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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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惴惴不安,卻不敢明白著問出來,一路上不時的往窗簾外頭瞟,但見周遭的景物來回轉(zhuǎn)移,到后來都是層層的山巒疊嶂,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到了哪里。 再看鳳紫泯一臉沉如冷水,閉著眼睛,根本不看云裳一眼。 云裳嘀咕了一句,這人真乖,是他把自己召喚出來的,可他偏偏來了個悶葫蘆沒嘴,說什么也不說話,搞得人莫不清楚情況。云裳撇了撇嘴,心里想,你愛說不說,反正馬車早晚得停下來,再說,他也不能帶自己去太遠的地方,要是太遠的話,他怎么能在明天早上趕回京城?難道他還能不上朝了? 哼。 云裳正在得意的時候,忽而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明天…… ?。?/br> 這也就是說,她要和……和這個……這個看著就渾身發(fā)冷的二皇子……在一個遠離京城的地方……共度良宵? 不要啊! 真要是那樣的話……她……能不能以死明志? 云裳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馬車忽而一停,她身子沒做住往前一竄,眼看著就要來個狗啃泥,胳膊上一緊,卻是被鳳紫泯拉住了,他還是一臉陰鷙,卻不知道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正看著自己。云裳頓時覺得被這么一雙冷冰冰的不帶著感情的眼睛一看,自己都有點魂不附體了。怔怔然的回看著他,心里咚咚的亂成一團。 鳳紫泯手一松,冷冷的說了一句,“下車?!痹粕牙掷_的跟著他屁股后面下了馬車,入眼一看,天上的云彩都被夕陽染成了半紅不紫的顏色,好看的緊。 可跟著她臉上的笑容就消退了下去,這……這里是……哪兒??? 鳳紫泯一指半山腰的一座孤零零的宅子,“今晚就在那里過夜,你看如何?”這句話問的極其冰冷,而且絕對不是那種很友好的和你商量的那種語態(tài)和聲調(diào),這就是一個赤/裸/裸的走個過場而已,什么“你看如何?!本退闶窃粕熏F(xiàn)在明確表示,自己覺得這個孤零零的小房子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他也不會放自己回去的吧?只是有一件事讓云裳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這個二皇子今天是抽的什么風(fēng),干什么和自己過不去? 紅櫨見他們二人之間氣氛尷尬,連忙過來插話道,“公主您有所不知,這座山風(fēng)景甚好,尤其是現(xiàn)在這個時節(jié),傍晚落霞,山巒孤峰,說不出來的雅致清凈,咱們殿下最喜歡這座山,故而遣人在這兒造了這么一片宅院,閑暇的時候就過來清靜清靜?!?/br> 云裳尷尬的笑了下,自己都覺得自己笑得很難聽,“二殿下,真是……好雅致?!?/br> 鳳紫泯垂眼看了她一眼,往前頭走著,邊走邊說,“今晚上不止你我二人,還有咱們的一個熟人在,正好,他說有一些事情要同你討教?!?/br> 熟人?云裳半晌摸不到頭腦,她怎么不記得自己有什么熟人喜歡住在半山腰上啊?再說,她這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shù)膶W(xué)識,誰要同她討教什么問題呢?