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就不知道江太妃回來后再看到任氏姐妹的情況后,會是什么表情了。 任芊芹昏迷中雖然會醒來,但每次都是昏昏沉沉吐血,氣息弱的不行。御醫(yī)依皇后之言,拿藥吊著她一口氣,讓她想死不能死,活活受著罪。 既然說到了任芊芹,那自然也要提一提任艾草了。 自任艾草被關(guān)押入獄,她便每天都懼怕的要命,不僅是怕死,更是因為她所在的這個環(huán)境。和她關(guān)在一起的是神經(jīng)不正常的男人,據(jù)獄卒說,這人之前犯過大事。任艾草到底不傻,也知道就算她進(jìn)了這地方,也不應(yīng)該和一個男人關(guān)在一起。 但是獄卒不理她,還對她說:“以后會有更好的事給你?!?/br> 這句話任艾草聽不懂,但是她馬上就懂了,這個所謂的‘好事’是什么…… 今 天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任艾草披散著頭發(fā),穿著被扯的破破爛爛的衣服,心頭一陣麻木。對著不遠(yuǎn)處那個憨憨大睡的男人,她神色呆滯的看著,表情越來越呆愣。獄 卒走過的時候,隔壁鐵欄里男人朝著他大喊,“哥們!你不厚道!來了個細(xì)皮嫩rou的小娘們,怎么就光給那個傻子!哥們在這里看著都忍得受不了了!” 獄卒聽了這話,瞧了那人一眼,“別急別急,這就給你?!闭f畢,就打開牢門,將任艾草拉了出來,任艾草渾身上下青青紫紫,被獄卒拉著也不知道反抗,就這樣呆愣愣的被他推到了隔壁的牢門里。 “這小妞以前可是皇帝的人,但是現(xiàn)在不是了。皇后娘娘說了,你們誰喜歡玩誰就玩?!豹z卒對著那人說,“玩歸玩,可別玩死了。” 那人吞下一口口水,一邊點(diǎn)頭一邊把任艾草壓在地上,獄卒看著好事要開始了,便離開了那處。 僅僅兩天時間,就讓任艾草從天堂跌倒地獄里,身心一片狼藉。她已經(jīng)不再反抗,反抗只會讓她更痛苦。 看著在自己身上瘋狂賣力的男人,任艾草閉上了眼睛。 是溫琤下旨讓典獄長這么干的,蕭澈自然也是沒異議。 若是擱在以前,那些不長眼睛勾引蕭澈的女人,哪個不都是讓溫琤扔進(jìn)軍營里當(dāng)軍、妓了。 溫琤這事做的多了,也就沒人敢妄圖引誘蕭澈了。 現(xiàn)在后宮里頭的女人都是合法存在的,溫琤不能這樣簡單的收拾她們。但是她們中一旦有人不在是蕭澈的人了,溫琤便想什么折騰她們就怎么折騰。 比如任艾草。 江太妃回宮那日,是任芊芹搬回欣和宮的五天后,聽說牢里的任艾草腦子已經(jīng)有點(diǎn)不清楚了。 經(jīng)過行刺一事,江太妃受了驚嚇,在青云寺歇了五天,才起程回宮。 溫琤扶著江太妃進(jìn)了壽寧宮,做足了一派和諧之態(tài)。所有人都將那場行刺當(dāng)做了是前朝余黨所為,楊天媚也不例外。 江太妃臉色雖不怎么好,但也是掛著些許笑,“讓你和皇帝擔(dān)心了。” 溫琤笑著,“太妃哪里的話?!狈鲋潞?,又將視線看向前頭那個衣著不同的少女,“江太妃……前頭忘了問,這個姑娘是……” “你看我,把這事給忘了?!苯惺诌^來江靈兒,拉住她的手,笑的一派和藹,“皇后啊,這丫頭就是當(dāng)時替我擋了一劍的靈兒,我將她收做義女了,跟著我姓江?!?/br> 江靈兒對著皇后納禮,“奴婢問皇后娘娘安,娘娘大安。” “呦,這怎么還自稱奴婢。”溫琤也不親近她,看向江太妃,“既然是被太妃收為了義女,這稱呼可是要改改了?!?/br> 江太妃心里雖是不痛快,卻也是面帶微笑,“靈兒這孩子實誠,一下子成了我義女,一時間也改不過口來,以后慢慢就好了?!?/br> 溫琤便不再多言,她坐在了江太妃身側(cè)的椅子上,“太妃將她收為義女,那本宮與陛下也要給她一個封號才是?!?/br> 江靈兒的心微微一動,有幾分激動,卻聽江太妃道:“沒這么麻煩,靈兒就跟在我身邊就行?!?/br> “既然太妃這樣說,本宮自會與陛下說明的?!