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你先走
“叫你出風頭!”陸離一手持刀,臉色凝重。 柴如歌笑了笑,“你管我?” “閉嘴!”陸離看著眼前沖向自己的呂大嘴。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暇去說太多。“要不是公子嫣的托付,我才懶得管你!”說罷,他抬手一刀,迎向呂大嘴。柴如歌先是挽了一朵劍花,將蘭渺渺的銀針盡數(shù)阻擋下來,而后,他轉(zhuǎn)身一劍,襲向李白虎。 李白虎五指虛張,用天羅纏絲手纏住十月劍。隨即身體撤步,向后順勢一拉。他用巧勁帶偏了柴如歌的劍勢。十月劍正好在他身旁,架住了從后偷襲而來的鍥空劍。 雙劍觸碰,劍上所附帶的真氣罡氣也是碰撞四溢,吹動得李白虎的長發(fā)恣意飄揚。 舟行早一瞇眼,棄招回身反撩。而柴如歌也是一振十月劍,再次一劍刺出。 一對昔日的情敵,卻是頗有默契地以二對一,戰(zhàn)起了李白虎。 另一邊,秦軒的存在,牽制了瀝血泉的一部分人。地三仙的三人分開實力或許稍遜一籌,但是合在一處,絕對是配合無間。蘭渺渺為了照顧那三人,掌控著銀針,無暇分心。這個時候,沒有人注意到臭狗。 臭狗看了看場中越發(fā)激烈的戰(zhàn)斗,忽然放開了舟向晚。舟向晚先是一愣,還沒來得及回過神來,他的屁股上就被踹了一腳。 舟向晚驚叫一聲,整個人都向前撲倒。 “向晚!”江涵在邊緣,卻無時無刻不關(guān)注著亂局之中的情形。因為那里有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還有……他。 舟行早本是在激斗之中,聽到舟向晚的聲音,他立刻停了下來。在他心里,家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的。舟向晚現(xiàn)在脫出他人的挾持,他必須要保證他的安全。于是,他抽身就走。 李白虎順著舟向晚的方向看過去,當他看到臭狗的動作,不由地勃然大怒。這個家伙,竟敢背棄自己的命令,放棄舟向晚。看他的意圖,竟然是想要帶走林凌雁! 只見臭狗手腳并用,奔向裝著林凌雁的口袋,而后提起她就走。 李白虎雙手一甩,兩三道罡氣細絲直撲臭狗而去。罡氣凝結(jié),那感覺竟然如同扔出去了暗器一般。不過臭狗早有防備,他警惕地閃開李白虎的襲擊。他手上和膝蓋上的利爪,可以讓他在舟府的高墻大院上如履平地。 臭狗三下兩下爬到墻頭,回頭看了一眼李白虎,丑陋的臉上露出一絲嘲諷來?!袄畎谆ⅲ阋詾槟闶菫r血四王之一,你就可以對著我們發(fā)號施令了?瀝血泉從來沒有這個規(guī)矩!我已經(jīng)受夠你了!” 聽到臭狗的話,李白虎的拳頭猛然握緊。 “你們就呆在這里搶鑰匙吧,我恕不奉陪!”臭狗留下這么一句話,正想要躍下墻頭,忽然之間,一個倩影出現(xiàn)在他身側(cè)。公子嫣手持柳葉刀,輕輕巧巧地順勢一割。 裝著林凌雁的袋子立刻被割開了一個大口子,林凌雁整個人從里面漏了出來。公子嫣連忙伸手接過,林凌雁雙腿修長,比公子嫣還高出一個頭,公子嫣只能以一個橫抱的姿勢抱著林凌雁。 一個美人抱著另外一個美人,這本是很賞心悅目的事情,可是這樣的情況下,公子嫣行動不便。 臭狗在林凌雁被公子嫣搶走的那一剎那就已經(jīng)察覺。他轉(zhuǎn)身,看到公子嫣抱著林凌雁,二話不說,就是一爪抓過來。公子嫣此時只能躲閃,她在墻頭后撤一步,忽然叫道:“辰源!” 臭狗一爪落空,正待追擊。忽然聽得一聲尖嘯之聲從他身后傳來。臭狗轉(zhuǎn)身,只覺胸腹之間一陣劇痛。他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一支鐵箭竟然穿胸而過,插在了舟府的墻頭。箭頭鉆入墻內(nèi),箭尾還不斷在顫動著。 臭狗難以置信地看向箭射來的方向。 蒙面的辰源以腳踏著弓臂,正在給八臂神弩上弦。這只鐵箭,正是他對公子嫣的回應(yīng)。 “陸離!柴如歌!走!”公子嫣叫嚷一聲,然后跳下舟府的墻頭。隨著她一起落下的,還有臭狗的尸體。 陸離聽到公子嫣的聲音,知道公子嫣已經(jīng)得手。這本來是他應(yīng)該做的事情,他卻和公子嫣調(diào)了個各。不過現(xiàn)在的場面愈發(fā)混亂,的確是走為上計。陸離一刀擊退飲血老祖,體內(nèi)真氣再化饕餮勁。吞噬之力將呂大嘴的真氣吸入釋刀之中。“走!”陸離對柴如歌說道。 柴如歌微微一點頭。 求死只是因為心境的悲涼,等到這一段心路過去,也就沒有了再尋死的心思。