她一走神的功夫,才看見鳳紫泯和紅櫨都走出去七八丈遠了,四周圍漸漸黑了下去,山谷里還有什么不知名的動物的鳴叫的聲音,云裳心里一陣哆嗦,趕緊快走兩步,“原來還有故人在,云裳真是太期待了,啊,二殿下這安排,甚好,甚好?!兵P紫泯看著邁著小碎步追上來的她,停住腳步,自己的嘴邊都掛上了一抹沒察覺到的笑意。 第一百七十一章 暗涌的醋意 落霞孤鶩,春水天長。回歸大自然的一切景物在云裳的眼前不斷地變化著,說不出的讓人看了就覺得透徹心脾的舒潤。她隨著鳳紫泯和紅櫨慢慢的上了山,雖然站在遠處看起來只是一座平淡無奇的小山坡而已,但是當云裳真的爬上去了之后,才頓然發(fā)覺,天下沒有一座山是好爬的。等到了半山腰之上的宅院的時候,云裳的衣裳都濕透了,渾身出了一身的汗,鳳紫泯早就到了半山腰等著她,瞧見云裳哈拉哈拉的喘著大氣,腦袋上都冒著熱氣兒的跑了上來,剛剛憋了很久的那股笑,終于還是沒忍住,大大方方的笑了出來。 紅櫨也捂著嘴巴跟著笑,不過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個陰鷙如同冰塊一樣的二殿下,能笑成這幅樣子。 云裳扶著一棵小樹,略略站定身子,喘了半天粗氣才平復(fù)了狂躁的心跳,看著四周圍,但見一座黑白色系的小宅院坐落在這一方平地之上,占地倒是不小,分為前院和后院,左右兩邊也有兩座小的宅子,只是規(guī)模沒有這正當中的那一座宅院大和氣派而已。院子的周圍栽種著不少的樹木,隨著蜿蜒的小路看去,這些樹木竟然在半山腰上連接成行,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云裳沒想其他,眼望著那片林子,點頭稱贊道,“不錯,不錯,這些樹都是后來人為栽種的吧?即可以避風(fēng)擋雨,避免泥石流和山上的滾石的侵襲,又能形成天然的屏障,阻擋著東,西,南三個方向的窺視和進攻,當真是布局精妙的緊?!?/br> 她自己說的高興,眼睛還不住的往其他的布局上看,想看看此地有沒有什么寶貝沒有。鳳紫泯眼眉一挑,將她說的話記在心上,似是隨口一問,道,“你倒是好眼光,你再看看這房子,有沒有什么玄妙之處?” 云裳不疑有他,往前走了幾步,又退后幾步,仔細看了看這棟蓋在半山腰上的宅子,先是茫然了一會兒,忽而繞到紅櫨的身后,一拍自己的腦門道,“哎呀,這地方是按照八卦周易的格局擺放的這些樹木么?”她說完又抬起頭來看看天上的落日,果然,此時的落日正對著宅院的正北,北方卯兔口含陽,果然一點不假,和書上介紹的風(fēng)水學(xué)是絲絲入扣的吻合。 鳳紫泯眼中閃過一絲贊嘆,抬手一指大門,“有人迎了出來?!?/br> 云裳跟著他看過去,頓時眉頭一簇,原來在宅院的大門處,果然有兩個人正并肩而立,等著他們過去,左邊的那個人一身便裝,乃是黃白橘,而另外一個人,則是一身的僧袍,原來竟然是佛理課的老師,空空和尚。 云裳心里暗嘆了一聲不妙,萬一這個空空和尚一時高興隨口亂說,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可如何是好?要真要是那樣的話,她又該如何解釋,如何狡辯呢?事實證明,她自己想的太多了,空空和尚只是淡淡的看了看她,口誦佛號,“二殿下,無憂公主,貧僧有禮了?!?/br> 鳳紫泯似乎對這個出家人很是看重,也鞠躬回禮,“大師不用多禮?!?/br> 幾人一起走進宅院,云裳坐定之后也沒覺得今天晚上的這一次堪稱是野餐和郊游的行動有什么與眾不同,要說到底有何不同的話,也就是黃白橘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而有點和平時不一樣吧?