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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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弦和曾二告別了人群離開。他們重新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就都有些心事重重的,不像方才那般興致勃勃了。 曾二想:想嫁給蕭弦么?當然!蕭弦很好,他們兩個也很好!這么好,總希望更近些,再近些……可是兩個人的日子,是不是和現(xiàn)在又會有許多許多的不同呢?兩個人時時刻刻再一起,如果,如果不像想象的那樣好,怎么辦呢!大家都說那種甜甜蜜蜜的愛情的味道,結婚后就會都變作柴米油鹽什么的……是的,他們不可能總是“未婚夫妻”,可是那個過程,總是令人憧憬,又,有些害怕?。?/br> 一個人的天地,加上另一個人的,或者會徹底的顛覆掉。這個變化,想想就覺得畏懼。蕭弦很好!可是這同蕭弦無關。這好像,是所有的所有的生活翻天覆地的改變。怎么不害怕,怎么不害怕呢! 蕭弦很好,可是他會像自己想的那些一模一樣的好呢?有些若有若無的距離,總有一點點空間可以想象,可以令人調(diào)整。如果沒有了距離,如果,如果發(fā)現(xiàn)他不是那樣好,甚至,甚至不是像自己喜歡他那樣喜歡自己,那又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曾二慣常的自信,遇到了這樣的問題,總也免不得猶豫忍不住拿不定主意。不能和人談。家中祖母和朱夫人未必會理解,大哥總是男人,剩下的都是弟弟meimei了,蕭弦……當然,尤其,不能和蕭弦談。 于是只好自己想,訂婚以來,忍不住每一個日夜,一遍又一遍的揣測,他……怎么想?縱然是兩個人時時刻刻在一個地方,似乎都得不斷的找出些什么證據(jù)來,令自己安心。 越這樣想,越不敢提。越怕觸及到一點點哪怕最邊緣的這個話題,就顯得多么急不可耐,多么……饑渴又等著人憐惜!不能多想,又忍不住想。他怎么想?今兒的他是不是比昨兒的他對我更好?輕描淡寫說“不急”,怎么不急!仿佛越是自卑越高傲些,一分鐘想現(xiàn)在也很好,感情再培養(yǎng)一下吧,變化的形勢總是怪可怕的。又一分鐘想:為什么,他還不提! 曾二偷眼看蕭弦。蕭弦臉上也有沉思之色。 蕭弦確實是故意沒再提起這件事兒的。他也在害怕。一半是拿不準曾二的態(tài)度,另一半是他對自己沒有把握。 當時訂婚,蕭弦忙著給曾家展示自己的本領,等到事情定下來,曾二向他抱怨兩個人相處的時間太少,他才恍然想到,前面忙得都是不相干的事情,已經(jīng)很久,沒有認真觀察一下曾二的想法了。 蕭弦才認識曾二的時候,感覺曾二的心思淺的就好像一個碗,隨便看看,里面是酸辣湯還是酒釀圓子就能看清楚。動作啊,肢體啊,各種各樣的征象都是一件事兒。就算是沒有記憶的他,這種天賦一樣的判斷能力還是相當準確。人群中他能一眼看出曾二來,曾二無論做什么,他能一眼看出對方的心情來。 然而兩人的關系越來越近,這碗水似乎就越來越深,成了湖,成了海。越是接觸曾二的環(huán)境,對于曾二身遭的事情知道的越多,蕭弦就越忍不住想:他們是怎么走到這一天的? 