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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得,女配剛搬進來的時候看過這棟房子的圖紙,傅凌川的房間是最大的,里面一應俱全,書房、迷你影音室、觀景露臺、金庫密室……甚至還有一個特別大的天窗,天氣晴朗的日子,在他的房間里幾乎感覺不到墻壁的存在。 元媛轉(zhuǎn)了兩下筆,在心底嘆息一聲。 沒關系,等她把股份拿回來,她也能買得起這樣的房子。 傅凌川今天有應酬,十一點才回來,他回來的時候,元媛已經(jīng)停筆,她坐在露臺的小圓椅上,皺眉看著自己的手機。 元媛和傅凌川的房間都在樓上,互相之間只隔著一個走廊和轉(zhuǎn)角花園,元媛就坐在花園里,所以傅凌川一眼就看到了她,原本疲憊的心情一掃而空,傅凌川站在樓梯口,情不自禁的勾了勾唇。 他走過去,問道:“怎么了?” 元媛回頭看他一眼,然后就又把視線移回到了手機上,“沒什么,思柔告訴我,說有一個跟我有關的視頻上了熱門,她給我發(fā)鏈接,但我怎么也看不了,下APP也不行,搜索之后的結果是該視頻已下架?!?/br> 元媛又試了一次,發(fā)現(xiàn)還是不行,她的聲音中帶了幾分懊惱,“怎么搞的,我還指著這個視頻幫我提高營業(yè)額呢,今天我在外面累了半天,就是為了能快點火起來,帶動餐廳的熱度,什么理由都不說就下架,難道我的臉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嗎?” 元媛沒回頭,自然也就沒看到此時的傅凌川是什么表情,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再次聽到傅凌川略顯放空的聲音:“……可能是有人看到了這個視頻,不想讓你提高營業(yè)額,就把這個視頻封鎖了。” 以元媛的智商,她早晚能想到是有人在背后給她下絆子,不,說不定已經(jīng)想到了,只是她和傅凌川不熟,所以沒有直接說出來,幸好傅總應變能力很強,立刻就把元媛的注意力禍水東引了。 元媛按著手機的動作一頓,她倏地扭回頭,望向傅凌川。 煎熬的一秒鐘過去,他看到元媛認同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 如果這是一個生存游戲,那么傅凌川已經(jīng)看到了逃生成功的結束畫面。 不動聲色的松了口氣,傅凌川繼續(xù)刷好感,“我讓人給你問問,如果是有人把這個視頻買下架了,那再花點錢,讓它重新上架就好了。” 元媛剛想說不用了,她自己就能處理。可話還沒說出口,元媛先沉默了一會兒。 她沒有團隊、沒有下屬、更沒有良好的人脈,根本沒法處理這件事,對傅凌川來說,這種事就是舉手之勞,元媛不怕欠人家的人情,以后只要能還就行了,于是,想清楚的元媛爽朗的道了一聲謝,“那就辛苦你了,以后有需要幫忙的事找我?!?/br> 這句話說完,元媛覺得他們兩人的對話就結束了,畢竟以前他們倆也不怎么說話,即使現(xiàn)在關系緩和了,還成了合作伙伴,也不需要耐著性子尬聊。元媛拿起筆,等了一會兒,卻沒看到傅凌川離開,她疑惑的看過去,“還有事?” 傅凌川抬起手,似乎是想從衣服里拿什么東西出來,可是半途,他又放棄了,干脆垂下手,直接說道:“下周日是立冬,今年的聚會由林家舉辦,邀請函我已經(jīng)收到了,你要去么?” 每年立冬,老牌的幾個豪門世家都會共同舉辦一個聚會,這個傳統(tǒng)已經(jīng)保持了將近三十年。剛開始的時候,參加的只有三四個要好的家庭,男人聚在一起侃大山,吹自己今年又賺了多少錢、做了多少事,女人則聚在一起討論珠寶、美容,還有孩子,父一輩子一輩的交情本身就好,所以孩子們也喜歡參加這樣的聚會,吃吃喝喝玩玩樂樂,多少人的友誼,就是從這個聚會開始的。 不過,那都是三十年前了,那時候爺爺還年輕,元成慈也只是個十來歲的少年。 現(xiàn)在這個聚會參加的人越來越多,新貴們把能參加這個聚會當做一種認可,曾經(jīng)的三四家,到現(xiàn)在變成了十幾二十家,還有不少人是單獨去。女配小時候是跟著爸爸一起去,結婚后有時候自己去,有時候就不去。 元媛不太想去,這種聚會要說是商業(yè)酒會,那肯定算不上,要說是家庭聚會,也太龐大了些。但她感覺,傅凌川會這么問她,就是說這一次他也要去,想起傅凌川跟自己說的,他需要一個穩(wěn)定的家庭形象…… 自殺的傳聞本來就滿天飛,要是還讓傅凌川一個人去參加,那不就是坐實了他們兩個感情不和嗎? 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元媛猶豫一會兒,問道:“殷問楓會去嗎?” 殷問楓就是傅凌川的哥哥,年輕影帝,也是書里的男主角。 提到殷問楓,傅凌川立刻皺了皺眉,不過他還是回答了,“應該會去?!?/br> 元媛點點頭,“那我也去。” 傅凌川垂在身側(cè)的手瞬間緊了緊,雖然知道不是一個人,雖然知道元媛沒見過殷問楓,不應該對他產(chǎn)生別的情愫,可他還是控制不住的緊張與憤怒起來。 這是一種應激的心理障礙,傅凌川看了那么多心理學的書籍,自然很清楚。只要想起那個女人,以及跟那個女人有關的每一個人,他都會產(chǎn)生這種無法自控的心情,而在他們所有人當中,傅凌川最不喜歡、最不想聽到看到的,就是殷問楓。 十七歲開始,傅凌川就在學習自控,十年了,他早就做到即使坐在殷問楓和那個女人對面,也仍然面不改色、云淡風輕,當表面沒有任何變化以后,心情也跟著慢慢就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