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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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種安娜從未見過的字符,但是它和那個雌性蟲人之間,似乎有幾個相似的。 “他們是——夫妻——?”安娜話說一半,看著兩人體型之間的差異,明白過來,“母子?” 傅元霆不置可否。 安娜也有些詫異,越看越不明白,“不是說蟲人它們沒有家庭概念么?” 她過去在課本上學習過,蟲人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群體,它們明明需要靠雌性繁殖,但是雌性的地位卻極低。 只有頂端的,精神力和體制極好的雌性能嫁給國王、貴族之類,過著優(yōu)越正常的生活;中間一部分基因較好雌性會被圈養(yǎng),不斷為中層雄性誕下后代。 而基因各方面最底層的雌性,要么強制生育,提供底層勞動力;要么…會被淪為戰(zhàn)場上的炮灰。 面前的雌性蟲人。 安娜望著它殘缺的身體,很可能就是最后一類。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它們絕對是不存在家庭概念的。 “它們應該是母子,這具尸體是科學家jc從戰(zhàn)場上帶回來的?!备翟烈髁藥酌耄溃骸皫Щ貋頃r還很小,是jc一直把它養(yǎng)大,原本打算做實驗的,但很可惜還是去世了,所以才忍痛拿來拍賣?!?/br> 安娜點了點頭。 也是,這么多年聯(lián)盟都沒有出現(xiàn)過蟲人,只能是上次戰(zhàn)場上帶來的,而如果帶回來的是活著的成年蟲人,也不太現(xiàn)實。 “可是…” 安娜還是想不明白,“她就是過來偷這個尸體的嗎?和索菲婭她們那種有組織的…” “不知道?!?/br> 傅元霆道:“也或許,它們已經(jīng)來了,只是它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偷偷來到這里,想把尸體帶回去——如果它們真是母子的話?!?/br> 安娜望著那灘慘不忍睹的尸體,手指動了動,屏住了呼吸。 傅元霆沒再多說,將大門解鎖后,把這里的清理機器人叫了過來,然后看著它們把兩具蟲人的尸體仔細收拾干凈。 空氣里還彌漫著剛才腥臭粘膩的血液味道,很刺鼻。 “你準備怎么處理它們?”安娜問。 “這一具會重新封存,這一具會交給jc研究,確認它們是否真有血緣關(guān)系?!?/br> 安娜嗯了一聲,目光落在那只雌性蟲人殘缺的身體上,有些奇異的不忍。 “安娜。”傅元霆平靜地揉了揉腕骨,對著收拾好的機器人頷首,“對敵人同情,就是對你自己的殘忍。” “我知道?!?/br> 她揉了揉長發(fā),只是還有些心神不寧。 傅元霆目送機器人將兩具尸體打包離開,低頭看向安娜,“走嗎?” “走吧?!?/br> 安娜也不知道留在這里的意義還有什么。 一路上,路過剛才的衛(wèi)生間,傅元霆想到一事,聲音低和了幾分,問:“還疼嗎?” “要不要去換——”傅元霆也不太確定到底怎么樣。 “不用了?!卑材鹊溃骸皼]關(guān)系的?!?/br> “嗯?!?/br> 兩人走進飛行器里,還是有些沉默。 天已經(jīng)快亮了,拍賣場和歌蘭帝國所用的是同一時區(qū)。 安娜望著遠處溏心蛋般的人工太陽,昏沉沉的天空一點點亮了起來,金色霞光慢慢撒下,遠處明快的黃和陰郁的藍交織,呈現(xiàn)淡紫色的絢爛光芒,一點點勾勒出拍賣場的形狀。 “傅元霆?!?/br> 安娜將頭倚靠在靠背上,按了下按鈕,安全帶嗒一聲自動扣好,她望著全景玻璃外的風景,有些疲倦地垂下眼睛。 傅元霆像是知道她要問什么,淡聲道:“它們最擅長的就是精神控制。” “在第二次戰(zhàn)爭就是,很多人,甚至團體、軍隊、國家,都因為一些模棱兩可的事情而起疑心,懷疑自己,懷疑別人?!?/br> “你就當作沒聽見就是?!?