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上魁僵尸?虞娘一驚。 虞娘出現(xiàn)預兆在很久之前,然而為了怕影響到她,謝燕九始終都沒有將她有潛力的事情說出來,難怪她這么驚疑。 “上一個上魁僵尸在三年前青崖潭被茅山掌門玉仙真人所殺,尸血流入潭水之中,造成渭河多地爆發(fā)尸變,而恰巧那一天,有個婦人將自己的繼女在此潭水中溺斃……后來這個女孩兒就成了一只尸妖。”魏惜金淡淡道。 虞娘聽出來了,他說的就是自己,原來她是這么成為尸妖的,而他竟然知道這些? 魏惜金錢多人多,又有什么是打聽不到的?他接著道:“上魁僵尸千年一遇,而你受了他的尸血,一夜之間,尸化成妖,這是你的造化,也是你的福氣?!?/br> 虞娘聽到這里不禁冷笑,這算什么福氣! “不過可惜的是,你還沒修煉成王尸,就遇上了那群茅山道士,而為了助你修成正果,我用自己的鮮血喂你,所以現(xiàn)在你我二體同心,我不愿說我是你的飼主,但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已是鐵定的事實。”魏惜金已經有點累了,只手揉了揉太陽xue。 “你想說什么?虞娘冷笑道,如果說因為這樣,眼前這人就以為能cao控自己,那么未免太小看她了。 她眼里的諷刺魏惜金當然看得出來,魏惜金也知道,她心里心心念念的恐怕還是那個小陳挽風的小子,不過收服一只上魁,勢必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想說的是,既然你我已經成了這樣,與其花心思拆開分離,不如想想怎么對付我們共同的敵人?!蔽合Ы鹗諗苛艘回炞鳛槊婢叩男θ荩y色的妖瞳冷得像是萬年不化的極地之雪。 魏惜金之前不知道蠱王僵尸就是謝燕九,但虞娘當時對待蠱王僵尸的態(tài)度,以及她殺死他之后的反應是有目共睹的,所以魏惜金才猜測,蠱王僵尸是一個虞娘十分重視的人。 普天之下,虞娘在乎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陳挽風,但他落在了茅山道士的手中,另一個就是謝燕九,魏惜金不敢冒然肯定蠱王僵尸就是謝燕九,但他正在一步步的接近真相。 虞娘對他之前的話呲之以鼻,但當她嘆道共同的敵人這個話題,她不禁側過頭來回望著他。 “我尸王城傷亡慘重,而你似乎也失去了非常親密的……朋友,看上去你跟我都不是會輕易善罷甘休的類型,那我們要怎么讓他付出代價呢?”魏惜金小心翼翼的觀察虞娘的反應。 “陰山魔尊!”虞娘咬牙切齒的念著這個名字,她整個人因為這個名字而控制不住自己出現(xiàn)了尸化。 “我要殺了他!”虞娘指天為誓:“我一定要殺了他! “陰山魔尊?”魏惜金了然的道:“他真正的名字叫做魏如塵,他三十年前曾經陰謀奪取我父親的城主之位,三十年之后,他毀掉了半座尸王城,要了我的半條命……如果按照輩分,他應該是我叔叔?!?/br> 聽到陰山魔尊竟然是魏惜金的叔叔,虞娘抬頭一個冷眼掃了過去。 “他的手段,你也看到了,如果你要對付他,單槍匹馬的可不行?!毕Ы鹨幌蚝苡姓f服力,每當談話進行道這個時候,他總忍不住會露出洞悉一切的笑容。 他的的笑容總是令人親切,讓人信任,如一方白雪,一灑月光,明凈高潔,讓人心悅誠服,然而又寒到心里。 