云裳猶豫了下,想著要不要直接私底下問問黃白橘,這個神經(jīng)兮兮的二皇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把自己大晚上的叫出來是干嗎,不過一想,也許黃白橘的異樣是因為顧籽萄今日沒有陪在自己身邊的緣故吧? 這種奇怪的情緒一直纏繞在云裳的腦海里,她這一天陪著太子說了半天的話,揣測了許久太子殿下的心思,早就累死了,勉強撐到半夜的時候,她終于體力不支的一個跟頭倒在桌子上,一頭昏睡了過去。 正說著話的鳳紫泯手端熱茶,忽而閉了口,看著倒在桌上的樓云裳,完全收起來了剛才的談性,端著茶水不說話,黃白橘瞧著他忽而一笑,搖了搖頭,“殿下,你這又是何必?你有些話不說出來,只怕她是不明白的?!?/br> 鳳紫泯垂著眼睫,低頭不語。 一直沒怎么參與討論的僧人空空忽而開口道,“異人異數(shù),強求不得。” 黃白橘和鳳紫泯面面相覷,空空和尚一抬袖子,站起身,在甩下這么一句耐人尋味的誡語之后,瀟灑的拍拍屁股走人了。 翌日凌晨時分,因為要趕回朝里早朝的緣故,鳳紫泯天還不亮就起來了,匆匆吃過早飯便和黃白橘以及空空和尚一起動身,云裳睡得正好,鳳紫泯也不想將她弄醒,便讓紅櫨抱著她,一直下山。等到了山腳,他們才看見,在他們昨天用過的馬車旁邊,還停著一輛馬車,馬車上端端正正的用金粉描著一個“樓”字,這應(yīng)該是樓家的東西。 黃白橘回身看了看還在沉睡的云裳,低聲道,“大概是無憂公主府上的馬車?!?/br> 鳳紫泯點了點頭,不說話,站在原地,等著。 果然,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在馬車后面轉(zhuǎn)出一個人來,這個人身材頎長,白凈如玉的面龐上鑲嵌著兩顆閃亮純黑的眸子,是一雙標準的桃花眼,正危險的上挑著,看著紅櫨懷里的女子,微微一笑,從容的走過去,將雙手一橫,紅櫨一呆的功夫,手里的大活人就不知道怎么的,跑到了人家的手上去。 “你是何人?”看見對方抱著云裳就往回走,鳳紫泯終于忍無可忍,開口問道,聲音之冰冷儼然如同冰川止水。 “我?”那人站定身子,側(cè)身看他,眼中帶著譏笑和挑釁,把懷里的睡美人緊了緊,“我是她的人?!?/br> 就這么簡單的五個字,就讓在場的人都明白了這個男人的身份,天底下敢這樣大言不慚的聲稱自己是一個公主的男寵的人,也大概只有他蓮準一個了。 看見對方不再說話,蓮準微微一笑,抱著云裳上了馬車,車輪轉(zhuǎn)動,竟是沒和他們再多說一句,就利利索索的走人了。鳳紫泯一臉鐵青,憤憤然上了自己的馬車,吩咐一聲,也奔著進京城的方向去了。 云裳昏昏沉沉的睡著,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聽見雞鳴三聲,再一睜眼一看,好家伙,都已經(jīng)日上三竿了。隨意的一翻身,身邊竟然多出一個rou呼呼的東西來,云裳大驚失色,難道是昨晚上自己獸性大發(fā)把二皇子殿下給ooxx了?她一翻身坐起來,一臉驚駭?shù)目粗稍谧约荷磉叺娜?。那人的頭都埋在被子里,只剩下一縷一縷的黑發(fā)露在被子外頭,云裳哆嗦著雙手,一邊祈禱千萬別是鳳紫泯那張陰鷙的冷臉,一邊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掀開繡著錦花的被子…… 不等她的手到,美男蓮準就懶懶的從被子里探出頭來,看著一臉驚懼的她,微微啟唇一笑,“怎么?一夜不見就不認得我了?” 云裳努力讓自己的下巴別掉下來,狠狠地在腿上掐了一把,痛的驚呼起來,才敢相信這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大驚道,“怎么會是你?。