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冷王盛寵:重生棄妃不好惹、[反系統(tǒng)]誰敢攻略朕、貧道有禮、照破青山影、傾城寶藏、[hp]這位魔王請您c位出道、銳氣風暴、一夜驚婚:容少你老婆太能撩、科舉為官指南、毒妃嫁到,王爺靠邊
要是她被罰跪這么一晚,當晚提刀殺人的心都有了。 拈花的手有些發(fā)顫,竟然這么早就開始虐待了。 這一段情節(jié)都沒有在話本里出現(xiàn)過,可能是因為對于反派來說太過日常,所以忽略不計。 “這事怎么不早些問我?”拈花痛心疾首,還溫柔以待,這梁子結(jié)得太深了。 蓀鴛鴛聲音極小,“鴛鴛也不知師父竟忘了?!?/br> 拈花收回視線,“趕緊去……”叫他起來。 這話才剛出口,天邊一道驚雷猛地劈下,直接劈到了她面前。 拈花連忙后退一步,差點被劈焦。 蓀鴛鴛嚇了一跳,“師父,這雷好像要劈你!” 廢話!她看得出來! 拈花表情些許猙獰,語氣勉強平靜,“尋常小事,不必大驚小怪?!?/br> 蓀鴛鴛滿心佩服,即便嚇得不輕,也勉強自己穩(wěn)下來,“師父,那師兄……” “讓他跪著,你不必管?!?/br> 這話一出,雷果然就沒了。 蓀鴛鴛也不敢多言,恭敬離開。 拈花看著窗外有些惆悵,雨滴還在屋檐上似落非落,下個雨都要欲語還休的狗血,這個世界真他娘cao蛋的晦氣。 拈花沒法再管柳澈深,坐在屋里一邊發(fā)抖,一邊喝茶。 到了夜里更是傾盆大雨,斗大的雨珠噼里啪啦砸落在屋檐上,如同玉珠掉落盤中,在屋檐下掛下一道道水簾。 拈花艱難摸黑,迎著大風出了門,廊間的燈全都被雨澆濕了,一片漆黑。 這瓢潑大雨顛三倒四,鬼哭狼嚎斜著下,就算站在廊下也能被淋得半身濕,很符合這個世界的狗血畫風。 裙擺和鞋濕得難受,她還得維持著仙氣飄飄的人設(shè)。 穿過客棧的二門,就看見了跪在中庭的柳澈深。 雨夜朦朧,還沒有燈籠,她看不真切,跪得端正,身姿修長挺拔。 話本中對他也是極盡夸贊,對他的能力概括到了全方位,正派名門出身,族中教導極嚴,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仙法資質(zhì)也是上乘,絕對是男主配置。 可惜他遇上了天賦異稟的男主,自然被壓一頭。 她原身喜歡有絕對實力的人,柳澈深達不到她的要求。 她記得,話本里是這樣寫的。 她對這個弟子,從頭到尾都是嫌棄,再多的情緒就是厭惡了。 她喜歡恒謙,想要恒謙做她的大弟子,繼承她的衣缽,所以偏待柳澈深,想讓柳澈深自行離開,然后把大弟子的位置讓給恒謙,讓恒謙成為她唯一的男弟子。 腦癱嗎,是有強迫癥嗎,這是人干的事嗎? 這種事情沒個十年癲癇,根本做不出來! 做反派雖然是要處處樹敵,但也不用這樣死乞白賴地找死。 這一通saocao作到最后,柳澈深殺師滅祖,直接結(jié)果了自己,名為大義滅親。 至于是不是公報私仇,那就一切盡在不言中了,雖然話本里說他是個君子,不行惡事,但心里不記恨她這樣的師父,那簡直是一派胡言! 拈花走近,站在廊下看他,“知錯了嗎?” 這反派原身的聲音聽著真不像反派,清冷飄渺如云間月,端似不可冒犯的仙人,但也掩蓋不了她骨子里對這個弟子的冷漠和不屑。 跪著的少年抬頭看來,雨水順著眼睫落下,像是煙雨中行舟,朦朧的霧氣從湖面而起,舟頭忽急,轉(zhuǎn)而下霧氣散開,忽遇一處桃花林。 他眼中眸色很淡,閃過一絲固執(zhí),“弟子不知錯在何處?” 聲音清越好聽,階如玉石,即便雨聲龐雜,也能清楚傳進耳里。 拈花低頭看他,眼睛下意識眨了下。 這竟然是柳澈深?! 男配……男配長得這般好看,確定男主能壓得過這男配的風頭? 第2章 拈花有些失神,她本還覺得所謂的方正君子絕對不可能,殺她這個師父,起碼有八成是因為私心怨恨。 畢竟她這個師父對他這般,不帶一點陰暗面怎么可能? 但現(xiàn)下看見他的眼睛,又委實不得不相信,他確實是個君子。 雖然瞧著性子冷了些,但這修仙之人的氣韻著實干凈,這般年紀少就已經(jīng)沉穩(wěn)非常,一看就是心思周正的人,絕不屑那些旁門左道的歪風邪氣。 難怪話本中說他無論遇到什么不公,還是男主每每壓他一頭,甚至心上人都屬于男主,他都沒有黑化,依舊是君子做派,是整個話本里最不可能黑化的人。 