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此前任何一次相比，這次都顯得極為漫長難捱，像是努力證明什么，迫不及待抓住什么，用了百分百的熱情和力道。

    她咬著他肩，眉頭緊皺，眼角溢出生理性淚水，五指深掐進(jìn)皮rou里，起了壞心想變成小熊貓讓他抓個空。

    念頭剛起，他似乎是與她心念相通，一個挺深所有的雜念都被高高拋棄，頓時消散得了無痕跡。

    只是這一次，沒再問“愛不愛我”。心中已有了答案。

    .

    喬蕎覺得很奇怪，化身會痛會流血，那那玩意有實效嗎？她不需要注意防護(hù)嗎。

    他頗為遺憾搖頭，喘息著親吻她的眉心：“要是有，你就哪也去不了，只能一輩子在我身邊?！?/br>
    “切。”她扭了扭，在他胸口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在我們那可沒這種不講道理的事情，夫妻不和，就算有了孩子，商量好怎么分錢撫養(yǎng)孩子也是可以分開的，七老八十也可以分開的。”

    “自然，這是人之常情?！彼讣廨p刮她雪滑的脊背，“但我不準(zhǔn)，你就只能呆著，除非我死了?！?/br>
    兩顆心臟緊緊相貼著，感受著彼此的躍動，臂彎收緊，禁錮在胸前，重復(fù)一遍：“走不了。”

    “霸道?！彼卦V。

    “我就霸道?！?/br>
    沉默片刻，喬蕎小腦瓜又很快轉(zhuǎn)到了別的地方，伸出一根手指戳他下巴：“那你是怎么煉制的呀，看起來跟一般男的都差不多顏色質(zhì)地，是你自己弄自己的填充進(jìn)去的嗎？”她眨巴著大眼，充滿求知欲。

    “你見過？”他語氣暗含警告。

    她老實點兩下腦袋：“見過啊?！?/br>
    心中騰地火起，濃眉皺起，旋身把人壓倒，在上方陰沉注視著她。對上她得逞的笑，大概也明白自己是被戲耍，可妒火如何都壓不下去。

    撐在耳畔的手臂鼓起脈絡(luò)清晰的青筋，胸口起伏著，牙根磨得咯咯作響，明顯是被氣著了。

    怕挨罰，喬蕎主動攬住他腰肢，臉頰討好蹭他的下巴，用他能理解的意思去解釋：“就是留影石這樣的東西，我看過很多啦。有真人的，有畫的，會動的，不會動的，我是在那上面看的?！?/br>
    “什—什么——”

    他一肚子的氣，被她輕輕一小下就戳破了，腦子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為，為何？”為什么要把這種事刻在留影石上?。?/br>
    喬蕎說：“大部分是以此為生計吧，賺錢咯。”

    所以，她是買來看的？為什么要看這種東西?。?/br>
    不過這樣一說，他多少能理解了些，無論是人間界還是魔域，都不乏以此為生計的可憐人。

    “以后不準(zhǔn)看了?！彼尣?。

    喬蕎攤手聳肩：“我死都死了，肯定看不到了呀，除非我再死回去。”她魚兒般從他臂彎下滑走：“你要是想看，下次弄快留影石掛在床頭上，看個夠，反正這事你也沒少干?！?/br>
    .

    好像戳破了一直阻隔兩個人的紗窗，月淮風(fēng)詳盡跟她說了自己來到上界的目的，要做的事。又將本尊的美貌和權(quán)勢夸大其詞炫耀一通，像一只求偶期在森林里跳舞的雄鳥。

    這些她就早猜到了，不耐煩掏掏耳朵：“我早就知道了，你就是想殺光他們唄?！?/br>
    她抹抹嘴，丟下手里的雞骨頭擦干凈手，知道他這是想跟她交換信息的意思，從儲物虛空里掏出那根粉色棒球棍扔給他：“也給你看看我的大寶貝?！?/br>
    月淮風(fēng)接過，仔細(xì)端詳，揮舞時棍子帶起粉色流光。他試著灌注靈氣，這棍子不似已認(rèn)主的法寶排斥外人的氣息，輕易接納了他，光芒耀眼，舞動時添了些銀白色光點。

    他起身，單手一揚，棍子揮出去，被擊中的花瓶霎時被打成一堆齏粉。

    棍子在他手中威力提升了不知多少倍，喬蕎不屑撇撇嘴：“挺厲害的，但跟我比還是差了點?！?/br>
    “那是?！彼麑⒐髯与p手奉上，遞還給她，親親擁抱換來的寶貝，自然得珍之重之。

    到了晚上，沐浴后她果然黏上來，抱著他的胳膊問：“你是怎么弄出那些小星星的，教教我唄？”

    月淮風(fēng)坐在榻邊正準(zhǔn)備更衣，聞言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又頗為無奈地?fù)u搖頭：“你的根骨太差，年紀(jì)也太大，現(xiàn)在開始修煉，到死那天也無法聚氣，還是不要白費功夫了。”

    喬蕎柳眉倒豎：“你說誰年紀(jì)大！你再說一遍！”

    他轉(zhuǎn)身摸摸她的腦袋：“就吃吃喝喝，睡覺玩樂，好好享受吧?！?/br>
    喬蕎又瞪圓了眼睛：“那我不是成廢物了？”

    “??？原來你不是個廢物！”他大笑。

    “不過話說回來，你若真想修煉，待回到下界，我會替你安排。天材地寶洗經(jīng)換髓，要是嫌修煉太累，也有比較省心的法子，躺著就行?！彼芘滤壑?，諄諄誘導(dǎo)著。

    她靠偎過來，一臉討好：“什么法子？可以提升壽命嗎？”

    產(chǎn)生這種想法，是準(zhǔn)備跟他好好過了嗎，之前還說活一天賺一天呢。果然，人都是貪婪的，不過這正合他心意。

    把人拽進(jìn)懷里，親吻她微涼的唇，“就像昨夜、今早那般修煉，躺著就行。”

    ……

    如此過了幾天，尾巴完全長了出來，九根，又大又蓬松，在榻上鋪開像一張厚毛毯。

    只是這樣穿衣不大方便，也不能在衣服上剪裁出個大洞，且作為人的軀體時，尾巴多數(shù)時候顯得累贅，憑添些重量，走路，睡覺時也礙事，是以大多數(shù)時候都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