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系統(tǒng)檢測后，褚朝安做了個試驗。

    他將冥帝交過來的鬼瘴放了出來。

    不等陰煞之氣溢散開，冥陰石便已將之收入。

    ·

    冥域。

    “不在？”

    沉冷威儀的嗓音一出，暗封下意識垂首，“是?！?/br>
    祁越紫眸掃了眼暗封。

    “護法先前喚屬下跟著尊主后，并未提及他去了哪里，”暗封一五一十道，末了小心翼翼補了一句，“許是……”

    祁越看他，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嗯？”

    暗封深吸口氣，果斷道：“許是護法去找冥界特產(chǎn)了?！?/br>
    祁越：“什么？”

    想了想，暗封重復道：“許是護法去找冥界特產(chǎn)了?！?/br>
    上次他拿給護法，護法還不要，這次竟自己悄悄去找了。

    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祁越定定瞥一眼暗封，倒是沒再繼續(xù)問下去。

    沒有聽到追問，暗封心中徒然一松，心道：護法果然是去找特產(chǎn)了。

    ……

    在祁越問起他的蹤跡時，褚朝安也剛好趕回冥域。

    行至幽池后，恰看到離開了藥廬的聽詡。

    還有一人。

    褚朝安撇向一旁站立著的灰發(fā)少年。

    只見聽詡正上下掃視著少年，口中道：“鈺白，你手上可有留下什么痕跡？”

    上一次‘凌寒’和鈺白交手時，后者最開始無恙。

    但不多時，鈺白似力有不逮，連續(xù)被‘凌寒’揮鞭數(shù)下。

    原來少年叫鈺白。

    褚朝安遠遠瞧著，心中暗道。

    聽詡還在問，然而卻未聽鈺白有所回應，也并未理他，灰色眼眸中毫無波瀾。

    像是一臺冰冷的機械般。

    褚朝安想到了他們交手時，鈺白眼中似乎升起了一絲波動。

    明明少了四魄。

    沒有波動傳來才是應該，那么上次又為何……

    正想著，聽詡注意到他，揚起眉側身看過去，“鬼醫(yī)大人？”

    鬼醫(yī)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冥域，定是丹藥煉制完成了才會來此。

    想了想，聽詡上前，道：“丹藥居然這么快就已煉制完成?！?/br>
    褚朝安笑了下，“冥帝可在？”

    他的話音一落，聽詡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灰發(fā)少年，鈺白開口，“主人在幽池?！?/br>
    首次聽見少年出聲，褚朝安目光轉向鈺白，后者的臉上并無一絲一毫的波動，淡色的灰瞳宛若映著一潭死水。

    ……

    聞見鈺白突然出聲。

    聽詡亦是跟著看了過去。

    不過鈺白的話，也便是冥帝的意思，前者這話想必應當是冥帝知曉了鬼醫(yī)的到來，遂他道：“冥帝知道你來了?！?/br>
    褚朝安微微一點頭。

    鈺白是‘傀儡’，此言應當是冥帝的命令。

    說起傀儡，褚朝安想起冥帝的那只金絲雀，將生氣匯入金絲雀的體內……

    難怪當時前往暗域時，會由聽詡提著金絲鳥籠，原來是這樣。

    一邊想，褚朝安往幽池中而去。

    聽詡這次竟留在了外面。

    褚朝安單獨入內，腳步平緩，向著進度條指引的位置而去。

    冥帝在幽池的最深處。

    繞著一座空池走去，空氣中飄蕩著絲絲縷縷清香，像是清晨朝露中夾雜的水汽，撲面而來，很淡雅的味道。

    褚朝安看到蒸騰的白霧近在眼前時方才停下，“屬下見過冥帝?！?/br>
    說完，里面久久未傳出回應。

    褚朝安容色沉穩(wěn)，不疾不徐繼續(xù)道：“屬下璇離，見過冥帝?！?/br>
    這一次，于褚朝安的尾音消散之際，伴隨著裊裊霧氣，冥帝的聲音從里間傳了出來。

    “璇離?！?/br>
    褚朝安一滯，這是他第二次從冥帝口中聽到他的名字。

    頓了一秒，褚朝安應聲：“是?！?/br>
    回完這聲，褚朝安便想說起冥陰石一事。

    而恰在此時，里面再度傳出一聲入耳。

    “進來。”

    ***

    聞見冥帝傳喚，褚朝安也不作遲疑，抬步便入了里面。

    越往里，霧氣越濃，依稀遮蓋了他的視線。

    即便眼中逐漸被層層白霧遮蔽，褚朝安動作仍是不緊不慢，從容自若的入內，他正色道：“屬下進來了?！?/br>
    離進度條的不遠處站定。

    褚朝安發(fā)現(xiàn)，只要是在冥帝這，系統(tǒng)顯現(xiàn)的那個綠色欄框的進度條總能發(fā)揮大作用，好叫他判斷對方的所在。

    繼而是一聲極淺的笑音傳出。

    冥帝：“還挺敏銳?！?/br>
    聞言，褚朝安淡淡笑著，從善如流的接口：“屬下有時煉藥也多憑五感。?！?/br>
    這話是事實，而且在他替病患看診時，亦需用到望聞問切，并不止用到眼睛。

    “原是如此……”

    又一聲響起，褚朝安接著把冥陰石拿了出來，遂聽到冥帝道：“你沒用、”

    但他并未說完便已止住。

    冥帝還看得見自己？

    褚朝安剛這么想著，繼而心中失笑。

    這么多次，他已經(jīng)能看出不少，比如這白霧繚繞好似冥帝的本體般。

    或許是褚朝安猜錯，可要在這濃霧中看清他，于冥帝而言又有何難。

    僅是一剎那，冥帝便是覺察出此刻于褚朝安手中的這塊冥陰石，較之先前交給褚朝安的那一塊，其中似乎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