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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雙帶著光的眼睛慢慢地變得黯淡無光,變得一片死寂。 他拾起剛才銀龍掉落的那把匕首,握住的不是刀柄而是刀刃,刀刃割破他的手掌,鮮血不斷地滴下。 他握著匕首的刀刃將匕首遞給了自己,“別哭了,剛才都是我的錯,你若實在是恨我,便用這個刺我兩下?!?/br> 他將匕首遞給了林小茶,林小茶震驚地看著面前的人,他雪白的廣袖浸得鮮紅。 “仙,仙君?”林小茶全身發(fā)顫,最終也沒有接過匕首,“你只要讓我離開就好?!?/br> 寒羽苦笑了一下,松開了匕首,任它掉在了草地上。 他站起身來,背對著林小茶負手而立,手掌上的血還在不斷滲出,染花了他的衣裳。 “你走吧。終是我錯過了?!?/br> 話音一落他化成了一道藍光,消失在林小茶面前。 * 半月后半夏城城主府 銀龍?zhí)稍谫F妃椅上把一粒一粒的鮑魚干拋在空中扔在嘴里,林小茶趴在云榻上一邊吃著侍女剝的荔枝,一邊看著各家送來的求親聘禮單,一邊聽著探子匯報消息。 林小茶最關(guān)心的商淵了無音訊,她順便關(guān)心了一下的白萱然,因為重傷同門引起眾怒被趕下了天虞山、回去后自然是聲譽大跌,北州第一美人的名號統(tǒng)統(tǒng)都沒了,也沒有哪個宗門再愿意收她為徒。 白朗將她嫁給了一個昔日看不上的世家公子做小夫人,恰恰這家的大夫人在白萱然最是得勢的時候沒少被她打壓,白萱然落入她手里,怎么可能讓她好過? 白萱然現(xiàn)在沒了雪雕,娘家對他態(tài)度大不如前,前段時間還不小心燙傷了臉,唯一的資本也沒了,現(xiàn)在丈夫?qū)λ巡粡蛯檺?,?jù)說日子過得水深火熱,雞飛狗跳。 她本來就有心疾,又成日郁郁寡歡,藥師去看了,說活不過兩年、 林小茶聽到這里搖了搖頭,哪里有那么巧不小心就偏偏燙傷了臉的事,看來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但是想到這里又覺得哪里不對。 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然后她又繼續(xù)用素白的手翻著聘禮單,林易山從不露臉的獨女花容月貌,又有一條銀龍為寵,前來求親的人簡直是踏破了門欄。 “蛋蛋,你說我嫁誰呀?”林小茶含著荔枝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銀龍從貴妃椅上起來,撥開蠶絲帳,爬上了林小茶的云榻,湊過去準備咬她含在嘴里的荔枝。 林小茶一個翻身躲過了他,躺在云榻上咯咯地笑著。 銀龍氣惱,只能從侍女手中拿過一枚剝好的荔枝放進了自己的嘴里,甜是甜,但是他就是好奇她嘴唇是什么味道,因為當時寒羽咬她模樣他還記得,一副滋味很好的樣子。 他快如閃電,真要親她,她根本躲避不了,但是她不讓,銀龍也沒辦法。 林小茶躺在榻上看著禮單,“嘖嘖嘖,金玨城真是闊綽,金家這次是割rou了呀,感覺半壁江山都要割讓出來了?!?/br> 這時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探子道,“據(jù)說冬凌城主鳳子嬰去求女帝,想讓女帝下道圣旨把您許配給他。但是女帝好像在猶豫,猶豫要不要讓您嫁給當今太子?!?/br> 聽到這里林小茶一雙赤著的小腳在空中興奮地亂踢,“我可真是太受歡迎了?!?/br> 她翻過來把荔枝核吐在了侍女遞過來的羊脂玉盤中,“我想鳳南飛那只老狐貍一定在糾結(jié)到底是殺了我,還是把我嫁給她兒子利用我。” 然后又用嘴接過一枚荔枝躺在床上吃。 銀龍爬了過來,撐在了她身上,“她敢殺你,我殺了她?!?/br> 他又準備去吃她嘴中的荔枝,而林小茶偏過頭避開了他,拍了拍他英俊的臉,“我的蛋蛋最好?!?/br> 銀龍:“什么是成親?” 林小茶想了想,“就是男女立一個虛無的契約,說是生生世世要在一起,實際上嘛……嘻嘻” 銀龍道:“成親可以親你嗎?” 林小茶:“可以。” “我要和你成親。” “不行不行。”林小茶推開了身上的銀發(fā)少年坐了起來,“我是要和商淵成親的?!?/br> 銀龍聽著這個陌生的名字,“商淵是誰?沒他帖子?!?/br> 林小茶又把腦袋靠在了銀龍的長腿上,“所以我要逼他出來呀?!?/br> 說罷對低著頭看著地板的探子道:“你去放消息出去,說我決定嫁給金止楓?!?/br> 第59章 商淵突然的消失,難不成是去了那里? 想到他林小茶神色深沉了不少,嘴中的荔枝也再次吃得只剩下了核,因為銀龍她的云榻比普通的大出四五倍,剛才在床上滾來滾去,滾到了深處,爬出去吐核都有些費力。 銀龍將掌心伸了出來,林小茶在他掌心吐出了小小的荔枝核,銀龍化為一道閃電出現(xiàn)在云榻邊,把荔枝核丟在了羊脂玉盤中,侍女用濕帕子嫻熟地將他的手擦干凈,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大家都習以為常。 他將另一個侍女端著的燕窩拿了起來,回到林小茶旁邊。 躺著的林小茶這才又翻身跪坐在榻上,張開小小的嘴,等著銀龍一勺一勺地把燕窩喂在嘴里。 “吃太少。”在喂她的時候銀龍頗為不滿地道,她到現(xiàn)在就吃了三粒荔枝,一小盞燕窩,這點點東西連牙縫都不夠自己塞。 “我不想吃了嘛~”她撒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