睖噩b頷首,續(xù)而看向江靈兒,“靈兒,抬起頭來給本宮看看?!?/br> 江靈兒徐徐抬首,微微低了低眼睛。 她長的柳葉眉,杏眼雪腮,巧鼻櫻唇,頭發(fā)梳了個單髻,插了絹花珍珠,一支玉蘭小簪,一縷青絲垂在胸前,一襲淺粉色的衣裳,將她襯得小巧玲瓏。 “多大了?!睖噩b問。 “回娘娘話,有十五了……”江靈兒聲音清柔好聽。 溫琤頷首,對江太妃說:“看來太妃不能將靈兒留在身邊多時了,也是到了該找夫婿的年齡了?!?/br> “可不就是說么。”江太妃笑著。 江靈兒羞紅了臉。 “我聽說,你meimei如今也在這個宮里?!苯蝗粏柕健?/br> “確實這樣,改日本宮自會帶著溫佳來見太妃的?!睖噩b起身,“太妃剛剛回來,本宮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江太妃也起身,對惠心說:“送皇后出去?!?/br> 江靈兒等人福身恭送皇后離開。 待溫琤離開,江太妃臉色不愉的坐了下來,江靈兒小心翼翼的看著她,“太妃,您可要休息了?” 江太妃沒有說話,江靈兒也就閉了嘴。直到惠心進(jìn)來時,江太妃朝她看去,“任芊芹和任艾草呢?” 惠心微怔,回到:“與我們來時聽到的一樣,任氏枉視鳳儀,如今已下獄;任妃現(xiàn)在被藥吊著一口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去了?!?/br> 江太妃眉心一蹙,沒有多言,只臉色越來越難看。江靈兒雖然被她收了義女,但本性也就是一個奴婢,這會子看見江太妃臉色不善,心里就有點(diǎn)懼怕,悄悄低下了頭。 “罷了,這都是她們自己作出來的,怨不得別人。”江太妃突地舒展了眉心,道了一聲,嘆了口氣。 聽到江太妃這話,惠心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還好江太妃沒有因為任氏姐妹沖動。 “靈兒。”江太妃看向江靈兒。 江靈兒應(yīng)了一聲,“太妃有何吩咐。” “都說了多少次了,你以后是我義女,別再打著一口奴婢腔。” 丟人! 江靈兒臉色稍白,“靈兒記下了?!?/br> 江太妃皺著眉頭“嗯”了一聲,也沒管她是不是真的記下了,“你手臂的傷怎么樣?待會兒讓惠心帶你回房換藥去。” “多謝太……母妃關(guān)心,靈兒已經(jīng)沒什么大礙了?!苯`兒低頭道。 “這就好。”江太妃道了一聲,“惠心先給她安排房間去,我先進(jìn)屋躺會兒去?!?/br> 惠心與江靈兒矮身行禮。 ☆、第41章 義女 楊天媚其實是不敢去見江太妃。 她心里也是認(rèn)定了行刺江太妃的人是前朝人,她作為前朝公主,就算是亡國了,那也是前朝人。這個時候,她確實是沒幾個膽子到江太妃面前看她甩臉色的。 但是她又不得不去,因為她是江太妃的人,江太妃是她的靠山。江太妃回宮,她不去見她,成何體統(tǒng)。 幾番躊躇之下,楊天媚終是到了北院。 卻不料聽到惠心言,“楊淑儀來的不湊巧,將將江太妃就歇下了?!?/br> “那我等過些時間才過來罷?!彼睦锏顾闪艘豢跉?。 惠心笑了笑,“楊淑儀不要急著離開。江太妃這些時間里收了一個義女,是在當(dāng)時行刺之時拼死保護(hù)江太妃,手臂上還受了一刀。因為只有靈兒這個名字,所以就隨著江太妃姓了江?!币活D,“楊淑儀隨奴婢過去看看她去罷,早晚都是要見面的。” 楊天媚頷首,面帶柔和笑意,“那就麻煩惠心帶路了?!?/br> 惠心福福身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還請跟奴婢來?!?/br> 楊天媚倒是沒有對江太妃多出來的一個義女感到新奇,在見到江靈兒本人之后,就清楚了江靈兒骨子里的奴性不是那么好改過來的。她始終都是卑微矮小,見著了人本能的伏小做低,果真還是奴婢當(dāng)?shù)奶昧说拿矗?/br> 一番詢問過后,得知江靈兒居然是從前朝宮里逃出來的,后面又進(jìn)了新朝入了江太妃的院子。