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jié)
口中長舌探出,感覺到了一股流淌血液的鮮濃味道,那道金色流光在行動相比之下緩慢許多的虎皮魔蟾身邊幾次穿梭,原本被戚黑等人攻擊的那個流出鮮血的部位居然傷口再次擴大,甚至被小金從那里撕扯下來一大塊兒淌著鮮血的rou! 這難道就是小金如今的能耐?不,不僅僅如此! 虎皮魔蟾已經(jīng)受傷,而且從速度上相比它必然不如小金,從生物鏈上而言,蛙類的天敵是蛇類,小金和蛇類相差無幾,從生長習性和捕食方式上基本上大同小異,只是多出來了四條腿而已。 與生俱來的,蛙類對蛇類或者蜥蜴類生物由心底產(chǎn)生一種恐懼,那種恐懼揮之不去! 虎皮魔蟾退卻了,它不知道該怎么對付這只可怕的,渾身披著金色鱗甲的高級變異魔獸! 突然出現(xiàn)的魔獸金蜥讓元浪徹底亂了方寸,那種速度讓他根本沒有足夠的把握在被阻止之前殺死任何一個人,就連最想要殺死的古風他此時也觸碰不到! 小金是理智的,它的出現(xiàn)改變了一面倒的戰(zhàn)局,但卻沒有著急快速進攻,而是選擇守護在古風身前。 元浪也是明智的,他知道自己一個九星全職玄靈師根本不是面前這只高級變異魔獸的對手,即便是加上自己的魔獸仆人,勝算也不會有多大,因為虎皮魔蟾已經(jīng)開始膽怯了,這樣的魔獸還能繼續(xù)戰(zhàn)斗下去嗎? 他此時最希望的就是古風在受到自己最后創(chuàng)擊之后不會再醒過來,更加希望古風就此死去! 時間在分秒過去,每個人攥緊拳頭靜靜的等待著,如果元浪動手,別說小金,恐怕所有人都會紛紛上前群起攻之,此時還計較什么后果和生死? 吳晶晶的父親,悄無聲息的走上前去,在古風身體上快速探視一把,從懷中掏出一條極其丑陋的長型蟲類,將古風的嘴巴掰開,將那條長蟲塞入其口中,誰都知道,他是不會害古風的,可這種舉動也讓眾人不理解。 “天象莖蟲,在人體內(nèi)融化后修補一切創(chuàng)傷,古風現(xiàn)在需要這些!”看到眾人疑惑和驚訝的表情,他開口解釋道。 古風的生命沒有危險,而且自這次戰(zhàn)斗之后,讓他對某種力量的理解似乎到了另外一種升華,安靜的躺著,他的心再度恢復了平靜,那份平靜讓古風明白,即便是現(xiàn)在如何焦急,也只能等真正見到父親才會知道一切事情的屈指,他必須保留性命! 生死攸關,元浪惡狠狠地冷冷看著面前上千人,卻無法再次動手,退,只能退! “走!” 身形跳躍,落在了虎皮魔蟾后背,這只龐大的魔獸微微遲疑,金色的眼睛與小金血紅色的眼睛對視,它的身體居然開始稍有顫抖,一聲蛙叫,轉頭逃去! 篝火已然燃燒著,一大部分軍士在打掃著戰(zhàn)場留下的殘肢骸骨,軍營的守衛(wèi)更加森嚴,從原來的兩支小隊增加到了六支,而且不斷來回走動,采取游走式巡邏。 一個帳篷外站滿了人,小金安靜的趴在帳篷門外,伙伴們蹲坐在地上,巧兒幫助他們治療,而在帳篷之內(nèi),吳晶晶的父親正竭力幫助古風治療體外以及體內(nèi)的一切創(chuàng)傷。 天象莖蟲雖然能夠修補不少體內(nèi)的重創(chuàng),但也起不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那只能暫時幫助古風緩解疼痛,還是需要后期治療師的進一步努力。 古風是堅強的,無論意志力和精神力,還是很少有人擁有的靈魂之力都是在深陷極致時鍛造出來的,所以,頑強的生命力必然在他體內(nèi)川流不息! 七日后。 “他醒了?!绷瞄_帳篷的門簾,吳晶晶的父親有些勉強的流露出一絲微笑,肯以看得出,他此時非常疲憊,雙眼無神嘴唇泛白,呂山上前將其攙扶,送回到了另外一個帳篷內(nèi)休息。 伙伴們早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擁擠進入帳篷,看到古風手握玄靈石躺在簡陋的創(chuàng)傷發(fā)呆,不用問,誰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巧兒深深呼出一口氣,輕輕坐在古風身邊,將其大手托起放在自己的臉蛋上輕輕蹭了蹭,翹嘴親吻,“風哥,我知道我的話改變不了什么,可我真的希望以后無論什么情況下,不要再拋棄我們,不要再說那樣的話,我們寧愿和你一起死也不愿你自己一個人承擔一些?!?/br> 古風的喉嚨有些哽咽,不過強忍著沒有讓自己失態(tài),顯得有些蒼白的一笑,古風的聲音變得很無力,“世事變幻無常,我還在癡癡為了尋仇,可誰知他卻仍活在這個世上?!?/br> 伙伴們站在帳篷內(nèi)一個個低頭嘆氣沒有吭聲,巧兒咬了咬嘴唇,安慰道:“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呢?” “苦衷?”