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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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gge意料之中地敲了個問號過來。 哭過后她雙眸含著水色,長睫濕漉漉的。 卻輕輕彎成了半弧月牙。 像是吃準了他會縱容:怕你自責,所以沒說,其實我當時沒握住手機,是因為要看你微信。 話中之意顯而易見。 hygge:還是我的錯了? 沈暮首肯:從海因里希事故法則的角度來講,你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她搬出對方教她的理論,甚至將他有理可據的交流方式學成詭辯,用以奉還。 得逞后還想故意氣他。 沈暮:感謝您曾經的科普。 沈暮:[乖巧.jpg] 幾分鐘前還哭唧唧的小白兔蕩然無存。 此刻活脫脫一只狡猾的小狐貍。 但小樹苗怎敵得過郁郁蔥蔥的森林。 hygge的回應頗為淡定:那我下回視而不見,將傷害你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這人…… 沈暮頓時無言以對。 正常的思維邏輯不是應該提醒她下回小心之類的? 她忽然不是很自信:……你在開玩笑對吧? hygge用另一種方式回答:有機會,請小孩兒吃頓飯。 沈暮:? hygge:賠償你。 他允許了她明目張膽的碰瓷,還主動欠下一頓飯。 沈暮完全笑開,輕笑間尚有一絲鼻音殘留。 她翹著唇找茬:都說我不小了,這樣讓我感覺你是叔叔輩的。 hygge順理成章:也不是不可以。 沈暮意識到他在占便宜:少來。 夏夜的晚風拂過臉頰,溫溫的。 沈暮倚在陽臺的扶欄邊。 這個世界上,眼睛里的淚和笑是騙不了人的。 她突然發(fā)現自己不喜歡、也根本不適合演每天情緒穩(wěn)定的成年人。 而讓她最自然舒服的狀態(tài),是和hygge聊天時那樣,沒有壓力,沒有顧忌,可以隨時遵從自己的意愿。 但現實中的她是十足的社交內向人格。 這大概也是她內心排斥交際,卻愿意和他維持四年聯系的原因之一。 沈暮輕呼一口氣,心情舒暢了許多。 月光輕輕柔柔照著她珍珠白的臉蛋,披散的長發(fā)干凈清爽。 她決定先好好把時差倒過來。 所以跟hygge說了晚安。 但她忘了,自己只說過快回國,已經在國內的事根本還沒告訴他。 /// 第二天是周五。 臨近中午沈暮才悠悠轉醒。 昨晚她在床上輾轉很久終于睡著,雖說今天起得晚了些,至少倒時差初見成效。 沈暮沒有去找喻涵吃午飯。 她在房間支開畫架,準備齊全工具。 自從完成東藝展上那副水墨油畫后,到現在沈暮已有近半月沒好好坐下來動畫筆了。 繪畫是容易手生的一件事,她認為自己必須要再精進,但受心境所束,沈暮此刻無法沉心靜氣地去創(chuàng)作出她想要的東西,哪怕只是簡單的一筆勾線,都不能讓自己滿意。 沒一會兒,紙簍里就多了不少廢稿。 沈暮再一次頓住畫筆,遲遲難再落下。 僵持半晌后,她泄氣地嘆息一聲,又取下畫布揉成團丟進了紙簍。 沈暮茫然地看著空白的新畫布。 突然想到hygge對她說的話。 他說要嘗試新生活,不能再為過去掉眼淚。 靜靜沉思良久,沈暮放下畫筆,起身打開窗戶,曲腿坐在窗邊靠椅里。 她需要將心態(tài)調節(jié)過來,否則根本畫不出任何。 沈暮準備找她的特效藥尋求創(chuàng)作靈感。 剛打開微信,喻涵的奪命連環(huán)先一步瘋闖進來。 喻涵:[圖片] 喻涵:速速前往微博! 喻涵:結婚二十年不知寶貝兒是大佬! 喻涵:你是不是想氣死我換老公? 喻涵:我得喝幾瓶風油精冷靜冷靜。 看罷這一段讓人似懂非懂的文字,沈暮忍不住笑了笑,點開第一張圖片。 是一張微博實時熱搜的截圖。 【@扒圈大鵝:巴黎美院中國籍女學生serein,日前代表中國參加巴黎東方藝術作品展,據了解,其畫作高價拍出兩千萬,成全球藝術史上新人首展最高價,大放異彩,榮爭國光!】 沈暮看完就呆住。 當時她腦中只反饋出一個詞。 浮夸。 serein是她在美院的法國名字沒錯,她的畫也確確實實被一位神秘買家以兩千萬匿名收購,但要說新人首展最高和為國爭光,那是遠不足以的。 這時,表情包大戶襲來猛烈攻勢。 喻涵:[窺屏.jpg] 喻涵:[兩秒了還不理我.jpg] 喻涵:[我應該失寵了.jpg] 喻涵:[哦你這該死的女人.jpg] 喻涵:[明天別想下床.jpg] 沈暮對此哭笑不得。 她的畫被霍克教授舉薦參展,喻涵是知道的,但售價兩千萬的事,沈暮并沒有告訴她。 沈暮優(yōu)雅回應她的不羈:情況不實,純屬誤導。 喻涵:哼,哼哼。 喻涵:那請?zhí)拱渍鎸嵡闆r。 喻涵:3分鐘內我要serein這個女人的所有資料! 沈暮垂眸,琢磨如何長話短說。 數秒后,喻涵匆忙改口:且慢!主任要開會了,還是等我下班回家吧!愛你! 接著,對方的微信再無回音。 對她來無影去無蹤的聊天方式,沈暮習以為常。 今日晴暖微風,白色的紗簾被吹得輕輕掀拂。 一個舒坦的小憩環(huán)境。 沈暮枕著椅背,靜靜望向窗外。 遠空的云彩有如羽翼,一座亮黑大廈高聳入云,宛如一只傲視的雄鷹,獨秀在一片蔚藍中,自成一線風景。 其實距離并不近,隔著無數公路和大橋,但也因它恢弘的氣勢一目了然。 沈暮知道那是江盛總部,南城的地標建筑。 但在前兩天被喻涵科普前,她也僅僅只是知道。 畢竟學生時代,大家都是學校和家兩點一線的生活,對社會一無所知。 而現在她對這棟磅礴的建筑有了別樣的感覺。 可能是有它所屬者的原因。 那個讓她望而生畏的男人…… 好在日后她和那般人物不會再有交集。 沈暮這般想著,付之一笑。 作為美術生,她忍不住打開手機相機,將眼前構圖完美的畫面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