么會將定情隕石給你?”杜錦程道,“我想要的,一向勢在必得,哪怕要等的時間久一些也無妨。” 媛湘眨了眨眼,“如此說來,你愛我極深咯?” “是?!彼种念~,“沒有別的女子能讓我如此牽掛?!?/br> 媛湘滿意地笑起來,摟住他的脖子,像小孩兒一樣撒嬌著趴在他的肩膀,靜靜地不說話。 杜錦程撫著她的背,“對了。今兒老六他們到浣彩樓來,說見到一個男子很像鐘習禹?!?/br> “哦?”媛湘拉開距離,“能確定是他么?” “不能,所以只說像他?!?/br> 媛湘偶爾會想起他,也會牽掛他的現狀,卻無從知道他的消息。“將近半年過去,不知道他怎么樣了?!?/br> “他但凡是個男人,就能好好地活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