课易蛱觳皇呛网P紫……啊不是,不是和二殿下一起去了山上的鬼屋了嗎?” 蓮準委委屈屈的憋著嘴,一雙桃花眼含著萬分的怨憤,看著她道,“你就那么想和二殿下雙宿雙棲,不要你的蓮準兒了嗎?” 云裳最受不了他這樣說話,驚懼不已的連連擺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蓮準你是我的心,是我的肝,是我的寶貝甜蜜餞兒,我怎么可能會喜歡那個大冰塊臉呢!” 蓮準一幅受寵若驚的表情,伸出一只手臂來攬住她的胳膊,媚笑如絲道,“既然我的云裳小美人兒如此舍不得我,那就把昨晚上沒做完的事情,繼續(xù)做完吧?!痹粕涯樕蛔儯乱幻?,人已經(jīng)被他拉在了懷里,云裳自然之道他不是真的,大叫一聲將他從床上踢了下去…… ****************** 前后被兩個皇子sao擾之后,云裳的生活終于重新步入了正常的軌道,和香香說說笑笑之間,和蓮準打打鬧鬧之間,這一日日的光陰如同在指尖泄露而去的細細的沙粒一般,讓人抓也抓不住,留也留不住。 云裳悠然自得這種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吃的生活,偶爾,陸謹還會帶著自己新完成的字畫來找上門來,和她談?wù)勈窌f說字畫古董,而她手中的暗力營的規(guī)模也在不知不覺之間慢慢的壯大著,寒無咎每三天來到蓮心小筑里一次,對她陳述這些天來的近況,酬金的收納以及又接下了什么樣的單子和生意。 云裳一一細細的聽著,寒無咎是個有大將之風(fēng)的人,遇事沉穩(wěn),有幾次雇主打算反口,都被他提早安排得眼線得知,而提前動手滅口,免除了后患,文先生似乎覺得寒無咎這種動輒殺伐的手段不怎么高明,但是云裳卻不以為然,對于不守規(guī)矩的人,只要殺了一個就能起到很好的殺一儆百的效果,這樣也能敲山震虎,讓以后想和暗力營合作的又心存歪腦筋的那些雇主們多考慮考慮后果。 不管怎么說,暗力營的事情還算是按照云裳預(yù)計之中的發(fā)展軌跡進行著,只是她逐漸做大這一樁買賣之余,她也動起了其他的想法,比如,這些人總是生活在暗處也不是個辦法,云裳大膽的設(shè)想,讓這些人從黑暗之中走出來,變成能夠在陽光之下行走的正常人,就好像寒無咎那樣,既是站殿的侍衛(wèi),又是她暗力營的頭目。 她把這個想法和文先生一說,立馬得到了文先生的認可,可是文先生提出來的幾個建議,云裳都覺得不是很好,到最后,兩人終于在一件事情上達成一致,那就是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在京城里開一家酒館,酒館這種地方人來人往,三教九流匯集之地,消息也靈通,另外也能多為暗力營栽培些人才。 只是,這個構(gòu)思一出來之后,云裳就又陷入到另外一個問題當中。 開酒樓固然是好,可是開酒樓的本金從哪里出?她手中雖有一些從暗力營得到的積蓄,但是并不多,對于平地開一座大酒樓來說,還遠遠不夠。 枯想了幾日之后,云裳忽然想到,那天太子來的時候,似乎對自己提起過,有一條可以發(fā)財?shù)闹赂坏缆贰?/br> 第一百七十二章 陸謹?shù)拿?jié)(上) 打定主意之后,云裳再也坐不住,立馬命旻言備馬套車,自己立即起身奔往太子的東宮。她在路上的時候車馬搖晃之間,她自己就在暗自琢磨,心里想著要用一個什么好辦法才能不讓太子發(fā)覺自己的真正意圖,還能將他的信息淘到手呢? 只是在她還沒想到什么好辦法的時候,馬車就不再往前走了,云裳納悶,打開簾子往外查看,“什么事?為什么停下來?”