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一旦凌統(tǒng)死亡,那么整個國家的軍權就會落入天巖侯爵凌睿手中,如此一來,恐怕不出一年林道這個大王就要玩完了。也就是說,雖然是在自己的國家平叛,但是林道和凌統(tǒng)恐怕已經沒有后援了。也許,此時此刻,南冥城中步練師和步騭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哼,哼哼哼?!毕胫胫?,林道的臉上突然顯露出一種幾近瘋狂的笑意,在他那張俊秀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種莫名的笑意,“有意思?!?/br> 瘋狂過后的林道,突然發(fā)現自己似乎明悟了許多。許多人在殺人之后也許會出現嘔吐或者諸多不適的現象,林道一開始也出現過類似的感覺,但是當他的手第一次插入敵人的胸膛時,他發(fā)現害怕等諸多負面情緒直接就變成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亢奮,那種感覺就好像熬夜喝濃咖啡一樣,夜越深他的精神就越振奮。 三國畢竟是三國,這個時代的風流人物數之不盡,而林道此行很有可能會碰上一個曾經響徹那個世界的三國人物,對于此人,林道有的是無限的興奮。就如毛太祖所說的那般“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大人,損傷已經清點完畢,傷兩百人,亡五十人,糧草也有一定程度的毀壞,不過并不致命。而且,剛才屬下還發(fā)現了我軍的響箭,我軍其他的運量部隊恐怕也遭到了埋伏。我們才剛出師,他們就如此下重本埋伏,恐怕后面的路會十分難走?!眳未ǖ拿碱^微微皺起,臉色有些凝重。 林道點點頭,繼續(xù)問道:“殺敵多少,有大概數字嗎?” “沒有,不過我已命人去割敵人首級了。”兩軍對戰(zhàn),割首級得軍功這是最為常見的。 然而,林道卻是搖了搖頭,輕笑一聲,問道:“按照以往,一個首級能抵多少金幣?” “十個。”呂川想也不想地回答。 林道突然朗聲大笑,起身對著周圍的士兵大聲呼喝:“弟兄們,割首級這么費力的活就不用干了。今日大家奮勇殺敵,無一孬種,本人甚為欣慰,故每人獎勵兩百個金幣,待運送糧草抵達目的地之后就準時發(fā)放給大家!” “噢——”眾人一聽,當下就歡呼了,每人兩百個金幣,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此時此刻,沒有一人懷疑林道會食言,要知道林道可是王城中有名的大財主,據說他的錢已經多得丟都丟不光。 “大人,這不和規(guī)矩?!眳未x正言辭道。 林道看了呂川一眼,隨后大聲怒喝道:“凡我部曲,都是我的親手足,我私掏腰包獎勵我的兄弟手足有何不可?大家拼死奮戰(zhàn)為了什么?不正是為了自己的父母妻兒能過上安盛的日子?” 林道的義憤填膺讓呂川一時還不上嘴。 而林道隨后又扔下了一記重磅炸彈,只見他對著天空大喊:“死去的弟兄們,你們放心,你們的父母妻兒我林道一人獨力贍養(yǎng),每人每年送安撫金一千,絕不會虧待他們一分一毫!” 林道此舉可謂是收買了所有人心,周圍士兵當下跪了一地,齊聲吶喊:“將軍義薄云天,我等誓死追隨!” 而呂川,此時也是血淚縱橫,眼淚混著敵人的血液從他那粗糙的皮膚表層滑落,呂川猛地對著林道下跪,高聲道:“將軍仁義,呂川敬佩!” “呂司馬請起,此時天色漸暗,我們要先找個地方扎營,以防那般龜孫子再下暗手?!?/br> 隨后,林道如同變戲法般地憑空拿出十個瓷瓶,瓷瓶之中裝著一百顆補氣丸。補氣丸雖然只是九品丹藥,但是對于治療普通的刀劍傷有著極好的療效。林道將瓷瓶扔給呂川,道:“這瓶子里一百顆療傷藥,你給弟兄們每人發(fā)放一顆。他娘的!本來應該在出發(fā)前發(fā)給弟兄們的!” 林道顯得極為懊悔,他認為如果早些把補氣丸發(fā)放下去,也許死亡的士兵就不會這么多了。 呂川的眼眶再一次濕潤了,他強遏制即將淌下的眼淚,紅著眼接過藥,大應一聲:“喏!” 眾人快速收拾心情和傷口之后,繼續(xù)押送糧草上路,而林道也走到呂玲綺身邊,關懷道:“你沒受傷吧?” 