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jié)
他頓時忘了剛才無意閃過的想法。 越星河瞥了他一眼:= = 林鹿溪立馬整了整臉色,“咳咳,那我先出去了,你抓緊一點時間,我們快遲到了。” 兩人在比賽開始前一秒,抵達(dá)比賽場館。 半個多小時過去,食堂上的事已經(jīng)在星網(wǎng)上傳遍了。 如今網(wǎng)絡(luò)比一千年前還要發(fā)達(dá),還能夠特別關(guān)注某個詞匯,有人把越星河三個字列成特別關(guān)注,一有其相關(guān)消息就能收到提示。 “哎呀好氣,為什么那些飯菜不是潑到林鹿溪身上?我超級想看他出丑啊啊啊” “草哦,越星河真的太溫柔了,我也好想和他交朋友,被他這樣照顧?!?/br> “啊啊啊,我男朋友的大腿被人坐了,我不開心!誰跟我一起去給那賤人一點顏色瞧瞧!” “樓上亂說,那明明是我老公!就因為你這句話,我老公現(xiàn)在抱著我拼命解釋你知道嗎?不過林鹿溪,確實很倒胃口!” “你們夠了!越星河一個大男人還留長頭發(fā),哪有我們趙凡空趙學(xué)長英俊瀟灑,風(fēng)流倜儻!” “你們趙學(xué)長是藍(lán)夢??投畣幔客庑桥讯紦Q了不止一打了,至少我們越星河就從來都不亂搞男女關(guān)系!” 林鹿溪這兩天都沒時間搗鼓光腦,也就不知道在星網(wǎng)上校園熱吧里,他已經(jīng)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仇恨,絕大多數(shù)都還是因為男主才厭惡他的。 男主對他越好,別人就越厭惡看不起他。 不過就算知道,林鹿溪大抵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還在愁等會兒的比賽該怎么樣贏才能不引起別人的懷疑。 比賽開始前,林鹿溪離開座位,循著墻上的光標(biāo)前往廁所方便。 剛洗完手,身后傳來落鎖聲,林鹿溪抬頭,鏡子里,一個與他長得有幾分相似的男生正看著他,表情嘲諷不屑中又夾著幾分羨慕。 林鹿溪很快就從海量信息里挖出他這個人,林樂音,他大伯的兒子,小時候和原主關(guān)系還不錯,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原主身后哥哥長哥哥短的。 兩人關(guān)系變差是在天賦測算出來之后,林鹿溪是個天賦f的廢物,全星際,精神力最低的也就是f了,而林樂音天賦卻是b,這在普通人家里,都是重點培養(yǎng)的對象。 天賦的差距早就周圍大人和同學(xué)們對他們不同的待遇,一個捧,一個踩,一個極盡寵愛,一個飽受排擠嘲諷謾罵。 待遇天差地別,久而久之,林樂音就真的覺得他比原主高人一等,原主也逐漸覺得林樂音那些安慰的話只是虛偽的善意,兩人關(guān)系自然越來越差。 林鹿溪想:他這個時候來找原主,能有什么好事。 “林鹿溪,你退賽吧!” 林樂音仔細(xì)打量著這個堂哥,有一段時間沒見,林鹿溪比他印象里更加好看了。 以前都是林鹿溪雖然外貌是優(yōu)秀的,但氣質(zhì)頹喪,眼神給人的感覺也很陰郁,仿佛和每個人都有仇。 現(xiàn)在他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氣質(zhì)溫和干凈,淡灰色的眼睛不再是以前那種陰翳感,而是溫軟的,配上微卷的發(fā)梢,像是草原上咩咩叫的綿羊。 “你這里有???”林鹿溪指了指腦子,毫不客氣的嘲諷。 果然剛才什么溫柔平和都是錯覺,林樂音拳頭硬了,梗著脖子怒喝,“你他媽才腦子有病!老子是為你好你懂不懂!” 這人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廢物就是廢物,老老實實當(dāng)個普通人不好嗎? 