車老板是蓮心小筑里自己的車夫,見公主發(fā)問,就有點不好意思,“公主,前頭有一輛馬車攔在了咱們前頭,說什么也過不去了?!?/br> 云裳一陣納悶,從車上向前頭看過去,果然看見一輛四四方方的豪華馬車橫在她的面前,車上畫著五色五爪的蟠龍圖案,云裳心里就一動,這條路雖然是通往東宮的路,卻并不是去往東宮的唯一的道路,這條路再往前就是一個岔口,往左拐是東宮,往右手方向走得話,那就是去往銀安殿的道路。 看著前頭的馬車,估計是哪個皇子要去銀安殿的陣仗。 “咱們再路邊等一會兒,等他走了,咱們再過。”雖然云裳心里著急,但還是有所顧慮,她不想讓他人知道自己今天去找太子,更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皇子之間有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說不清楚的事兒,尤其是那么好色成性的那位太子殿下,她更應(yīng)該遠而避之。 她這么想著,坐回到馬車里,云裳手托著腮,安靜的等待。 她自己以為沒事兒了,卻沒想到,半晌之后,有朝靴的聲音由遠而近,啪,啪,啪。云裳在馬車里就抬起頭來,心里沒來由的浮現(xiàn)出一個念頭來。 這個穿著朝靴的主兒……別再是來找自己的吧? 她正凝眉思索之間,馬車夫低聲對后頭的車廂說道,“壞了,公主,這位官老爺朝咱們走過來了。您可做好準備。” 啊嘞?還真是朝自己來的?云裳腦子里還沒想出個好辦法來,就看到一只骨節(jié)圓潤的手掌伸了進來,啪,撩開了車簾,云裳呼吸一滯,抬眼看,心里就一抖。 來人的一雙狹長的鳳目正盯著自己,好像兩把小錐子一樣的要把自己錐個透心涼。大概六十秒之后,云裳才平定了心神,干巴巴的開口喚了一聲,“給二殿下請安。” 鳳紫泯面色陰沉難測,撩著車簾沒動,還是那么看著她。 “殿下……您這是上朝?。俊痹粕言隈R車里頭坐著,只覺得自己的頭皮都發(fā)麻,渾身的骨頭節(jié)兒都跟著難受的要命,老天爺真能跟自己開玩笑,最不想遇到誰,還就讓她遇到誰。鳳紫泯收起自己銳利的眼光,淡淡開口,“下車?!?/br> 云裳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能按照人家說的去做,這尊大神,她是說什么也惹不起的。 鳳紫泯見云裳照做,自己轉(zhuǎn)身就走了,云裳巴巴的跟在他屁股后頭,對著身后的車夫比了個手勢,那意思是讓他在這里等著自己,結(jié)果那車夫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怎么的,居然一轉(zhuǎn)馬頭,啪啪的揚著鞭子,把馬車趕走了…… 云裳欲哭無淚的看著自家的馬車一點點走遠,有心要喊住他,又看到鳳紫泯正好回頭,生生把一口血咽了回去,暗暗在心里下定主意,回去一定給這個笨蛋車夫扣工資! “本王新近得了一塊雞血壽山石,不知真?zhèn)危犝f你對這個很有研究,特意來請你過府一看。不知你有沒有空閑?”鳳紫泯今天大概也是吃錯了藥出來,居然對著自己說了那么多的字! 云裳頓時受寵若驚,猛點頭,“我閑,我特別閑,呵呵,不知道殿下的石頭是從哪里得來的?” 二殿下鳳紫泯想了下,“一個朋友手中得來?!?/br> 聽見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云裳在心里直翻白眼,廢話,你一個堂堂的皇子的朋友能是等閑之輩么?再說了他能送給你的禮物還能是假的啊?送一個假貨給皇子,是不是他自己的腦袋也不想要了? 等到了鳳紫泯的赤霞殿,云裳才知道天底下果然有這樣不要命的人在,這塊雞血壽山石,果斷是一個造型奇巧的,不折不扣的,假貨! 