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同床共枕
天色漸漸暗下來,陸離終于獲準(zhǔn)可以去看林凌雁了。 陸離步入房門,聽到了一陣淡淡的呼吸之聲。抬眼向床榻之上望去,林凌雁似乎睡著了。 一股濃重的藥味彌漫在鼻端,讓陸離感覺有些不適。他轉(zhuǎn)頭望向柳茗煙堆滿了瓶瓶罐罐的桌子,那里倒是常年堆放著不少藥物。 陸離悄悄靠近林凌雁。林凌雁的頭發(fā)全部變成了雪白的銀絲。這大概是那招煮月之術(shù)留下的后遺癥了。好在林凌雁的面容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沒有皺紋,沒有枯槁,依舊是紅潤細(xì)膩。 陸離忍不住輕撫了一下林凌雁的臉。看到她的臉色,想必也是無礙了。 只是,這樣的情況,只能持續(xù)一年。一年之后……陸離的心無可抑制地被捉緊。 煮月之術(shù),到底是什么樣的功夫?怎么能把人變成這個樣子?陸離思考著這個問題。但是他并不了解煮月之術(shù),所以根本無從下手。 聽林凌雁說,這功夫是魯夫子教她的,那么那個老頭子應(yīng)該會知道更多??墒?,上哪去找那個人?陸離倒是也想找到魯夫子,問問清楚這煮月之術(shù)到底是什么回事。當(dāng)然,他也不介意向那對師徒算一算這么算計他這么多次的賬。 可惜,魯夫子和千晉似乎就像是在人間消失了一樣,樊籠那邊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現(xiàn)在陸離時間緊迫,所以陸離只能暫時放棄那個想法。漫無目的的尋找,肯定比不上有目標(biāo)的探尋。所以相較之下,陸離還是決定云滇一行。 陸離看著熟睡之中的林凌雁,手掌輕柔地拂過她的頭發(fā)。 “好了,你可以帶她走了?!绷鵁煹穆曇艉鋈豁懫?。陸離轉(zhuǎn)頭望著她。柳茗煙指了指門外說道:“你可以帶她去別處休息了。你們的住所,安排在柴如歌那個賤人住過的地方。已經(jīng)打掃過了,別嫌棄?!?/br> 柳茗煙大概還記得柴如歌順走她不少傷藥的事情。 陸離笑了笑,他伸手,把沉睡的林凌雁連人帶被子橫抱了起來。正當(dāng)他要出門的時候,柳茗煙叫住了他,“晚上守著她一點。” “嗯。知道了?!标戨x對于這個圓潤的醫(yī)仙言聽計從。他頓了一下,然后發(fā)自內(nèi)心地說道,“大恩不言謝。以后石谷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還請吩咐?!?/br> “哦,把診金交了就行了。談感情傷錢。”柳茗煙十分不耐煩地?fù)]手。 “……”陸離無言以對,他抱著林凌雁出門。 入夜起風(fēng),陸離仔細(xì)地把林凌雁裹好,深怕她著涼。林凌雁在陸離懷抱之中,仿佛變成了一個嬰兒,置身襁褓。 石谷之中的夜晚,是靜謐的。前谷的熙攘遠遠傳來,漫步山道之上,恍若隔世。 很快,那株菩提樹出現(xiàn)在了陸離眼簾。菩提樹下有兩間木屋,一間是皇甫玉的,一間是柴如歌的。只不過這兩間木屋,相隔也有一段距離。 陸離順著石徑,來到原本柴如歌的那間木屋之前。 外面的空地上,柴如歌常年烤乳鴿的烤架還在,那兩塊當(dāng)做凳子的石頭也在。陸離想起了柴如歌,那個家伙最后出手,倒也是仗義。 推門而入,果然是已經(jīng)收拾過,房間內(nèi)家具還是原樣,但是用品煥然一新。 陸離小心翼翼地把林凌雁放在那張床上,然后幫她平躺下來,掖好被子。之后,陸離又拿水壺去灌了一壺?zé)崴詡洳粫r之需。 左看看右看看,一切完備之后,陸離吹滅了燈盞。 陸離搬過一旁的凳子,坐在床邊,就這么看著熟睡的林凌雁。 外面的滿天繁星,屋內(nèi)借著星光,也能隱隱約約看出物品的輪廓。陸離聽著林凌雁的呼吸,沉默不語。 經(jīng)過這件事,陸離想了許多。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個理智的人,或者說他一直想讓自己成為一個理智的人。但是,當(dāng)他知道林凌雁出嫁的消息的時候,的確是陷入了一種狂躁的情緒之中。 急切,不安,狂亂,暴躁,這些情緒讓他保持不住原來的心境。 只能說林凌雁在他心中的地位太過重要,讓這個理智的人,陷入了感性的狂熱之中。 在陸離心中占據(jù)一角的,還有另外一個人。 柳扶風(fēng)。 陸離對于這個師父,心里更多的卻是愧疚。如果不是他的教導(dǎo),陸離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如果不是他的存在,那么或許自己早就想辦法去皇宮送死了吧。 雖然陸離認(rèn)識的柳扶風(fēng),是那么不靠譜,但是他從來都是護犢的。古河派之中,陸離茫然四顧,舉目無親。唯有師父柳扶風(fēng)站了出來,面對天下群雄,將自己護在身后。 哪怕是到最后,自己即將身死,也求著夜闌珊保下自己一命。 沐三白,江軻。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陸離的拳頭在黑暗之中握緊。他殺了古河派不少人,古河派也殺了他師父。這個血仇已經(jīng)結(jié)下。只有鮮血能解。 