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我要是一直在這兒跪下去的話,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墒且鯓硬拍苊撋砟兀克谧聊?,面前便多出了一個人,“哎喲,樓大人這么客氣,見了本郡主還要下跪行禮啊?!?/br> 菲郡主笑得一臉得意的從偏殿內(nèi)走出來,來到她的面前。 云裳冷眼看了她一會兒,哼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片刻都沒有多逗留,此地處處都透著奇怪和詭異,她不想不明不白的一個人留在這個她并不熟悉的地方,更何況她身邊還有一個神經(jīng)病一樣的美少女菲郡主。 只是她剛剛站起身就被菲郡主一把拉住胳膊,“你好大的膽子呀,我堂姐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叫你站起來,你怎么敢自己站起來呢?跪下!” “呵,下官忽然想起還有一些公事要緊著去辦,不便繼續(xù)逗留,這就告退了?!痹粕衙銖妼⒆约盒刂械呐鸢戳艘话?,和聲細(xì)氣的說。 菲郡主黛眉一挑,“你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不許你離開這兒半步。怎樣?你不服氣呀,不服氣你就比我堂姐的地位高,那樣的話,你也能對我這樣指手畫腳的呀?!?/br> “原來郡主還知道自己這樣是指手畫腳的無賴行徑啊?!痹粕巡艖械煤退噘M口舌,從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轉(zhuǎn)身就走。她這個轉(zhuǎn)身的動作做得很快,她一邊走,一邊暗暗腹誹,其實這個李妃還是在顧忌著什么的,不然的話她大可以將宮門一關(guān),那樣自己就算是死在這嘉寧殿當(dāng)中,也不會有人知道。 可惜,她光有這份心,還沒有這個膽子。 “哎!你別走!”后面?zhèn)鱽矸瓶ぶ鳉饧睌牡穆曇?,朝著她追了過來,云裳眉梢一動,看她穿的一身圣誕樹一樣的累贅裝束,忽而一笑,回頭朝她眨了下眼睛,“要不郡主你試試看,能不能追上我啊?!?/br> 她說完,一撩裙擺,撒腿就跑。 宮廷女子們別說是跑了,就是平時走得快些都會被人說是舉止不端莊,這個菲郡主雖然舞蹈跳得不錯,可惜這跑步的本事卻著實的不怎么地。云裳已經(jīng)跑出了殿門,她還在后頭慢慢悠悠的追,但是一點要放棄的意思都沒有。 忽而,在前頭迎風(fēng)跑著的云裳聽見身背后傳來一聲“哎喲”,回頭一看,卻是菲郡主被一塊石頭絆了一跤,重重的摔在地上,接著就沒了動靜。 第二百六十五章 郡主的報復(fù) 說起來這一位李妃娘娘,實際上她剛剛進宮的時候還算是很受鳳紫泯喜愛的,至少鳳紫泯肯為她在這座嘉寧殿當(dāng)中開辟一處池子出來,池子雖然不大,但是足以顯示當(dāng)年的皇子,如今的天子的一番對這個妃子的真心實感。 既然有池子,那么池子里就一定有水,而有水的地方,大多數(shù)是濕滑難行的,這不是一個像牛頓定律一樣的鐵一般的論證,但是它在大多數(shù)的情況下還是可以被實際證明的。 比如這一次。 菲郡主就這么大大咧咧且怒氣沖天的從嘉寧殿當(dāng)中追了出來,順便一直鍥而不舍的追到了這一方池子的旁邊,恰巧,也或許不是恰巧,就在這池子的一米左右地方,這位驕傲且自滿的郡主菲兒姑娘,扒雞一般的摔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云裳忍不住一回頭,看見那姑娘正好臉貼著地面,摔得一動也不動的癱瘓一般的躺在地上,嘖嘖了兩聲,有心想轉(zhuǎn)身走人完事兒,轉(zhuǎn)念一想,菲兒這個人雖然是有點驕傲且不討喜,但是她也就是個小姑娘,大錯也沒犯過,頂多是看自己不順眼罷了,可這些也絕對構(gòu)不成一個花樣少女被摔毀容的罪行吧? 