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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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雀見狀哪里肯罷休,口中大呼:“殺雪狼長老的人要逃跑了?!蓖瑫r(shí)身子擋在了了正失神的王青彧前,眉眼間甚是著急。 若讓王青文此刻跑了,以后去哪里尋得白羽和王青姣。 這一聲春雀是故意喊給那族長聽,自始至終她只是聽懂了華殤離說的幾句與那族長的最后一句。既然它會說中原話,那必定不會輕易放離王青文。但同時(shí)她也怕那些長老不長眼還會對付王青彧,是故將自己擋住王青彧,雖然知道自己還是被保護(hù)的多,可潛意識里的關(guān)心令她必須要這么取做。 果然,王青彧手剛將春雀攬到一旁,就聽殿內(nèi)一聲低吼傳出,隨即就見大祭師與另外幾匹雪狼沖了出來,它們只是略略看了王青彧一眼隨即就沖向了王青文。 從頭到尾的都參與這場廝殺的雪狼們心里自然清楚誰才是真正殺害同伴們的罪魁禍?zhǔn)住?/br> 王青文面容肅殺,鳳眸微瞇,冷冷打量著眼前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幾匹雪狼,松開王青姣,心中警惕對陣。 王青姣朝對自己拼命揮手的春雀奔跑了過去,這過程王青文盡數(shù)看在眼里。 若是換了之前,他就上前一掌一個(gè),帶走王青姣??涩F(xiàn)在他們的頭頭在,萬一它來個(gè)背后偷襲什么的,自己真的是有命來沒命去了。 他還想看著王青姣生下他的孩兒,他不想死。 “你們不怕我再cao控你們了?”王青文活動了手指,眉眼間似笑非笑,若有笑也是冷冷的。 “我主出現(xiàn),你那點(diǎn)妄血早已在之前被它的神識所化解。還想騙我們,哼?!贝蠹缼熭p蔑說道,口中是生硬晦澀的中原文。 原來都會說啊,那個(gè)個(gè)都說冰族話干什么。春雀郁悶想道,心想之前不知道錯(cuò)過多少重要的信息了…… 許是自己和身邊人都沒了性命威脅,春雀此刻開始有閑情想這些神游之外的東西了。 王青文聞言,心中一驚,面上波瀾不驚,可暗里催動妄血卻果真如那大祭師所言,雪狼們絲毫不為自己所用。 不待王青文再次開口,大祭師與雪狼們蜂擁而上,用的無非也是寒冰癥,之前不敵王青文,片刻下來依然是勝算無望。 王青文望著半米前氣喘吁吁狼狽不堪的敵人,眉眼間頗有些得意。 “哼,無恥小兒敢殺我冰族長老,看來是活夠了,活夠了,活夠了……”殿內(nèi)族長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一股迫人的窒息氣勢排山倒海般沖向王青文,聲音在封閉的禁地內(nèi)層層回響,如黯啞的鐘聲帶著撕心裂肺的爪撓廝殺。 這樣駭人的氣息不僅沖擊著四處逃竄想躲避的王青文,更是直直灌入到了王青彧和華殤離的體內(nèi)。 春雀與王青姣非練武之人,除了覺得胸口發(fā)悶外,倒無大礙。 這一切,竟是族長有意為之,它想殺了他們?nèi)诉@其中還包括自己的親生兒子。 最初春雀并未明白,但是當(dāng)她一轉(zhuǎn)身看到七竅正流著細(xì)細(xì)血流的王青彧和華殤離,再看看早已折磨的奄奄一息的王青文時(shí),她這才后知后覺。 殿內(nèi)奔出一人,淚眼婆娑,面紗早已被打濕貼在她臉上。她望著兀自打坐自我救護(hù)的王青彧,身子瑟瑟發(fā)抖。 春雀本也非常擔(dān)心,但看著王青彧打坐后鮮血便慢慢停止外流,心中稍稍放了點(diǎn)心。 