蕭弦從不懷疑自己的魅力,然而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開始懷疑。我夠不夠好?蕭弦從不懷疑自己的判斷,然而從這一天開始矛盾被多少判斷糾纏:她究竟是喜歡我,這個人?還是,因為習慣經(jīng)歷或者什么他們位面‘從一而終’的破爛規(guī)矩,不得不如此……換句話,如果換個人,她也會喜歡上那個人? 沒有用處沒有意義的傻問題??臻g雖然可以跨越了,可是時間依然不能后退。然而一向務實的蕭弦,開始有些不夠自信,開始糾結這些沒有絲毫實用價值的玩意兒。她對我,是不是真的“非我不可”?她總回避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些……猶豫? 蕭弦能做許多事。大部分的事情看一眼就能看到關節(jié)。越是這樣,他對于拿不準的事情,就越是謹慎。尤其這一件,太大了,太……不愿意去出任何錯誤了,他只想再看看,再看看,等到真的有了徹底的把握的時候,再真的提出生活在一起…… 糾結曾二之外,蕭弦還在糾結自己。 他了解自己的性格。雖然記憶都是聽人轉述,還不完整,但是,究竟是自己,他了解。他是個有很多愛好的人。他不是個特別執(zhí)著的性子。 他可以在半年之內(nèi)把特工二十門以上的課程學到百分之九十五的水準。但是,再給他十年,只鉆研一門課程,他最多還是百分之九十五,決不會再多出一點點。而如果是自覺自愿的環(huán)境,最多一年,他絕對會轉移興致。 自從做特工以來,第一年他學了體術和意念力,種種搏斗,第二年學黑客方面的技術,各種工具cao作。第三年他就去做演員,第四年他在大本營內(nèi)部上升成為行動策劃人員。第五年他繼續(xù)上升到了大本營委員會開始涉足旁聽民生方面的內(nèi)容,第六年他就對政治興致平淡開始在私下接觸各種亂七八糟的刺激。第七年遇到楚將軍他做了間諜,這么刺激而危險的任務才讓他收斂了性子。第八年他在軍隊突擊組,第九年他到了后勤部,第十一年他在星際軍方的間諜網(wǎng)完工,于是寫了一本秘密教材給大本營。第十二年他閑極無聊策劃了顧家的間諜案。第十三年他把兩個大本營那邊的間諜手下收了做學生。第十四年他一個學生決定除掉他,于是轉而向星際告密說他活動詭異,可是他素來謹慎,星際怎么調(diào)查都沒捉到證據(jù),事情又鬧大了,于是最后以他被調(diào)到軍校為結局。第十五年他讓那學生死在戰(zhàn)場上了并且完美的沒露出任何痕跡。第十六年他實在找不到事情做又因為是臥底不敢在酒色上太放肆,于是把星際這邊軍校相關的二十多個職業(yè)證都考了。第十七年戰(zhàn)爭結束他因為履歷豐富而完備,準備離開星際逃回大本營之前,被星際政府選出……見到了曾二。 這十幾年沒有任何兩年是做同一件事兒的。他興趣向來極濃烈,他多才多藝,但是他不會在一件事上耽擱太久。 最初的求婚只是一種“想得到”而已,他強烈的覺得他一定得和那姑娘共度一生。接觸越多,感情越濃,反而越遲疑。如果……如果我做不到怎么辦。如果,如果這就是我的性格,怎么辦? 他幾乎從沒有自我懷疑過。這自我懷疑的第一件事,便顯得格外痛苦,格外難以度過。這不是又一場人生的冒險,冒險無論成敗他坦然,丟了性命也無所謂。這是曾二。這是曾二。放手他斷然不愿,下手又種種遲疑。 他幾乎從沒有這般不自信過,少小雖然有些挫折,被大本營選中做了特工他一直是人群中的杰出者。