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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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滑入心底,一直涼到他的指尖。 等他們吃飽飯足,便離開天賜客棧,沿著護城河漫步。河的兩邊都掛起了燈籠,紅艷艷的甚是好看。不大的護城河中,幾艘小船漂過,傳來箏箏琴聲,裊裊歌聲。 好一副水鄉(xiāng)漁歌和樂之畫面。 岸兩邊有不少娛樂之地,青樓妓院,無一不有。媛湘說道:“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滇河,可玩之處竟然如此豐富。” “滇河雖小,但卻富足。前面不遠處是港口,許多商人會在滇河過個夜,再往別處去的?!倍佩\程說。 “哦?!毙液盟麄儾辉茐牧诉@兒的詳和之感。 他們慢慢地走著,媛湘四處張望,在記憶中尋找曾經的家。小時候,爹娘帶她來滇河,多半是為了避暑和過冬。因為這兒氣溫、濕潤涼快,冬天又比楚都要溫暖。她往前走了幾步,忽然看見了熟悉的一塊牌匾。 “錦繡坊”! 那是個賣布帛、成衣的老店! “怎么了?”舒沁問道。 媛湘指著牌匾,然后從錦繡坊旁邊的小巷子鉆了進去。杜錦程與舒沁連忙跟上。 媛湘往前跑到盡頭,往左邊拐,然后停下了腳步。 眼前的巷子,是多么的熟悉啊。它直通她們在滇河的房子,一棟不大的房子。她望著黑漆漆的房子,里面沒有絲毫燈火顯露出來。原來朱紅的大門,看起來已經殘破了,想必這些年,它一直空著,年久失修,又沒有人居住,顯得格外破落。 “是這里?”問的是舒沁。 媛湘點了點頭,“是這里。”她喃喃地說,“看來,這里沒有被抄?!?/br> 她望著曾經的家,怔怔的,沒有思緒起伏。那么多年過去,她的感情已經被消耗了很多,沒有那么痛了。 站了半晌,杜錦程問她:“要進去嗎?” 媛湘搖了搖頭,“現在天黑了,什么也看不見,我們手上也沒有燭火。明天再進去吧。走,滇河不是有很多青樓嗎?我們去看看美人兒,聽他們彈彈琴,唱唱歌?!?/br> “我可沒那雅興。舒沁兄感覺如何?” “我回天賜客棧歇息?!?/br> 舒沁的身體一向不怎么好,想必走了這么多天的陸路,在馬上顛簸了些天,也累乏了。再說天氣一冷,他舊疾又要復發(fā)。媛湘道:“既然你們都無興趣,就回去歇息吧。” 媛湘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她無喜無悲,沒有想太多,卻就是睡不著,眼睛閉得生疼。最后干脆想起來走走,才推開門,旁邊的門也咯吱一聲響,杜錦程從里面走了出來。 媛湘問他,“你怎么沒睡?” “聽到你開門的聲音,就出來了?!倍佩\程道,“為什么睡不著?” “大約昨天睡飽了?!?/br> 杜錦程微微一笑?!安凰X,意欲何為?” “我想到外面走走。” “加件衣裳,外面冷?!?/br> 媛湘只好再去穿了件襖子。他們走到滇河鎮(zhèn)的街上,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媛湘縮了縮脖子,“瞧這架勢,冬天很快就要來了?!?/br> 夜晚的滇河,除了風月場所,大部分百姓都已經歇下了。還在營生的場所卻并不聲哭囂,不像楚都那么歌舞升平。 杜錦程問,“還想去青樓坐坐?” 媛湘搖頭,“我也不過隨口說說,女孩家進去,多少要出點亂子。” 杜錦程頷首。他們默默地往前走。半晌,媛湘才問:“早先我還在房間的時候,你和舒沁都聊了些什么?” “你說呢?” “肯定是關于我的吧?!彼麄儍蓚€大男人,又不相熟,性格也不是一路的,哪有什么話題可聊? “嗯。” 媛湘沒有再追問。舒沁找她,是想把她帶回皇宮吧?當個什么身份都可以,只要在他身邊??赡莻€地方,絕不是她的家。再者,她現在身邊有杜錦程了,舒沁應該會明白她的決定才是。 “明天,我們偷偷地翻到我家里去,”媛湘說,“那片圍墻,對你來講應該不太難吧?” “是不難。” 媛湘好奇地瞥他一眼,“我時常在想,皇宮那堵墻能難得到你嗎?你能來去自如嗎?” “謝謝如此高看我,皇宮的圍墻太高,沒有別的東西借助,憑空是翻不出去的?!?/br> “哦?!辨孪纥c點頭,“學些翻、墻的功夫實在不錯,當個采花賊呀,偷情什么的,有絕大好處。” 杜錦程笑道,“心術不正。” 媛湘吐了吐舌。除了風月場所還掛著燈籠,別的地方已經漆黑了。走在靜謚的街頭,沒來由,忽然想起那個夜晚。 她的錢被搶,被打成重傷…… 今夜的場景,與那晚場景何其相似。以前偶爾會夢到那個夜晚,醒來后憤憤不平,那個暴打她的壯漢,真是飛來橫財??!那些錢,夠很多人過一輩子了! “想什么呢,這么出神?!?/br> 媛湘微微笑,“沒什么。滇河很美,對不對?又安靜,氣候也好。以后若是有機會,我想回到這兒來定居?!?