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大概過了一兩分鐘,那七桌的人才重新恢復了普通的狀態(tài),繼續(xù)喝著酒,聊著天,仿佛將黃雀四人一下子又當成了空氣。 可越是這樣,黃雀越是感覺后背發(fā)毛,這始終感覺,這地方,絕對不太平。 正想著,柜臺前的一名六十多歲的老者緩緩的走了過來,穿一件灰色土布衣,帶一地主帽,個字不高,臉頰消瘦,卻是有著一股天生的生人熟面孔,帶著微笑,說道:“遠來就是客啊,我叫老喜,是這西山旅館的老板,各位,要吃點什么喝點什么?” 老板?黃雀不由的打量了一番這老東西,怎么看都要跟老jian巨猾四個字掛上鉤。 “有菜譜沒?” 黃雀見這老小子兩手空空,冷不丁問了一句。 老喜笑了,“哎呀,一看小哥就是從大城市里來的,不過,這西山古鎮(zhèn),還真沒有菜譜這么一說,不過,老弟既然遠道而來,那就是緣分,說吧,想吃什么點什么,天上飛的,水里游的,山上跑的跳的,本店都有,而且,是正宗的野味,大城市里面可是吃不到的哦?!?/br> “有什么好酒?” 劉金銀又問了一句。 老喜笑容更甚了,“女兒紅,竹葉青,燒刀子,土窯子,清清泉,山間風,那就要看各位的口味了?!?/br> 黃雀聽的來了點興趣,以前跟揚奇虎黃海林去吃飯,動不動就是什么茅臺五糧液,要不小夜市上面的就是啤酒二鍋頭,酒吧里面呢,又是一些掛著洋酒招搖撞騙的玩意,第一次聽見這些別致的酒名,倒是開了一次眼了。 劉金銀似乎問的很滿意,說道:“刀子rou,野兔耳,再來一個清炒山青,另外嘛,搞一盤虎骨,酒嘛,來兩瓶女兒紅吧?!?/br> 老喜一愣,隨即又笑了,“老弟,原來是常在江湖跑的人啊,你放心,肯定量足味美?!?/br> 說完,踱著小步子就走開了。 第九章 女人 黃雀見到這個所謂的老板老喜離開,這才看著劉金銀,問道:“銀叔,虎骨?這店里還賣老虎的骨頭?不怕國家告他販賣野生動物么?” 劉金銀笑道:“天高皇帝遠,這句話你沒有聽說過?。俊?/br> 說完,又開始享受桌子上的那壺茶水了。 黃雀帶著一肚子的疑問,總感覺這西山旅館十分的不靠譜,可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也只能是默默的等待了,不為別的,就為自己腹中早已經(jīng)是咕咕亂叫個不停。 二十多分鐘之后,菜一股腦兒的開始上了,端菜的是個二十出頭的黑小子,步伐穩(wěn)健,走路如風,端著菜盤行云流水一般的就來到了眾人的桌子前,“刀子rou,慢吃!” 菜剛一上桌,黃雀立馬就聞到了一陣濃郁的味道,香味撲鼻。 再看菜盤里面,紅的是辣椒,青的是蒜苗,再看那rou,齊整無比,清一色的精滑紅嫩,一看刀工就了得非常。 “嘗嘗!” 劉金銀抓起了筷子。 黃雀也忍不住了,這菜的味道太誘人了,夾起一塊,吃了起來,放在嘴里邊才知道,這,這可是正宗的鄉(xiāng)間熏rou,只不過這熏的炒的技術(shù)似乎都到了一個登峰造極的地步,吃到嘴巴里面,那是嚼勁有味,十分的爽口。 就這手藝,要是去傾城的孟姜大酒店,估計都能有一席之地了。 “好吃,好吃!” 黃雀大叫著,跟小丟兩個人立馬狼吞虎咽了起來。 不一會兒,那黑小子又陸陸續(xù)續(xù)的上了野兔耳,炒山青,野兔耳倒是真正的兔子耳朵,炒山青呢,其實就是山里的野菜,不帶一絲有機肥的,現(xiàn)在的人啊,也只能是用一個‘賤’字來形容,以前人家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征過草地雪山的時候,吃野菜那是沒有辦法,可現(xiàn)在呢,即便是大魚大rou的有了,可有些人還是想吃野菜,圖的就是一個新鮮,一個環(huán)保。 至于最后面上上來的那盤虎骨,卻不是真正的老虎骨頭,而是一大盤的野豬蹄子,光是一看那造型,就讓人忍不住垂涎三尺,再一吃,這嘴巴就停不下來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話,還真是一點都沒錯。 接著,那老喜又走了過來,手上拿著兩個老酒壺,笑道:“各位,小店的味道還不錯吧?來,這是上好的女兒紅?!?/br> 這女兒紅一拿到劉金銀的手上,立馬就很有感覺,有一股泥土濕潤之氣透過手掌,傳了過來,看的出來,這女兒紅啊,正宗的。 “多少年的?老板!”劉金銀笑嘻嘻的問道。 老喜呵呵一笑,“西山有一戶人家,女兒三十歲才出嫁,哈哈......” 說完,就自顧自的走開了。 “什么意思啊?”黃雀實在捉摸不透這老喜話中話的含義。 劉金銀打開,將女兒紅給眾人倒了一些,順便給小丟也倒了一杯,抹了抹自己剛剛油膩無比的嘴巴,點燃了一根煙,說道:“這女兒紅的來歷是有一番門道的,相傳,以前誰家要是生了女兒,就在自己的家門口的樹下埋一壇子酒,等到自己女兒出嫁的那天呢,才拿出來招待親朋好友,所以,這才有了一個女兒紅的得名,古時候女孩一般十六至十八歲就要出嫁了,所以,就有了一個十八女兒紅的說法,剛才那老喜不是說了么?西山的那戶人家,女兒三十歲才出嫁?!?/br> “那這酒,三十年?” 黃雀問道。 劉金銀笑了笑,“無商不jian啊,三十年的女兒紅,那怎么可能呢,只怕是人民大會堂也喝不到那種瓊漿玉液了,這老板,說的有些夸張,當講了一個笑話,又將自己的好酒大大的夸贊了一番,何樂而不為呢?只不過,這酒是常年埋在地下的倒是不錯,濃郁中帶著一絲泥土的清淡之味,恐怕也只有這地方才能喝到了?!?/br> “這里的酒,都不帶假的!” 柴草根在旁邊附和了一句,雖然接觸過大城市,但是能夠跟劉金銀黃雀等人一起進一回西山最高檔的酒店,對于柴草根來說,那多少也覺得人生不枉這一回了。 黃雀有些感嘆,這城市里現(xiàn)在都喜歡返璞歸真了,要是這老喜的酒館開到傾城去,估計能火透一邊天了吧? 眾人胃口很好,除了吃,還是吃,而吃之余,黃雀還是忍不住的看了其他七桌上的那些食客,大抵的樣子跟他們一樣,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事情,吃著自己的菜,有的人是用普通話,而有的人,卻辨不清楚他們到底來之何方。 唯一一張桌子那一個人坐著吃飯的,黃雀不由的多看了兩眼,這個人,身穿一身的單皮夾克,那夾克看上去有些老舊,背對著自己,看那背影,似乎有一種時曾相識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又來人了,一時之間,加上黃雀一桌,總共八桌人的眼光同時的給投了過去。 黃雀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西山旅館的門戶開的不算太大,而且正對著陽光,所以,只要一有人進來,立馬屋中就會黑暗許多,所以,不由的就會將眼光投射過去,看看來了什么人,不過這一次除了這個原因之外,倒還有一個特別的原因,那就是,這一次來的人當中,竟然還有一位女人,而且,還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 這一次來的一共三個人,兩男一女,男的一老一少,老的六十歲上下,而那年輕的,最多二十二三歲,再看那女的,一米六五的個頭,長發(fā)披肩,一身黑色的緊身休閑服打扮,將她的身軀襯托的玲瓏有致,讓人浮想聯(lián)翩。 這女人一走進門,立馬就用眼光掃視了一下眾人,然后挑選好了位置坐定,黃雀被她眼睛這么一掃,頓時有一種冰冷透骨的感覺。 女人是種神奇的動物,這女人,漂亮,冷艷,可唯獨讓人猜不透的就是她的年紀,說十八,可以,說三十,也未嘗不可,這種美艷中帶著一種成熟的女兒,被劉金銀定格為最具有危險性的女人。 老喜,趕忙又是走了過去。 黃雀拿著筷子,湊近了劉金銀,說道:“銀叔,你說著西山旅館是不是有些奇怪,怎么這么好的生意,而且,四面八方的人好像還來了不少,不會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吧。” 劉金銀眨了眨眼睛,“有些話,回房再說!” 黃雀點點頭,又看了看那女人的一桌,這個時候,女人正好面對著自己,低著頭,似乎在想著什么事情。 一桌中只有那老者在不斷的交談,跟老喜點著菜。那女人跟那個年輕的男子卻是始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劉金銀突然笑瞇瞇的說道:“雀仔,這女人,你有沒有一種感覺?” “什么感覺?” “老師的感覺?!?/br> “老師?” “那種老師??!”劉金銀強調(diào)了一句,yinyin的笑著。 