只是這么看似一聲平常略帶怒意的吼聲,卻正在奪走三個(gè)武功高強(qiáng)人的性命。春雀心臟有著瞬間的停止,悲痛的同時(shí)心里對那位族長涌起了深深的懼意。 王青姣亦是滿心懼怕,但看到正在翻著死魚眼幾近昏厥的王青文,心一橫便跑了過去,搖著他肩膀問道:“白羽在哪,他在哪?” 王青文不知是神志不清無法回答,還是故意閉口不說,任王青姣搖晃機(jī)械般的重復(fù)問話。 華殤離踉蹌起身,用手擦了擦嘴角鼻下的鮮血,眼角流出的鮮血令他看這個(gè)本是白凈的世界顯得一片淡淡血紅。 “你就這么想我死?”他抿嘴一笑,卻有更多的鮮血流出,如高貴的紅牡丹在胸前暈開了一片妖嬈的華麗。 “你不也想我死?!钡顑?nèi)聲音飄出,淡淡平靜。 華殤離身子一僵,自責(zé)的眼神里忽的涌上一層灰色眸光,春雀心里一抖,眼前忽然飄過秋蟬的面容,那是將死之人最后的眸光渙散。 “你要干什么?”春雀伸手?jǐn)r住正欲邁步的華殤離,說話間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雙腳不知何時(shí)挪到了他的面前。 春雀心跳如擂鼓,她怕華殤離會如她所想那般去做,那可是大逆不道的行為。 華殤離低頭望著春雀半晌不語,死灰的眸光漸漸褪去換上一層溫柔的水藍(lán),眸光流動,七彩分成甚是奪目。卻只是一霎那,再春雀回過神來華殤離早已掠過她的身旁往殿內(nèi)走去。 春雀知道自己應(yīng)該安分的待在王青彧身邊,因?yàn)樗莻€(gè)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之人,這種時(shí)候到哪都是個(gè)累贅。 可她還是不由自主的跟在華殤離后走進(jìn)了殿內(nèi),她欠華殤離也太多,為了讓彧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她說服了華殤離。 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災(zāi)難的開始,圍繞著災(zāi)難的是每個(gè)人寶貴的性命。更可悲的是華殤離要與自己的父親決一死戰(zhàn)。 這讓春雀真的無法接受現(xiàn)在事情發(fā)展的趨勢,或許心里更擔(dān)心華殤離會死了吧。反正她不受自己大腦控制的跟了進(jìn)去,直至華殤離詫異的眼神飄過來她這才看清自己待在何處。 “我身上流的是你的血,你要我命,隨時(shí)拿走便是?!比A殤離平靜說道,喉嚨上下翻動了下添了一句:“只是臨死前,我想替死去的娘親問一句,你可曾心里有過她?”你心里可曾有過我這個(gè)兒子……這句話華殤離終究沒問出口,有些問題不問就永遠(yuǎn)留著一份希冀。就如那層窗戶紙不捅破,里面的風(fēng)光便可以無限遐想…… 春雀望著正趴在地上低低喘著粗氣的族長,雖看不清它眼里神色,但見這姿勢便知道藍(lán)淚珠正在體內(nèi)給予他極大的痛苦。 “說了她能活嗎?”族長黯啞開口,每說一個(gè)字都顯得吃力,可口氣依然是那般的冷酷無情:“更何況不曾有過?!?/br> 華殤離聞言,眸光一暗,眉頭紓解,只見他彎腰跪地,聲音清冷無比:“喝了我的血你便可以活命。我死是還了這一世的父子情分,來世不要讓我遇到你。否則,必殺之。” 族長聞言將頭慢慢轉(zhuǎn)過來,目光綠幽幽的盯著華殤離看,似是在斟酌這些話的真實(shí)分量。 春雀以為它不會有所作為,可這是她不能用常識去判斷的世界。它只是眨了下眼的功夫就撐起了四肢張開嘴向華殤離咬來。 “不要……”春雀顫抖的聲音破碎而出,身子不由自主的要邁到華殤離面前。 