這不自信的第一件事,就令人輾轉反側,簡直連自己存在的幾十年,都想一同駁斥了去。然后陷入永恒的循環(huán):“她是因為這個樣子喜歡我么?”“她喜歡我是因為我是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么?” 簡直好像一場從內(nèi)而外的艱難組合,強硬的想把自己變成不是自己那樣。審判,猶豫。還得不動聲色。曾二同蕭弦倆人用蜃珠體驗,蕭弦抱著星座雜志埋怨,那也并不都是荷爾蒙的作用。 在互相在乎的這個位置上,誰不患得患失呢! 曾二覺得這氣氛太難受了。她忍不住想說點什么。曾二說:“其實,他們這邊的習俗也,也不一定代表什么么!我們,我們不一定,不一定得聽他們的呀!” 蕭弦遲疑的扭頭打量曾二,看了半分鐘只覺得什么都看不出來。蕭弦口上問:“你是這么想的?” 曾二說:“我,我不知道。你?” 蕭弦呆呆說:“我,我不知道……” 曾二覺得這個氣氛好難受。她,她得做一個矜持的好女孩,不能是迫不及待等著找個男人解決自己的那種。曾二說:“那就,那就不是什么了。我,我是說,如果真的,真的我們該……那大約,大約得是特別特別顯著的征兆?” 蕭弦覺得右手指尖突然有些麻,不知道是不是在抖。他用左手去臥右手,然后左手好像跟著一同抖了起來?;蛘呤裁炊紱]動,是他自己的心上下忐忑。她是不是不愿意?她從前愿意的為什么不愿意?不是有了別的人!那么,那么是我不夠好么?!蕭弦說:“……對,或者,或者我們得等,等到特別,特別顯著的征兆!” 曾二心沉啊沉的:看!他真的在推呢。賴婚的男人,不是不夠愛,就是,就是不想負責。蕭弦,蕭弦很負責啊。曾二簡直想哭出來了,她努力抽了抽鼻子:“對!我們我們得等……” 他們這時候走在一條小街上,曾二努力不去看蕭弦,可是她也不想抬頭,淚水就在眼眶里打轉。旁邊蕭弦也心事重重的。這個問題沒有提到倒好了,現(xiàn)在這樣,實在令人心中七上八下的。 曾二那邊沒有走好,一下子碰到了一家正在粉刷的屋子的紅油漆通,曾二原本身體素質(zhì)就很一般,然后這時候還心不在焉的,一角絆到,跟著整個人就往油漆桶里撲。蕭弦連忙伸手去抓,曾二那邊已經(jīng)身體傾斜了在想一邊倒,蕭弦一只手抓^住曾二另一只手連忙撐地去平衡,曾二那邊也伸了手,兩人同時按在了地上,險險沒有抓進油漆桶里去。只是那地上有油漆的印子。他們兩個沒躲開都按了上去。然后在衣擺上下也濺了點紅油漆。 蕭弦顧不上方才的別扭,忙著用沒有按上油漆的另一只手扶曾二。曾二突然把他另一只有油漆的手抓過來翻看,又下意識伸出自己的另一只手湊過去,然后整個人都呆了。 蕭弦連忙問曾二怎么了。曾二說:“我們那邊有個說法,如果兩個人的朱砂痣能湊在一起的話……”然后她看了一眼蕭弦:“這個……這個,或者不能算?咱們,咱們這個不是痣……” 蕭弦默默地扶她起來,心中百般糾結,一部分的他能感覺曾二或者是贊同這件事的,可是令一部分的他大喊著反對,大喊著,這樣的事情,妥當些!如果他會錯意呢……那簡直好像整個天空都一下子黑暗了。所以,不能問,不問,就不會更糟…… 蕭弦機械的接口:“……對對,不能算……”然后他一抬頭,整個人傻了一下。逆光的對面,走過來一個穿著黑袍捧著書的牧師,站在那里笑著問他們:“你們是旅行者么?看來遇到困難了,需要幫助么?” 牧師……這是魔法位面的婚俗。 曾二也傻了一下。她忍不住想,難道,真的是天意?這令她驚喜??墒窍氲绞捪遥貌粶适捪业膽B(tài)度,整個人又低落了。