唉,云裳自己嘆了口氣,好吧,她其實是個很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拋去剛才的是是非非,她決定往回走去。 等到了趴在地上繼續(xù)一動不動的菲郡主跟前,她蹲下身,將她翻了過來,這姿勢一直呆著也難受的很吧?她這么想著,腦子里一溜號的功夫,再低頭一看,菲郡主哪里是摔暈了?她根本就是正在清醒的等待著自己走過來將她扶起這一刻。 就在這一刻,菲郡主利落的將自己懷里的一枚金簪子拿出來往云裳手里一塞,大聲叫喚起來,“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殺人啦!” 偏殿之中,李妃娘娘正翹著玉蔥似的手指品著一盞熱茶,聽見前頭一陣嘈雜,隱隱有“殺人”的字眼兒傳來,青云臉上一喜,對她說道,“娘娘,看來郡主已經(jīng)得手了。” “嗯?!崩铄⑽㈩h首,將手中的茶杯轉(zhuǎn)了幾轉(zhuǎn),“不急,咱們再等等?!?/br> “是,娘娘?!?/br> 外頭果然在一瞬間就陷入了慌亂的局面,一個郡主穿的十分的奢華卻跌坐在地,口中喊著“救命啊,殺人啦”的可怕口號,而她的對面是目前圣眷正濃的文官,樓云裳,光是這故事里的兩個主角就已經(jīng)足夠吸引旁人的注意力。 在侍衛(wèi)們往這邊趕過來的時候,菲郡主才明白自己小看了對手。 如果她的對手是尋常人家的小姑娘的話,肯定要被這種忽然發(fā)生的陣仗嚇暈了頭,可惜,她的對手不是個尋常人家的小姑娘,她是個見過大風(fēng)大浪又很會玩手段的小姑娘。 自然,這種小姑娘肯定不會乖乖的束手就擒,等著那些侍衛(wèi)們跑過來,將她帶走。自然也不會乖乖的呆在原地等著讓菲郡主的陰謀得逞的。 但見云裳一愣之后,忽而勾起了一個笑意,狡黠得好像是一只剛剛偷到了肥魚的貓。 她目測了一下那些侍衛(wèi)的距離,朝著郡主菲兒一眨眼,“你說殺人,那就殺人了吧?!彼f著將自己手里的金簪往胳膊上猛地劃了一道,鮮血頓時流了出來,而她在做完這些事情之后,將手里的金簪子往菲郡主的手里一塞,還不忘將手上的鮮血摸在了她的手上一把,賊賊的笑了下,“郡主,你要倒霉咯?!?/br> “不是,我不是……”菲郡主還是年紀(jì)小,遭遇到這樣一個可以隨意傷害自己的對手的時候,則顯得十分的慌亂且狼狽。 她說完也做完的瞬間,那些侍衛(wèi)已經(jīng)匆匆趕到,他們只來得及看到郡主的胳膊一抬,將面前的無憂公主一把給推進池塘里。 如果此時是盛夏時節(jié)的話,掉進池塘里也算是一件消暑納涼的雅趣,可惜,此時正是三九時節(jié),天冷的咯嘣咯嘣的,雖然池塘上結(jié)了一層冰,但還不至于厚實到能架得住一個大活人從上頭墜落的重量,云裳那件緋紅色的大氅只來得及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她的人,便已經(jīng)墜落進了自己砸出來的一個窟窿里頭去了。 岸上的菲兒郡主大驚失色,撐著地想要站起來去看看究竟,她……她……她難道是殺了她么?那么冷的湖水…… “云裳!”岸上忽然傳來了另一個女人驚慌失措的叫喊聲,顧籽萄跌跌撞撞的穿過前頭那些侍衛(wèi)和出來看熱鬧的宮女內(nèi)侍們,撲到池水邊的護欄上,大聲朝水里喊著,一把拉過來侍衛(wèi),“你們快下去救她,云裳不會水?。 