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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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云霓急于讓他明白自己的心意,著急得希望他能趕快接受自己的這一番好意,便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上前一步道,“你不喜歡這本拳譜,為什么要每天捧在手中,不舍得放下?” 這一句話說完,陸慎的臉色忽而一下沉了下去,冷聲道,“難道三郡主人在西山防務(wù)營帳,眼睛卻是留在了京城里頭么?”他的神色更顯出幾分的鄙夷來,退后一步道,“我陸某的確是喜歡這本拳譜,可惜,三郡主晚來一步,這本拳譜我已經(jīng)有了,也就是說,三郡主這本拳譜雖然是真跡,可陸某也不能再收下了?!标懮骶陀X得自己已經(jīng)說得夠客氣了,卻沒想到如此一番話說完,他面前的這個女人臉上的血色頓時全都退了下去,陸慎不想和她多做糾纏,一轉(zhuǎn)身,就要走,他這一要走,樓云霓就更著急,蒼白著一張臉,往前奔了一步,追在他的身后,硬是將一句至關(guān)重要的話給問了出來。 “你不收下我的拳譜,是不是因為樓云裳?” 陸慎站住,回頭,“三郡主既然已經(jīng)知道陸某的拳譜乃是小郡主所贈,又何必如此?”她既然知道這件東西他都已經(jīng)有了,而且還是她自己的親meimei給的,又何苦來的弄出這一場事情來,讓彼此難堪難做呢? 樓云霓不聽則以,一聽之后,連身子都站不住了似的左右搖晃了一下,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道,“她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個什么位置?陸二哥,她的那本拳譜上,只怕要有不少的錯處和遺漏,你不如將我這本拿去,做個參照。” 陸慎不為所動,冷冷看她,“多謝樓郡主美意,只是友人相贈之物,就算是有一百處的遺漏和疏忽,我陸慎也不嫌棄,告辭?!彼娴氖墙o足了樓云霓面子。她倒是個快人快語的主兒,還好意思來問自己和樓云裳的關(guān)系?他和她能有什么關(guān)系,就是那個女人打賭輸給了自己,就得給自己去找拳譜的關(guān)系!除此之外,還能有什么,他心里這樣想著,卻沒有將這里的來龍去脈告訴給樓云霓知道,在他看來,這根本不算什么,而且,也著實沒有必要一五一十的說給樓云霓聽。 他剛走出去幾步,又停下,冷聲說道,“還有一件事,三郡主與在下不過只見過幾次面而已,郡主的這一聲陸二哥陸某承擔不起,還請下次相見之時,三郡主能稱呼在下的官職?!?/br> 陸慎走了,一旁等候的陸謹也跟著走了,只留下一個樓云霓傻呆呆的站在遠處,不知所措的看著自己的拳譜發(fā)呆。 “唉,云霓jiejie,你瞧瞧,你的一片心意就這么被他這個無情人給生生糟蹋了,唉,要我說,陸慎可不是一個絕對無心的人,你且看他對那本拳譜的寶貝程度,就該明白八九分了吧?”一個人在他們一兄一弟剛剛離開之后忽然從身后的樹叢里轉(zhuǎn)了出來,一身紫色的絨裙拖地,尖俏的下巴,大大如同小鹿一般的清純眼睛,這個人非是別人,正是茂容公主,鳳紫湘。 她原來一直都在這附近,躲在暗處,看見了樓云霓整個丟臉的全過程。 樓云霓恢復(fù)了下心情,轉(zhuǎn)頭看她,“小公主的意思是說陸二公子他對樓云裳……心里有情?” 鳳紫湘柔柔一笑,朝她一步步走過來,笑靨如花的道,“這有沒有情,現(xiàn)在還不好說,不過,陸二公子的這點心思,可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而且,我還實話對云霓jiejie你說了吧,對樓云裳有心思的,可不止他陸慎一個,jiejie,你的那個好meimei還真是能勾引男人,虧了那么多男人都瞎了眼,居然都對她一往情深吶?!?/br> 樓云霓白著一張臉,握緊了手中的這一卷古書,不動聲色的咬了咬牙,心里想到,“沒錯,就是因為那個賤蹄子的緣故,才讓陸二哥對我如此冷淡疏遠。