曾二聽到蕭弦說:“我們,我們得找一間屋子換衣服……” 他們兩個都垂了眉隨著那黑袍神職的人走,可是誰都沒看對方。一個人心里一團麻,兩個人就是兩團。其實糾結的都是一般的事情,如果放在一起,倒可以抖開了。偏偏誰都不敢。 曾二假意從身邊的袋子,實際上從小瓶子里隨便掏出一件男士衣服扔給蕭弦,依然沒有抬頭看他。曾二走到里面的一間屋子隨便掏出一件女式袍子自己換了,心中就好似在揪著一朵無數(shù)花瓣的花:他想結婚,他不想,他想結婚,他不想…… 曾二換了袍子出門,蕭弦恰好也走過來,兩人謝了律師心不在焉的繼續(xù)沿著街道走。蕭弦突然停住腳步驚呼了一聲。曾二回身望了一眼,不可置信的又睜大了眼。她隨手扔給蕭弦的,是件紅衣。自己隨手換上的,是件綠衣。紅男綠女,這是曾二本土位面的婚服。 天邊恰好有一群大雁嘎嘎叫著飛過。 蕭弦瞅了一眼旁邊橫伸的植物枝丫,不敢相信這么多巧合居然會同時遇到。那是槲寄生??萍嘉幻婺沁叺哪信?,在槲寄生下接吻,然后,相信彼此會相愛一生。 蕭弦突然有了信心。 也許,他們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他喜歡曾二,他想對她好。這個心情是確切而真實的。就算他從前沒有過長期而穩(wěn)定的戀人,甚至都沒有長期而穩(wěn)定的喜歡過什么事情和物件,可是,曾二是不同的??!他愿意對她好,就算他不會,他可以學的。 就算曾二不是那么在意他,有什么關系,他們總是在一起的。他們總是會有一輩子那么令人憧憬的時光一同度過。她不在意,他總可以對她更好些,然后有一日,他們會更親密,更親密些。 如果誠心誠意一心一意的準備去做這件事情,他覺得,懷抱著這樣的心情,或者,他該樂觀一些,他能做到的! 又好似這個瞬間,他突然發(fā)覺,曾二的表情,也很忐忑……是的,他們都訂婚了,他早就知道了這一點??墒?,又好像這么久,他第一次真的意識到,他擁有了他的姑娘,他的姑娘也擁有了他。 蕭弦突然一笑。 征兆么? 蕭弦跨前一步,手腕一翻,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一根紅繩子來,一邊系在了自己腕上,另一邊系在了曾二手腕間。 “我想,這個征兆,足夠了!”他望著她,輕輕道。 她看著他的眼睛。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 第102章 二貨們準備婚禮 蕭弦和曾二回去之后找曾大,倆人手牽著手堅定說:“大哥,我們準備結婚?!?/br> 曾大莫名其妙的看了他們一眼。曾大說:“我知道??!不是三四個月前訂的婚么!” 曾二給她哥解釋:“是??!那不是三四個月前么,現(xiàn)在我們準備結婚啊!這個……總得再cao辦慶祝一場什么的對不對?!” 曾大越發(fā)奇怪了。他把筆放在筆架,起身到一邊的水池旁洗手,擦了手后,轉過來對曾二說:“咱們家里不是一直在準備么!前面納吉請期納征一系列過程,都是在討論后面的婚禮日期和規(guī)模什么啊。這兩天朱夫人訂布料,前一陣zigong中送來幾盒首飾……”曾大說到這里,臉色突然一沉。他轉身看蕭弦:“曾二沒有參與,你一直都參與了,應該是知道的啊!還是,你有了什么別的想法?” 蕭弦哭笑不得。方才他和曾二把話說開了,才知道大家原先都是一樣的想法,這些日子白糾結了。現(xiàn)在又被曾二她哥懷疑。可是原來那些儀式什么的,還討論日期了? 