這塊壽山石,造型別致,血紅的血脈布滿整座山石之上,品相俱佳。不過,她卻越看越覺得不對,拿著小刀將山石的底部刮了兩下,將剝落的粉末放在手心上細細查看,又喚紅櫨拿來一杯熱水,將粉末放進去,輕輕晃動了幾下之后,果然,水面上漂浮起來一層淡淡的紅霧。 “假的哎?!痹粕炎约憾疾桓蚁嘈胚@個結(jié)果,那上面看起來最值錢最討喜的血紅色脈絡(luò)一樣的雞血,竟然是被人灌進去了紅色的染料! 鳳紫泯不動聲色的將雞血石拿過來自己看了看,交給紅櫨,“丟了吧。” 云裳一陣惋惜,鬼使神差般的說道,“雖然是假貨,但是稍作雕飾之后還是能端的上臺面的。” 鳳紫泯一愣之后又是一笑,“好,那就送給你了,雕個東西以后再給我送回來?!?/br> 云裳暗暗懊惱自己嘴快,怎么就輕而易舉的說出來了呢?這不是給自己找活兒么? 鳳紫泯命人備茶,在品茶的時候,鳳紫泯忽然說道,“最近陸謹總是去找你?”云裳發(fā)愣的看著他,又是鬼使神差一樣的開了口,“你怎么知道的???” 云裳說完,直想打自己的嘴巴,這個問題問的真是太糟糕了,首先,皇子之間互相都有眼線星羅棋布一樣的遍布在各個公室之間,互通有無,他一個有權(quán)有勢有地位的皇子殿下知道點自己的小道消息不也是很正常的嗎?估計連太子身邊的人都有不少是出自他的赤霞殿的,何況她的這個本就人龍混雜的蓮心小筑? 她剛才這么一問,不就等于把這一層窗戶紙給捅破了么? 鳳紫泯卻好像并不在意,順手轉(zhuǎn)了轉(zhuǎn)自己手中的茶盞,清淡高雅的蘭花杯盞在他的手上轉(zhuǎn)了個方向,對著她。 “陸謹識人一向不錯,人品也端良,至于他和你……”他的話說到一半,卻沒了下文兒,云裳擰著眉頭等著,卻也覺得鳳紫泯這個開頭說的極其不怎么樣,好像自己和陸謹死定了終身,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一般。 鳳紫泯看了看她飄忽的神色,心里一動,反問道,“你覺得陸謹怎么樣?” 這都是哪兒挨著哪兒???云裳翻了翻白眼兒,斷然的說道,“陸謹大哥是個好男人,誰嫁了他,誰有福氣,我等著喝他的喜酒?!币痪湓挘f的簡潔明了,鳳紫泯先是一愣,而后好像是聽見了什么好消息一樣的居然向上勾了勾唇角,露出一絲兒的笑容來,“甚好?!?/br> 哪兒好了。云裳百思不得其解了半天,對這個話題并不怎么感冒,幸好鳳紫泯他話鋒一轉(zhuǎn),轉(zhuǎn)到了關(guān)于當時朝政的問題上。云裳仔細聽著,隱約覺得他這話里有話,竟然是在詢問她關(guān)于太子一黨和曹汝言最近的動向問題。云裳倒是對這他們最近不怎么安分的事實有幾分耳聞,卻也不好人家一問,自己就大大方方的表白觀點,亮明立場,誰知道這些個皇子貴族們的腦子里都在想著什么,萬一自己說差了哪句話,人家一道旨意下來,自己的腦袋估計就得搬家。 說來說去,云裳被問的急眼了,只好冒出來一句,“我就覺得吧,長痛不如短痛,快刀斬亂麻,就算是遇到了重重險阻和障礙,也抵不過一句,狹路相逢勇者勝!”云裳自己說完都覺得解氣,咕嚕嚕喝了一口茶水下去,沒注意到鳳紫泯的臉上閃過的一絲豁然開朗的神色。 云裳正在想著怎么脫身,就看到紅櫨站在廊柱下,探頭探腦的張望著,這可真是想什么來什么。云裳立馬招手,“紅櫨,你干什么呢?” 紅櫨也是如獲大赦一般跑了過來,“殿下,公主,陸少將軍在殿外等候多時了?!?/br> 哎呀哎呀,陸慎,你可真是天降的及時雨啊,云裳搶先一步開口,“他來了一定是有緊急要事,殿下,快請陸二公子進來吧?!?/br> 鳳紫泯眉頭一皺,“去請進來。”陸慎是個不善言辭的人,他沒有其他的事情,定然不會跑到赤霞殿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