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jié)
“說!” 黃雀點點頭,“大伯,這日本人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你說江湖道的那些人……” “你擔心?那天孫婆婆將你留下來也是說這件事吧?”趙道途看著前方。 黃雀點點頭。 “你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幫人雖然跟我有些交情,這一次也是為日本人的事情而來,但是說白了,誰都是有私心的,如果不是這一次鬼斧寶盒的假消息傳出去,我相信來的人未必會這樣的痛快,他們,還是想染指鬼斧寶盒?。 ?/br> “可我們并沒有鬼斧寶盒?!秉S雀轉過頭,“我們手中只有魯班盒,而且還是假的,當初放出這個假消息也只是為了想引出擁有真正魯班盒的那個人,從而找到二叔。” “是啊,我當初何嘗不是這樣的想法,可日本人一出來攪局,反而讓江湖道更加的亂了,這一次,我估計他們死活會覺得鬼斧寶盒在十月楓了?!?/br> “那該怎么辦?大伯?”黃雀十分的擔心,他明白,日本人的事情一解決,十月楓必定就會跟孫婆婆預想的那樣,被江湖道推向風口浪尖,到時候,麻煩或許就成為了十月楓最大的生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雀仔,放心吧,一切都會過去的,新年到了,一切都會春意盎然的,我也相信,只要我們堅持,海林也一定會被我們找到?!?/br> 黃雀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趙道途這樣說到底是在安慰他還是真的有信心,不過黃雀自己可以確定,不管這一次發(fā)生了事情,不管十月楓會不會被推向風口浪尖,只要有人敢來打十月楓的主意,黃雀都不會放過,因為,那是二叔黃海林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基業(yè),在二叔回來之前,黃雀希望十月楓一直興旺無比的走下去,這也是自己對二叔最好的一個交代。 第三十五章 兩個黑影 對于在傾城市今天晚上的所有江湖道的人來說,都是一個很不尋常的新年。 新年鐘聲敲響的那一刻,有人感嘆,有人唏噓,還有人期盼,總之,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著每一個人的想法,每一個人的,也絕對都不同。 在玄門閣停住之后,趙道途下了車,對著車窗說道:“雀仔,要不進來坐坐?” 黃雀搖搖頭,“不了,大伯,你也早點休息!” “那也好,回去的時候開慢一點?!?/br> “我知道,那我走了,大伯!” “去吧!” 途觀在玄門閣的門口調(diào)頭,向著貓兒口的出口而去。 趙道途遠遠的看著,直到途觀漸漸的消失在了視線當中,他才敲了敲門。 只是兩下,門就已經(jīng)開了,趙正探出了半個頭,說實話,這個老家伙心中也有些等待的不耐煩了。 玄門閣的屋內(nèi)很是溫暖,為了襯托新年的氣氛,趙正甚至還特意的弄了一個炭火,外面白雪茫茫,里面炭火如春,這種感覺,讓人懷舊,又讓人感覺特別的溫馨。 “事情都搞定了?”趙正一邊烤著火,一邊看著趙道途。 趙道途點點頭,“十二個日本人,死了十一個,放了一個?!?/br> “放掉干嘛?”趙正有些不解。 “老太婆放的,她說,讓那家伙回日本去,然后好好的殺殺那群日本人的威風?!壁w道途臉上陰晴不定。 “死老太婆,還挺喜歡玩花樣!” “放不放那都是一碼事,反正這事情就算不說日本人也是會知道的,而中日關系之間,也根本沒有絲毫的妥協(xié)余地,尤其是對于我們江湖道上的人,我們更加不會妥協(xié)!” “日本人的事,那是大家的事,這一點,倒是說的過去,那其他人呢?”趙正搓了搓手,“這一次事件過完,下一個目標恐怕就要放在十月楓的身上了吧。” 趙道途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前期涅槃重生這句話就已經(jīng)在江湖道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這一次絞殺日本人,雖然得到消息的人不多,可不出意外,很快就會傳遍整個江湖道,按理來說,在暗中窺視一切的黃老二應該就能知道,這幫人現(xiàn)在都認為十月楓里面就又鬼斧寶盒,所以,目標肯定會緊緊的盯著十月楓,這些,我們都可以不管,我們只期盼黃老二能夠現(xiàn)身。” “你說他會出現(xiàn)嗎?”