林鹿溪歪了歪頭,“你知道我進(jìn)不了半決賽就得滾蛋,你還來勸我退賽,這是為我好?” “你他媽知道你對手是誰嗎?他一拳就能直接把你打殘廢知不知道?到時候你又得給越星河添多少麻煩?你心里就沒有一點逼數(shù)嗎?” 林鹿溪哦了一聲,笑的意味深長,“原來你喜歡越星河啊?!?/br> 林鹿溪態(tài)度越淡定,林樂音就越是很難保持平靜。 他臉紅脖子粗,不知道是因為氣憤還是羞憤,他一把用力攥緊林鹿溪的領(lǐng)子,“你能不能抓準(zhǔn)重點!你如果退賽,還算有自知之明,可以全身而退,別人最多嘲笑你一下就夠了,反正你都已經(jīng)習(xí)慣了??赡闳绻蝗酥苯哟蛳屡_,別人會怎么看越星河?會說他有眼無珠,竟然一直袒護(hù)這樣一無是處的廢物!你如果是越星河的朋友,如果你有一點點重視他,就不要總是敗壞他的名聲,總是讓他幫你解決麻煩!懂嗎?” 林樂音看著秀氣,手上力道倒不小,差點把他整個人都給拎起來。 林鹿溪脖子被勒出淡淡紅痕,他不走心的安撫,“easy easy,那么激動干什么?!?/br> 林鹿溪側(cè)耳聽了一下,外面已經(jīng)在喊名字了。 “我比賽快到了,沒時間跟你磨嘰?!?/br> 林樂音粗聲粗氣,還想說什么,林鹿溪忽然道:“要不我們打個賭吧?如果我比賽輸了,我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如果我贏了,你給我五萬,不,還是兩萬吧。” “賭就賭!” 林樂音正好在氣頭上,“五萬就五萬,兩萬你是在羞辱誰呢?你如果輸了,就離開越星河,別再給他惹麻煩!” 林鹿溪點點頭,仔細(xì)整理衣領(lǐng)的褶皺,朝他眨了一個wink,“記得你說的話?!?/br> 林樂音回到看臺上,趙凡空懶洋洋的撐著頭,“回來啦,怎么樣?他答應(yīng)你的要求了?” 林樂音冷著張臉,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不僅沒有達(dá)到目的,還被他一直以來都看不起的廢物帶了節(jié)奏。 趙凡空饒有興致的打量他的臉色,點點頭,“哦,他沒答應(yīng)?!?/br> 林樂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惱羞成怒,“看比賽!別跟我說話!” 旁邊隊里兩位女生情不自禁的笑了。 這兩人日常拌嘴真是讓她們百看不膩。 此時正好觀眾席忽然熱鬧起來,林樂音定睛一看,林鹿溪從選手入口走進(jìn)場地。 這兩天,林鹿溪可是學(xué)校里的大紅人。 他天賦不好,卻能夠進(jìn)入聯(lián)盟大學(xué),這讓許多落選的人不甘,等知曉原因是因為他有一個雙s的朋友,才有這個機(jī)會得以進(jìn)入聯(lián)盟大學(xué),這種不甘就轉(zhuǎn)變?yōu)榧刀屎蛻嵟?/br> 可以說,今天這么多場比賽中,林鹿溪可謂是萬眾矚目。 在無數(shù)對眼睛底下,其他選手都是怎么拉風(fēng)怎么來,通常在離擂臺幾米遠(yuǎn)時,就一躍而起,直接落在擂臺上,端的是一個瀟灑。 而林鹿溪卻一步一步,走到擂臺邊上,雙手一撐,翻身爬上擂臺。 觀眾席上頓時傳來一陣整齊的噓聲。他們知道林鹿溪廢物,但是沒想到他那么廢,連一米六高的擂臺都跳不上。 不知道是誰帶起的頭。 “廢物!廢物!” 聲音從小到大。 “廢物?。U物??!廢物!!” 最后就連在觀看其他擂臺比賽的觀眾都禁不住情緒的感染,加入進(jìn)來,很快整個比賽場館,都沒有了其他聲音。 數(shù)萬觀眾萬眾一心,如雷鳴一般轟隆隆渾厚響亮。 “廢物?。?!廢物!??!廢物?。?!” 他們大聲嘶吼,面目猙獰,群情激憤,仿佛連空氣都為之顫動。 * 作者有話要說: 沒啥好說的,求個評論吧,啵啵=3= 第6章 現(xiàn)場氣氛火熱,整個上空都回蕩著“廢物”二字,仿佛要把林鹿溪釘在恥辱柱上。