/br> “可是我——”安娜想說自己不是的,那些事情,不僅僅是今天,而是在過去的時候,她也曾經(jīng)覺得不對勁過…… 她咬了下唇,看向傅元霆冷峻平靜的側(cè)臉,卻又無法說出口。 她是女王。 這種一聽就很荒謬,還似乎涉及到很多宮廷秘事的事情,怎么去說呢。 “我知道了?!卑材鹊馈?/br> 傅元霆遲疑了幾秒,在飛行器上升后,他伸出一只手,輕摸了摸她淺金色的發(fā)頂。 “忘了吧?!?/br> 兩人抵達楓葉宮時,剛好是清晨六點。 熟悉的宮殿一點點出現(xiàn)在眼前,陽光穿透火紅的楓葉,投下一地斑駁光影。 安娜嗅著風里熟悉繾綣的玫瑰香,緊繃的情緒才一點點安穩(wěn)下來。 ——也是。 她為什么要去在乎一個蟲人的話呢? 更何況,那人還是她的敵人,說不定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飛行器停穩(wěn)后,傅元霆將安娜扶了下來。 兩人一路走進主樓,都閉口不再提剛才的事情。 上到三樓,剛好遇見夏琳剛從侍女房中起來,正要去偏廳準備熱紅茶和熱可可,看見他們從外面回來,揉了揉惺忪睡眼,愣住了。 安娜朝她比了個噓的手勢,道:“晚上沒睡著,去花園里走了走?!?/br> “噢——”夏琳明白過來,沖兩人行禮后,露出一個為主子高興的笑,繼續(xù)準備。 “夏琳。”傅元霆叫住了她,“把這個煮了?!?/br> 安娜余光瞥見,是一盒固體的純正紅糖,心里暖了暖。 夏琳也明白過來,緊張又關(guān)切地和小主子交換了個目光,才轉(zhuǎn)身下去。 兩人推開女王主臥的房間門,夏琳還沒進來收拾過,一切都還是他們走前的模樣。 床鋪有些凌亂,被子隨意地堆積在床腳,床單上還有兩個人躺過繾綣印記。 幾縷陽光穿透窗幔中間的縫隙,撒了進來,非常清晰。 安娜望著床鋪,臉頰有些不自然的紅。 “再過去躺會?”傅元霆看了看時間,知道安娜每天是八點半到辦公室,還可以休息一下。 “不用了?!?/br> 安娜將窗簾拉開,她也睡不著了,想收拾一下直接過去。 風從窗戶縫隙里鉆進來,她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 她抱緊了胳膊,居然感到有點冷。 而風吹來時,她的腰背也開始有些酸痛。 傅元霆道:“去躺會吧,不是來那個了嗎?” 他低聲復述醫(yī)生的話:“怕冷,畏寒?!?/br> “…好吧?!?/br> “等等?!?/br> 他又彎下腰,幫她順著理了理被角,重新鋪好床鋪。 “這是什么?”安娜皺眉問。 “被窩。三面都壓下去,比較保暖,軍中的人都這么做?!备翟?。 “好丑?!?/br> 她的床鋪都是夏琳鋪的,用的都是手工刺繡的蕾絲床罩,這樣折起來后,顯得很丑。但不知為何,她居然有些渴望,走進隔間換了身睡衣后,然后爬上床整個人窩了進去。 果然綿綿軟軟密不透風,特別溫暖。 安娜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躺了一會。 傅元霆坐在床鋪側(cè)面的椅子上,雙腿隨意交疊,從旁邊書架抽了本書看。 “痛?!?/br> 不知是閑了下來,還是動了一夜后遺癥上來,安娜此刻感受到了那種“經(jīng)痛”,小腹墜墜的,痛楚雖不強烈,但一直持續(xù)著,很難受。 后腰也疼,也酸,就好像整個腰都快要折斷了。 她側(cè)躺著,抱緊了小腹,小臉皺了起來。 “很痛嗎?” 傅元霆不理解,不過想到會出血,劍眉蹙起。 “廢話??!”安娜脾氣也逐漸暴躁,道:“要不你試試?” “把手拿開?!?/br> 幾秒后,傅元霆將書合上,身體往前微微前傾,一只大手從被角探了進來,低聲道。 “你干嘛!!”被窩一掀起,風鉆進來,安娜扭了一下,“好冷?!?/br> 傅元霆沒說話,只是一只手隔著她的睡衣,按在了她的小腹上。 他的手很暖,很大。 這一次是慢慢地,緩緩地,非常有節(jié)奏地,一下下揉著她的小腹。 疼痛有緩解。 “順時針,逆時針,哪個方向更舒服?”傅元霆想到醫(yī)生的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