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說了那是小時候！”

    “太后說您很嬌氣?！?/br>
    “……她沒說朕應(yīng)該放在深閨里好好養(yǎng)著么？”

    “……沒。”

    承衍帝不想繼續(xù)爭辯下去，微微側(cè)頭沖向容顧的方向：“朕冷?！?/br>
    很好，還是這一句管用，他聽到了容顧疾奔過來的聲音，這一整天她的動作就沒這么干凈利落過。

    “行了，不要賣弄你學(xué)的花樣，干脆一點，朕快要傷寒了?！?/br>
    一只手摸上了他的額頭，很輕。承衍帝知道容顧和他相處，總是有意識地放松力道，之前抱住他是，枕在他身上是，現(xiàn)在摸過來也是，其實他不怎么在意力道的問題，只要想著容顧看似瘦弱的手掌，輕輕用力就能捏碎一個人的喉嚨，他就有微妙的爽快感，而被這樣一雙手撫弄，他承認(rèn)自己很興奮，興奮到了快要壓抑不住的地步。

    骨子里的征服與被征服的*都在叫囂，他喜歡冒險喜歡刺激，真想把她整個人拆進(jìn)肚子里嚼巴嚼巴吃掉……咳，現(xiàn)在是不成了。

    他又不是需要照顧的小女子，什么疼不疼的，很奇怪好么。

    “衣服脫了?！彼€是覺得自己指揮比較好。

    嗯，窸窸窣窣的聲音，容顧總是很聽話的?！奥樗幨裁磿r候失效？”用腳指頭想也不會是楊宣那種一睡一整天的。

    “三炷香?！?/br>
    剛剛已經(jīng)很久了……快了吧。

    “過來抱住朕。”

    身側(cè)的床榻低陷，是容顧上來了，這次先是清清淡淡的他形容不出來的，不很香但很好聞的味道沖入鼻翼，模模糊糊一個人陰影，有人越湊越近的壓迫感，絲絲縷縷是發(fā)絲垂在自己光/裸的胸前……然后便是一只微微汗?jié)竦氖中⌒囊硪頎孔∷摹?/br>
    他配合動動手指，十指絞在一起。

    唔，因為被牽住的是床榻內(nèi)側(cè)的手，容顧的手臂跨過了他的胸膛。光/裸的。這是第一次接觸到容顧除了手掌之外的肌膚，他覺得自己那一片應(yīng)是紅了，然后容顧便不動了。

    “怎么，怕了？”他突然這么調(diào)笑。

    哎？容顧另一只手在做什么？

    摸索到頭上，解……他的發(fā)冠？

    往日里和嬪妃們相處他都不解，因為覺得麻煩，他的頭發(fā)很長卻軟，很易亂，打理起來也麻煩，據(jù)太后說這也是他們蕭家的傳統(tǒng)。

    容顧的指腹輕輕蹭過頭皮，再劃過發(fā)絲，一縷一縷，不急不緩，還有微微的拉拽感……該感嘆他家鎮(zhèn)北侯一只手就這么靈活么？被她這么認(rèn)真地梳弄，心里軟成了一團(tuán)棉花。

    “不要磨蹭?！蓖蝗皇懿涣诉@種纏纏綿綿地老天荒下去的感覺，他脫口而出。

    容顧總是很聽話的，不等他第一千零一遍這么感嘆，他一下子加重了呼吸。因為容顧這該死的也不梳了，直接就著這姿勢往下一壓，壓在了他身上。這么輕她肯定又刻意放松了力道，總是這樣也不嫌累，他明明不怕壓也不嫌沉。

    ……投懷送抱么？姿勢不標(biāo)準(zhǔn)不優(yōu)美可該死的有效。

    承衍帝的呼吸急促起來，腦子也有點亂，容顧她太聽話了，叫她脫她就全脫了……臉埋在他頸窩，呼吸打在耳畔，微微僵硬，汗也冒了很多，呼吸似乎有些顫……可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蹭著自己肋部兩團(tuán)軟軟的，還有那一點點微硬的觸感，是……那什么吧。

    有些快了……也許是自己也沒準(zhǔn)備好，也許是麻藥的效果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許是因為心里清楚這個人是容顧，比平常的刺激大多了。

    不懂得情趣么，循序漸進(jìn)也不知道么？

    他知道自己的鼻尖也冒了汗，呼吸從一輕一重到越來越重，可該死的就是動不了！天殺的麻藥！

    “??！……嗯……”

    承衍帝心里咒罵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像是捏著嗓子發(fā)出來的，聽了幾嗓子，漸漸地，他黑了臉。

    “容顧！”

    “……啊嗯！——陛下！”

    “你在干嘛？”