直播間里彈幕也萬眾一心的恕 現(xiàn)場氣氛火熱,整個上空都回蕩著“廢物”二字,仿佛要把林鹿溪釘在恥辱柱上。 直播間里彈幕也萬眾一心的刷起彈幕,無數(shù)“廢物”刷屏,其中無數(shù)星號都是因為罵的太臟而被系統(tǒng)屏蔽,不少人因此被禁言封號。 林鹿溪這次會引起眾怒主要還是因為公平二字。 不論在什么時代,不公永遠(yuǎn)都最能令人感同身受,也是最能引起人們的怒火和抗議。 星網(wǎng)上有智能系統(tǒng)管理,鬧不出什么意外,而在比賽現(xiàn)場,這種喊口號一樣的行為持續(xù)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場上罵聲震天,副校長詢問的看向校長,“要不要讓人壓下去?” 校長手背在身后,搖了搖頭,“沒有必要,讓他們發(fā)泄一下吧?!?/br> 其實校長本身對于越星河買一送一的行為也頗有微詞,他不想放過越星河這個人才,也拉不下臉去為難林鹿溪一個小輩,這個時候袖手旁觀,也算是稍微發(fā)泄一下心中的不滿,順便讓林鹿溪認(rèn)清現(xiàn)實。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生活方式,妄想跨入不屬于自己的世界,是要付出代價的。 聯(lián)盟大賽辦了這么多屆線下比賽以來,還是第一次有選手惹得全場觀眾集火怒噴,就連其他擂臺正在比賽的選手都忍不住受了影響,有志一同的停下來,打算先看完林鹿溪這場比賽再繼續(xù)。 而其他坐在看臺上的選手,無一不是面露不屑,他們看不起這種利用非正常手段獲取利益的行為,于是也就看不起林鹿溪,也不認(rèn)為他在擂臺上會有什么出色的表現(xiàn)。 林鹿溪的對手是一個身材健碩的男生,他足足有三個林鹿溪那么寬,長得特別壯實,和秦浩有的一比,都是鐵塔型壯漢。 在一片火熱罵聲中,林鹿溪看了眼選手席。 他目力極好,清楚的看到那一個金色長發(fā),在陽光照耀下,仿佛攏了一層光輝的男人,微微啟唇,無聲的說了兩個字。 ‘加油’。 男人溫潤的嗓音仿佛近在咫尺。 林鹿溪展顏一笑。 對手拳頭捏的噼啪作響,原本就看不慣越星河的高調(diào),此時更是不屑嘲諷:“林鹿溪,你現(xiàn)在跪下求饒,我等會下手輕一點?!?/br> 林鹿溪“啊”了一聲,搖搖頭,指了指自己耳朵,表示太小聲了聽不見。 對手深吸一口氣,大聲吼道:“我說!你現(xiàn)在認(rèn)輸!跪下求饒!等一下!我揍的輕一點!” 要壓過場上雷暴一般的聲音可不容易,對手扯著嗓子大聲嘶喊,嗓子一片火辣。 恰好這時主持人已經(jīng)控好場,喇叭聲開到最大,表明如果不停下這種喊口號的行為,比賽就不會開始,這些觀眾還等著看林鹿溪被打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凄慘樣子,頓時一個個配合的閉嘴,現(xiàn)場立刻鴉雀無聲。 于是全場觀眾都聽到了對手的扯著嗓子喊的話。 接著只聽林鹿溪唔了一聲,平靜的說:“要不你跪下,我考慮考慮要不要棄權(quán)?” 林鹿溪淡定的樣子,跟壯漢粗聲粗氣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觀眾席上一片嘈雜。 壯漢頓覺羞辱,怒斥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等一下你可別求我?!?/br> 說完也不再多言,擺好架勢。 最多兩拳,不、一拳就能捶的他腦震蕩,結(jié)束比賽,他可不想被別人說他以強(qiáng)欺弱。 林鹿溪兩手自然垂下,就這么干站著,渾身上下到處都是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