曾大說:“那天在西邊吃飯,我從西邊走,坐右邊的幾子。你請的蘇老爹穿黑色衣服從正門出,我們這邊請的南宮先生和蘇老爹對拜。我和你都身著禮服,在門口迎接,大家一起向西行禮。你先升階,再拜,然后我從北面再拜。你從南邊下來,走到庭院中,我走到庭院中,然后接受大雁。先推辭,然后重復一次再接受……然后說的日子??!” 蕭弦說:“這個儀式做了四次??!我一直都有點暈……你說的是哪一次?” 曾大說:“‘玄纁束帛,儷皮’只有納征和請期才用,納征用雁但不推辭,請期是推辭一次的……”他很不滿的看蕭弦:“你居然現(xiàn)在還不知道?!” 蕭弦很無辜。他記得那儀式一會兒一個人行禮,一會兒一群人行禮;一會兒向東,一會兒向西;一會兒拜,一會兒揖;一會兒唱,一會兒頌……還都是什么駢四駢六的句子,咕嚕咕嚕好像貓打呼嚕人念經(jīng)。五個人拿著一只死大雁玩弄,能耗時整整一個下午。他每次都是靠著強大的瞬時記憶應付過去過后就趕緊忘記掉,根本不知道那些令人暈頭脹腦的儀式是有這些內(nèi)涵的!不,當時他興奮的覺得訂婚了,根本腦子里放不下別的東西……蕭弦恍然大悟道:“‘請期’原來是這個意思!‘納采’是做什么的?” 曾大不知道該說什么!曾大說:“……‘納采’是男方一家向女方一家表達有結親的意愿?!?/br> 蕭弦問:“‘問名’呢?” 曾大平平解釋:“……‘問名’是女方覺得這個問題可以談,于是把女兒的名字告訴男方,男方再送禮……” 蕭弦面露恍然:“那大雁原來真的是禮物?也沒見家里烤來吃啊!‘納吉’呢?這個又是什么講究?” 曾大無奈了。這居然是曾家千挑萬選的女婿?這怎么感覺就和曾家抓了個傻子,來騙婚一樣? 曾大努力勸自己別生氣,這是外邦女婿,從小沒有接受過教化的。然后他看見一邊睜大兩只眼托著腮聚精會神好似第一次聽見的來自本幫的自己親愛的親meimei,曾大更無奈了。曾大說:“……‘納吉’是兩家都覺得事情不錯,于是把這個事情告訴天地,進行占卜,看看神靈的想法。如果吉利,男方帶著禮物來賀喜,告知女方?!?/br> 蕭弦點頭贊嘆:“原來如此!我和曾二也占卜過?”他突然看出了曾大神色不善,趕緊改口道:“……呃,接著是‘納征’。‘納征’就是兩家成為親家,于是送重禮!然后是‘請期’?!埰凇褪莾杉议_始商議辦事的日子。再然后就是正式聘娶……” 蕭弦這么一念叨,忍不住稱頌道:“很有道理的順序啊!先是男方提議,然后女方表達同意,然后向神靈占卜,然后世俗的互相送禮準備聘禮,然后確定日期,然后舉行儀式……很有道理!每一步都很有意義啊!” 曾大用白眼看著他?!拔亩ㄘ氏?,親迎于渭”,始于周文王迎娶太姒的禮儀,至今已經(jīng)在天下傳了千年,你說有沒有道理!這個親自參與了每個過程的家伙居然還像第一次知道一樣,還贊嘆,還稱頌!誰用你稱頌啊!曾大恍然有了看見另一只曾二的錯覺。曾大忍著想:“……不能悔婚,不能悔婚……” 然后曾大他聽見他親meimei正版曾二說:“啊呀真的是這樣!你好有智慧……” 曾大軟了一下。 蕭弦和曾二聯(lián)手精神攻擊了他們大哥,然后這兩只二貨快樂的出門去了。 蕭弦對曾二道歉:“不好意思哦,我一直沒太弄懂,我以為那都是類似集體舞什么的場合……我,我一直都以為結婚就是訂婚后咱們兩個籌辦,我不知道原來是這么復雜的流程……”蕭弦說:“……其實我真的在準備的,我把精靈矮人龍族和科技位面的風俗都打聽來了的……” 曾二覺得這沒什么。曾二說:“我也不知道來著,我就看過人家婚禮,我們家從來自己沒舉辦過。