呂玲綺罕見地沒有給林道擺臭臉,面色恬淡地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普通的刀劍傷不到我。” “還說沒受傷?”林道快速地握住呂玲綺的手,指呂玲綺手背上的一道長長傷痕,這道傷痕雖然不深,但是依舊滲著血絲,林道不禁有些心疼道,“你看看,這難道不是傷痕嗎?” “一點小劃痕而已,不礙事的,過了明天就能痊愈了?!眳瘟峋_有著十分特殊的血脈,她擁有著與常人完全不同的rou身,她并沒有說謊,普通刀劍卻是無法傷害到她,哪怕真的劃傷了,過了一個晚上,所有的傷勢就能痊愈。不過,對于林道的關懷,她內心還是感到十分溫暖的。 這一點,與林道吃東西恢復傷勢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不行,哪怕再小的傷口也有被感染的機會,別人我可以不管,但是你絕對不行!”林道的態(tài)度十分強硬,二話不說就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一個小瓷瓶,對著呂玲綺的傷口小心翼翼地倒了一些白色的藥粉。令呂玲綺驚訝的是,那白色藥粉剛融入血水之中,血液就停止了外溢,同時手背上也傳來了一種痛癢的感覺,很是難受。 林道見呂玲綺伸手要去撓傷口,忙道:“別動!這是傷口愈合的癥狀,很快這種痛癢就會消散?!?/br> 手被林道握著,呂玲綺進也不是,退也不能,只能垂下頭,輕咬著丹唇,內心一片溫暖。 “小玲,你聽我說?,F在我們要約法三章,否則我馬上把你送回南冥城!”林道也不顧呂玲綺的反應,接著說,“一,沒有我的允許,你絕對不能離開我四周兩米的范圍;二,如果我受了重傷,你就不要管我了,自己逃命要緊;三,沒有三了,反正你把這兩點都記住就行了!” “我是你的護衛(wèi),豈能棄你而逃!”內心雖然感動,但是硬氣的呂玲綺自然不會答應林道的無理要求,特別是第二個。 “我是你老板,這里我說了算!” “不行!門都沒有!”呂玲綺別過臉,十分順口就把林道平時掛在嘴上的話說了出來。 “耶呵,居然還把哥的話學上了!” 之后一路,林道與呂玲綺不同地重復著這樣讓人覺得既溫馨又好笑的場景。其實說實在話,林道所說的并不是違心話,他確實不希望呂玲綺受到半點傷害,哪怕他自己缺胳膊少腿,也絕對不會讓呂玲綺受傷。呂玲綺手背上的傷口雖然被林道的元氣丹藥粉治愈,但是林道的內心卻是留下了一個心結,一個恐怕一輩子都無法解開的心結。 三天后,林道等人終于抵達第一個集結點。 在林道進入凌統(tǒng)的帥帳時,卻發(fā)現已有十多人坐在帳中,同時在凌統(tǒng)面前還跪著五人。這五人血甲未解,衣著凌亂,其中更有一人少了一條胳膊。 林道的突然進入,引來了所有人的注目。凌統(tǒng)見林道安然無恙,不禁輕吐出一口氣,嘆道:“看來,你的運氣比較好,并沒有受到叛軍的埋伏?!?/br> 林道前進幾步,對著凌統(tǒng)拱手行了軍禮,并沒有下跪:“回稟將軍,末將也遭到了埋伏,損失了五十名軍士?!?/br> 第二十九章 莫敢直面對林道(上) 說到埋伏一事,林道的臉色顯得有些猙獰。敵人死多少人他不在乎,對于那五十名死亡的軍士林道多少也有些遺憾,但是戰(zhàn)爭哪有不死人,死人見多了,林道也就習慣了。他最為在乎的,是敵人的智囊團,這一招絕對是出其不意,而且收效甚高,直接在平叛軍的每個人心中狠狠地插了一劍。 凌統(tǒng)聽罷,眉頭不由一皺,問道:“襲擊的叛軍有多少人?” “具體人數不知道,不過被我軍所殺的就有兩千多人?!?/br> “這不可能!”當下就有人拍案而起,直指林道,喝道,“你這低賤的商賈!莫要以為這是市場,哄騙上官可是要腰斬的!” 林道怒了,他的拳頭當即燃起熊熊烈焰,指著那怒斥自己的將領喝道:“老子低不低賤,還輪不到你來廢話!不相信是不是,有本事跟老子單挑,我打得連你娘都認不出你來!” 林道怒焰沖天,最討厭有人指著他的鼻子罵人,他娘的,怎么說也是一國之君,哪怕是隱姓埋名,但是人格尊嚴還是由不得任何人侵犯的! “放肆!”凌統(tǒng)怒喝一聲,喝止了林道與那名將領的私斗。凌統(tǒng)怒瞪了那名將領一眼,隨后繼續(xù)問林道:“林校尉,你可有任何證據,如果你所說屬實,我斷可以升你為偏將!” “升偏將什么就不用了,咱老林一介商賈出生,怕會被旁人戳斷脊梁骨?!