    “……書上說的，要喊出來，您會開心?！?/br>
    “喊……什么？”

    這一次頓了頓，時間不短，天殺的冤家鎮(zhèn)北侯罕見地放輕了聲音：“喊……喊床?！?/br>
    “……”

    承衍帝眨了眨眼。這個答案，他猜到了，可真聽到，還是很想笑。于是，就真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陛下……”鎮(zhèn)北侯的聲音里有著不確定和些微的委屈。

    “沒，朕只是覺得開心?！彼仓廊蓊櫼恢焙芘?，可這種努力讓他心里酸酸的。上輩子欠她，這輩子還，他覺得寬容大度還和善的自己能忍耐一切，只求她不要這么在他心上割軟刀子。從來不知道軟刀子比硬刀子疼。

    他覺得自己被虐了，需要補償。

    “朕不想聽。之后怎么做，知道么？”

    “臣知道。”容顧的低落也只是一刻，她很快振奮了精神，聲音帶著暖意，承衍帝覺得自己如果能動，一定要摸摸她的頭，親親她的眼睛。

    紅燭燃燒啪啪地響，容顧抬起身子，牽起他的手伸向她的胸房，承衍帝后知后覺卻在將要碰觸的那一瞬停下，頓在空中，手指微僵，被容顧察覺，就又使了些力氣按了下去。

    而后兩人一齊一震。

    他還是沒有力氣，覺得很遺憾，容顧倒是很快反應(yīng)過來，又把身子向前湊了湊，指尖的觸感從來都最為靈敏，細(xì)細(xì)膩膩柔柔滑滑的觸感，他能想象燭光下這一定是一副綺麗美景，而食指觸到的從柔軟到漸漸堅硬的，那一定是容顧胸前的櫻桃——他想不到用什么形容，也許就像是熟透了的櫻桃？

    容顧似乎稍有不適，難耐地動了動，而這一動，恰好將櫻桃擠入他食指中指之間，慢慢的，溫溫?zé)釤嶙兊迷絹碓綗幔闹讣庖苍诎l(fā)燙。他想笑卻不敢，總覺得容顧會惱羞成怒。

    他從來沒嘗試著把容顧逼到極點，咳，應(yīng)該不會被揪起來暴揍……吧。

    “似乎不對……”容顧的聲音還是像在認(rèn)真研究，只是他聽出了其中的僵硬。

    “什么？”

    “也需要換一種方式……”

    換什么？算了，隨她。

    “原來是這里不對。”容顧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承衍帝愣愣等著，其實他覺得剛剛進(jìn)展得還不錯，就是不知道這在容顧的想法里是快是慢了。要是交給他，他能快到極致，也能慢慢粘糊，他想自己能一點一點折磨到她發(fā)瘋。

    哎？這是怎么了……承衍帝覺得自己整個被拽了起來，哦不是輕輕托了起來（雖然承認(rèn)被托很丟臉），壓到了什么身上……軟軟的這自然是容顧，呃……難道她方才說的“不對”，指的是上下姿勢？

    其實他不怎么在乎的。閨房情趣而已。

    這一次自己在上面？承衍帝稍稍恢復(fù)了力氣，摸索。自己的頭壓在容顧胸脯上，那觸感自是不用多說……還來不及細(xì)想承衍帝就微微頓住，因為冤家鎮(zhèn)北侯故技重施掰過他的頭，甚至拿手指抵住他的唇：“陛下，張嘴?！?/br>
    承衍帝很配合，容顧似乎欣慰一笑，然后承衍帝就覺得有什么伸進(jìn)了自己的嘴里……那是方才在腦海里出現(xiàn)過的紅櫻桃！承衍帝驚得睜大了眼——這就是容顧說的正確姿勢？

    于是，嘴里含著容顧乳/尖的大晉這一代皇帝陛下，在他和天下兵馬大元帥威武霸氣的鎮(zhèn)北侯的洞房里，忽然生出一種自己是在陪著鎮(zhèn)北侯玩小孩子過家家游戲的荒誕感覺。

    他覺得這洞房，足夠自己銘記一生一世的了。

    就這么微微發(fā)愣，絲毫沒有察覺一只咸豬手，不，是紅酥手扯下了自己的內(nèi)裳，伸向了自己的小兄弟……

    “陛下您不專心。”達(dá)到了目地的鎮(zhèn)北侯這么埋怨。

    不專心……小娘子你不專心一定是郎君我不夠努力……這怎么這么像艷情話本里紈绔公子戲弄青樓花魁的調(diào)調(diào)？還怨他不專心，眼上蒙著，可不就是什么都慢半拍？

    “嘶……”自己嘴里發(fā)出這樣的聲音，□一陣劇痛，承衍帝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容顧一邊說著他不專心，一邊正扯著他的小兄弟往她腿里塞！

