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誤會的信號
穆寒玉臉上表情也變得肅穆起來,他安慰白露道:“不用怕,魚云端就在我們不遠,一旦他們敢動手,我們便發(fā)出約定的信號。” 白露點了點頭。 龍傲天看著白露鄭重其事的模樣,笑道:“哈哈哈,怕了吧?怕了,就快點把你們知道的事情告訴我?!饼埌撂炻唤?jīng)心地上前,完全不擔(dān)心他自己踏入東秀劍閣的攻擊范圍。 “什么事?”穆寒玉故作不知。 龍傲天抖了兩下肩膀,說道:“裝傻?”他再次逼近兩步?!澳銈兛刹灰莆覄邮帧N覄悠鹗謥?,連我自己都怕的?!卑缀敛厣碓趲讉€黑衣人之間。這些人,都是龍傲天培養(yǎng)的嫡系。不同于李白虎歡迎各方來投,龍傲天更傾向于培養(yǎng)忠心死士。這些人,武功不必太高,但是必須全部都忠心耿耿,完全聽命于龍傲天。 “放肆,瀝血之魔,人人得而誅之。我們知道什么,難道還要告訴你不成?你還真是天真??!”穆寒玉嘲諷道,輸人不輸陣。 “哦?”龍傲天腳步一頓。下一刻,他忽然暴起。全身真氣爆發(fā)蒸騰,如同山中蛟龍,騰云而出。 穆寒玉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吸力吸住了自己,身體竟然不由自主地前傾。他連忙踏出一步,腳步深深陷入泥土。穆寒玉靠這樣的方法,定住了自己的身形?!斑@就是龍吞天么?不過如此!” “哦?”龍傲天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然后他伸出的手掌猛然成爪。 “這是?”穆寒玉不可置信的聲音傳來。 “這才是龍吞天??!”龍傲天笑著說著,伸著手掌一退,穆寒玉竟然控制不好身形,直接被龍傲天吸了過來。龍傲天一手抓著穆寒玉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 穆寒玉雙腳離地,不斷踢蹬著。雙手緊緊抓住了龍傲天的手臂。他臉上的表情分外痛苦。因為他的真氣在被源源不斷地遠離他,被龍傲天吞噬。“感覺怎么樣?不過如此么?” “放開師叔!”夏月風(fēng)提劍而來,山青劍法脫手而出。白露也一同行動起來,在她出手的瞬間,她對著駱非池說道:“非池,放出信號!” 門派之中,行走江湖之時,都會準(zhǔn)備一些特殊的信號,方便在緊急聯(lián)絡(luò)。 駱非池很是果斷從懷中掏出一支響箭。說是響箭,其實已經(jīng)和以前的鳴箭大有不同。本質(zhì)上,其實是煙火。一顆閃亮的煙火飛上夜空,炸出一團錦繡來。 此時天色已暗,夜空之中的煙火很是引人矚目。 在絕仞峰上,林凌雁望著那煙火,轉(zhuǎn)頭叫魚云端:“魚師叔。你看!” “這是,倚枯峰的方向?”魚云端抬起頭,辨別著煙火升騰而起的方向?!笆悄潞袼麄?,看來出了什么事。走,我們先過去!”既然同門放出了求救的信號,身為同門,沒有理由不去。 于是,魚云端招呼著林凌雁,夏侯皓月,張清等人,浩浩蕩蕩往倚枯峰而去。 正在閉目養(yǎng)神準(zhǔn)備休息的陸離也聽到了響動,他抬頭,望著天上那個圖案。 “那好像是東秀劍閣的門派印記。”張波說道。 伏需念點了點頭,他們正道門派大多都會了解下其他門派的信號印記。如果遇到別的門派求助,當(dāng)然也會前去助力。張波的判斷完全沒有錯。 陸離轉(zhuǎn)過頭來,問道:“你們確定是東秀劍閣的標(biāo)記?” “那是自然,不會有錯的?!睆埐ㄗ约菏执_信地說道。 陸離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腿上的泥土?!翱磥?,我不得不去一趟了。東秀劍閣于我有恩,我得去看看?!?/br> “柴兄,你……”張波張了張嘴,卻沒有說下去。在看到墨武挑釁陸離之后,陸離的人品和身手在張波看來,是可以依靠為助力的。自己同門五人,張波很清楚他們?nèi)鄙僮銐驈姷膶嵙?。有這個柴如歌跟著,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去去就來?!标戨x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我只是去看一看?!闭f著,陸離與五人都打了聲招呼,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東秀劍閣的訊號,這就意味著東秀劍閣的人遇險。東秀劍閣其他人陸離可不管,陸離擔(dān)心地是林凌雁。林凌雁在東秀劍閣,萬一這是她發(fā)出的訊號呢? 這其實也算不上想太多,陸離這是關(guān)心則亂。 關(guān)心東秀劍閣的,不只是陸離,還有古河派。當(dāng)然,古河派關(guān)心的是武宗寶藏,剩下的那點,才是同為正道門派的顏面依存。 勞四杰瞇起眼睛看著訊號的方向,“這是求救,還是有所發(fā)現(xiàn)?”看似自言自語的回答,其實在問江軻。