趙正問道。 趙道途搖搖頭,“十月楓這一次是真正的處于風口浪尖,不過,這黃雀小子天生惹人愛,老王家的王炮手段不凡,看來還真跟他做起了真兄弟了,他要是插手,事情就難辦許多了,畢竟老王家的底子在那里,還有孫海紅這個老巫婆,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打著什么主意,如果她也是幫著黃雀的話,那十月楓還真有可能挺過去。” “這樣說,那就逼不出黃老二了?”趙正氣憤的說道。 “也不盡然,這一切都是我們的猜測,老王家的小子跟孫海紅那個老巫婆有沒有私心,這個還真是很難說,即便他們真的玩命的幫黃雀,就靠十月楓的那幾個人,恐怕也是白搭,江湖道的這幫家伙一個個現(xiàn)在如餓極了的野狼,看著十月楓這塊肥rou,還不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俊?/br> “但愿如此啊,除了這個辦法,恐怕也真的逼不出黃老二了,他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十月楓倒閉吧?” “一個十月楓還是小事,十月楓價值再大,也肯定是有一個數(shù)目的,可他手中的鬼斧寶盒就不一樣了,那可是無價之寶?!壁w道途惡狠狠的說道:“我們現(xiàn)在要賭的就是他是不是真的在乎黃雀這小子,畢竟他們可是親叔侄,而且黃雀這小子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父親,說黃老二是他的父親,一點都不為過?!?/br> “黃老二……” 趙正剛想說話,趙道途猛的打住了,他快速的站了起來,腳步輕點,眨眼功夫就已經(jīng)到達了門外,而幾乎就在同時,玄門閣木質的陽臺上面已經(jīng)是跳下一人,一身黑色緊身衣,迅速的向著貓兒口的出口逃竄。 趙道途一把甩掉了手中的香煙,身子彈射而出,出手如爪,死死的就襲向了黑衣人的后背。 黑衣人反應也是敏捷無比,猛的一個轉身,格擋住了趙道途的雙手,反手就是一掌,在趙道途躲閃之際,左右雙腿更是猛烈無比的朝著趙道途的面門就踢了過來。 趙道途身子一滑,右腳勾起了地上的一大片積雪,身子再次彈射而上。 揮拳,出抓,橫腿勁掃,這個時候的趙道途那里還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他的動作行云流水,出手更是快如閃電,這樣的一種造型,說他是一代宗師那真是一點都不為過。 可眼前的黑衣人也是招數(shù)精妙絕倫,盡管趙道途攻擊猛烈狠辣,可他始終還是能夠應接不暇,雪地之上,到處是雜亂無比的腳印。 玄門閣的門口再次沖出一人,身法也是快的離譜,三兩下已經(jīng)到達了兩人的跟前。 正是趙正。 二對一的局面瞬間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 兩人都惡狠狠的看著黑衣人,不得不說,敢在如此關鍵的一個夜晚偷聽兩人對話的,還真是第一次,此時此刻,趙道途跟趙正都十分的緊張,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此人到底聽到了什么沒有? 黑衣人明顯的感覺到了焦慮,虛晃一招之后,撒腿就跑,兩人步步緊逼,黑衣人反身,手中暗器橫射,一排細如蜂芒的銀針鋪天蓋地而來。 趙道途趕緊一撩自己的長袍,左右一擺,將這群暗器全部接在了自己的長袍之內(nèi),可再看之時,黑衣人早已經(jīng)沖出了貓兒口,消失不見了。 這家伙,動作太快,他考慮的很清楚,對付趙道途,或許能勝,可要是再來一人,就沒那么容易了,再者說了,這里可是趙道途的地盤,萬一驚動了貓兒口的其他人,對于這種隱藏身份的人來說,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趙道途狠狠一咬牙,甩步跟趙正兩人進了屋子。 而幾乎就在玄門閣關上屋門的同時,對面店鋪的房梁之下,又是一個黑影緩緩落地,左右觀看了一番之后,迅速的離開了。 而在剛才,他可是目睹了剛剛三人纏斗的一切。 趙道途跟趙正回到了玄門閣,關上了大門。 “看清楚了是誰沒有?”趙正輕聲的說道,臉上一片猙獰。 