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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秧苗可以帶走,學塾卻是帶不走的,孩子們也不能全都帶去城里。 而且賴峰三個肯定是要跟著他去城里的,學塾的夫子一下子就去了五個,只余下孟洪一人了。 就連孟洪怕是也沒有時間上課了,因為搬家后,白沙村的一切就要托付給孟洪了,他會變得非常忙。 所以這邊的學塾只能交給新請的夫子們,蕭彧覺得挺對不起孩子們的。 姚陶也陸續(xù)安排報名學塾夫子的士子過來同蕭彧面談。 大部分人的學識教書是足夠了,只是人品和思想短時間內沒法鑒定。 蕭彧便將自己編纂的德育教材拿給這些人看,讓他們發(fā)表自己的見解,自己再與這些人辯論。有實在不能認可那怕一丁點自己的見解、食古不化的,這類人便不能錄用,免得誤人子弟。 終于,蕭彧面試完了所有的士子,最終留下了二十七人,他留了四名在白沙村學塾,剩下的待明年學塾竣工開學之后,便分派到各地去。 這日閔翀練完兵回來,看見蕭彧正在院中的石桌邊喝茶,便走了過去:“許久沒看見郎君有這份閑情逸致了?!?/br> 蕭彧見到他,微微一笑:“一直在瞎忙。閔當家可算回來了,請坐,喝茶?!?/br> 閔翀?zhí)羝鹈迹骸疤匾獾任业???/br> 蕭彧說:“我打算明日就搬到城里去了,想問問閔當家是否也跟我們一起搬過去?” “這么快!都有誰要去?” 蕭彧說:“我與凜之,賴峰、向陽與關山都會去,阿平也會跟著去。還有吉海、居巖與魚兒,曉春也會跟著一起去。凜之還從村中挑了一些身手過硬的年輕人去當護院。七爺說他喜歡住在海邊,就不跟著去了。閔當家是要留在這里還是跟我們一起搬去?” 閔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無遺憾地說:“我要訓練水師,搬到城里會有太多不便?!?/br> 蕭彧說:“有馬匹,倒也不算遠。不若我叫人給閔當家收拾出一間屋子,什么時候想來住了,便過來住幾日?!?/br> “如此甚好?!遍h翀沒有拒絕。 蕭彧說:“這些日子辛苦閔當家了。水師的訓練情況如何?” “目前看來尚可。” 蕭彧說:“那就好。我原來一直有個計劃,想在村外海灘上修一個碼頭,方便船只??浚藛T上船與搬運貨物都會方便許多。” 閔翀有些詫異地看著他:“郎君打算如何修?” 蕭彧說:“最好自然是搬石頭填海,或者修木棧道也行?!?/br> 閔翀說:“這邊的海灘太淺,填海工程太大,木棧道倒是還行,但修起來也不容易?,F在整個崖州都歸郎君了,要找個深水區(qū)停船其實不難,崖州城北就有一處極好的天然海港。” “真的嗎?那可以將船停泊到那處去啊?!笔拸@喜地說。 閔翀搖頭:“現在不行,那處是鹽場?!?/br> 蕭彧聽到鹽場,便想起來鹽場關押了很多服刑的犯人,他看著閔翀,問:“閔當家,鹽場是不是還關押著不少你當初的弟兄?” 閔翀哼了一聲:“郎君貴人多忘事,總算是想起來了。每個皇帝登基的時候,不是都會大赦天下,釋放那些輕罪之人嗎?郎君打算何時赦免我那些弟兄???” 蕭彧撓了撓耳后,有些尷尬地笑:“等我去城里了,找他們了解一下情況,刑罰較輕的就都放了吧。閔當家能否將那些弟兄重新收編了?” 通常刑滿釋放的犯人還真可能會是治安隱患,不過閔翀若是能夠將這些人收編了,就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既消除了治安隱患,又增添了水師兵力。 “當然,我不收他們誰收?”閔翀?zhí)籼裘?,說得理所當然。 蕭彧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那我盡快去安排。” 閔翀說:“那兒若是做了海港,就沒法再做鹽場?!?/br> 蕭彧擺手:“這個無妨,我早就想曬鹽了,煮鹽太費人力,也太費柴了,還是曬鹽最快捷便利?!?/br> 閔翀詫異:“曬鹽?” “嗯,將海水曬干,能直接得到海鹽,雖然耗時比煮鹽長,但是產鹽量絕對比煮鹽要大多了。往后咱們還能賣鹽呢。”