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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克爾一下子清醒了,他朝塞西爾笑了下:“早上好。” 塞西爾也微微笑了下,心情不錯地應了聲:“早上好?!?/br> 然后一聲巨響就從門外傳來。 路易斯煩不勝煩地踹開扒著他腿的士兵。 士兵聲嘶力竭:“主教!路易斯主教!您不可以擅闖國王的住處——” “得要國王通傳才可以——” 路易斯眼中浮現出戾氣:“滾?!?/br> 他踹開了塞西爾住處的門,眉眼冷得像刀鋒:“人呢?” 偌大的殿內望過去只有國王一個人。 塞西爾坐在桌邊,神色微微吃驚:“什么人?” 他語氣平靜地反問:“主教來找我有什么事?” 已經藏起來的艾克爾從細縫中探眼看過去,清清楚楚看見一身白金色長袍的路易斯。 他抱著穆圖,放輕呼吸聲,甚至想胸腔里那顆因為慌張跟害怕而跳得越來越快的心臟快停止跳動。 他恨不得整個人就地消失。 千萬,千萬不要被路易斯發(fā)現。 黑暗神保佑。 路易斯微微挑眉:“我希望國王可以如實相告,不然我可要冒犯了?!?/br> 塞西爾動都未動,他神色淡淡地喝了口水:“自便?!?/br> 路易斯冷下臉,大步朝最里邊,離旁邊沙發(fā)不遠的衣柜走過去。 他站定在木柜前。 艾克爾眼睜睜看著路易斯伸手拉開柜門。 第20章 談判【一更】 國王有專門的衣物間,所以木質的衣柜中沒放多少衣物,其余地方可以說是一覽無余。 這么空的地方,藏人輕而易舉。 但偏偏就是沒有路易斯想找的黑發(fā)黑眸少年。 甚至有些空空如也。 路易斯微瞇起眸。 凱森上報的信息說并未搜尋到那個少年,那么對方只能藏到塞西爾的宮殿里。 而塞西爾不可能發(fā)現不了自己的地盤上多了個人。 只能是塞西爾故意將人藏了起來。 路易斯面色陰沉地關上柜門,可是他沒有證據。 塞西爾拿起一卷牛皮紙翻看起來,金色的羽毛筆被握起書寫時,與手套上的金鏈輕輕磕碰出聲響。 他面色沉靜,眉眼專注,不論發(fā)生了什么都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 路易斯向周圍掃視了一圈。 他的目光在最里的床上停住,厚重的白色帳帷垂落,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頓了幾秒,路易斯實在不想去觀賞塞西爾的床,生理性的厭惡令他移開視線。 藏在帳帷后的艾克爾輕輕松了一口氣,怦怦直跳的心也漸漸平復。 嚇死了。 艾克爾是整個人陷在柔軟的棉被中,他了額上出了點冷汗,汗滴滑下來,順著鼻尖滴落在唇間,但他甚至都不敢伸舌去舔。 垂下的幾根黑發(fā)也被汗滴沾住,被不自覺抿緊的粉嫩雙唇含住。 艾克爾從帳帷的細縫中看過去。 看見的是路易斯轉過身又高又直的背影。 小精靈懈下了繃緊的弦,整只精靈軟巴巴地徹底陷進棉被中。 謝謝黑暗神的保佑,路易斯沒有發(fā)現他。 路易斯在塞西爾的對面落座:“國王反應的很及時?!?/br> 塞西爾擱下筆:“我并不明白主教在說些什么?!?/br> “一個沒有什么重量的人物,我借給主教這么多士兵在王宮中搜尋,已經是小題大做?!比鳡栆贿吅仙吓Fぞ硪贿叺溃骸跋M鹘滔麓慰梢圆霍[到我的面前。” “畢竟,這很沒有風度?!?/br> 路易斯眼眸戾氣重得要命,他面上卻勾起唇:“確實很沒有風度?!?/br> 他指的是國王藏人這件事。 兩個人心照不宣地沉默了一下,繞過這個話題。 塞西爾放下卷好的牛皮卷:“開始談判吧,主教?!?/br> 路易斯收斂起笑容,眼中全是看好戲的意味:“黑霧越發(fā)膨脹,它即將要突破保護這座城邦的光明法陣,傷害你的子民?!?/br> “黑霧中的血族也在蠢蠢欲動。” “當然,我可以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甭芬姿拐f,“只不過你準備好能令我滿意的報酬了嗎?” 國王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子民受到傷害。 塞西爾皺起眉,厭煩道:“你究竟想要些什么?” 路易斯一旦回想那件事,就不可遏制的想釋放心中的暴欲,他壓制著戾氣,道:“在很久之前,教廷的第14任教皇將一樣東西交給了當時薔薇之國的國王?!?/br> 一個不小的木匣子,被打磨的光滑亮麗,還用了金漆制成光明法陣保護,里面鋪滿了紅絲絨。 那樣尊貴的東西被放在紅絲絨上,顯然被保護得很好。 搬運的人卻并沒有感受到有多少重量。 路易斯從一位資歷頗深教徒的口中聽到這件事,隱隱猜測那應該就是他想找的東西。 這個木匣子肯定被傳承到了現在的薔薇之國國王手上,也就是塞西爾的手中。 路易斯一直苦惱怎么能從這位極其厭惡神權的國王手中要來這件物品。 而血族玩的這一場小把戲正巧困住了國王,也正巧只有他能解救。 路易斯心中對血族的感官拔高了一點,他對塞西爾說:“物歸原主就行?!?/br> 塞西爾仔細想了想,才從記憶中挖出來那個灰撲撲的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