拈花頭一次見到這樣的人,半響才反應(yīng)過來,打算探一探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才罰得這般重。 “到如今都不知道錯在何處,是你太過愚鈍,還是為師說的不夠明白?” 柳澈深沒有再開口,垂著眼一言不發(fā)。 竟然不說話,可見師徒關(guān)系惡劣到什么程度? 遠處兩個弟子下來,已經(jīng)到了回去的時辰,站在遠處也不敢過來。 拈花只能裝作不悅的樣子,“起來罷,回去再與你說分明?!?/br> 遠處兩個弟子聽到這話,連忙過來扶柳澈深起來,他跪得太久,一起來沒能站穩(wěn),往后蹌踉了一下,不過還是對她恭敬施了一禮才離開。 有禮有節(jié),但明顯沒有對她這個師父該有的親近,關(guān)系是rou眼可見的惡劣。 拈花很頭疼,蓀鴛鴛打著油紙傘,出了廊下往她這邊跑來,把傘撐過拈花的頭頂。 看見拈花高深莫測看著雨夜,她臉上全是崇拜,“師父果然神機妙算,掐指一算就知今日這雨勢,天下能有幾人選中如此詭異的天氣出行,師父真是不走尋常路的獨特?!?/br> “……” 她在內(nèi)心由衷說一句,我謝謝你夸獎。 拈花轉(zhuǎn)頭對上蓀鴛鴛一臉崇拜的真誠眼神。 哦,她忘了,女主還有一個技能,就是嘴甜心甜,眼里看不見壞的,換而言之,她特別會夸,還能夸到你心坎上。 人才呀,能說會道情商高,到哪都能混得風生水起,在狗血文里當一個區(qū)區(qū)瑪麗蘇女主,真是屈才了。 蓀鴛鴛看了一眼院中,“師父,師兄呢?” 這個問題可正合她意,她得搞清楚到底為什么罰人家,才好挽救。 “他犯了這么大的錯,竟然到現(xiàn)在還不認,回去我要好好責罰他。” 蓀鴛鴛看向她,小聲替柳澈深說話,“師父,二師兄那樣跳脫的性子,出山不去玩肯定是不可能的,師兄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跟著他,而且二師兄已經(jīng)發(fā)來蹤跡說明日就回仙門,一定不會有危險的,師父就不要生師兄的氣了?!?/br> 拈花聽得匪夷所思,竟然是因為二弟子罰的。 這不是擺在明面上的偏心嗎?他還能留在這里做自己的弟子,真不是一般的能忍。 難怪后頭殺師,沒有一點手軟。 拈花嘆了一口氣,反派的人生也一片黑暗啊,炮灰反派和終極反派的待遇也差太多了。 “走罷?!?/br> 她提步邁入雨中,一腳踩進水里,寒意瞬間穿過骨頭,冰冷刺骨。 “師父,可是有何不妥?”蓀鴛鴛有些疑惑,“師父,可是想步行而去?” 步行個狗屁! 山門重重步行而去,還不如直接拿刀劈了她這雙腿。 這還真是不走尋常路,她都要快被原身的行動軌跡搞死了。 拈花沒功夫說話,咬著牙快步往前走,才到馬車邊上,剛準備上車,就踩上了臺階上的青苔,腳下一滑,整個人往后仰去。 “師父!” 拈花飛快地閉上眼,身后有人很穩(wěn)地扶了她一把。 她站穩(wěn)腳,順帶看見扶住自己的手,節(jié)骨修長,指節(jié)干凈,但因為過久的淋雨,失了血色,過于白皙,溫度比這夜里初春的雨還要冷。 她順著手沿著濕透的衣袖,抬頭看去對上了他的視線。 雨夜黑沉,他的眉眼很干凈,看過來的視線都讓人品出幾分舒服,就像春外綿綿細雨,落在琉璃珠簾上,滋潤浸濕,如玉通透。 “師父小心。” 拈花嘴比腦子快,“沒事,你不必擔心。” 柳澈深沒再說什么,收回了手,但那平靜的神情,明顯沒有擔心這種情緒。 她這句溫馨慈祥的話也不符合他們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 天邊隱約浮現(xiàn)閃電,仿佛下一刻就要劈到她頭上。 蓀鴛鴛連忙扶她,“師父,你沒摔著罷?” “不礙事?!蹦榛ㄉ狭笋R車。 蓀鴛鴛拉開車簾,“師父,雨太大了,讓師兄一起上來罷?” 拈花閉上眼睛,隨意應(yīng)了聲,沒當回事。 突然“?!钡靡宦暻宕噍p響,在她腦中震蕩一下。 ‘提示:切勿擅自改變角色之間的關(guān)系軌跡。’ 拈花連忙睜開眼睛,伸手拿過蓀鴛鴛手里的傘,往外拋了出去,“撐著傘就行了,男徒本該避嫌,你往后莫管這些,把心思放在修為上?!?/br> 傘才扔出去,“啪”得一聲,砸到了柳澈深額角,隨后落到他腳下。 蓀鴛鴛捂嘴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