古風自嘲一笑:“有苦衷就可以隱瞞最親近的人?有什么苦衷能忍心看到自己的兒子自小孤苦伶仃承受他人不能承受的苦難與折磨?有苦衷就可以讓我為了一個信念一直到現(xiàn)在都不曾知曉事情的真相?就連我的母親也對我只字未提,為什么?如果不是晶晶和姑姑,恐怕現(xiàn)在我還被蒙在鼓里!” 沒有親身經(jīng)歷過,怎能體會到古風此時內(nèi)心的傷痛? 無論多么困難坎坷的路,他都咬牙走過來,回過頭來看看,這一切為的是本以為已經(jīng)死去的父親,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是為了什么?冰火獸?似乎在一瞬間,古風覺得那些都不再重要,他人不在乎我的感受,我何必在意他人生死? 巧兒不知道再怎么安慰心愛的男人,似乎這一刻只有陪他默默流淚,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從來都是堅強面對一切的漢子,活到現(xiàn)在都是為了“情”字,可他卻突然覺得自己被騙了,被至親至近的人騙了,兩行熱淚讓人心酸的流淌而下,打落在巧兒烏黑長發(fā)之上。 不知過了多久,古風顫抖著吐出一口長氣。 “走吧,去宣威鎮(zhèn)?!?/br> “可你的傷……” 古風搖了搖頭,“沒關系,有些事情必須要做,哪怕很多未曾預料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但目的不能改變!冰火獸是因為我的過錯被釋放出來的,做事要有始有終!” “無論什么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巧兒開口,伙伴們點頭,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生死經(jīng)歷已經(jīng)不是一次兩次,伙伴們之間不需要太多的話語,那是心靈上的一種交匯。 這次的戰(zhàn)斗,導致駐守邊境的軍營受創(chuàng)慘重,古風心中百般歉意,帶著伙伴們向勒昆致歉。 “客氣的話無需多言,你的作為和為人我勒昆看在了眼里,雖然我比你年長數(shù)十歲,但慚愧的說,反而覺得在面對不可預知的事情面前,你的沉穩(wěn)冷靜我遠遠不及,還有,真正打動我的,是你的那句‘死我一人’!”勒昆由心的對古風莫名的敬意,這種敬意沒有半分做作,也不可能摻假! 古風緊了緊牙齒,心中感動,“今后無論何事,倘若用得到我古風的,必義不容辭!”…… 看望了吳晶晶的父親,并且報以感謝,也得到了這位長輩的安慰,古風心中似乎好受了許多。 率領伙伴,再次邁開腳步,向著宣威鎮(zhèn)方向而去,他的心中能拿捏輕重,經(jīng)過那么多事情,古風的判斷已經(jīng)接近成熟。 他知道,縱然現(xiàn)在回到月城詢問母親,換來的也只是傷痛和眼淚,當務之急,古風不能因為個人私情而放棄了整個炎月大陸的希望。 不是妄自托大,而是一份責任! 冰火獸眼中看不到古風內(nèi)心傷痛,更不會帶有感情的放過任何人,殘酷的世界總會有殘酷的現(xiàn)實,擺脫不了就要學會面對,現(xiàn)在的古風,學會了勇于面對,那是跨入真正男人的重要一步。 宣威鎮(zhèn),這并不算古老的城鎮(zhèn)卻處處彰顯著古舊感,這里的每一個人與生俱來注定不會是普通人,他們?yōu)榱艘环葚熑魏褪姑诨钪?,而這份使命和責任的灌輸著,正是在宣威鎮(zhèn)正中央那尊古老石碑之上撰寫的文字! 宣威府內(nèi)。 “大人,多日未見!”鄭宣威利用卷軸作用,將自身周邊的一切力量阻攔在外,向前一步靠近這名身著灰色長袍的中年男子,眼中透露出的是一種尊敬。 古羅維輕輕皺眉,“將密室開啟,我需要療傷!” “是誰居然能夠傷的了您?”鄭宣威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問道! 第四百章 王相有變 “冰火獸!” 鄭宣威驚呼,“冰火獸?和風兒有關的冰火獸?” “沒錯,一句兩句說不清楚,我已經(jīng)刻意將難以承受的火屬性力量封閉在手臂經(jīng)脈處,如果再不做治療恐怕這條胳膊就會有危險!”古羅維從月寒關到達宣威鎮(zhèn)所用的時間很短,因為他知道自己耽誤不得! “快!我為你布下治療大陣!” 城墻高聳的宣威鎮(zhèn)與其說是一個鎮(zhèn)子不如說是一個城池,把守在城門前的守衛(wèi)肅然而立,他們看到了鄭海的歸來! “這里基本上沒什么變化?!卞X不易四處觀瞧著,他來過這里,也知道這里守衛(wèi)森嚴,如果沒有熟人帶路恐怕想進去都不是容易的事情,當然,如果真要能進去也是死路一條。 