他凝望著虞娘,問道:“上一只上魁已經死了,你又能活多久呢?還是說,你真的不想有個真正對你有幫助的‘朋友’?” ☆、第九十三章 虞娘一直知道魏惜金深藏不露,所以從未真正信任過他,而她對他的抗拒,與其說是厭憎,不如說是害怕,尤其是現(xiàn)在,由于契約的結締,她能感到內心有股無法言明的黑暗,可這股黑暗的來源并不是自己……那么又是誰呢? 契約結成,二體同心,雖然不至于達到心心相印,但總能察覺到一點彼此隱藏得最深的面目。盡管虞娘不相信這個人,可她根本沒有選擇,她想要出去,就必須答應做他的“朋友”。 魏惜金解開了她手上的天罡銬,除去了鎖住她的九條鐵鏈,他退出了囚牢,外面的人立即送進來一桶冷水,幾個侍女心驚膽戰(zhàn)的捧進來干凈的衣物,她們奉命來協(xié)助虞娘清理自己,但她們很害怕她,畏縮在一旁不敢上前。 虞娘身上穿著血衣,她不在乎自己穿著什么,可作為一只僵尸,血腥的味道讓她一直處于狂躁狀態(tài),于是看到水就急不可耐的扯掉自己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幔布裹成的衣裳,躍進了冰冷舒適的水中。 侍女們見她沒有傷害她們的意思,這才慢慢的拾起地上的臟布,然后小心的捧上搗爛的皂角等物,有膽子大的侍女問虞娘道:“上魁大人,我們可以為您清理頭發(fā)嗎?” 虞娘的頭發(fā)沾染了血,有的地方還打結了,虞娘倒是不介意她們服侍自己,只是擰了眉頭,道:“我叫虞娘,你們不用那么喊我?!?/br> 侍女們垂目不語,湊攏過來給虞娘清洗,有的捧來皂角揉搓她的頭發(fā),并溫柔的給她解開打結的部分,有的用濕軟布輕輕替她擦洗身上的臟污,還有的出去打水進來,準備給她換掉已經臟了的水。 澡桶底五分之一的地方是墊起來的,上面有個栓子,拔掉栓子之后里面的污水可以排出,侍女們用空桶接了污水運到門外,有侍衛(wèi)候在門外接應,他們將臟水倒掉,并且送來干凈的清水,如此換了三澡桶的水,虞娘才從頭到腳洗得干干凈凈。 她從澡桶里出來,侍女們有用細細的棉布給她擦拭干凈,有一位侍女怯怯的問道:“上……虞娘大人,我能為您涂抹香料嗎?” 虞娘在神志清醒的狀態(tài)下不會濫殺無辜,但“虞娘大人”這種不倫不類的稱呼聽起來也太諷刺了,她不悅的道:“不要!” 那侍女連忙退下,不敢再沖撞了她,而其他的侍女則有條不紊的給她穿戴上了干凈的衣服。 看來魏惜金是將她當做上賓對待了,虞娘暗自冷笑,對侍女們道:“我要一面大鏡子?!?/br> 大約真的是二體同心,魏惜金前一刻也在想,她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化,恐怕還沒有真實感,需得給她找一面大鏡子來,讓她看清楚自己已非昔日尸妖,幫她快點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才好。 故而侍女們出去找鏡子的時候,魏惜金正好派人送了一面一人多高的穿花坐地大銅鏡過來,侍女們將鏡子抬進囚室,虞娘這才看到了自己如今的模樣。 