柴如歌本就是個不喜歡作死的人,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有隱退二十年心。 “哪里走!”李白虎喝道,在他面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李白虎豈會放走到嘴邊的鴨子?他不管不顧,罡氣向柴如歌纏繞而來??蛇€未近身,心中卻突生警兆。李白虎連忙停下腳步,一支鐵箭擦著他的身子穿過,釘在了離他三尺的地方。若是剛才他多向前一步,那么臭狗的下場,就是他的下場。 屋脊之上的辰源微微皺眉,無言之中再次上弦。 “該留下的,是你!”舟行早再次持劍而上,他安頓好了江涵和舟向晚。趁著李白虎現(xiàn)在停了下來,他終于可以毫無牽掛地大展身手! 秦軒和地三仙四人竟然也是纏住了司叁陵,飲血老祖,蘭渺渺和呂大嘴。幾個人站成一團,都無法輕易脫身出來。 有著辰源的箭作為支援,陸離更加從容。他在格擋了蘭渺渺一蓬銀針之后,騰身而起,躍過墻頭。 可剛翻過墻頭,他就愣住了。因為公子嫣正抱著林凌雁站在墻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在她的腳邊,則是臭狗的尸首。舟府外面的長街上,已經(jīng)引起了sao動。 陸離上前問道:“怎么了?”公子嫣沒有回答,只是指了指前方街道。陸離順著她的手指看去,一個熟悉的人正緩緩而來。 武榜第七,魚云端。 “你先走。我來擋住他?!惫渔陶f道?!叭绻至柩阍谖覀兪种校还荑€匙在不在他們手里。我們都多了一份籌碼,絕不能讓東秀劍閣的人將她帶回去。”陸離點頭,他知道公子嫣如此看重鑰匙,主要還是因為鑰匙是在她手上遺失,她必須盡到責任拿回來而已。 公子嫣絕對不是一個喜歡賴賬的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錯要承認,也要承擔責任。這就是公子嫣的擔當。 可是陸離他并沒有聽公子嫣的話,他一舉釋刀,攔在了公子嫣身前。他平靜地說道:“這種事情,還是交給男人來比較好。” 公子嫣皺眉,說道:“我體力不如你,無法帶著一個人走太遠。而我又是樊籠之人,只要東秀劍閣還不想與樊籠撕破臉皮,他就不敢殺我。”她伸出手,遞出林凌雁。林凌雁正昏睡著,完全不知道外界發(fā)生了什么。 “你……”陸離說不過她,只好將釋刀入鞘。他伸手接過林凌雁,卻發(fā)現(xiàn)林凌雁的身子出乎意料的柔軟,她從外表看上去,可沒有那么豐滿。 “最重要的是,你還有釋刀。你留在這里,恐怕他們會爭搶鑰匙一般,搶你的釋刀。”公子嫣拔出柳葉刀,她的目光看向魚云端。后者顯然也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里的景象。“我還要用釋刀救皇甫,所以,釋刀不容有失,你聽到?jīng)]有?” 陸離聽公子嫣提起皇甫玉,心里沒來由地一陣煩悶。他說道:“好好,我先帶她走,我去我們下榻的客棧等你們?!?/br> “不,直接帶她出城。如果能在路上問出武宗寶藏的鑰匙在哪,那是最好。如果不行,去平安城匯合也好,去嵐州找安東野也好。只要把她送到樊籠手中。那么,也就沒事了?!惫渔陶f著,忽然從腰間摘下一個腰牌來,那是樊籠表明身份的象征?!澳阆饶弥?,到時候遇到樊籠的人,就給他們看。他們會幫你的?!?/br> “好。你千萬小心。” “自然,你也小心。千萬……別死了!我在樊籠等你回來?!惫渔陶f出等你回來這幾個字,臉上破天荒地竟然帶了一絲紅暈。這讓公子嫣多了幾分嬌艷的錯覺。 陸離一呆,眼看魚云端不過幾丈的距離,陸離別無他法,只能抱起林凌雁就走。 公子嫣望著陸離遠去的背影,使勁搖了搖頭?!岸际请s念,雜念,有什么好臉紅的!”她對自己說著,然后,調(diào)整呼吸?!拔蚁矚g地是皇甫,我喜歡地是皇甫?!彼÷暷剜?,聲音卻越來越小。 “那是我派弟子林凌雁?”魚云端開門見山,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他的心情很不好。相當不好。 公子嫣笑道:“是又如何?” “樊籠綁架我派弟子,我只想問一句,樊籠當真是要逼我東秀劍閣再起波瀾?”魚云端手中折扇敲著手掌,臉上的表情十分玩味。 “只要你交出鑰匙,我們可以交換?!惫渔桃荒樀坏卣f道。 “啪”地一聲,魚云端地折扇在手中一頓。“鑰匙本就在凌雁手中,你們樊籠欺人太甚!” 說話間,魚云端身上的罡氣忽然凝聚起來。這是他將要動手的征兆。 (告一段落,下章新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