蕭彧終于可以將曬鹽法付諸實踐了,頓時又雄心勃勃起來,北邊內陸不產鹽,這海鹽取之不竭,能換多少銀子啊。 閔翀聞言莞爾:“郎君果然是個善財童子,手里竟掌握著如此多的生財之道?!?/br> 蕭彧想起自己管他叫財神爺,忍不住哈哈笑:“比起閔當家來還是差遠了。閔當家什么時候打算再出海???” 其實這是他一直關心的,崖州人少,百姓又窮苦,沒什么油水,自己要養(yǎng)那么多兵,還要辦那么多事,需要大量的錢,只能另想法賺錢。而閔翀,無疑就是他最大的指望。 閔翀說:“待你將我那些兄弟都放出來后,我再整合一下,留一部分人守島,我明春再出一趟海。” 蕭彧笑逐顏開:“那太好了!就拜托閔當家了!” 蕭彧要搬家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村,這對大家來說,真是個晴天霹靂,郎君就是他們的主心骨,以后搬走了,他們指望誰??? 從下午起,來宅子里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紛紛都來挽留。 蕭彧只好跟大家解釋,他并不是拋棄大家,這里依舊是他的家,他只是暫時住到城里去罷了。 但這并不能安慰大家多少,他搬走,就意味著大家以后不能再天天看到他了,孩子們和年輕人也不能聽他講課了。 不少人都悄悄抹起了眼淚,家中的婦人、老人和孩子哭得尤為傷心。 蕭彧本來就不舍得搬家,現在大家這么一哭,他的情緒越發(fā)低落了。 今日裴凜之回得早,本來是要跟大家一起吃飯道別的,見大家都哭喪著臉,便說:“郎君搬家,這是好事啊,你們應該為郎君感到高興。郎君又不是不回來了,他會經?;貋砜赐蠹业?。你們有空也能去看望郎君,我和郎君隨時歡迎你們來。” 蕭彧也強打起精神來:“對啊,大家都高興點,我才能放心。吳娘子,什么時候可以開飯?”今日他讓屠夫殺了豬,又去買了好幾頭羊回來,張羅了一大堆海鮮,準備跟大家吃頓告別飯。 吳娘子抹了一把眼淚:“都已經好了,可以吃飯了。” 蕭彧又說:“吉山,叫人去將酒搬出來。今晚大家敞開肚皮喝,不醉不歸?!北M管還在守孝中,不能飲酒,但他決定今晚要放縱一回。 這一晚,雖然是大魚大rou,還有不限量的美酒,大部分人都吃得并不怎么盡興,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和郎君這么一起吃飯了,就很難高興得起來。 唯有那些海賊們沒心沒肺的,大口吃著rou,畢竟他們跟蕭彧接觸不錯,沒啥感情,搬家而已,有什么好悲傷的。他們還心有不甘,那么多的酒不讓喝,因為軍紀禁止他們喝酒,隨時都得警戒著敵人來襲。 很多人來給蕭彧和裴凜之敬酒,蕭彧來者不拒,雖然每次只飲一口,但喝到最后,還是醉得趴在了桌上。 裴凜之也喝了不少,兩人都無暇顧及阿平,全靠賴峰照顧。 這一晚,很多人都喝醉了,院子里都是東倒西歪喝醉的人。 向陽見蕭彧喝醉了,便過來扶他:“郎君,我送你回去。” 裴凜之站起來,將他擋開:“不用你扶,我來。嗝兒——”他說著將蕭彧攙扶了起來,發(fā)現蕭彧根本就站不起來,便干脆彎腰,手伸向蕭彧的膝彎,一把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裴凜之抱著蕭彧,回頭對向陽說:“幫我照顧阿平?!?/br> 阿平早就睡了,被賴峰抱著,根本無需他cao心。向陽便跟在腳步虛浮的裴凜之身后,以為他隨時會抱著人摔倒,但裴凜之還是非常順利地將人抱回了房間,并且直接用腳將門給踹上了。 裴凜之將蕭彧放在床上,他抓著蕭彧的手放進被窩里:“郎君,我去替你倒水沐浴吧?!?/br> 正要離開,便被蕭彧反手抓住了手:“不要走?!彼穆曇魩е耷?。 裴凜之跪在床邊,以另一只手撫著他的臉:“郎君,我在,我不走?!?/br> 蕭彧將臉上的手也抓住,然后順勢緊緊抱住了裴凜之,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前。 第66章 宣示 裴凜之心跳得厲害, 雖然知道殿下是喝醉了才這么主動的,他跪在地上,將蕭彧緊緊摟在懷里。 片刻后, 他覺得胸前一股熱意, 心里有些發(fā)慌, 殿下又哭了, 他撫著蕭彧的頭:“郎君, 別難過, 我還在呢, 我不走, 我一直陪著殿下?!?