如果不是因為發(fā)生了太多事,虞娘一定會對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喜出望外,但見鏡子中的她大約十七八歲,生得柳眉鳳眼,五官精致,鏡中人驚訝的看著她,淺妃色的嘴唇微微張開,一雙美目瞪得極大,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虞娘自神鼎而出,生出了一頭長可及地的烏發(fā),身量長高的許多,雙腿雪白而修長,胸前鼓出兩團軟丘,若沒有尸化,這幅樣貌看上去與人無異,甚至更加絕色。 這容貌姿態(tài),雖有她三分以前的樣子,卻比她在瀕死幻境中假象的自己要美麗許多,只因她進化成了上魁僵尸,在神鼎中生成這具身體之際,造化天成,肌骨重塑,去劣成優(yōu),故而才有了現(xiàn)在這副皮囊,而她生為僵尸,血冷而rou涼,故而膚色白皙如若初雪,骨rou勻稱好比冰骨,當真是精雕細琢出的人形。 虞娘此刻穿著一件束腰娟色縐綢散擺長裙,外面披著一件窄身軟綾紗,白衣素裙,襯著一頭長發(fā),更顯白衣若雪,黑發(fā)如瀑。 侍女們?yōu)樗粮闪祟^發(fā),因為頭發(fā)實在太長了,不得不盤成了云髻,簪了十二枚花鳥蟲草水波紋銀簪才將其固定住,又有人捧來鳳凰登羽鞋,跪在她面前給她穿上。 鏡中的人令虞娘一陣恍惚,好不真實,她夢寐以求能夠長大,可一旦真的擁有了這樣的身體,卻讓她幾乎心神出竅,完全不能自已。 就好比一個人心底以為自己是這個樣子,而在鏡子里看到的卻是另一個樣子,難免會有不真實的感覺。 虞娘沐浴更衣的時候,魏惜金正在外面等她,待到看到她在侍女的簇擁下走出來,他也有些恍惚,然后點頭而笑,似是贊嘆。 想到小尸妖破繭成蝶也有他一份功勞,魏惜金的心情大好,他伸手去牽她,并道:“看到你有現(xiàn)在這樣的成就,魏某也與有榮焉。” 他是真心的為她感到驕傲,而虞娘卻身體一側,躲開了。 好意被拒絕,難免令人不悅,魏惜金看了一看空空的手,沒有責怪她,只是負手而走,身邊走邊道:“跟我來吧,我這里有一件會讓你非常感興趣的‘東西’?!?/br> 虞娘站著不動,不肯隨他去,因為她實在不喜歡他這種仿佛洞悉一切的洋洋自得。 “那具蠱王僵尸的尸體我還留著呢?!蔽合Ы鹩謶袘猩⑸⒌膩G下一句話。 虞娘一聽,雖百般不甘心,卻還是追了上去。 魏惜金的馬車停在外面,魏惜金的身體情況并不好,先前失血過多,后來又受了重傷,撿回來一條命才養(yǎng)了兩天,只因事務纏身才不得不拖著勉力而行。他不過多走了幾步,就感到一陣眩暈,不得不扶住了身邊的墻壁。 魏惜金的健康對虞娘是有影響的,比如他若是突然暈厥,虞娘也會暈厥,他如果受傷,虞娘也會在同一時刻感到痛感,但這種不適并不是長時間的持續(xù)的,更類似于某一時刻爆發(fā)的共鳴。 正如現(xiàn)在魏惜金的身體一直在恢復中,虞娘的實力會隨之減弱一部分,然而其他方面還好,不會也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而由于虞娘對魏惜金太過忌憚,所以之前無意識的忽略了他身上的傷,直到看到他露出病態(tài),才想起他受傷之事,問道:“你怎么了?” “呵?!蔽合Ы鸱鲋鴫ψ猿暗溃骸安还茉趺凑f我總是救了你,你就不能對我有聲好言語?” 魏惜金的話聽起來竟然有些嗔怪之意,但凡強者示弱,總令人不忍,虞娘愣了愣,緩了片刻才嘆了口氣,道:“你救了我的命,我自然應該謝你,可是我現(xiàn)在身不由己,我怎么謝你?