    “?！?！”趕緊叫停，他懂了，容顧的那什么經(jīng)驗都是騙傻子的，哪家學(xué)來的經(jīng)驗告訴她什么都做一半？什么都做不好還挺著急，天知道再晚一步自己會不會被揉搓得廢掉！

    怒向膽邊生，承衍帝一把扯下了眼上的白絹。

    哎，力氣恢復(fù)了？

    作者有話要說：怒刷網(wǎng)頁一百遍！打不開……

    58

    驟然見光,卻沒多少不適,燭光昏黃,燭光下的容顧身軀漸漸染上了一層胭脂。傾身過去，鼻尖對上鼻尖,直直看到她眼里。

    容顧一瞬間遲疑像是要回避，但見皇帝不想放過的樣子,也不敢逃,呆在了那里?；实鄣谋羌庥|著她的，渾身上下寫著危險：“第一個姿勢誰教的？”那個女上男下，容顧的死腦筋一百年也不會想到。

    容顧慢慢合上眼睛：“……太后?！?/br>
    “為什么？”

    “易受孕?！?/br>
    果然又是為了那什么子嗣傳承：“為什么不直說？”

    “臣不想讓陛下覺得,”被皇帝俯視著,容顧睫毛顫了顫，“……懷疑您的能力。”

    “這也是太后說的？”

    “……是。”

    “后面從哪學(xué)的？”

    “……青樓?！?/br>
    皇帝的語氣透著陰慘慘的味道：“青樓啊?！?/br>
    他又看了容顧一會兒,容顧在他的眼光下整個人都僵住了，額頭上冒起了汗，可他不動她也不敢動，臉上紅成一片，死死咬住了牙齒。

    見此情形承衍帝嘆息一聲，果然最后一個猜測也被證實了——容顧聽從太后的吩咐學(xué)了小黃書又去了青樓，給他準(zhǔn)備了鎖鏈麻藥，給她自己準(zhǔn)備了……醉花陰啊。

    醉花陰，容凜的誤打誤撞誕生的得意手筆，烈性春藥，貞潔烈女吃了也能一瞬間變成*蕩婦。他玩過，男人女人都熬不過一小會兒，而他的鎮(zhèn)北侯竟裝作平常的樣子生生忍了這么久……沒話可說了，果然不愧是鎮(zhèn)北侯。

    ——他理應(yīng)不知道醉花陰是什么東西的。

    其實那是專給另一方享受用的，大晉民風(fēng)很開放，常用于王孫貴族的寵姬和公主貴婦的男寵。

    容顧在他的目光下一動不敢動，身上的潮紅卻越來越多，汗珠一粒粒滾落，手指在顫，她似乎是想要攥緊拳頭卻似乎知道不該，想要抓緊身下的軟榻卻也不敢，用盡了力氣不要大幅度顫抖，盡量把自己繃成一塊石頭……就像可憐兮兮懸在空中想上上不去，想下下不來的小船。

    為什么給自己下醉花陰？他問都不想問了，還要裝作不知道。容顧的心思他從來都看得清楚，可就是不能理解——頑固式的忠誠，為了某些東西拋棄一切的覺悟，在某些事上打死也不回頭的執(zhí)著……他覺得那很傻，很不必要，可會學(xué)著尊重。

    太后看好戲的意思太明顯，上一次失望了這一回變本加厲。不止如此，其實太后對他和容顧的事情一直是不贊同也不支持的，一個皇帝對某人的感情越了界限，甚至超越了江山社稷，這實在是太危險的事情，她愿意相信容顧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可萬一有什么不察呢？

    后來太后知道容顧是個女人，可這也不能打消太后的顧忌，她始終覺得容顧不適合當(dāng)一個皇后，不管是身份還是性格都不適合，可她也知道為了大晉好，為了皇帝好，自己必須妥協(xié)。

    然而試探和考驗是少不了的。

    ——容顧是當(dāng)男孩養(yǎng)的，和女人的想法天生不同，她會不會有男人一樣不甘人下的野心？容顧會不會覺得為男人生兒育女是一件恥辱的事情？容顧當(dāng)了二十年男人就這么一夜之間變成女人，她會不會接受不了甚至起了不好的心思？那些在普通女人做起來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放在她身上是不是就無法忍受了呢？

    這都是必須徹底弄清楚的事情。

    太后不會只憑自己的眼睛就相信容顧的無害，所以之前應(yīng)該是這樣忽悠容顧的：魔藥只有一瓶，這一次失敗了你們就徹底沒機會有孩子了，所以不成功便成仁，不要管皇帝的想法，聽哀家的，你們一定要有孩子！

    太后想看看容顧能做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