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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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檀的陣仗擺得很大,只侍衛(wèi)就帶了不下百人。秦諾穩(wěn)穩(wěn)當當?shù)亻e坐喝茶,看著呂檀沉著臉快步走了進來。 嘉月采芙一直被秦諾留在侯府,以教導宮規(guī)的名義跟在呂檀身邊。 秦諾看向低眉斂目,規(guī)矩得不能再規(guī)矩的采芙,微微挑了挑眉,沒再瞧她第二眼。 如今袁逸安在她身邊的探子已經(jīng)除得七七八八,留著采芙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可采芙畢竟是袁逸的人,如今她手上就有幾件事,需借著采芙的手來幫忙。 說來采芙的膽子也夠大,秦諾不信女衛(wèi)劫持她的事采芙絲毫不知,既知暴露,卻仍不動聲色,這也不得不讓人懷疑采芙手中是否還有旁的籌碼。 呂檀的氣勢擺得足,只是大約已經(jīng)聽到了什么風聲,是以底氣不夠足。 滿院皆是守衛(wèi)隨從,呂檀不得不繃著臉,硬邦邦道了聲“殿下安”。 虞斌親自攙著呂檀入座,秦諾笑著看了院中諸人一眼,見呂檀身后跟著幾個上了年歲的錦衣男子,猜測是如今呂家能做得起主的人。 這也好,人來得多了,口舌也多,讓大家都聽清楚看明白,勿要說是她算計了呂家。 院內這些侍從中,秦諾特意著人安排了幾個“大嘴巴”來做灑掃等雜活。 今日這事,她不只要呂家人知道得清楚明白,更要這荷州城中人都明白,若任由呂家如此勢大,那將來荷州必成人間地獄。 呂家在荷州雖幾乎是只手遮天,可侯府里,荷州城中仍舊有不少忠心之士或者說立場不堅定的臣屬。今日這場大戲,就是演給那些還可爭取之人看的。 呂家的勢力必得盡快鏟除,否則荷州必生禍亂。 一個呂易,一個張百萬,單這二人,就足以在荷州攪風攪雨。更別提他們二人手下又有多少這樣心存妄念,不擇手段的仆從。 “殿下?!奔卧虏绍浇詠硐蛩殿^請安,秦諾叫了起,果見嘉月上前一步,尚未開口,秦諾就知道她想說什么。 太后把事想得太美了,她以為授意嘉月助著呂檀打壓自己,勸服自己,就能得到荷州上下的忠心嗎? 呂檀不是個念情的人,她的眉眼間皆是掩飾不住的權·欲·和算計。與之合作,等同與虎謀皮。 嘉月這段時日跳上跳下,秦諾就由得她跳。這也不是全無收獲。 嘉月心機雖不淺,可人得意了就容易忘形,現(xiàn)如今袁逸的探子已幾乎盡數(shù)誅除,而太后的探子也已全部尋出。 秦諾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機會,把這些刺一下子·拔·出來。 “殿下這是做什么……” “你這是責問我?”秦諾隔著帷帽看向嘉月,聲音冰冷而嚴酷,話里的冰碴子幾乎要將人凍得打抖。 太后在皇嫂孕期艱難的情形下雪上加霜,逼迫皇兄選妃納妾,其本意如何,實在是不好說。 皇嫂身子原本就弱,如今被太后和袁逸逼迫至此,只怕更要食難安,寢難眠了。 “奴婢……奴婢不敢。”公主驟然變了態(tài)度,嘉月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她想明白了,就更是進退為難。 她一直跟在呂檀身邊,得到的消息有限,今日見到公主之前,她仍舊以為公主是想借著呂家的無禮削弱呂家勢力,助著襄武侯掌權。是以她一見了公主,就想在呂檀跟前表現(xiàn)表現(xiàn),讓她知道,背靠太后,支持太后是絕沒有錯的。 可公主方才說的話,還有說話的語氣一下子將嘉月心里的念頭都給凍僵了。 她開始意識到自己或許是上了當。 可路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她此時再退,其實也沒什么意義。 她沒有退路,無論是太后還是公主,都不會給她退路。 可靠向太后,她好歹還能撈個忠仆之名,而公主就算再看不慣她,也不敢在這時候違了太后的意,私下處置了她。 畢竟她算是替太后籠絡了呂檀,還見了點兒成效,她在太后那邊,多少是個有用的人。 “主子說話,沒有奴才置喙的余地,姑姑也是辦事辦老了的,怎的才這幾日,就將規(guī)矩全忘了?殿下差姑姑去呂老太君身邊,是教導規(guī)矩,講明禮儀的,不是讓姑姑去學如何當祖宗的?!睍燥L的話刻薄如冷刃,嘉月一時間只覺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這話不只打了嘉月的臉,也連帶著打了呂檀的臉。 但如今情勢若此,呂檀還未完全弄清楚呂易身上究竟背了什么事,是以一時片刻的,也就僵著臉沒有開口。 “到花廳外罰跪一個時辰,知錯了再起,不知就接著跪。”秦諾知道為了得到呂檀的信任,嘉月沒少往呂檀那兒賣消息,雖說那些消息無關緊要,但嘉月此舉正表明了太后的心思。 她根本就沒想著做個安安分分的太后,她存著和袁逸一般的心思。 開場就給了這么個下馬威,在場的呂家人臉色都很不好看,可礙著呂易之事,也都不敢輕易開口發(fā)難。 秦諾借著帷帽的遮擋,好好看了看這些人的嘴臉。 也不知這里頭,有多少人曾與呂易沆瀣一氣,弄權作孽。 院中的氣氛凝滯得教人喘不過氣。偏偏也無人開口緩和一二,便只能都壓著心思,看著那說書先生慢慢吞吞地挪著步子前來。 “這里好生熱鬧,本王也來湊一湊,諸位無礙吧?!毖增徽堊詠恚@里也沒人攔他。 看戲么,自然是人越多越好。 秦諾如今見著言霆,心里便夾著百般的復雜無措。 明知那些溫存眷戀都是假,可真見了人,又忍不住生出妄念。 心里別扭著,卻也不能就真這么晾著人,虞斌親去招待定王,就將座兒安排在了秦諾的附近。 言霆方一落座,就有定王府的人挨桌上了茶點,公主的自然與旁人不同。 身份有別,一時也無人想到旁處去,可秦諾瞧著眼前的玫瑰餡兒香餅,心里“咯噔”一聲,忍不住隔著帷帽探究地看向言霆。 這玫瑰餅是她舊日最愛吃的,今日言霆著人奉上,是已經(jīng)知曉了她的身份,還是只是個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