绷值离S后將手中的火焰握滅,冷眼掃遍全場,此時的林道顯得異樣的囂張且冷酷,那油然而生的上位者姿態(tài)一時竟然在座的眾將無所適從??梢哉f,此時林道的內心是極為難受的,他發(fā)現,偌大的帥帳之中,盡坐著一群廢物! 對,就是廢物! “面由心生”此句可對,也不對。要看一個人的本性,單看外表是無法判定的,人可以長得丑,也可以面貌平庸,但是他的雙眼絕對不能無神。可悲哀的是,在座眾將,除了凌統(tǒng)之外,余外之人眼里所流露出來的除了那自以為是的不屑之外,盡是茫然之色。更有甚者,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完完全全是在看戲一般。 哥們,你們是出來打仗的,而不是來游山玩水! 林道怒得想直接把這些廢物全部拉出去砍了! “還是那句話,你可有證據?”行軍時的凌統(tǒng)跟平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平日的凌統(tǒng)看上去就如同一個頑皮的大男孩,調皮且風趣,每每在街頭見到漂亮姑娘就會口花花地調侃上幾句;然而,此時的凌統(tǒng)周身上下卻是散發(fā)著凌厲無比的氣息,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把即將出鞘的寶劍,含而不發(fā),凌厲非常。 林道聳了聳肩,笑著說:“沒有,因為我覺得割敵人首級太費勁了,私下里自己掏腰包補償了兵士?!?/br> 林道的無所謂態(tài)度讓在場的眾將很是不爽,但是在凌統(tǒng)眼里,卻是覺得林道這個家伙越來越對自己胃口了。凌統(tǒng)也想提拔林道,但是如果沒有實際的東西,恐怕不能服眾,一時場面顯得有些怪異。 “稟報將軍,帳外有一名司馬求見?!?/br> “哪部司馬這么大膽?”凌統(tǒng)眼球一瞪,臉上很自然地流露出了一絲怒意。 “是林校尉的司馬,呂川。” “他來干什么?”林道和凌統(tǒng)幾乎同時出聲。二人不由得對視一眼,隨后凌統(tǒng)大手一揮,道:“傳他進來!” “是!” 很快,呂川就提這一個木盒子闊步走了進來:“呂川拜見將軍!” “你有何事?”對于呂川,凌統(tǒng)還是十分熟悉的。因為呂川曾是一個奴隸,乃是凌統(tǒng)一次在奴隸市場閑逛時見其為了一個老人而與奴隸主起了沖突,之后凌統(tǒng)出手解圍并買下呂川。呂川原來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只是按照奴隸條約,被抓成為奴隸之后奴隸將不得用原先的名字,奴隸主或者奴隸的新主人都有權給奴隸取名,而當初販賣呂川的奴隸主擅自給他取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呂川,而凌統(tǒng)也沿用了呂川這名字。 呂川原先只是凌統(tǒng)手下的一名小兵,呂川能有今天完全是靠著自己的努力得來的,其中沒有半點凌統(tǒng)的幫助。在這方面,凌統(tǒng)對呂川十分欣賞,而且凌統(tǒng)后來發(fā)現呂川在練兵這一塊有著特殊的才能,所以命呂川獨領一部,日夜cao練,其戰(zhàn)斗力遠遠超出了其他部。 也正是如此,凌統(tǒng)才會把劃到林道手下了。 “將軍,林校尉來的時候太過匆忙,忘記帶一樣東西?!闭f著,呂川將一個木盒呈上。 凌統(tǒng)的親兵打開木盒,駭然發(fā)現里面所存放著的竟然是一名男子的人頭!這個男人已經面目全非,整個頭都有被灼燒過的痕跡,單從表面上看已經認不出其外表。 “此人乃是此番偷襲我部的頭目,乃是一名偏將,其在撤退時被林校尉殺死?!眳未ㄗ肿昼H鏘,從始至終表情沒有半點變化。不過,呂川的話卻是引來了在場所有人的驚詫和猜疑,如果此人真是叛軍的偏將,那么林道的崛起將勢無可擋。 凌統(tǒng)眉頭一揚,笑問道:“你如何肯定此人是一名偏將?” “盒子里,還有此人的腰牌和佩劍。” 在九州,但凡偏將以上就有其獨有的腰牌和佩劍,這些是絕對無法私自鑄造的,因為一旦發(fā)現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好!”凌統(tǒng)拍案大笑,“你們做得非常好,不但保全糧草,竟然殺得敵人棄兵曳甲!