第兩百四十一章 死嗎 “不要……”春雀顫抖的聲音破碎而出,身子不由自主的要邁到華殤離面前。 身前黑影一晃,疾風(fēng)盡掃一片。隨即就聽一聲痛苦的悶哼傳來,春雀還沒看清怎么回事,就聽族長急切的低吼聲響起: “敢擋我者,死?!?/br> “敢殺我兄弟者,死。”王青彧冷冷說道,偉岸的身形背影將春雀與華殤離籠罩其中,儼然一座蒼莽大山令人心安不已。 “小彧兒……”華殤離低低叫道,并未抬頭,語氣里似有無限欣慰,隨后說道:“它不喝我血,實(shí)難恢復(fù)。你,讓開……” 之前被王青彧雙掌擊開的族長,此刻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眼神疲憊不已。望著王青彧,幽光冷冷,心中嗜血之意絲毫不為華殤離這孝子之話有所搖動。 “我現(xiàn)在殺你易如反掌,姑且念在你是殤離的……親人饒你一命。你還是趁有點(diǎn)力氣自行休眠恢復(fù)本身。若還想打他的主意,我定要滅了你。”王青彧威脅道,眸中紅光大閃,看的春雀心頭一跳。 雙方僵持間有了一個(gè)小小插曲,莫水思將半昏迷狀態(tài)的王青文扔到了族長跟前。淡淡說道: “這人體內(nèi)有妄血,吃了他可以稍解藍(lán)淚珠帶來的嗜血痛苦?!?/br> 春雀一聽,急忙向前走了幾步說道:“這人不能吃,我們還有重要的朋友在他手上?!?/br> 這時(shí)王青姣以及受傷微重的大祭師均走了進(jìn)來。 族長連瞧都未瞧春雀一眼,張開血盆大口就想對著王青文的脖頸處咬了下去。 一直緊閉雙眼的王青文霍的一下睜開血紅雙眸,抬起一掌就對著族長門面打了過去,同時(shí)借助力道往外滑過。 族長吃痛哀嚎一聲,莫水思和大祭師急忙上前,一個(gè)守護(hù),一個(gè)查看它的傷勢。 春雀本能的往后跑,奈何她說話間就離了王青彧他們身邊,王青文動作如此之迅速,以致王青彧?jiǎng)偵锨皟刹骄涂吹揭浑p大手五指成爪狠狠掐住了春雀的喉嚨。 只覺喉嚨處一股刺痛窒息襲上心頭,春雀口中只發(fā)出嗚嗚的干澀低語,忽然腹中一陣絞痛,心慌間強(qiáng)迫令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孩子,我們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這么多苦難。這次,一定也能平安度過,堅(jiān)強(qiáng)! ”快放了雀兒?!巴跚鄰鹊?,瞧見春雀臉上的痛苦,一時(shí)間亂了分寸。 “哼,放了她可以。但你們必須放我離開這鬼地方,還有青姣也得跟我離開?!蓖跚辔慕械?,披散的長發(fā)有幾縷胡亂的貼在他臉上,身上破洞百出的大紅長衣顯得狼狽不堪。 “我可以放你離開,但青姣小妹需要她自己同意?!蓖跚鄰f道,一旁的華殤離早已起身同樣一臉焦急的望著正被鉗制的春雀。 之前那股子想要一死給自己個(gè)痛快的想法早已被如何就下春雀這一思緒給滿滿覆蓋于無形。 “我同你去自然可以?!蓖跚噫锨耙徊?,目光從春雀臉上落到王青文的臉上,看著他稍有緩和的臉王青姣恨不得上去撕了他。不能殺了他,同歸于盡她也毫不后悔。 只是…… “你先告訴白羽如今是死是活,切不可騙我,誑我。否則我立馬死在你面前?!蓖跚噫瘑柕?,音聲顫顫,連著身子都有些發(fā)抖。 她知道自己不是怕死,而是怕聽到白羽死去的消息…… “活著,絕不騙你?!蓖跚辔恼J(rèn)真答道,信誓旦旦的表情令人不得不信,也只能去相信。 “那好,你放了春雀。我這就隨你走?!蓖跚噫綇?fù)了下激動的心情,再次開口。 “放了她可以,離開這禁地一定放?!蓖跚辔膿u頭,一臉警惕。 