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駕車離開這片山就要耗費小半個小時,等到了市中心的醫(yī)院,謝之權可能人就要沒了。 “那,那怎么辦?!?/br> 謝知言手掌自然而然地攬上謝之權的腰,一時之間有些無措,不知該如何解決。 “你傻逼嗎,還能怎么辦,你放開jiejie讓我來!” 愣頭愣腦的謝知言讓謝知思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他三兩下套上白t,起身就湊到了謝之權的另一邊,將她的手臂牢牢抱在懷里,不肯松開。 “謝知思你別鬧了!” 謝知言難得對謝知思動了怒,清冷冷的俊臉染上了平日面對下屬才會有的嚴肅。 “你憑什么覺得我在鬧?” “我為了能讓她多看我一眼連這種事情都干出來了,這還叫鬧?” “反正今天,jiejie只能在我和你之中選一個,否則不會有結果的!” 謝知思也冷下眉眼,毫無血色的面容第一次因動怒而染上緋色,多了幾分動人生氣。 謝之權被夾在雙生中間,頭疼欲裂。 她到底為什么非得在兩個人中間選,這萬千世界有諸多干凈可愛的男孩子,隨便拎一個出來都可以解了她當下的燃眉之急。 但是。 謝之權嘆了口氣,輕飄飄地將手從謝知思懷里抽回來。 “別鬧了?!?/br> 她將他推開,一點希望也不留。 沒有辦法,謝之權為謝知言而來,也為他而留,這心間自然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謝知思跌坐在沙發(fā)上,怒容消退,滿臉愣怔。 他仰頭看她,卻只能看見謝知言同她上樓的背影。 想流淚,想自閉。 他又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謝知言對這里輕車熟路,很快就將謝之權帶進了二樓最僻靜的一個房間里。 等將人輕慢地扶至床榻邊,他收回手時才發(fā)現(xiàn)掌心已經汗?jié)褚黄恕?/br> 太緊張了。 謝知言將房門反鎖之后,便束手束腳地站在謝之權跟前,不知道該干什么。 他垂眸盯著地面白花花的瓷磚,手不停地絞著白襯衫。 “過來,知言。” 謝之權半倚靠在床頭,襯衫已經被她扯開了大半,露出了光滑香肩。 謝知言悄悄抬眸,一見她這般模樣,瞳孔猛地一顫又低下頭去,耳根紅了一片。 他僵硬地走到謝之權的身邊,不敢看她。 “事到如今怎么害羞了,之前不是還干出了夜襲的事情嗎?” 謝之權嗓音有些低啞慵懶,一字一句都是勾子,勾得謝知言那顆劇烈顫動的心蠢蠢欲動著。 “我..我....” 謝知言滿腦子亂成了一鍋粥,根本挑揀不出什么有用的東西來。 他同異性做過最親密的事,便是從前在謝之權身上偷來的那個吻。 現(xiàn)在驟然要青澀的他進行最深入的事,他怕,他怕做不好,謝之權會不愉快。 然而,謝知言還是太年輕了。 這種事放在謝之權身上,他完全不用擔心自己能不能做好。 他只要擔心。 能不能受得住就行。 一把將磨磨唧唧的謝知言摁倒在床,滿面紅霞的青年羞赧地躺倒在謝之權身下,雙手緊抓著床單不放。 比起謝之權來說,謝知言更像是被下了藥的那一方,一見到謝之權,他所有的清冷自持以及沉穩(wěn)成熟都消失得一干二凈,那包含熱烈愛意的雙眸,時刻為她蕩漾起碧波春水,高大的身體也因她的觸碰,隨及便軟成了一灘,予取予求。 純黑色的領帶還來不及取下,熨燙平整的白襯衫扣到了最后一顆,人前的謝知言禁欲高冷,薄薄肌rou從修身的白襯衫中隱隱約約透了出來,勁瘦的腰際曲線也迷人得很。 可誰知,這樣一朵誰都不敢去妄想的高嶺之花,此時正意亂神迷地躺在床上,整齊的穿戴被人扯得亂七八糟,一張俊美清雋的臉龐緋紅遍布,甚至尚未進行什么,他就因為止不住的糟糕想象,率先一步亂了心神,眼角溢出了纏綿悱惻的深情。 “jiejie...唔。” 他被吻住,未來得及訴出口的話就這樣被謝之權吞吃入腹。 干柴烈火,一點即燃,昏暗的室內唯有冷冷月光從窗外映進來,淡淡投落在潔白床鋪上陷入溫柔浪潮的二人身上,月亮藏在黑云之后,悄悄探著腦袋,將被海浪裹挾那一方眼角沁出來的清淚,照射成一顆晶瑩剔透的水鉆,要落不落地掛在紅暈淺淺的眼尾,漂亮冶艷極了。 海至深處,謝之權俯下.身靠近了他的耳旁,啞聲開口。 “知言,生日快樂?!?/br> 回應她的,只有一聲從喉間低低溢出的哀泣嗚咽。 “jiejie...” 謝知言嗓子有些嘶啞,他垂著淚三番幾次躲開求饒。 謝之權笑得肆意放縱,不許他逃跑。 “jiejie...” “我在?!?/br> 而夜還漫長。 ...... 翌日清晨。 身心舒暢的謝之權輕哼了一聲,悠悠轉醒。 一睜眼便是微微亮著眼眸溫柔看她的謝知言。 “jiejie。” “早上好?!?/br> 他乖巧溫順地湊上來,輕輕啄吻著她的臉龐,瞇著眼睛撒嬌。 “早上好?!?/br> 謝之權揉了揉他亂糟糟的碎發(fā),任由謝知言像條大型犬一樣依戀地纏著自己,用尚啞著的聲音跟她哼唧。 “怎么,你又(...)了?” 她壞心眼地逗他一句,手下的腦袋立刻就停止了動作,老老實實地縮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離開時謝知言的動作幅度有些大,卷簾被微風吹動,天光乍泄之間一大片新鮮甜美的草莓地忽然被風掀開了頂棚覆蓋膜,謝知言就像是個不小心摔了一跤將草莓灑了一身的人,而謝之權這個肆無忌憚的草莓農看著他狼狽的模樣笑得格外討打。 他弱氣的模樣有些可愛,謝之權好笑地伸手將躲得遠遠的人撈回了懷中。 垂眸親了親他的額頭。 謝知言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眨巴眨巴著纖長睫毛。 “jiejie。” “嗯?” “我們算不算在一起了?” 謝之權曾告訴他,有愛,才會有愛欲,而性與愛之間,從來都不是分開的。 除開不可控因素,她唯有面對愛人,才愿意愛人。 所以謝知言也無法確定,他到底是屬于她的不可控因素,還是...愛人。 他的發(fā)問就像是個被人誘哄上床之后,天真無邪地以為能夠得到交代的毛頭小子一樣,傻極了。 但謝之權沒笑他。 而是認同地親了親他。 因為謝知言值得擁有一個干凈的愛情觀。 這個贊同的動作就像是在一片木林之中丟入了一點小火星,瞬間在他燦若星河的眼眸中燃起一片燎原大火,謝知言目光灼灼地望著謝之權,忽而抿了抿唇,有些羞澀地躲閃開目光。 “那...那再來一次也不是不行。” “......” 謝之權木著臉給了他一個腦崩,直接把人抓起來穿衣收拾了。 下了樓,別墅里似乎又熱鬧起來。 傭人被謝知思都喊了回來,此時正各司其職地在忙碌。 而謝知思正懶洋洋地一邊用著早餐,一邊看著電視。 聽到樓上有人下來,他抬眸望來。 “喲,二位起床了。” “廚房有燉好的鹿鞭湯,二位可以商量一下看看誰要喝?!?/br> 一大早的謝知思就在那里陰陽怪氣,謝之權和謝知言都沒理會他,謝知思只能自討沒趣地哼了聲。 然而他嘴賤歸嘴賤,餐桌卻還是放著兩份熱騰騰的早餐。 “知思,少喝點咖啡?!?/br> 謝知言看到謝知思端著一杯黑咖啡就要往嘴里送,連忙出了聲。 謝知思余光瞥了謝知言一眼,冷笑。 “管好你自己吧,少吃點草莓,都長到脖子上去了?!?/br> 說罷,悶悶不樂的謝知思就踢踏著拖鞋噠噠噠地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