江軻是沐三白的關(guān)門弟子,勞四杰是沐三白的師弟,對于這個優(yōu)秀的弟子也是著重培養(yǎng)。 “依我看,不管是求救還是發(fā)現(xiàn),我們都要去看看。”江軻直接就抓住了重點。如果是求救,那么去了就是古河派高風(fēng)亮節(jié),對正道同道盡其仁義。如果是有所發(fā)現(xiàn),那么古河派就更應(yīng)該去。來到這里,難道不正是為了武宗寶藏么? 勞四杰點了點頭,江軻的回答才是正確的回答。他并不是要分辨那煙火到底是求救還是有所發(fā)現(xiàn),他只是要這個答案而已。勞四杰看著江軻,這個弟子,已經(jīng)成長了不少。 江軻紀(jì)寧,被稱作一生之?dāng)?。但是終究計較起來,紀(jì)寧比江河還要年長許多。江軻或許在武功上面不輸紀(jì)寧,可是人生閱歷上面,是比不過紀(jì)寧的。所以沐三白也是特意讓江軻去江湖走一遭,以江湖草莽氣,去洗禮江軻。 值得一提的是,江軻的劍,名為百砧。劍名也好,劍意也罷,都是需要千般錘煉的。 “所以,我們也去看看吧。不過,可能需要花點時間?!眲谒慕苄χf道。 一個東秀劍閣的煙火訊號,卻是引起了云棲山之中,不大不小的sao動。 此時在絕仞峰,摩崖巖旁,那一塊平坦之地,所以成了許多江湖散人的聚集之地。這些人往往沒有什么門派,而且實力也比較低。所以他們?nèi)齼蓛稍谝黄?,團聚起來。 “這是東秀劍閣訊號啊,他們這是有所發(fā)現(xiàn)了?”說話的是一個青年,這人自己號稱斬元劍盧瀚。別看他年輕,但是踏足江湖也有些念頭了,他的經(jīng)驗讓他一下子就辨別出了東秀劍閣的信號。 在他身旁,是一個比他年紀(jì)還要小的毛頭小子。這個小子,是跟著他師父來的。他師父就在他邊上,是個有些邋遢的老道。老道打扮像道人,可是他沒有絲毫求道的形象。 “就在我們對面啊,可惜夜色不能看清楚,”老道嘆息著。 “師父啊,會不會是有人找到武宗寶藏了?”那個小子說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老道嘆息一聲,“睡覺睡覺,我們哪有閑功夫去管人家大派的事???” 那小子用一種嫌棄的語氣埋怨道:“師父,你之前讓我拜入咱元鼎派的時候,你還說我們是天下四大派之一呢?!边@小子的話一出口,頓時引得在場其他人的哄堂大笑。 “天下三大派,人盡皆知。古河派,東秀劍閣,還有后來者居上的霖越派?!?/br> “姬北老道,你這老不修。元鼎派,又是什么門派???” 在眾人的笑聲之中,姬北老道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也沒去和人爭辯,只是拉過了他的徒弟,扯著他的耳朵說道:“袁偉,閉嘴?!?/br> “疼疼疼!師父,放手!”叫洪袁偉的小子連忙喊疼求饒。 “哼!”姬北老道冷哼一聲,站了起來。 “師父你去哪?”洪袁偉連忙問道。他現(xiàn)在吃穿用度全靠著師父,難道師父是要拋棄他? “哼,老夫被你氣你。我要去撒尿?!奔П崩系篮吆哌筮蟮赝ρ聨r邊走去。他吹著口哨,寬衣解帶。 “喂喂喂,老不修,別在這里撒尿啊,你這讓我們怎么在這里休息?”盧瀚十分不樂意。不樂意的不止是他,還有其他許多人。 “要屙尿就走遠一點!”有人喝罵。 “老不修?!边@是女子的控訴。 但是在這些聲音之中,姬北老道沒有絲毫不舒適的意思。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姬北老道還回頭笑道:“你們就不能理解下我老人嘛?”說著,他還干笑了幾聲。 “師父啊!”洪袁偉捂有些痛苦地捂上了眼睛,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之前罵姬北老道老不修的女子也站了起來,單槍匹馬走江湖的女子,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這人是白蘞,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江湖女子。她雙手叉腰,直接指著姬北就罵?!袄喜恍?,如此不檢點,小心遭報應(yīng)!” “報應(yīng)?能有什么報應(yīng)?”姬北老道聳了聳肩,說道,“老夫從來不信命!”說完,他提了提褲子,想要走回來。 剛一邁步,重心一移,他感覺后腳突然就有下滑的感覺。姬北老道愣住了。其實剛才姬北老道嘴上那么說,但是小解的時候,還是盡可能地靠近了摩崖巖的邊緣。 現(xiàn)在腳下一滑,他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就整個人向后倒去。而他的身后,便是絕仞與倚枯之間的峭壁,一線天! 白蘞愣愣地看著姬北老道的身影從眼前消失,而耳邊則傳來姬北的慘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帶著回音,響徹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