/br> “好。”像是對她的承諾般,他握了握她的手。 他們繞著護城河走了一整圈,直至疲乏了,才回天賜客棧。走累了,睡下去自然香甜,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媛湘洗漱完畢走出門,看到杜錦程大門緊閉,舒沁的房間亦然,心想他們大約在大堂早餐,便信步下樓。 果然,杜錦程正坐著喝茶吃早點,卻是獨身一人。媛湘走向他,“起得這么早?” 他卻問:“睡得可好?!?/br> 媛湘點點頭,“舒沁竟還沒醒?少見的事?!?/br> 杜錦程舉起左手,媛湘才發(fā)現他的手下壓著張信箋。他遞給她,媛湘心里已經有了預感。 她打開信信箋,舒沁熟悉的字體赫然在目: 湘:知你不會跟我回去,故我回楚都了。將來不論發(fā)生何事,你都可以來找我,隨時。只要我還活著,你就可以毫無顧忌地來找我。不論我的身份是什么。 舒沁留。 雖然已經猜到必是舒沁走了,但仍然被低落占據了情緒。 他應該知道,無論發(fā)生什么事,她都不會再去找他。如此一來,他們的往后余生,形同陌路。 她安靜地收起信箋,和杜錦程笑笑,“我餓了,吃飯吧?!?/br> 第32章 故居(1) 鐘習禹望著陌生的客棧房間,用一塊灰色的布將兩件衣裳扎好,準備離開。 他的傷勢已經全愈,此時的他,也將近到了西秦的邊界了。他將包袱甩到肩膀上,大步離開。 一陣蹬蹬的腳步聲響起,伴隨著女子的叫聲:“傅晉,你去哪里?” 是若娜公主。 鐘習禹知道,這一路來若不是若那公主,他的傷勢恐怕不能恢復得像現在這般好。他停下腳步,面無表情地說:“多謝公主這些天來的照顧,我準備告辭了?!?/br> “不行!”若那尖聲說,“你走了我可怎么辦?” “公主救命之恩,他日有機會我自當報答?!?/br> “何必要等他日,”若那道,“你走了,肯定不會回來。我不許你走。你要是敢走,我就和皇兄說,你侮辱了我,又不負責任地逃跑!” 鐘習禹臉色諱暗不明地望著她,“公主,你……” 若那輕輕一笑,“怕了吧?” “不怕?!辩娏曈淼坏卣f,“只是不知道公主為何如此?!辈贿^短短半個月時間,難道足以讓若那公主愛上他? 若那眼里露出一絲詭魅的笑容,“你大可以當作本公主已經愛上你,非你不嫁?!?/br> “……”鐘習禹心中涌起一絲反感,“公主別開如此玩笑?!?/br> 若那卻說:“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會留下來。多好的一次機會呢?你看你如今想要去哪里,想必心里都還沒有規(guī)劃?!?/br> 鐘習禹道,“你我認識不深,別一副很了解我的樣子。公主的厚愛,我消受不起。就此別過了?!?/br> “喂!”見留他不住,若那又尖叫,“你這個人怎么那么頑固呢?你身上半分銀兩也沒有,沒有錢你能去哪里,能撐得了幾天?” “我有手有腳,總餓不死。” “這么有骨氣,你就更應該跟我走。”若那說。 “為什么?”鐘習禹心頭閃過一絲不豫。難道……若那知道他的身份了? 若那說道:“跟我回西秦,將來的生活可以一帆風順,豈不是很好?” 鐘習禹直直地望著她,淡然地道:“這世上,除了血緣之親,沒有無緣無故待一個人好。我有什么利用價值,令公主垂青?” 若那莞爾一笑,“我救你,當然是因為你生得俊啦!我想讓你當駙馬,這就是你的價值?!?/br> “……”鐘習禹拉下了臉,看來他高估了若那,她想的不過是兒女情長那一層。 若那說:“你仔細想想,你雖然有手有腳,但人生地不熟,你吃飯怎么辦,睡覺怎么辦?現在已經是深秋了,眼見隨時都要下雪,難道你要在雪天露宿?不凍死你才怪?!?/br> 鐘習禹有一絲動容。 這些天,他想了很多。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跟他們一起回西秦。跟他們走,也許將來他會有機會借西秦的力量收復中楚。就算收復無望,他去西秦暫時來說,性命可保安全??墒峭厣S袘n患意識,他不想帶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回西秦。 鐘習禹素來要骨氣,人家不歡迎他,他又怎么能死皮賴臉跟著走? 第32章 故居(2) 見他不言語,若那只當已經打動了他:“我知道定是我皇兄跟你說了些什么吧?他不讓你跟我們回西秦是不是?” 鐘習禹仍舊不說話。 “皇兄就是那樣的一個人,他對于任何新來的人,都沒有好臉色。”若那道,“就算到了秦京,你也是跟我,和他并不相干,你不用管他?!?/br> 鐘習禹的喉頭滾動了下,“我不是那等甘于吃軟飯之人。依附公主生存這種事,我做不到。” “誰讓你依附我?”若那道,“到時我求一求父皇,自然能給你安排個妥貼的職位。我雖喜歡你,也不能讓別人因你而恥笑于我呀。” 鐘習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