逼鋵嵞切┦绦l(wèi)不用等她回話也已經(jīng)跳下去了兩個,只是這冰面上全是冰,想要直接看到云裳的具體位置只怕不是太容易。 “發(fā)生了什么事!”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正在銀安殿內(nèi)和官員們商議朝政的鳳紫泯也聞訊趕來,菲郡主已經(jīng)嚇得面無人色,在岸邊抖成一團,手里還緊緊握著一枚染了血的金簪,雙手也被血液污濁。 “回陛下?!本退闶区P紫泯的臉色不好看,可是也得有人來告訴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侍衛(wèi)頭領(lǐng)孔杰上前一步,他剛剛已經(jīng)聽說了整件事情的全過程,便如實的向鳳紫泯稟報,“回稟陛下,當(dāng)時在場的侍衛(wèi)們只看到無憂公主在前頭跑,菲郡主從嘉寧殿里追出來,起先他們認(rèn)為是兩位郡主公主在嬉戲打鬧,并沒有在意,可是后來,菲郡主不慎跌倒,公主回身扶她起身的時候,菲郡主用金簪刺傷了無憂公主,隨后郡主便將公主推入了池內(nèi)。這就是剛才事情的全部經(jīng)過?!?/br> 孔杰能當(dāng)上這個侍衛(wèi)頭領(lǐng),絕對不止是因為他的武藝超群,他比那些侍衛(wèi)們更多的,是有腦子,至少在剛剛的這段描述當(dāng)中,他的形容詞都很準(zhǔn)確到位。 鳳紫泯的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而聽著了消息趕來的幾位他的近臣也聽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由得都豎起了眉毛。 菲郡主和無憂公主之間的那點事兒,凡是在除夕宴會上的大臣們誰能不知道呢?只是這個菲郡主的報復(fù)也來得實在太快了一點。 今天也剛剛大年初一。 “隊長,人還沒找到?!币粋€侍衛(wèi)破開一處冰面,將探桿收回來報告說。 孔杰的臉上也顯出緊張的神色,看起來,這個無憂公主似乎要……歸西? “噗通?!?/br> “二弟!” 陸慎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脫去了自己的貂絨外敞,解開了身上沉重的佩劍和不必要的裝飾品,一個猛子便從岸上跳了下去,把個陸謹(jǐn)嚇得魂不附體,這么冷的天,這么冷的水,云裳只怕是已經(jīng)不成,可要是再加上一個弟弟…… “陛下?!鳖欁烟岩呀?jīng)哭得亂七八糟,驚呆的看著陸慎跳下去之后她才反應(yīng)過來,撲倒鳳紫泯的身前,痛哭道,“求陛下一定要救救云裳,她還那么年輕,不能就這么死了。” 鳳紫泯站在原地,臉色鐵青,一雙眼睛只盯著池水里看,光潔清凈的冰面,此時底下竟然藏了兩條性命。這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黃白橘看不下去,過來扶起跪在地上哭的渾身癱軟的顧籽萄一邊低聲安慰她,一邊又吩咐侍衛(wèi)加緊打撈,至少,那兩個人不能都死在水底下。 “陛下,這是……”李妃娘娘帶著青云也從嘉寧殿里趕了出來,看見這一方池水旁邊圍攏著這么多的人,心里也是一驚。 鳳紫泯看了一眼自己的妃子,并不見有什么怒容,但是他的聲音已經(jīng)冷到了極致,“不如去問問你的好堂妹,她到底做了什么。” “有啦!” 隨著嘩啦一聲水聲,陸慎終于從水里鉆了上來,他甚至來不及擦掉自己臉上礙事的冰碴和冷水,右手的臂彎里托著一個人舉出了水面,自己則往岸邊不停的游過來。 