魯楚學(xué)在柳扶風(fēng)死時,依然出劍,斬下柳扶風(fēng)頭顱。這個人,陸離必殺之。 韓三娘,如不是她一味阻攔,一意孤行。事情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陸離遲早會向她討個公道。 天下三大門派,個個與陸離有過節(jié)。 陸離面色冷冽,已經(jīng)收回的潛龍在體內(nèi)游動起來,他再一次急切地需求力量。他要變得更加強大! 不過,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林凌雁啊。 陸離揉了揉臉頰,多日緊張的情緒到今日才徹底放松下來,讓他有些疲憊。他俯下了頭,靠在了床邊。很快,他就迷迷糊糊,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這個時候,陸離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撫摸他的頭發(fā),他抬起頭,對上的是林凌雁清亮的眸子。 “凌雁,你醒了?”陸離很是溫和地說道。 “嗯?!绷至柩銖谋乔恢泻叱龅穆曇?,軟糯至極。 “怎么樣,感覺好些了沒有?”陸離握著她的手問道。 “好多了。已經(jīng)完全沒事了?!绷至柩闩πα诵Γ吹贸鰜?,她還是很乏力。 陸離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乖,多睡一會?!?/br> “嗯?!绷至柩愫苁枪郧傻攸c了點頭。她又閉上了眼睛,可是一會就睜開了?!瓣戨x,你不睡么?” “嗯,沒事的。我守著你。”陸離說道。 “不行,上床來,陪我睡?!痹捯怀隹?,林凌雁臉上騰起兩片紅云。好在只有漏進來的星光,陸離并不能察覺到。 “???”陸離一愣。 林凌雁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說道:“我們是夫妻,我要你陪我?!?/br> “嗯?!标戨x倒也不矯情,除去外套之后也上了床。 陸離鉆入被窩,林凌雁的身子就貼了上來,雖然穿著貼身衣物,但是依舊散發(fā)著溫暖的溫度和柔軟。陸離感覺到林凌雁伸手抱住了他。他不可遏制地起了反應(yīng)。 “唔,凌雁?!标戨x的身子往后縮了縮。 可林凌雁不依不撓地貼了上來,鉆入了陸離的懷抱之中。“陸離,對不起?!绷至柩阍谒呎f道。 陸離聽了,嘆了口氣,說道:“沒事道什么謙啊?!?/br> “如果我當(dāng)時一直跟你站在一起,或許就沒那么多事了。還有那天,在武宗寶藏,我救不了你,還有你的師父……”林凌雁的語氣之中帶著自責(zé)。 陸離把她摟緊了一些,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皠e想太多,沒事的。只要你沒事,什么都沒關(guān)系的?!?/br> “可是……” “乖,不要多想。只要你在,我無所不能。” 兩個人懷抱在一起,這種感覺陌生卻又熟悉。兩人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曾經(jīng)在陸離帶著林凌雁掩藏行蹤的時候,兩人也曾經(jīng)共寢一床。 只不過陸離與她沒有發(fā)生什么而已。其中緣由,陸離不愿趁人之危是其一,潛龍訣沒有修煉到罡氣境界是其二。 現(xiàn)在的情況,不一樣。 兩個陌生的男女躺在床上,哪怕發(fā)生些什么,也只是什么。 但是兩個互相愛慕的男女,哪怕只是抱著睡覺,心中涌動的甜蜜,也已經(jīng)讓他們無比幸福。 是夜,靜默良久。 “陸離,我們現(xiàn)在是夫妻了吧?”林凌雁問道。 陸離點了點頭,說道:“是啊。你還想不承認(rèn)嘛?” “沒有?!绷至柩愕穆曇粜×讼氯?,“可是,夫妻之間是不是還缺點什么?” “什么?”陸離一愣。 林凌雁沒有說話。 霎時,陸離明白了過來。如果這還明白不過來,那么估計有人就要拿刀砍死老北了。 想明白其中的意思,陸離頓時也沉默了。 陸離沒有說話,他只覺得懷中林凌雁的心跳越來越快,而林凌雁的嬌軀,也在散發(fā)著驚人的熱度。 林凌雁低著頭,靠在陸離胸口。她的發(fā)絲弄得陸離臉上癢癢的,也弄得陸離心猿意馬。她紅著臉沒有說話,仿佛在等著陸離的回答。 “不行,你的身體還沒有恢復(fù)。”陸離如是說道。想到林凌雁的身體狀況,陸離心中的那些曖昧與沖動,都冷淡了不少。林凌雁是昏睡了一天,是恢復(fù)一些元氣,但是這還不足以說痊愈,甚至連恢復(fù)了一半都說不上。 話音未落,陸離只覺得脖子一痛,卻是被林凌雁咬了一口,留下了一排牙印。 “你這個家伙,表達心意也要我先來,這種事情也要我先來嘛?”林凌雁惱怒的聲音響起。 “唔?!标戨x無言以對,他有些孱弱地解釋道:“不是啊,你的身體……” “閉嘴!”這是林凌雁氣急敗壞的聲音,聽上去中氣十足。大概也是被陸離氣出來的吧。 陸離以為林凌雁生氣了,正有些手足無措??蓛善馃岬募t唇便已經(jīng)貼了上來。 “傻瓜?!?/br> (根據(jù)網(wǎng)絡(luò)文明管理條例,以下文章部分已經(jīng)屏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