況且我救了你一座城,你并不虧?!?/br> 魏惜金救了她的命,讓她成了上魁,可她若不在尸王城大戰(zhàn)之時覺醒,魏惜金也怕難活。 “我若非是為了助你成王尸,也不會耗費許多靈血,以至于身體不濟,敵人到了跟前都沒有察覺,若非受你拖累,我未必會輸?!蔽合Ы鹩值?。 “那你又為什么要幫我?”虞娘反問。 “……因為我頭腦發(fā)熱,嫌自己的命長了?!蔽合Ы疣托α艘宦暎局绷松碜?,深呼吸了一口氣,隨手彈了彈衣擺,走出了大門,只是跨過門檻之際,伸手將門扶了一把,行動微微有些遲緩。 門外有一輛馬車等著他們,卻不是廂式的安車,而是由四匹馬拉著的軺車,中間是車輿和傘蓋,完全沒有車壁,四面都透著風。 早就侍從等在下面,見到魏惜金就給他披上了披風,將他扶上馬車,魏惜金坐定之后,對虞娘道:“上來罷。” 虞娘想了想,躍上馬車坐在了魏惜金身邊,索性馬車座夠大,他們一人一尸不必離得太近。 魏惜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努力跟他保持距離的虞娘,道:“堂堂上魁僵尸,還用忌憚我這么個半死之人?” 虞娘不愿再跟他爭口舌,假裝沒有聽見。 這一日,魏惜金和虞娘坐著軺車穿過半座尸王城去城外小轱山,蠱王僵尸的尸體正被魏惜金安置在那里,一路上,人們看到魏城主的身邊坐著那天大殺四方的上魁僵尸,見一人一尸相處和睦,都知道城主將上魁僵尸收服了,不禁安心了許多,只要上魁僵尸落戶尸王城,不管再來多少血眼僵尸,也都不必怕了。 魏城主作了一手好狐貍,巧借了上魁僵尸的威,而虞娘卻絲毫不覺,心里只盼著為謝燕九收尸。 卻說到了小轱山,蠱王僵尸的尸體被放在山洞內,被人用鐵棺材裝好并鎖上了粗鐵鏈。 這蠱王僵尸是用活人生生熬練出來的,如果撇開感□彩從技術角度來說,實在是一個讓人嘆為觀止的杰作,古人養(yǎng)蠱,是將一群毒蟲放在甕中,任它們相互蠶食,待到直到剩下最后一條時,那條毒蟲就是蠱王。 而陰山魔尊竟然能想到用養(yǎng)蠱的方法去養(yǎng)人蠱,用人蠱做成僵尸,雖然令人發(fā)指,然而卻也是天才的創(chuàng)舉。 可憐的是這個被作為人蠱的人,不知道受了多少磨難,成尸的時候身體變形,肌rou暴漲,變得面目奇丑無比,實力卻在所有尸妖之上,只在上魁僵尸之下。 魏惜金領著虞娘進了山洞,叫人打開鐵棺材,指給虞娘看,并問:“這個人是謝燕九嗎?” 虞娘看那尸體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實在丑陋無比,再想到謝燕九活著的時候是多么英姿勃發(fā),意氣飛揚,不覺悲從中來,哽咽著道:“是謝大哥?!?/br> 虞娘這一番話,日后牽連出許多人,謝燕九與謝燕舞是兄妹,謝燕舞卻在魏惜金身邊當侍女,既然謝燕舞身份可疑,日后魏惜金免不了對身邊的人做一番篩查,此乃后話,暫且不表 “陰山魔尊為了將他做成蠱王,不知用了多少非人手段,雖然他被你破顱而殺,但為了怕有不軌之徒盜走這具尸體,或者專研出了陰山魔尊的手段,或者再利用他做些什么勾當,我必須用火將他燒成灰燼,你素來與他親近,我需得跟你解釋清楚,免得你日后怪我?!蔽合Ы鸬馈?/br> 虞娘扶著鐵棺點頭,她道:“謝大哥雖然被人所害,但他尚有一絲靈智,那天我在大禹神鼎中沉睡,他用精神力喚醒我,要我殺了他,若非他有求死之心,我怎么如此輕易得手?