這個小公主既然肯和自己說這么多,顯然是已經(jīng)有了成竹在胸,我不如問問她,到底有什么好辦法沒有?!彼蚨ㄖ饕?,連忙問道,“小公主如此說,必然是心里有底氣,敢問公主殿下,您,打算將樓云裳怎么辦?” “我眼下倒是有一個好辦法讓她不舒服,只是不知道你這個做jiejie的肯不肯舍得下心來?”鳳紫湘等的就是樓云霓的這一句話。 樓云霓眼睛瞇了瞇,“樓云裳算哪門子我的meimei?我和娘都恨不能她們母子早日歸西才好。還請小公主直言相告,究竟是誰什么好的辦法,能讓我呼一口惡氣?” *********我是小鴨子討厭的分割線********* 這幾日朝堂上,眾文武大臣們,說的最多的,出現(xiàn)的頻率最高的一個詞,就是西涼。 西涼這個國家與大鳳朝接壤,國土相鄰,此前一直是友好鄰邦,甚至在大鳳朝最鼎盛的那些年當中,這個西涼小國只能作為附屬小國來每年給大鳳朝進貢納禮,來換取大鳳朝的保佑和庇護,好讓它自己不受其他鄰國的欺負??墒沁@些年來,事情就發(fā)生了變化,變得不同以往,西涼國厲兵秣馬,和東部的蒼浯國,北部的瀚海國來往密切,國貿(mào)開始繁榮,國民人口迅猛增長,連國力都有了顯著的提高,漸漸的翅膀硬了,也就不服氣被大鳳朝一直打壓著,躁動異常,最近,更是在這一次的和大鳳朝的交戰(zhàn)之中,取得大勝,如此一來,西涼國就更有了和大鳳朝坐下來,平起平坐的談判的資本。 就是這么一個國力蒸蒸日上的西涼國,竟然要累得大鳳朝的皇帝去想辦法來緩解邊境的武力沖突,還要思考如何才能說服人家西涼國能接受自己這邊的停戰(zhàn)協(xié)議。 光是這一件事情,就足夠讓在場所有的文武百官們愁腸百結(jié),幾天幾夜睡不著覺了。 幾經(jīng)商討之后,老皇終于痛下決心,在召集來的幾個近臣面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就是“和親”。和親這條路自古有之,說好聽一點叫做以柔克剛,說的不好聽的話,那就是當?shù)臎]有本事,打不過人家,要用自己的女兒去換,去求人家給個太平日子過! 這種和親的事情在最近幾十年的大鳳朝當中還尚未出現(xiàn)過,現(xiàn)任皇帝就要稱為近百年來大鳳朝的第一個和親皇帝。 皇帝和幾個近臣一商論,大家都是明白大局的人,國庫已經(jīng)空虛,如果戰(zhàn)事再一直拖延下去的話,那后果必然是要將整個大鳳朝都拖垮!這種事情讓老皇即便是再想袒護住自己的女兒,也是不能了。 大臣們紛紛開導(dǎo)老皇,一切皆要以大局為重,老皇明白這個道理,一直沉默不語,最后還是點了頭,“好吧,大學(xué)士,你且先書信一封送到西涼去,告訴西涼國國王,就說咱們大鳳朝想要永結(jié)秦晉之好,將那惱人的戰(zhàn)事,暫且歇一歇吧!”他說得頗有幾分悲涼和悲壯之意。 顧文倫擰著眉頭,從位子上站起來領(lǐng)旨,他寫了一輩子的檄文,旨意,這些話都是手到擒來的小菜一碟,什么樣的圣旨都難不倒他,可惜,他的一幅好文采和好的辯才卻要用在向一個蠻夷小國低聲下氣求和的書信當中,顧文倫已經(jīng)六十開外的年紀,懷著萬分沉重的心情,領(lǐng)旨之后就退了下去。 大鳳朝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低聲下氣求和之外,還有什么可說的呢? 這時,有一個大膽的臣子出聲問道,“陛下明智,臣斗膽詢問陛下,打算將哪位公主,送去和親?”這一個問題簡直就好像是一顆炸雷一般,將這一片寂靜如死的銀安殿內(nèi),炸的地動山搖。 究竟派誰去和親,這成了眼下最老虎屁股摸不得的一個問題,卻也是,當務(wù)之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公主的陰謀(下) “哎喲,哎喲,陸二爺,您就饒了小的吧。哎喲,哎喲?!贝髽涞紫拢腥吮浑p腳吊起,頭朝下,腳朝上,腦袋頂子停在距離地面上半尺多高的地方上。這個人正在苦苦哀求,當然也就有一個人正坐在這個人的對面,一臉輕松的看著他。 要說這兩個人是誰,那是再容易辨認不過了。 坐在地面上的,是一個鐵面冷情的公子模樣的人。 而倒霉的被吊起來的那個倒霉鬼可不正是蓮心小筑里的小管家,旻言么? 