這水也太冷了些,饒是他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也被這水砸得凍得骨頭生疼,他眼睛里的光陡然一沉,看向胳膊里的那個女子,她此時面色鐵青,似乎已經(jīng)沒了生氣。 若是她真的死了…… 他或許會找個機會殺掉那個菲郡主,替她報仇吧? 陸慎很快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他怎么能這么不理智的想出這樣荒謬的想法呢? “快,快把人接過來。宣太醫(yī)!宣太醫(yī)!”岸上的人已經(jīng)忙做一團,陸慎艱難的游到岸邊,將她先甩上了案,自己也撐著胳膊跳了上來,身形晃了好幾晃,才勉強撐住沒有栽倒,在水底下救人的確是一件很消耗人體力的事情。 陸慎將人才放好,鳳紫泯便已經(jīng)沖了過來,脫下自己的大氅裹在云裳凍得僵硬的身上,拿著她的手放在手心反復(fù)的摩擦,一邊低聲焦急的喚道,“云裳?云裳?云裳醒醒?!?/br> 可是,任由他怎么叫,云裳就是閉著雙眼,根本沒有一點對外界有反應(yīng)的意思。 太醫(yī)跪在鳳紫泯的身邊,給云裳探了探脈象,慌忙叩頭,“陛下,公主在寒水中浸泡了太久的時間,邪寒沁體,現(xiàn)在要馬上用針灸活絡(luò)經(jīng)脈才能有救。” “那還等什么!還不快去!”鳳紫泯已經(jīng)沒有了平時的一分冷靜,幾乎是怒斥著身邊的這個太醫(yī)。 太醫(yī)渾身打了一個哆嗦,指揮著侍衛(wèi)們抬起云裳往最近的嘉寧殿里趕去。 陸慎在眾人的最后,陸謹(jǐn)將大氅拿過來給他披上,陸慎活動了下脖頸,目光朝人群快速散去的地方看去,陸謹(jǐn)抿了抿嘴,“她目前很兇險,太醫(yī)正在搶救。但愿她……” 陸慎眼風(fēng)一掃,掃過跪在地上的李妃娘娘和菲郡主,雖然沒有說話,可是他眼睛里的殺氣足以讓這兩個始作俑者晚上好好的做場噩夢。 第二百六十六章 救命龍舌蘭 榻上的人被錦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第三天了,守在榻旁的香香和顧籽萄兩個人都腫著眼睛,今天清晨太醫(yī)看過的時候怎么說呢?他們竟然說她高燒到今晚再不退的話,怕有性命之憂,就算活下去,也會變成一個傻子。 這怎么可能呢? 她還那么年輕,是個依靠腦子和膽量在朝廷里討生活的公主,她要是變成了一個傻子…… 顧籽萄簡直要沖出去唾罵老天爺,讓樓家的孩子個個英年早逝,樓云良的自盡,樓云崢的早夭,現(xiàn)在要是再加上一個樓云裳…… 香香靠在桌案旁邊已經(jīng)哭到睡著。 顧籽萄推開房門,趁著早上的時候人煙稀少,她跪在赤霞殿的院子里,對著上蒼默默祈禱。 “老天爺,求求你,求求你開開眼,放過云裳好不好?她一直一直都活的那么辛苦,那么那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求求你看在她這么努力的份兒上,讓她好起來,我不要她變成一個傻子,如果你能夠滿足我的心愿的話,我愿意折損自己十年的壽命……”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而在過去的三天之內(nèi),皇宮里也誠然發(fā)生了不少的事情。 首先,那個菲郡主因為故意謀害公主的罪名被鋃鐺入獄,而她的堂姐,目前大鳳朝里唯一的一位王妃娘娘也被關(guān)在嘉寧殿之內(nèi)禁足。 皇帝鳳紫泯在這三天之內(nèi)免去了早朝,將高熱不退的樓云裳接到了自己做皇子時候的寢殿,赤霞殿當(dāng)中,更是安排了六個太醫(yī),兩兩一組,輪流守備在旁,不敢耽擱半分。 饒是如此,云裳卻仍然沒有醒來。 