是他心里是想要我殺他的。” 虞娘說著,又哽咽起來。 魏惜金聞言,明白時機為何那么巧了,他想到謝燕九此人,倒也是條硬漢,心中有些惋惜了,嘆道:“即便如此,他背負了尸王城許多血債,我不能為他大做法事,既然今日你我都在這里,我這就叫人去拾柴在外面造一座柴火堆,今日就將他燒了吧。” 經過虞娘同意之后,魏惜金命令人去山中拾柴火,自己就在山東外的巖石上坐下歇息,留下虞娘在山東里陪著謝燕九的尸體,盡管現(xiàn)在謝燕九面目全非,樣子異??膳?,可虞娘渾然不覺,替他整理儀容,在最后的時刻一直陪著他。 等到柴堆架好,虞娘親自從鐵棺內抱出謝燕九的尸體,將之擱于柴堆之上,魏惜金勞累多時,體虛力乏,只為虞娘才撐到現(xiàn)在,他坐在巖石上,扶著石壁叫人把火把遞給她。 虞娘接過火把,她想要給謝大哥禱告,卻想起僵尸不入輪回,一死百了,再多說也無意,又想到自己也是僵尸,待到有遭一日也將被一把火焚盡,就什么都不想說了,將火把點燃柴堆,望著漸漸燒起的大火發(fā)愣。 大火燒了起來,煙熏味伴著古怪的rou焦味四下散開,熏得周圍的人眼冒淚花,紛紛避讓。 “魔龍山在哪里?”虞娘突然問向一邊的魏惜金。 魏惜金一怔。 “謝大哥曾告訴我,陰山老賊在魔龍山天宮頂?!庇菽锘厣硗?,正逢她背后的火堆燒的倒塌了,發(fā)出一聲巨大的聲響,隨之火焰一炸,火勢瞬間燎了了一丈多高。 虞娘仿若未覺的站在魏惜金眼前,帶著灰燼的熱浪托起她的秀發(fā)和裙擺,熊熊的火焰將她的膚色得異樣的瑰麗,而她眼睛黑中透著血色,就像兩團復仇的火焰。 “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做,才能讓他比死更加痛苦?” “……”魏惜金愣了片刻,忽然笑了起來,緩緩站起來走到虞娘身邊,湊在她耳邊,宛若情人細語一般溫柔的道:“……我恰巧精通此道?!?/br> ☆、第九十四章 不論如何,虞娘與魏惜金總算達成了共識,但眼下他們又各有一件要緊的事,虞娘看重的除了為謝燕九報仇之外,還有陳挽風的下落,當日他被茅山道士帶走,卻不知道如今怎么樣了。 若是這一件,魏惜金其實早就知道,自虞娘無故離開之后,他料得她未必放得下陳挽風,便派了人出去尋她,派出的人找到半死不活的她后,他就接著要他們追查陳挽風的下落,所以他知道陳挽風如今人在茅山。 魏惜金不怕告訴虞娘陳挽風的下落,橫豎茅山那樣的地方,虞娘是無法靠近了,為了安撫虞娘,他甚至令人定期匯報陳挽風的情況,無非就是他認祖歸宗進了茅山山門,原來他曾師從茅山玉壺真人,如今跟著茅山玉成道長學習道術云云。 虞娘早知道陳挽風當年曾救濟過一位道長,因此得了一本叫《茅山道法》的奇書,故而魏惜金打探得到的消息與她所知的能合上,也就沒有懷疑此事,再者,茅山派畢竟是道家正宗,雖然對妖邪手段毒辣,但對活人不可能枉打枉殺。 虞娘的心安了下來,得知陳哥哥有此機緣,也替他高興,雖然也為他們兩不能見而惆悵,但如今她要去魔龍山為謝大哥報仇,此去前途兇險,她也不想讓他涉入其中,打算待到大仇得報,陳哥哥的道法也學得差不多了再去找他。 虞娘暫且安耐住了,而魏惜金這邊最需要的就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