旻言都快要哭出來了,一張臉楸成一個包子,頭朝下腳朝上的掛了這么許久,渾身的血都涌到了臉上,本來挺白凈的一張小臉現(xiàn)在成了一張大紅臉,旻言覺得自己的眼珠子都快要被控出來的感覺,要是再這么吊下去的話,估計他別說腦子里的那堆零碎了,就算是肚子里的一掛腸子都要被倒出來。 陸慎劍眉微挑,“好啊,你答了我的話,我就把你放下來?!?/br> 旻言心里一抖,他很想下去,好好感受下地心引力,雙腳踩在地上的感覺,可是,他又從心里頭不想出賣樓云裳。 這可如何是好。 “陸二爺,你這是難為小的啊,小的不能……不能出賣主子……哎喲,哎喲,我看不見了?!睍F言用力睜著眼睛往陸慎的方向看,可是,眼前都是一片小星星,昏黑昏黑的,啥也看不見了。 陸慎雖然沒有立馬點頭答應(yīng),但是也在心里犯起了嘀咕,他心里其實很喜歡這個旻言,這個旻言別看不像雅墨那么有文化,讀過的書多,可是他倒是一個好孩子,懂得護主,再說,旻言是樓云裳得意的好幫手,若是今天他真的要把旻言給吊出個好歹來,他也沒辦法和樓云裳交代。故而陸慎開始有些猶豫,不過陸慎也不是一個輕易放棄自己目的的人,他想了下,道,“我且問你,你只管回答便好。” 旻言已經(jīng)被吊的七葷八素,慌忙點頭,卻也不忘了原則,“只要不出賣小郡主,小的什么都回答?!?/br> 陸慎哼了一聲,站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臉,旻言都快混過去了,最里頭還在嘟嘟囔囔的說著,“不出賣小郡主……” 陸慎忽而一笑,其實陸慎是個很好看的青年,只是平時的他太不茍言笑了,臉上的肌rou都快僵硬了似的,眉眼就更是沒什么動靜,所以陸慎雖然長得好看,卻成了一個冰雪王子,冰雪的過了頭,就讓人覺得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木雕泥塑一般。 好看,卻不生動。 陸慎自己笑過之后,一抬手,一道掌風(fēng)橫著劈了過去,將吊著旻言的繩子用氣功削斷,一把接住了下墜的旻言。 “樓云裳啊樓云裳,你到底是怎么御下的?這天底下的怪人,都被你收攏來了?!标懮饔昧υ跁F言的臉上拍了拍,“誒,誒,醒醒,醒醒?!睍F言慢慢回轉(zhuǎn)過來,哎喲了半天,只覺得自己頭重腳輕,說不出的難受。 “陸二爺。” “你們小郡主的拳譜是從哪里得來的?”旻言聽完,睜大了眼睛,他今天本來是出來看看有沒有好的脆棗想買點回去給大家解解饞,結(jié)果,在半路上就被這個陸二爺給攔住,并帶到了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給吊了起來。 結(jié)果,他就是要為了問這個問題? 旻言一張臉苦笑半天,“陸二爺,您原來是要問小的這個。您早說啊,小的知道關(guān)于小郡主拳譜的全部事情?!?/br> “很好,那你方才為何不說。”陸慎有點納悶。旻言無奈的笑了下,“陸二爺,您方才說要問小的關(guān)于小郡主秘密的事情,這……小的沒聽明白么不是。”他可不想得罪這個冷面的陸二爺,就算剛剛明明是陸慎自己說話沒說明白,沒說清楚,他也不能抱怨一句。 “二爺說道那個拳譜,不是小郡主從外頭買來的活著是從其他人的手里討來的,而是她自己一筆一劃寫下來的?!闭f起這件事情,旻言就覺得替云裳小郡主鳴不平。陸慎果然眉頭一挑,問道,“什么意思?你細細說來。” 旻言點頭,就算他不讓自己細說,他也是還要繼續(xù)添油加醋的說一遍的,旻言咳了下,繼續(xù)開了個腔,發(fā)揮其自己的會白活的大嘴巴功能,將云裳如何和樓云霓達成協(xié)議,如何每晚上到傾芙園去呆上一個時辰,如何替樓云霓做作業(yè),繡女工,默寫拳譜的事說了個明明白白,詳詳細細,他說的生動多彩,陸慎卻聽的心里一陣陣發(fā)涼。 原來,她那段時候糟糕的狀態(tài),都是因為這個緣故。 陸慎問明究竟,旻言又說了些其他的旁枝末節(jié),便被他遣走。而陸慎自己則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離開的。 蓮心小筑里,香香跳著一只腳正在院子里來來回回的著急,看見有小廝從外頭走進來就抓過來問問看,看看有沒有人看見旻言那個小子。 結(jié)果一群人都從外頭回來,卻沒有一個人看見旻言。香香正在犯嘀咕,“這個小兔崽子,買個脆棗買了一上午,可真是會偷懶。”