可是按照太醫(yī)的說法,若非是無憂公主生性好酒,有那么多酒精囤積在身體里幫助她抵抗住了那一陣的寒冷的話,只怕等陸少將軍真的救上她來的時候,也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對了,順便一說,之前說過云裳性命難保的一位年紀(jì)很大的太醫(yī)在說完這一句話之后,被鳳紫泯一腳踹出了赤霞殿,也被鋃鐺入獄,罪名……這件事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任何的罪名了。 “她還是沒有醒過來?!痹谶~進赤霞殿的時候,鳳紫泯聽見顧籽萄對自己這樣說。他陰鷙的冷面上仿佛籠罩著一層冰霜,即便此時有誰拿著一幅大榔頭敲打也難以將他臉上的冰山打碎。 如果她一直這樣沉睡著…… 鳳紫泯的眉心忽然擰起,這幾天他一直在腦海里盤旋著這個問題,如果她一直不能醒來的話……他想,他會毫不留情的將眼下在監(jiān)獄之中的那個始作俑者開刀問斬。 陸家兄弟因為一向于云裳交好也被鳳紫泯準(zhǔn)許一起過來探望。 陸慎看了一眼面顯殺機的皇帝,低低的開了口,“眼下是正月?!?/br> 大鳳朝的祖訓(xùn),正月里不殺人,犯了再大的錯事也不會立馬處決,這是避諱。 然而鳳紫泯卻看也不看說話的陸慎,直盯著面色蒼白的榻上的云裳,低聲道,“她若有三長兩短,勢必要讓李菲償命,午時三刻明正典刑,不必等到今年秋后。”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仿佛周身有無數(shù)的寒刀似風(fēng)般嗖嗖的飛出,將身邊的人嚇得膽戰(zhàn)心驚,而陸慎卻在聽見鳳紫泯的這一番話之后,面顯一點笑意,如果鳳紫泯可以殺了那個人的話,倒是省了他的麻煩事。 陸謹(jǐn)和黃白橘忽視一眼,沒有作聲。 若是鳳紫泯真的這樣做了……他和無憂公主之間從前的曖昧事情如今便是坐實了。 陸謹(jǐn)慢慢的垂下眼簾,到現(xiàn)在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告訴在傾芙園當(dāng)中的樓云鈺這件事情。而她的那個jiejie……那個連過年都不愿意留在京城里非要返回西山防務(wù)營帳去過的那個樓云霓,她還有沒有必要通知一聲? 可惡,他現(xiàn)在難道是在想著她的身后事么? 陸謹(jǐn)忽然揚起手給自己一個巴掌,把身邊的黃白橘驚了一跳。差異的看著他,陸謹(jǐn)自覺失態(tài),拱了拱身,回頭走了出去。他實在受不了這間赤霞殿當(dāng)中的凝重氛圍。 似乎印象里一直愛胡鬧,愛耍賴的那個鮮花一樣的小姑娘,從來不會有喪命的時候,起碼在他的腦海里,是這樣想的。 “陛下,臣昨夜遍訪醫(yī)書,終于找到了一味藥材可以讓公主起死回生?!币粋€年輕的太醫(yī)從外頭走進來,眼睛里都是血絲,顯然這些天他也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鳳紫泯頓時眼前一亮,將他招到自己面前,“是什么藥材?不管是什么,都到國庫里去找!” “不,陛下,這一味藥材極為珍貴,乃是生長在洞庭湖絕壁上的一住龍舌蘭草,此物長在絕壁山巔,尋常的采藥人難以到達,而這藥草有十分的嬌貴,若非是今年雨水頗大的緣故,也不會生長?!?/br> “你的意思是,今天的洞庭湖絕壁上肯定會有這一株龍舌蘭草么?”鳳紫泯皺了皺眉,問道。 年輕的醫(yī)官誠懇的點頭,“是的陛下,下官肯定,今年的洞庭湖絕壁上肯定會有龍舌蘭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