因為之前在做低等丫鬟,她也沒見過楊天媚,但卻是聽過楊天媚的,所以此時對著楊天媚,恭敬的不能再恭敬。 有了這一層關(guān)系后,楊天媚倒是對江靈兒有了幾分親近。 她沒有在江靈兒處多待,與她聊了幾句后,便起身回了臨華宮,在門口遇著了吳修儀。 顯然吳修儀是過來找她的。 “你不用這么急躁?!睏钐烀囊槐谡f著一壁與吳修儀擦肩而過,吳修儀臉上帶著一絲緊張,跟在了楊天媚身后。 “江太妃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來了,還望楊淑儀盡快幫著我辦那事。”吳修儀在她身后道了一句。 楊天媚停下步子,忍不住轉(zhuǎn)頭問她,“你到底是有什么急事?連這一時半會兒的也等不了?!?/br> 吳修儀神色躊躇一二,突然像是下定什么決心似得,定了定眼神,看著楊天媚道:“實不相瞞,我想要依靠江太妃?!?/br> 楊天媚表情一怔,旋即笑開,“你沒開玩笑罷?”江太妃又什么可依靠的?除了那些虛的東西,她在這個宮里什么也不是。雖然就算是如此,楊天媚也沒少拿江太妃當(dāng)靠山,但一聽別人主動提起要依靠江太妃,楊天媚就覺得可笑至極。 “楊淑儀你也知道,憑借我們是不可能掰過皇后娘娘的。我也沒想著讓皇后娘娘失寵,甚至是陛下均衡后宮之類的,我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算是使手段,讓陛下以后厭棄冷落我,我也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才行。” “這與江太妃又什么關(guān)系?” “有了江太妃,也好為我自己以后做打算,能有一個依靠?!?/br> 楊天媚好笑的看著她,“你想對陛下使手段懷上一個孩子,你是不是想的太過簡單了?陛下是什么人?皇后娘娘又是什么人?就算是你真的侍寢了,你怎么知道你可以懷上孩子?” 吳修儀自信滿滿的一笑,挨近了楊天媚,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到:“我這里有好東西……” 她話說的隱晦,但她也聽明白了。 “吳修儀可愿意進(jìn)殿詳細(xì)一說?”楊天媚動了心思。 吳修儀自是點(diǎn)頭,“只要是你幫了我,我們?nèi)蘸笠彩峭?,這東西若你想要,我也會給你?!?/br> 楊天媚一笑,“我們進(jìn)去說罷。” 吳修儀“嗯”了一聲,跟著楊天媚進(jìn)了殿里。 楊天媚與吳修儀在殿里詳細(xì)談妥,便先讓吳修儀再等上幾天,畢竟江太妃遇刺不久,她不好帶著她去見人。 吳修儀倒是也曉得這里面的關(guān)系,聽了楊天媚的話之后,就先回去了。 此時已是快近正午,楊天媚用過午膳,在殿里歇息了一下,便起身再次去了北院。 此時,江太妃用過午膳,正和江靈兒說著話。 楊天媚進(jìn)去時,就見江靈兒紅著臉,一雙杏眼里水汪汪的,好似是遇著了什么羞澀的事情。 “這些虛禮就不用了,又沒什么外人?!苯焕洳粺岬恼f了一句,讓楊天媚坐下了,“你和靈兒見過面了罷?!?/br> “回太妃話,上午時已經(jīng)見過了?!睏钐烀墓Ь葱χ?/br> 江太妃攏著茶盞,“你們兩個今后里要多多照拂知道么?靈兒不僅是我的義女,也是我的恩人。”略掀了掀眼皮,不冷不熱的瞥了一眼楊天媚,楊天媚的神經(jīng)立即就緊張起來了。 “母妃又再說這話了……靈兒哪里擔(dān)得起?!苯`兒輕聲細(xì)語。 江太妃和藹一笑,微微點(diǎn)頭,對江靈兒很滿意。她看向楊天媚,“天媚,任氏姐妹的事情你清楚么?” 楊天媚微怔,續(xù)而搖了搖頭,“不怎么清楚。只是知道任妃出事之前皇后娘娘賞賜了鳳釵給了任氏,任妃帶著任氏可能是去鳳棲宮請罪還鳳釵去了,后來就不知怎么地任妃就病在鳳棲宮里了,皇后娘娘憐惜,讓任妃暫時歇在了中宮,留了任氏姐妹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