她又轉(zhuǎn)了一會兒,正要撤回廚房去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給云裳小公主做一頓揚州特產(chǎn)大餐——臘味炒飯。 就在這么個節(jié)骨眼兒上,院子外頭有人一陣哼哼,一陣腳步聲,一陣腳步聲,一陣哼哼,香香的眉頭一下就擰了起來,不耐煩的推開院門往外看,“我說,這是誰啊?怎么大早晨的就在人家的院子外頭窮哼哼,好不晦氣?!?/br> 她往外一看,結(jié)果,就看見了頭重腳輕的扶著墻根走過來的旻言,他身上的衣裳完好無損,看起來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少,可是,卻臉色蒼白的難看,一邊走,這哼哼的聲音就是他發(fā)出來的。 香香一愣,過去扶住他,詳細詢問經(jīng)過,旻言雖然臉色不好,但是精神頭兒卻是很好,朝著過來的香香一樂,“嘿嘿,香香姐,咱們小郡主,這可就要走桃花運啦!” 躺在廂房里睡著的云裳在床上打了一個噴嚏,翻了個身兒,繼續(xù)睡了過去。 和蓮心小筑里的安靜不同,大公主的府邸上,卻是在安靜之中醞釀著一場不尋常的動靜。 早上,魏公公送來了一條消息,就是這一條消息,讓鳳紫瀲的心也跟著混亂了起來。 大鳳朝國力不濟,打不過人家西涼國,這就要和親求和,來個嫁閨女,消災(zāi)禍。 大鳳朝的老皇所有的兒女當中,還沒有婚配的兒子,只得二皇子鳳紫泯和七皇子鳳紫渙,所有的公主當中,就只有她和小公主鳳紫湘沒有婚配了。這一次是嫁女兒,也就是說要在她們二人之間挑一個人出來,到千萬里之外的西涼國去委曲求全! 鳳紫瀲只要想到這些,就一陣陣的頭疼,心煩。來來回回的在殿內(nèi)轉(zhuǎn)了好幾圈,一張威儀的臉此刻更是不怒自威。她左思右想了很久,也沒有得出一個好的辦法,心情就更是焦躁,正在這個時候,婷婷悄悄走過來,在她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鳳紫瀲眉頭一皺,眼睛一轉(zhuǎn)道,“什么?她病了?” “是,長公主,小公主她自昨晚上開始,身上就不停的發(fā)熱,到了早晨還打起了擺子,情況很是兇險?!辨面玫皖^順眼的說著。 鳳紫瀲一下想明白問題的關(guān)鍵點,露出一絲冷笑,“好狡詐的小公主,她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又是發(fā)高熱,又是打擺子,她還真能出點子?!?/br> “哼,看來,裝病這么個好辦法,就被她給占了先機,我如果也繼續(xù)用這個辦法的話,大概多半會被當朝的文武百官嗤笑。你們再去好好打探,看看咱們的小公主還能折騰出什么高招兒來?!兵P紫瀲眼睛一瞇,呵然一笑。而婷婷卻有些著急,“長公主,您也說了,好辦法都讓她們那邊先用了,那您可怎么辦?” 鳳紫瀲眼眸一垂,暗暗尋思了一遍這里面的關(guān)節(jié),想了許久,才緩緩的開口道,“本宮一直自詡是一個正人君子,可我母妃總是告訴我,人若是任何時候都是一個正人君子的話,那就遲早要完蛋,本宮從前還覺得這話說的有失妥當,可如今看來,果然我母妃并非騙我向善。” 婷婷聽她話中有話,大概是已經(jīng)有了主意,追問一句,“長公主,您難道心里已經(jīng)有了計較?” “不錯,我的確是有了好辦法,雖然這個辦法有失本宮一貫的風(fēng)度和公允,不過,人為了自救,做一些出格的事情,也不為過吧?!?/br> “那,奴婢等要去準備些什么么?奴婢聽說小公主之前請了太醫(yī)館的一個御醫(yī)來府上,結(jié)果晚上就病了起來,奴婢想,大概是小公主她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br> 她的話剛剛說到這兒的時候,鳳紫瀲就陰陰一笑,“哼哼,難道這見不得人的手段只有她一個人會用么?本宮就不能用上一用么?病患自是不能出京和親,可是,對于女子來說,還有比這更重要的,更讓人在意的事情不是么?” 第一百六十六章 胖子何悠遠 新晉被冊封成尊貴無比的“無憂公主”的樓云裳體內(nèi)那個來自現(xiàn)代的靈魂,根本也沒覺得這個公主的身份到底有什么好,對于她來說,這兩個字,只不過是一個虛妄的代號而已。