這一路上,古風基本上沒有言語,伙伴們也不想打擾他,或許有些事情他還沒有想明白,也或許已經(jīng)想的非常明白。 “少主!” “少主!” 十幾名守衛(wèi)紛紛拱手行禮,一直等到鄭海等人從十幾米外靠近這才直起腰來。 “最近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吧?”鄭海有一搭沒一搭的閑問,人家跟自己客氣,自己也應該回應幾句。 “回少主的話,沒有?!?/br> “我父親在嗎?” “在府上!” 帶著伙伴們牽著馬兒向鎮(zhèn)中而去,其他人還好說些,趙美麗的新鮮感這才涌上來,問這問那,她雖然喜歡看書,可很多東西在書中也很難覓到蹤影。錢不易不厭其煩的詳細敘述介紹著,而古風,用力甩了甩腦袋,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很多事情在沒有揭開謎底之前如果太早下結論那是對他人的不公平。 從小對父親極其尊敬的他經(jīng)過幾天的冷靜,明白父親是有他自己的苦衷,如果再繼續(xù)這樣下去,恐怕將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他不想那樣。 “先去吃點兒東西吧,這兩天一直沒怎么好好吃飯。”古風看到街邊有一家小酒肆,指了指開口說道。 眾人回過頭來,臉上紛紛露出了喜色,古風這幾天是第一次主動開口說話。 “好哇好哇!”巧兒第一個回應,并且拉著古風的胳膊向酒肆而去,其他人對視一眼紛紛笑了笑,也三步并作兩步跟了上去。 酒可以免去,rou卻是少不了,鄭??桃饨淮扑恋昙疑偕弦恍?,以免回到宣威府大家都沒什么胃口。 “古風,多吃點!多吃點!”錢不易割心割肝兒的將一大塊兒醬牛rou切給了古風,所剩下的也沒他一個人的多,古風只是笑了笑,直接下手抓起往嘴里塞。 眾人看到他吃東西,也稍稍松了口氣。 一邊吃,古風只覺得鼻子有些酸意,可他沒有哭出來。 遇到困難和不快,有這么一幫好兄弟好伙伴陪在身邊,還有什么不知足的?縱然是見不到父親,縱然是父親在隱瞞什么秘密,那是父親的想法。 想到這里,有大口的嚼了幾口,顫抖著呼出一口氣,“好渴?!?/br> “來伙計,來碗水!要大碗的!”錢不易喊道。 將水放在桌上古風面前,店家恭敬的看著鄭海笑而不語,只是使了使眼色,后者似乎明白了什么意思,起身走到門外。 “少主,最近‘樂活莊’里聽說來了幾個上等的姑娘?!钡昙也[著眼睛一臉猥瑣狀,這模樣和戚黑與蒙亮有的一比。 鄭海搖了搖頭嘆口氣,“最近沒心情,有正事要辦?!?/br> 聽到鄭海說這么正經(jīng)的話,這店家有點兒不太適應,不過還是閉口不再言語,正欲要轉身離去之際,鄭海突然叫住,“有多上等?” 臉上頓時春光燦爛,咧嘴一笑,指了指古風身邊的巧兒,道:“和這位姑娘不差分毫?!?/br> “你個狗屎,找死!”鄭海陡然瞪大眼睛,一腳踹了過去,將這店家踹在門板子上,木門被裝出個裂痕,不過這店家似乎沒事兒人一樣低頭不敢吭聲。 他們的談話古風聽得清清楚楚,不過沒說什么,這店家挨打挨的活該,找誰比喻不好,偏偏找巧兒比,忍不住笑出了聲。 “干嘛呢?怎么了?”呂山這大塊兒頭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拉住店家的領口提溜起來,一臉怒相的問道。 “咳,沒事!沒事!小誤會!大塊兒頭,別張揚!”鄭海慌忙攔了下來。 呂山這種腦子里只有親人和兄弟的人,遇到問題不會去討問自己人的過錯,只會先動手,動完手哪怕錯了,再道歉也行,但別讓自己兄弟吃虧,這也是他最可愛的一面。 “結賬?!惫棚L擦了擦嘴,笑道。 “我請!我請!諸位慢走!慢走!”店家慌忙躬身相送。 鄭海悄悄在他耳邊說道:“這可是我所在的獵殺小隊的指揮者,八星全職玄靈師,而且是我父親最看重的一個人,你可小心了,咱倆的談話可是被他聽的清清楚楚。” “少主!您……您怎么不早說,這不是害我嗎?”店家一臉苦相,卻也沒轍,只希望古風不是那種記仇的人。 “我回來啦!”鄭海人還沒到,聲音先傳進了宣威府,上下十幾名下人紛紛出門相應。 “我爹呢?” “回少主。”一名管家模樣的老者躬身道:“家中來客,看樣子似乎有傷在身,主人正在為其療傷?!?/br> 鄭海微微挑眉,“是東頭的孫老八嗎?” “小的不知?!?/br> 沒再問什么,帶著伙伴們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府內(nèi),“準備上等的廂房,這幾位是我宣威鎮(zhèn)的貴客!” 管家點頭,“小的知道,見過,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