來人,傳本將令,封林道為偏將,領兵五部;呂川接替林道,為校尉!” “謝將軍!”林道和呂川,一戰(zhàn)一跪,同時出聲應和。 此時林道正在風頭上,雖然眾將看到林道并未下跪,但見凌統(tǒng)不以為意,也只有在心里碎碎念,嘴上可是不敢說出來的。 這時候,林道將目光放到自己身前的五人身上,這五人一看就知道是吃了敗仗,準備接受凌統(tǒng)的處罰。 “將軍,此番我軍糧草損失極大,末將有一個計能夠解決我軍糧草問題?!?/br> “哦?快快說來!”凌統(tǒng)一聽,眉頭都翹了起來,他正為此事煩心呢,沒想到林道非但送了他一份大禮,還有妙計奉上。 “再說之前,請將軍予末將兩個權力。第一,是全權負責糧草諸多事宜;第二,任何人都不得過問末將行徑?!?/br> “不可!” “萬萬不可啊,將軍!”林道話剛出口,就有幾人跳了起來,其中一人義憤填膺地指著林道,“商賈之人何言忠誠義信,此人絕對有不臣之心,將軍若是予他這等權力,那他還不翻了天,若是他跟叛軍聯(lián)系,那我們不是都要遭殃了!” 凌統(tǒng)這時候也是緊緊地盯著林道,他希望林道給他一個解釋。 林道卻是聳聳肩,一副十分輕松的神態(tài):“如果將軍不放心,那就當末將沒有說了。不過,末將有言在先,如果就此下去,不出半個月,我軍就會陷入缺糧的險地,到時候哪怕將軍有千萬本領恐怕也無力回天?!?/br> “危言聳聽!將軍,此人霍亂軍心,請將軍將其拿下!”還是那個站起來指責林道的將軍,此人面相富態(tài),體形臃腫肥胖,長著一對瞇瞇眼,怎么看也不像是領軍將領,倒像是后世專門在學校里褻玩女學生的“叫獸”。 林道的火氣也有些上來了,不過他表面上并沒有動怒,而是笑著對凌統(tǒng)道:“將軍,請問,我可以揍他嗎?” “胡鬧!”凌統(tǒng)重重一拍,手掌藍光閃現,身前的長桌直接被拍得四分五裂,震飛滿帳木塵。凌統(tǒng)沒有去看其他人,說實話他對這些光長rou,不長腦的庸才也有些不耐煩。天天姑姑叨叨的,除了說一些廢話,什么事都辦不好。長此以往,南冥國不滅亡才怪! 凌統(tǒng)直直地看著林道,喝問道:“你給我一個理由,只要你說服我,別說兩個權力,十個本將軍都給!” 林道笑了,笑得異常地大聲,他環(huán)視帳內眾將,猛然喝道:“還需要理由嗎?我軍才剛出發(fā),連叛軍的先頭部隊都還未遇上,就已經損失了將近一半的糧草!難道將軍認為,我們的后方是鐵板一塊?您難道認為,當我們在跟叛軍拼死拼活的時候,南冥城那些貴族還會給我們多少支援?沒準那些王八羔子到時候會把整個南方都拱手相讓!別他娘的告訴我那些貴族個個都忠君愛國,誰要是開口,老子就把這個拳頭塞進他屁·眼里!” 林道總算是說到眾人的痛處上了,他這一發(fā)話,所有人都十分自覺地閉上了嘴,因為他們已經在內心認同了林道所說。其實,不單是眾將,就連凌統(tǒng)一開始也以為此次率領六萬大軍平叛肯定順風順水,就跟玩一樣。凌統(tǒng)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才剛出門就被敵人給陰了一招,說實在的,領軍打仗、攻城掠寨他是行家,但是耍陰謀詭計他確實不在行??! 凌忠總算是被林道給說服了,他嘆了一口氣,道:“那你至少要把你的行動方向告訴我吧?” “將軍,行軍打仗我林道是個門外漢,這一點我坦然承認?!绷值拉h(huán)視四周,頓了頓,說,“但是論到陰謀詭計,我林道敢認第二,世間無人能認第一!” 第三十章 莫敢直面對林道(下) 看到林道那陰惻惻的臉,在場眾將十分自覺地把脖子都縮了縮,所有人當下都不敢出口妄言了,因為他們突然想起一件事,林道似乎是王后的人,也就是說無論林道做了什么事,他的背后都有王后和丞相在撐腰。 “所以,你所要做的是?”從林道那深邃的雙眼之中,凌統(tǒng)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們此時已經深處南方叛亂地區(qū),我問大家,叛軍的主要群體是誰?” “貴族和奴隸主?!贝蟛糠秩水惪谕暋?/br> “很好。”林道笑了,這些人至少還不笨,“那么,南方的所有貴族,還有奴隸主,都是我們的敵人,對于敵人,大家該怎么做?” “殺!” “殺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