但是,顯然,除了她以外,其他的人就不這么想了。 比如說,那個守在京城口的旬陽道府的何悠遠大人,在樓云裳接受了皇帝皇后的封賞之后的第三天上,便親自帶著人,帶著厚禮一路北上,立馬眼巴巴的跑來到蓮心小筑里,恭敬又不失馬屁的對她唱了一頓喜歌兒,云裳臉上帶著滿足而滿意的笑容,靜靜的聽他一抹頭上的汗,終于將這一篇堪比檄文散文史詩級別的贊歌唱完。 何悠遠吞了吞口水,自己已經(jīng)說得口干舌燥,可這個無憂公主還是不動聲色,好像他這個人從來都沒有在她面前出現(xiàn)過一樣。 丟臉,太丟臉了! 他怎么就說得那么隨便呢!他明明說得很好,聲情并茂??!何悠遠忍不住竄上來一頓nongnong的挫敗感和無力感,忍著口干舌燥的低下了頭。 他終于安靜下來了。 呼。 云裳坐在上首位上,吐了口氣,隨手端起來茶杯喝了一口,將另一只杯子往前推了一推,“何大人說得乏了吧?來,喝口茶,潤潤嗓子。” 何悠遠萬分感激的接過茶來,一口氣給喝了個干凈。云裳已經(jīng)放下茶杯,看著他滿足的樣子,輕輕一笑,“何大人,你的事說完了?” 何悠遠精神一震,聽她的意思,看起來是這個公主要有話對自己說啊。這可是對他來說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然而樓云裳下一句話說出來,卻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何大人快馬加鞭連夜從旬陽道來,說了那么多不找邊際的話,累了吧?”云裳面顯笑意,將自己寬大的袖子抻了抻,一拍大腿,站起來,道,“走吧,我在鞠云樓擺了一桌好菜,給你接風(fēng)?!?/br> 何悠遠一臉怔然,迷迷糊糊的抬起腿,跟著樓云裳,走了。 即便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忙碌了那么一早上的老皇也沒有休息,不過,和平時不同的是,他今天手中既沒有拿著奏折,也沒拿著書卷,而是獨自坐在寬大的龍椅上,看著殿內(nèi)的熏爐里冒出來的裊裊青煙,不言不語。 魏公公安靜的站在殿內(nèi)一角,盡量不打擾沉思之中的老皇。 他看著老皇額頭上的皺紋,鬢邊的白發(fā),忍不住在心里哀嘆了一聲。時光荏苒,當年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皇帝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治國上,他有心無力,國內(nèi)的貪腐問題,讓國庫空虛無力,他縱然有心富國強民,卻也只能將這個想法作為自己心底最好的理想了。近來的種種,讓老皇更加明顯的感到,他,已經(jīng)老了。 然而老了的,有豈止是他一個人? 時光和歲月是最無情,卻也最公平的東西,上到玉皇大帝,下到平頭百姓,沒有誰能逃得過歲月之山的傾軋。反觀自己,老魏的嘴角掛上一抹笑意,就連最在意養(yǎng)生的他自己,不也是老了么?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沉下來,眼前的事物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魏公公在心里打了一個哀聲,上前一步,壯著膽子道,“陛下,天色不早了,您,該休息了?!?/br> 老皇閉著眼睛,沒有睜開,半晌才悠悠的嘆了一句,“宣……二皇子進宮來吧?!边@一句話,說得很輕,很輕,輕的讓這個也已經(jīng)年過半百的魏公公幾乎聽不真切。 片刻之后,還在偏殿當中看著文武百官們的奏章的二皇子鳳紫泯便隨著魏公公一起來了。 鳳紫泯一身銀紫色的宮裝,身上的玉帶清白通透,腰上的玉佩也是凈白的羊脂白玉,將這個年輕人的神韻襯托得更加非凡清雅。 銀屏殿里已經(jīng)掌起了明燈,華燈溢彩將整個銀屏殿照的如同白晝,疲累了一天的鳳紫泯一進來便被這刺目的光線照的睜不開眼,但是精神也被這刺目的光線照得強撐了十分起來。來到自己的父親跟前,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定,跪倒施禮,“父皇?!?/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