黃雀一時之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說道:“小澤瑪利亞?” 劉金銀樂呵呵的喝了一口女兒紅,“你怎么不說是吉澤明步呢?” “哈哈......” 兩人同時的笑了起來,這還真是有什么的師傅就能帶出什么樣的徒弟,怪不得黃海林有百分百的把握劉金銀會教黃雀真訣呢,就這種天生的默契性,說黃雀是劉金銀的兒子,別人也是沒有絲毫懷疑的。 西山旅館是吃住一條龍的,估計要是你晚上想玩弄一兩個村姑,老喜可能也能給你找來,當然,你要是喜歡人獸的話,那老喜就更加的有辦法了。 今天來的人還真是不少,老喜也只能是委屈四個人同時的住在同一間房了,老喜說了,他要保證來西山旅館的每一位顧客都能夠高興而來,盡興而走,這老東西,還真以為自己是西山這破鎮(zhèn)的慈善大使呢? 吃了這山間野味,喝了老喜口中的三十年女兒紅,說實話,這身體啊,除了舒坦還是舒坦。 黃雀猛然間感覺自己腹部的那股涼氣開始轉(zhuǎn)暖,流向了自己身體的各個部位,他又想到了曹老爺子臨死之前的‘酒馭清風’四個字? 難道自己身體的異能真的跟酒有關(guān)系? 很多的疑問似乎一下子又充塞到了黃雀的腦袋里面。 這個時候,小丟跟柴草根已經(jīng)上床休息了,床是木板的,下面鋪著干茅草,上面是被子,倒是十分的舒坦。 劉金銀將黃雀拉到了外面的木頭走廊上,再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天,已經(jīng)快要黑了,整個西山古鎮(zhèn)也亮起了燈,不過都是一些15瓦的白熾燈泡,讓這個古鎮(zhèn)顯得更加的詭異跟神秘。 見四周沒人,這老小子才神神秘秘的輕聲說道:“雀仔,這西山,估計有大事要發(fā)生了?!?/br> 黃雀一驚,“銀叔,什么大事?” 劉金銀又看了看四周,再次壓低聲音,說道:“你剛剛在下面吃飯也看到了,今天來的人可真是不少,這些人,我要是猜的不錯的話,有九成是來倒斗的。” “盜墓賊?” 黃雀一驚。 劉金銀點點頭,“這西山,歷來就是風水墓葬群,早年期間,我也來過一次,這地方,交通不便,倒是不容易讓人發(fā)現(xiàn),而且由于太過偏遠跟荒蠻,官方的力量也很難滲入,所以,每年來這里撞好運的人就不少,這西山旅館能夠開在這里屹立不倒,估計就是發(fā)了這些盜墓賊的橫財?!?/br> “怎么說?” “銷贓買賣,殺人越貨,遇到團伙盜墓賊,就供其吃喝住,順便介紹銷賬聯(lián)絡的人跟地,要是遇到單個的,難免就不會殺人越貨了。” 黃雀聽的一愣一愣,“銀叔,這不是龍門客棧么?你說,我們今天吃的會不會是人rou啊?” 劉金銀一笑,“你電影看多了吧,殺了個人,還煮來吃?不嫌麻煩么?這西山古鎮(zhèn)靠近西山,野味可謂是取之不盡,誰愿意觸那個霉頭?” “銀叔,那我們怎么辦?還要不要住下去?” 劉金銀點點頭,“當然,我想那老喜也肯定以為我們也是一群盜墓賊了,現(xiàn)在,只會對我們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明天一早,我們就隨柴草根進村,這些人之間的事,就別去管了?!?/br> 黃雀自然是滿口答應,這個時候,下午那女人一桌的三人也吃了飯走了出來,剛好出現(xiàn)在了西山旅館的門口。 “銀叔,你說那女人會不會也是盜墓賊?” 劉金銀細細的看著,待到那三人往前走去,才陰陽怪氣的點著頭說道:“據(jù)我多年的觀察,這女人體柔異常,骨骼清奇,身形穩(wěn)健,媚眼如絲,我感覺,她應該還是一個‘老師’!” 黃雀看了一眼劉金銀,徹底的無語了。 第十章 忍者 西山古鎮(zhèn)的晚上是安靜無比的,躺在床上,黃雀總感覺睡不著,不為別的,就感覺心里很不踏實,見旁邊的小丟劉金銀跟柴草根都睡的很熟,他便緩緩的站了起來,打開房門,向著這二樓唯一的一個廁所而去。 對于能媲美于傾城市三級酒店的西山旅館來說,單獨的衛(wèi)生間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便是這二樓,也只有一個地方可以方便,而且只能定義為廁所,還是男女混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