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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條斯理的站起身,淡漠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只螻蟻,“我和我太太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得到你來教訓了?” 元安瑩的原名就是宋安瑩,她很忌諱別人提起她原來的名字,畢竟她的生父只是個普通的中產階級,即使生父什么錯事都沒干過,父母離婚也是因為情感不和,但在元安瑩的腦子里,她親生父親就是個丟人貨,提一次、就是一次對她的羞辱。 元安瑩僵了一僵,臉上很快浮現出假笑,只是因為情緒不穩(wěn),所以這假笑也是假的可以,直接把她真實的情緒暴露無遺。 “凌川……你說什么呢,我不是教訓你們,我是為元媛好……” 元媛好笑的看著她,跟著也站起來,她走到傅凌川身邊,憐憫的看了一眼元安瑩,這眼神刺激的元安瑩直接瞪大了眼,元媛一面柔聲說話,一面靠的和傅凌川更近了一些,“跟她說這些干什么,一個為了攀上高枝當鳳凰就能把自己親爹拋到腦后、把祖宗都改了的人,你能指望她干出什么人事來,走吧,咱們下去,一會兒我要跟管家說一聲,等我走了以后,我的房間要上鎖,不然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進來,我這房間還怎么要?!?/br> 元媛故意和傅凌川靠的近,但實際上兩人之間還有一厘米的空隙,根本沒貼上,傅凌川低頭看了她一眼,突然,他默不作聲的伸出了胳膊。 元媛只愣了一秒,然后就神色自然的挽了上去,兩人一起往門口走去,即將出去的時候,元媛還故意回頭,對元安瑩笑了一下。 元安瑩:“……” 你媽的,我到底是為什么要上來給自己找罪受。 第14章 說亮話 此時距離開飯還有一段時間,他們下樓也只是另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著,傅凌川不愛說話,元媛心里又有事,于是兩人面對面沉默的坐著,竟然也不覺得有絲毫尷尬。 可能是因為自從元媛醒了,兩人就經常這樣相處,元媛已經完全習慣了。 過了大約半小時,正門那里傳來人說話的聲音,聽到有人喊二少爺,元媛往那邊看了一眼,隨后站起來。 元閏是踩著點過來的,不多不少,再有十分鐘就該開飯了,元媛和傅凌川一起往正門走去,龐泉妝、元安瑩都在,還有一個文質彬彬、西裝革履的男人,他似乎是剛從公司回來,見到家里那么多人,還很驚訝。 他的臉上永遠都存留著一分恰到好處的笑容,溫柔又和善的長相令人看他一眼,就會對他心生好感。 這就是元安瑩的哥哥,元安柏。 女配對元安柏的了解不多,因為從女配開始關注這對兄妹的時候,元安柏已經出國留學了,他在國外鍍了一層金,拿了很多獎才回來,回來以后又立刻進了公司,大多數時間他都在加班,很少白天能回來,再后來,女配嫁人,就更不知道元安柏的行蹤了。 女配對元安柏當然也沒有好感,但也不至于討厭他,從這兒就能看出來,元安柏會做人、而且為人低調得很。 元媛的注意力都在元安柏身上,她這一分神,直接忽視了兩位重要男性的反應。 一是她老公傅凌川,自從發(fā)現元媛盯著元安柏看了超出兩秒的時間,他的臉色就已經往黑巧克力發(fā)展了。 二是元閏,元閏和元安柏前后腳進的門,元安柏還問了他幾句最近生活和學習的近況,但他只顧著找元媛,回答的心不在焉。他佯裝不在意的看了好幾眼元媛,結果發(fā)現后者根本沒看自己,不由覺得有點急躁。 好在,元媛對元安柏也不是那么感興趣,很快,她收回了視線。元安柏雖然低調,但他的mama和meimei顯然把他當成了主心骨,自從他回來,就一直圍著他轉,不停地問東問西獻殷勤,她們母女簇擁著元安柏走了,順便還帶走了幾個傭人,原本熱鬧的正門瞬間冷清下來,元媛下意識的看向元閏,想看看他會不會又像上一次一樣亡命奔逃。 …… 元媛的視線剛挪過去,那邊的元閏就像是接收到了一直等待的信號,他拽拽的雙手插兜,冷酷的看著元媛,下頜緊繃,他微微揚起頭,邪魅狷狂的對元媛說了一聲:“哈。” 元媛:“……” 傅凌川:“……” 元閏:“……” 其實他想說嗨。上回管家跟他說,元媛因為他沒跟她打招呼覺得不開心,所以這一路上他都在想著怎么和元媛打招呼。以前他以為元媛特別討厭自己,所以盡可能的不跟元媛接觸,但前陣子他聽說元媛自殺了,興許是血緣作祟、又興許是成長經歷觸動到了他,他突然想到,假如元媛真的死了,那他就再也沒有和元媛說話的機會,他和他的這個jiejie,也就永遠都沒法緩和關系了。 那時候的元閏就已經有了松動的跡象,后來又聽到管家報喜不報憂的轉述,元閏終于鼓起勇氣,想要承擔自己作為一個成年人、和一個男人的責任,主動破冰,嘗試著和元媛相互了解。 打招呼,就是他破冰的第一步。 但誰能想到,由于太過緊張,再加上元媛一直不看他,讓他沒機會實施行動,等她突然看過來的時候,元閏一著急,就說禿嚕嘴了,原本的嗨,誰都能聽懂,而現在的一句哈,就像是他想要讓元媛聞他的口氣。 元閏呆滯的站在原地,果不其然,元媛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后默默轉身,決定忘掉爺爺說的那些話,就當自己從來沒有過這么一個傻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