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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母后的宮殿,恰巧父皇在母后宮里,鬧了不小的動靜。雖是醫(yī)好了,薩摩耶認了主,卻不是認貴妃為主,而是認她。 而后,貴妃派人來討狗時,那只狗便是這眼神。原本永遠在笑的表情倏地間無可奈何,低低鳴叫,以頭抵著她蹭著,似是不想離開,求她留下牠??粗鵂蚯罂逝蔚难凵?,齊熙首度開口求母后留下薩摩耶。 莫曦如今的眼神,與那條薩摩耶無異。讓她咬唇嘆氣,復而主動開口道:「忙了一日,渾身臟膩,我去浴堂凈身去,一會兒便回來陪你?!?/br> 莫曦這才松開眉頭,心滿意足地點頭,真真像極了那只會撒嬌的薩摩耶。 浴堂氤氳,讓齊熙舒緩了這些日子以來身心疲倦,同樣是日日洗浴,唯有莫曦醒了,她才能安心。她暗想還好穆晉元回來的實時,否則她讓李準騙了還不知真相。 夏塘見她由浴池里站起,隨即遞上白棉巾,浴堂中還有梨香隨侍在側。莫曦明明沒有吩咐,夏塘卻自作主張,但誰叫她與李準形跡可疑呢?怕是當她在浴堂時,秋雨已將一切轉告莫曦了。 任由梨香與夏塘為她更衣、烘干長及腰、涼如緞的青絲,依舊穿上了鎏豐的舊衣,不,原屬于她的常服,一步步走向莫曦所在的寢殿。 齊熙忽然起,后來,薩摩耶的事。 母后拒絕了她的要求。 因為她的眼淚,讓父皇為難。貴妃母族董家是鎮(zhèn)守北疆的武將,出了個驃騎將軍。登上帝位時,不僅是蘇家、董家也出了不少力。而這狗原本就是戰(zhàn)犬,負責偵查、救援、傳訊,未來也要上戰(zhàn)場的。若是齊熙硬留下那狗,便是中宮皇后刻意要為難貴妃,暗諷貴妃無德不慈。 齊熙摟著狗哭,終究松手。 秋雨由正巧由寢殿內(nèi)步出,面色如常。與她擦身而過,沒有攔阻。卻聽她對夏塘說道:「殿下剛剛睡了──」 齊熙止住登上階梯的腳步,低首澀然而笑,這是要阻擋她了。誰的命令?莫曦嗎?果然知道她身分后改變心意了吧? 「但留有口諭,無論多晚,請齊姬入殿服侍?!?/br> 047 琉璃醉心思,問君意可知 (3) 陌上飛花昔人非 18R (簡)(時起雲(yún))|臉紅心跳 ρǒ①㈧ù.cǒм(po18u.) 047 琉璃醉心思,問君意可知 (3) 齊姬? 她一時權宜胡謅的話,正名了? 齊熙微怔,咬緊銀牙,遲疑不過一瞬,復而抬首舉步拾階而上,推開門扉,緩緩接近莫曦,俯視他俊秀蒼白的容顏,唇瓣微勾,似笑非笑,不知在做什么美夢。 她悄悄彎身,櫻唇在他的唇上輕輕一點。而后脫去了鞋襪,爬上榻將額頭緊緊抵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平穩(wěn)且比前日更加強健的心跳,噙笑淚濕兩頰。 她,才是那只渴望被留下卻不敢期待的薩摩耶。 偷偷期待他不會松手,卻沒有資格要求。 *** 晨光微曦,莫曦眉目清朗,溫柔地睇著齊熙的睡顏。唇上似乎還有著昨晚她蜻蜓點水般的余香。他的指腹輕輕摩娑自己的唇瓣,而后調(diào)轉指尖,輕輕描繪齊熙的微啟的櫻唇。若他不閉上眼、不裝睡,她還會如此主動、如此大膽嗎? 恐怕不會。 她的心境變了,擔心他發(fā)現(xiàn)真相。但什么是真相?他苦笑,覺得是自己對不起她來得多。 太想得到她的愛,他用了心機,只是想再次享受她的情,她的溫柔。 齊熙問他醒來多久了?不過一日有余。 恰好是她呢喃傷感曦王妃會是誰的那一刻。 昨夜,她夢囈了。喃喃念著:『我才是薩摩耶?!?/br> 連帶著影響莫曦。 他醒來前,也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回數(shù)年前。 他不過十五歲,第一次上戰(zhàn)場。 不是以大靖曦王的名頭,而是泗國替身皇子的名義,為泗國打一場私相授受、為人作嫁的仗。 那時大靖帝還不是哥哥莫衛(wèi),而是他的父皇。 他的父皇從來也不知道他參與過這場看似與大靖無關的仗。畢竟那時他已經(jīng)讓母妃安排稱病送出宮。 當時,莫衛(wèi)并不受父皇親愛,逼得母妃一族與同樣處境的泗國三皇子母族連手。魚幫水,水幫魚。不惜將他送去泗國,也要推莫衛(wèi)上皇位。因此這場仗的勝負變得極其重要。將會決定未來泗國皇子與莫衛(wèi)兩家母族是否能連手侵吞天下,各據(jù)一方。 莫曦只記得戰(zhàn)爭的腥風血雨后,與他共同上戰(zhàn)場,準備在勝仗后現(xiàn)身的泗國皇子讓敵軍兵馬沖散失蹤,他得負責找回來,否則兩方私下協(xié)議就此破局,他冒著性命打的這一場慘烈勝仗通通白忙一場。 他駕馬在雪后遭馬提踐踏成泥濘一片的戰(zhàn)場上奔馳,來回巡梭。途經(jīng)一只毛色雪白但渾身浴血、奄奄一息的薩摩耶。那狗似是讓他的馬驚了,驟地跳了起來咬了馬腳一口,害他摔馬落地。 好在他反應快,立即滾了開來,才沒讓馬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