嗯,我從前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也就是類似領個證然后一同辦個酒席就好了的……” 這兩人手拉手走出二十多米,蕭弦突然先停下腳步了。曾二問:“怎么了?” 蕭弦說:“我們,我們還是沒問清楚,到底訂的是哪一天……” 倆人就在前院分開了。蕭弦回頭去繼續(xù)精神攻擊曾大,曾二去朱夫人那里,接受因為女扮男裝帶來的禮儀培訓。 朱夫人原本氣消的差不多了,看見曾二又翻出來了。朱夫人把曾家弟妹都打發(fā)出去數(shù)落曾二:“你記得你昨兒做的什么事情!” 曾二認錯態(tài)度誠懇:“記得記得!” 朱夫人引申議論:“你都是快出門子的姑娘啦!怎么還這么三不著兩的,現(xiàn)在家里不用你做什么,你在外面閑逛還好,以后嫁過去,就得主持中饋人情往來,這是天下人人都得守的規(guī)矩,皇家都得這樣過,憑你再有本事,你還生活在這煙火紅塵里就免不了的……” 曾二被她這么一說,真覺得有些慌。聲音有點抖:“知道知道……” 朱夫人嘆口氣幫她數(shù):“弦哥兒一直在咱們家住,以前這些事兒都是我和你大哥幫著應對的,以后你們兩個單獨搬出去,這就都是你的事情了。他這半年來往的人,鋪開的攤子也不小了。京城這邊他交情好的,首先是趙王一家,然后大長公主駙馬,然后是臺諫楊大人,館閣李大人,禮部的白侍郎,欽天監(jiān)那邊三位大人,還有京城三米四布七個商界的領袖,古董行當?shù)呐笥眩莻€蹴鞠的手下現(xiàn)在出了名得單獨來往了,還有二十多個幫弦哥兒走動做事的……” 朱夫人一個一個數(shù)給曾二,最后說:“這些人,婚喪嫁娶三節(jié)兩壽都得互相送禮,這是最起碼的,時不時還得互相走動應合,人家家每個成員的生日年齡婚配都得熟記在心,出去應酬隨便都能提起來,幫外面的男人們協(xié)調(diào)好關系,這才是賢內(nèi)助的本分。還有他交情平常的,比如南宮北冥那邊,這個走動的略少些,但大的場面也是得有禮到的……等等,這還沒有算‘仙界’那邊?!敝旆蛉艘廊涣晳T把科技位面叫做‘仙界'。 她想了一下接著說:“就算不算仙界的梁大人那幾位,你看看,這是多少?對了,還有咱家,你以后是出嫁女了,和咱們家也是兩家了……” 曾二聽的眼淚汪汪的:“我大致知道該做什么,可是一直都不知道有這么多事情啊……我倒不怕記不住,安排一個工作日程表什么的就差不多了??墒锹犇f的,這好像一年三百六十天,至少二百天都在互相送禮啊……我怎么覺得,在南縣的時候,沒有,沒有這么多呢?” 朱夫人微微出了一下神,嘴角略有些嘲諷,卻只是簡單道:“……是,咱們家那會兒親友略少些……” 朱夫人看著曾二做總結:“……就算你們兩個以后餐風飲露天天不做飯不穿衣服了,外面這些應酬的框架,你都得一絲不差的撐起來。出了差錯人家笑話的不是你,是弦哥兒,還有你大哥……” 曾二聽得惶恐:“……我,我等等再嫁好不好,半年,不,一年?!” 朱夫人詫異:“……咱們不是‘請期’過了么,定的‘甲午庚子’,‘甲午’是月份,‘庚子’是日期,就在下個月十二號了……哎我和你說過的!” 曾二大驚:“那是結婚日期?我以為那是您讓我做的刺繡活,起的編號呢!” 朱夫人:“那你以為我做什么讓你做刺繡……那是你的嫁妝!” 曾二:“……那是我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