王青姣望向王青彧,眸中無助無奈傳來,王青彧點(diǎn)點(diǎn)頭,拉著華殤離往后退一步一伸手示意王青文可以安全離開。 王青文也不含糊,繞開族長與王青彧幾人從一旁空地往外一步步挪去,春雀雙手護(hù)住腹部。那陣陣絞痛比喉嚨疼痛十分令她的腦袋無法冷靜思考,更無法寄望自己能尋得什么空檔脫離王青文的魔掌。 如此本該發(fā)生人倫慘劇的殿內(nèi)卻因?yàn)橥跚辔倪@一鬧而草草收場,族長似乎也沒了殺華殤離的力氣,在大祭師的攙扶下慢慢往那塊血紅石底座走去。 莫水思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yuǎn)的王青彧,心頭不舍,哽咽出聲:“彧兒……” 這一聲低低呼喚,慈愛溫柔令王青彧渾身一怔,可他沒有轉(zhuǎn)身,因?yàn)橥跚辔恼现喝竿鶚窍伦呷ィ仨毟先ケWC春雀的安全。 莫水思看著頭也不回的王青彧就那樣消失在殿內(nèi)門口,眸中淚水滾滾而下。口中自自喃道:“我是你的母親。彧兒,別怪母親治不好你的嗜血魔癥?!?/br> 說完伸手擦了擦淚水,望著正慢慢幻化成冰雕的雪狼族長,深呼吸一口氣雙腳也踏上了血紅石,與族長一同冰化。 意識渙散前,終于忍不住再次哀求了一下大祭師:“哥哥,無論如何要保住彧兒的性命……” 話未說完,大祭師聞言抬頭時(shí),莫水思已然成了一座冰雕與族長冰雕并排站立,凝眸相望。 只是這眸與眸之間,流轉(zhuǎn)的思緒,飄飛的情感,這幾十年來可否共鳴過,外人無從得知…… 良久大祭師感慨一聲:“這都是換命的事情,王青彧若是知道要犧牲那人的性命。怕是就算自己死也不愿意啊……”余音在殿內(nèi)淡淡回響,似嘆息更似一部早早注定的終結(jié)曲。 禁地的那座石門早已被王青彧此前撞碎倒塌,此刻五人正站在禁地外。日暮西斜,殘陽如血,映照著rou眼所及的幾座雪峰白中透紅,詭異滲人。 不知為何,春雀看著這 白凈的雪就會想到白羽,想到這上面鋪著這一層紅,心頭就刺痛的很。 “如今你們就要走了,可否告訴我你將白羽藏在了哪?”春雀艱難的發(fā)出聲音,望向王青文,盡量讓自己顯得真誠。 彧和殤離是個(gè)重誠信的人,怕的就是王青文自己不相信人。 不過,王青文這次卻很快點(diǎn)了頭,在春雀心頭略略雀躍的時(shí)候耳邊飄起一陣冰澈透骨的冷氣: “他在那怪石洞里。愿意告訴你,是因?yàn)槟悴豢赡茉儆幸姷剿娜兆印!?/br> 不可能見到……不是白羽已經(jīng)死了,就是她今天要喪在他的手中。無論哪種猜想都令人十指發(fā)冷,心頭憤怒悲痛。 王青彧和殤離二人離得遠(yuǎn),并未聽清王青文再說什么。可緊緊跟著的王青姣卻聽得一字不落。一時(shí)間花容失色,面色慘白讓王青彧二人心中泛起了警覺。 “都如了你愿,怎么還不放人?!比A殤離焦急道,險(xiǎn)惡如王青文,他也擔(dān)心王青文會有后招。 “放,我這就放。”王青文桀桀一笑,面色陰狠無比,他舔了舔干燥的雙唇。末了又加一句:“可我沒說放的是活人是死人……” 他的話才說出半句,王青彧和華殤離早已抬掌劈了過來。王青文冷冷笑道,不為所動,抬手將春雀推到身前,手中不知何時(shí)多了一把短刀匕首,在沒有溫暖的斜陽中泛著半紅半黃的冷光。手起刀落毫不猶豫的刺向春雀的胸口。 春雀只覺自己心頭早已停了呼吸,耳中只聞短刀劃破長風(fēng)急急而來的刀厲聲,意識渙散前腦海里泛起了一個(gè)奇怪的問題:為何他不一下子掐死自己,還麻煩的掏出刀來。 或許是想看到鮮血在他眼前噴薄而出的快感吧,或許是想看到彧和殤離那更加痛苦悲傷的神情……對于這種喪心病狂的人來說,做什么的都不能按邏輯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