/br> 蕭彧哭出了聲:“不許走, 哪兒都不許去?!?/br> 裴凜之答應著:“好, 不走。” 兩人以這個別扭的姿勢抱了好一會兒,直到蕭彧的哭聲低下去, 慢慢變成了抽噎, 最后安靜下來。 裴凜之覺得蕭彧應該睡著了, 便想將他放下躺好。 誰知蕭彧并沒有睡著, 他一動, 蕭彧便慌張起來:“別走, 別走!”手臂用力一拉,將裴凜之拖倒在自己身上。 “不走, 我不走?!迸釀C之忙不迭說著,上身壓在蕭彧身上,他怕壓著他,便干脆上了床, 想在他旁邊躺下, 誰知蕭彧的手臂跟鐵鉗一樣, 牢牢將他鎖住。 裴凜之為難了,要是這么睡著,不就壓著他了嗎,殿下的小體格哪經得起自己這么壓著,索性抱著蕭彧翻了個身,讓他睡在自己身上。 壓迫感頓時沒有了,蕭彧滿意地趴在大rou墊上,還往上爬了爬,將臉埋在裴凜之的肩窩里。 裴凜之咬著牙:“郎君,不要亂動?!?/br> 醉鬼蕭彧根本就不聽他的,腦袋在他臉側蹭了蹭,發(fā)現有什么東西刮臉,不舒服,便抬手摸了摸,還是扎手,他抬起頭,醉眼朦朧地看著裴凜之的臉,努力地辨認著,似乎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 混合著酒香的溫熱氣息噴在裴凜之臉上,他看著眼前的臉龐,以及如小鹿一般澄澈無辜的大眼睛,心跳如雷,忍不住抬手,撫上了蕭彧的臉。 他曾經無數次在心中想象過這個畫面,殿下能夠像這樣親密無間地依偎著他,沒想到竟實現了。 蕭彧抓住臉上的手,看著眼前這張熟悉令他安心的俊臉,突然低下頭用鼻尖在裴凜之鼻梁上蹭了蹭,像剛出生的幼崽一樣用最原始的語言表達著內心的親昵與信任。 裴凜之的心跳又加快了不少,他鼓起勇氣,勾住蕭彧的后頸,將他拉近一些,在他唇上吻了上去。但只是淺嘗輒止,沒敢深入。 蕭彧被這突如其來的吻弄得有些懵,他疑惑地看著臉已經紅透了的裴凜之,無意識地舔了舔自己的唇,剛才那是什么?好像有點兒像果凍。 他盯著裴凜之的唇,主動湊過去吮吸了一下,真像果凍的味道,軟軟的,彈彈的,還有點兒甜,便又忍不住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再確認一下。 裴凜之的腦海一下子炸裂開來了,他顧不上什么禮義廉恥,勾住蕭彧的脖子,再次吻了上去。 蕭彧被再次吻住的時候,一開始有點不知所措,但本能的舒適感讓他自然地回應了起來。 他的回應鼓勵了裴凜之,加深了這個吻。 蕭彧的肺活量不如裴凜之的,許久之后,他喘不過氣來,便主動掙開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裴凜之摟緊他,也劇烈地喘息著,他內心充滿了甜蜜與幸福感,又夾雜著罪孽感,殿下喝醉了,他并不清醒,自己卻對他做了這樣的事,褻瀆了殿下。 蕭彧本來滿懷傷感,這會兒那些低落的情緒不知道消散到哪里去了,他舒服地打了個哈欠,埋在裴凜之的肩窩里睡著了。 翌日清晨,裴凜之是被阿平的叫聲吵醒的:“郎君呢?郎君!”昨晚小家伙跟著賴峰睡,一早醒來就到處找蕭彧,拍打著房門。 蕭彧睜開眼,發(fā)現自己睡姿不對,而且睡著的地方也不對,他慌忙起來,發(fā)現自己竟睡在裴凜之身上,頓時大窘:“這、這怎么回事?” 裴凜之早就醒了,但一直沒動,這于他來說是個美夢,他不愿將它那么快戳破,所以一直安靜地等待蕭彧醒來。 “郎君昨晚喝多了,摟著我不讓走。我怕壓著你,便讓你睡在我身上?!?/br> 蕭彧趕緊從他身上下來:“對不起,對不起,我喝多了,斷片兒了?!彼陀浀米蛞勾蠹乙黄鸪燥埡染频氖铝?,至于后來的,他完全沒有印象了,連怎么回來的都不知道。 裴凜之盯著蕭彧的唇,想起昨夜的事,猶豫著要不要直說。 蕭彧見他盯著自己看,不說話,心里咯噔一下,他沒發(fā)酒瘋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這時阿平費了吃奶的力,終于將門推開了,委屈巴巴地喊:“郎君——” 蕭彧趕緊從床上下來:“阿平,乖寶,我在這兒呢,讓我抱抱。昨夜睡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