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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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用過飯,白風(fēng)自然是去見議和團的人。至于陳宇煊,被趙渚和方姚拉去另一間帳下,“宣王,方才你可看出公主身上有什么問題?” “問題!問題還不是你護主不周!”陳宇煊也是聽到不少傳聞,當(dāng)然是要將矛頭指向其一的趙渚,“你真有臉來問我。聽說小風(fēng)的心癥是雷擊所至,這樣一看倒是不假?!?/br> “郭子也說了,是雷擊的能量太大,公主的身體承受不了?!?/br> 陳宇煊說道,“沒錯。能因為雷擊死而復(fù)生,也算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可這樣也引發(fā)了她沉藏在血里的毒,沒錯吧。之前十年小風(fēng)完全沒有中毒的跡象,可就是在雷擊過后,就不同了?!?/br> 趙渚說道,“我在遼國兩年,公主的身體一向很好?!?/br> “余郭斷得沒錯,這小風(fēng)兒確實是中了毒,解藥也難找。就算是我那里,能湊個三味藥也不容易了。他說,你們這里有解毒劑,拿過來我看看?!?/br> 第一次妃光送來的解毒劑已經(jīng)完全用完了。而趙渚去遼國,耶律青給的那個,則被一分為二,一半在梁雙兒那里,為了給淇華;另外一半則是在趙渚這里,給白風(fēng)。 所剩下的量劑,應(yīng)該只剩下一個月的了。 “這個。” 陳宇煊接了過來,“那個中毒的事,和小淇華的事,是你不告訴小風(fēng)兒的?” “是。淇華的事,其實我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中毒一事千萬不能告訴公主。她已經(jīng)分身乏術(shù),若是只有她一人中毒,她可能不會放在心上。但是再加上一個淇華就不一樣了,公主會為了找這個解藥,不顧一切。” “就算她不知道淇華是她的弟弟,也會不顧一切?” “是?!?/br> 若換了個人,陳宇煊打死不信有誰會為了一個來歷不明,毫無血緣的人不顧一切。但是白風(fēng),她確實是可以。 那也是件很久很久的往事了。每次想起,陳宇煊都會心疼。 陳宇煊說道,“這個毒我見過。就是在三公主的身上,當(dāng)年本想為她醫(yī)治,后面卻傳出她身亡的消息。原以為這種毒再也見不到了,沒想到是在自己兩個外甥的身上?!?/br> “那殿下,這個毒能解,有解嗎?” 他搖了搖頭,“我那徒弟都研究了一年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頭緒。這個毒比皇帝那個麻煩,說到皇帝,應(yīng)該也就這兩年了?!?/br> 這是個驚天的消息。 趙渚等人都聞言震驚,那就意味著,這兩年,白風(fēng)隨時都有可能被推上王座,成為萬人之上的那個人! “我也盡力了,他的毒不是一天兩天,加上他又勞累了這么些年,早就不堪重負(fù)了。”陳宇煊平靜地說,就像在說一個無關(guān)的人。“真不希望小風(fēng)也過上那樣的日子。太折磨人了?!?/br> 是,趙渚也是這么希望的。若她是一個普通人,該有多好。 “小風(fēng)和小淇華的事,先交給我。和小風(fēng)討一塊令牌,我一會兒就回樹州的行宮?!?/br> 陳宇煊想著,現(xiàn)在自己窮,但自己的外甥不窮??!“嗯,順便多拿些銀子!記得??!” “……” 趙渚后來尋著白風(fēng),到了議和團的帳里。 正好聽到白風(fēng)說了一句,“議和可以,但條件必須我來開。” 黃行說道,“太子殿下別難為我們這些人了,這也是朝廷的意思。” “朝廷?當(dāng)下的朝廷,皇上可還能親政?” 黃行說道,“我們不過是奉旨行事,太子殿下……”這太子似乎不太容易對付啊,怎么感覺和平日里那溫順的公主,不太一樣。 趙渚正好此時已經(jīng)站在白風(fēng)的身后,“黃大人,方才殿下不是說了,皇上如今不能親政。請問你們是奉了誰的旨意過來?若你是錯把命令當(dāng)成旨令,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你想……叛國?” “不是,不是。公主,哦不,太子殿下,臣沒這個意思。臣只是一時口誤?!?/br> 白風(fēng)問道,“梁文杰,既然紀(jì)相讓你們過來談判,可有說過讓你們來議和投降?” 梁文杰就在黃行的身后,一連就是正派的讀書人形象,和說書先生形容的不差,只是沒有那庸俗而已?!暗钕?,紀(jì)相讓我們此前來,只說要與對方談判。其結(jié)果如何,是和還是打,便是要看黃大人的意思?!?/br> 所以,白風(fēng)不知從哪里摸了一把折扇,明明剛到樹州之時,趙渚整理行裝時沒看到這把扇子,不過也不算是重點。白風(fēng)敲著扇骨,輕輕問道,“那就是黃大人一心只想著議和求降,是嗎?” “太子殿下,臣只是口誤而已。沒想議和!” “明明只是談判團,卻打著議和團的名號,從堯天一路東來,讓全天下的人都以為陳國要與琉球議和。難道這樣我還怎么放心讓黃大人一人去談判呢。從方才到現(xiàn)在,黃大人不止說了三個口誤吧……” 這個太子殿下不簡單,雖然太子殿下還不曾親朝,但是梁文杰早就聽聞,這半年多來的奏折幾乎都是太子一人在解決,除了瑛州城,似乎坊間都對這個公主殿下的贊譽頗高。原來不是沒有道理。 “所以兩日后我與你們一起去,可還有不妥?” 黃行自認(rèn)是著了白風(fēng)的道,“那請殿下一同隨行?!?/br> 而現(xiàn)在東軍營已經(jīng)是放不出任何消息,黃行知道無法與堯天傳信,還有這么多雙眼睛在看著,當(dāng)初他怎么不覺得這個小郡主能有這么大的能耐! 鋮憐選的這個監(jiān)察使,雖然話也不多,但是白風(fēng)能看得出來,是個實打?qū)嵏傻娜恕!澳蔷驼埩捍笕俗鰝€證,是黃大人請我一同去談判,是嗎?” “是。確實是黃大人相邀?!?/br> 兩日后,談判的地點選在了陳國海防線上。 也是在事先預(yù)料之中,意料之外的事,則是白風(fēng)又開始暈船了。上船不過行了一個時辰不到,她就難受得吐了兩回,而這次卻沒有一個軍醫(yī)同行,唯一有這些知識的,還就只有一個葉沉水。琉球的船還沒過來,陳國艦上早已忙開了。獨獨只有黃行一人在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