趙道途搖搖頭,“對方動作太快,看不清。” “會不會是黃老二?”趙正懷疑道。 趙道途搖搖頭,“應該不是他,這個人的身手……” “也不一定,黃老二有我們太多不知道的事情,你怎么能肯定他沒有在我們的面前隱藏手段?” 趙道途撩起了自己的長袍,從上面摘下了十八根銀針,細細的看著,“能發(fā)射出這種暗器的人,很不簡單啊,這種暗器最大的一個特點也是跟其他暗器的最大不同,普通的暗器飛鏢飛刀之類,都是直接傷人性命,造成傷口,而這種銀針刺入人體xue道,卻能起到殺人于無形的目的,發(fā)射這種暗器,首先是手法跟力道,當然,看準人體的xue位是至關重要的一點,這人到底會是誰呢?江湖道上可沒聽說過誰使用這種暗器?!?/br> “我看就是黃老二,這個家伙,太讓人看不懂了?!壁w正氣憤無比。 趙道途思索了一番,“身材方面不像。” 說完,一把坐在椅子上,“最近傾城市太亂了,各種各樣的人都有,但愿這一次能夠早日引出黃老二,要不然涅槃重生這句話最后保不準就是一場大禍?!?/br> 趙正點點頭,那半張臉的白癜風微微發(fā)紅,臉色猙獰的嚇人。 三井洪回到日本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下午,而且讓人更為可笑的是,這一次的中國之行,讓三井洪徹底的嚇破了膽,他還專門的找到了領事館的電話,這才上了飛機到達了東京。 至于電話當中,他對于中國之行的事情還是保密的,因為他明白,對于這一次的四塊寶玉的行動,在軍部屬于機密,一旦泄露,死的會更加的難看。 剛下飛機,三井洪就被直接接到了山本剛烈的住處,一處十分幽靜的小別院。 三井洪十分的忐忑,鼓足了勇氣才走進了山本剛烈的書房,跪坐在了地上。 山本剛烈正在仔細的擦拭著一柄日本武士刀,他擦的很仔細,似乎那根本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個動人到了極點的女人身體。 刀刃就跟鏡子一般,照射出了這個日本宗師的臉,陰沉,憂傷,不甘。 “山……山本老師!”三井洪心驚膽戰(zhàn)。 三本剛烈一句話都沒有說,他依舊是擦拭著刀身,擦了一遍又一遍。 三井洪感覺自己有些支持不住了,他低著頭,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左耳跟左臉的蝕骨之痛。 “俊夫,犧牲了?” 山本剛烈終于開了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三井洪趕緊點點頭,“野田師兄為了不受中國人的侮辱,他,自殺了!” 山本剛烈搖搖頭,“日本,又少了一位杰出的人才了,你呢?怎么回來了?” “老師,老師,我,我……” 三井洪額頭上的汗水猛然涌了出來。 山本剛烈還是擦著那柄武士刀,卻是慢條斯理的說道:“俊夫死了,遠藤少尉也死了,跟他們一起去的忍者,也一個個都犧牲了,十二個人,就只剩下你一個,三井洪!”山本剛烈猛的大吼一聲。 “老師!” “你怎么回來了?” “老師,老師,我……我……” “你回來是要告訴我一切,告訴中國人的陰謀,告訴中國人的實力?”山本剛烈盯著眼前的這個懦夫。 三井洪拼命的點頭,汗水一滴一滴的掉在地板上。 山本剛烈緩緩的站了起來,他雙手舉著日本武士刀,一字一句的說道:“出發(fā)之前,我就已經(jīng)交代,交代過你們所有人,中國人,不像我們想象的那樣簡單,草率行動,必定會讓我們付出血的代價,可惜,你們誰都不聽,三井洪,我之所以讓你去中國,不是讓你去參與行動,而是希望你不斷的給我匯報關于在中國的一切,我希望你能夠勸說他們,擇機而行,哎,或許讓你去到中國是我人生當中做出的一個最愚蠢的決定!” 山本剛烈猛的轉過頭,瞪大了眼睛,他雙眼一片血紅,他死死的盯著三井洪,突然一伸手,將三井洪頭上臉上的繃帶跟紗布一股腦兒的全部給揭了下來。 “啊……” 三井洪大聲的慘叫,他拼命的捂住頭,可鮮血還是不斷的從他的指縫之間滴落在地板之上,他整個人猶如山中惡鬼,臉上血rou模糊,恐怖非常。 “看著我!” 山本剛烈大吼一聲。 三井洪顫抖吼叫的聲音戛然而止,他死死的定住了身子,他微微顫顫的跪在了山本剛烈的面前。 山本剛烈看著他的傷口,看著已經(jīng)被削掉的左耳,看著臉上那充滿恥辱的‘x’型傷痕。 這是孫海紅對日本人的最大挑釁。 “八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