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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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光倏然暗沉,紅娟的主子是在燕北王府。當(dāng)初拿魏府做障眼法,想來與魏府的人,亦是牽扯不清。 難道要她死的人在燕北王府?三番兩次的暗害,都是同一撥人,適才齊景楓不讓她去燕王府? 可若是燕北王府的人,又為何要殺了安振嘯呢? 龔青嵐有點不明白了。 到了第二日,齊景楓沒有來齊府,倒是迎來了意外來客——慕思雨。 慕思雨一身素白,頭上斜插著一朵白色的絹花,兩眼紅腫,腳步虛弱得飄如拂柳。手搭在丫鬟的手臂上,攙扶著進(jìn)了屋子。 一看到龔青嵐,便是淚如雨下。 “嫂嫂?!蹦剿加隃I染衣衫,站在門口,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哭。柔美的臉蛋,掛著兩行清淚,哭的人心碎。 龔青嵐垂目,她是愛安振嘯,連孝衣都穿上了。可若是如此,安振嘯一出殯,她來齊府作甚?她們兩人的關(guān)系并不是很親厚! 訴苦? 不對!慕思雨給她的感覺是極為清高要強(qiáng)之人,豈會對她訴苦? “快快入座,你呀,身子虛著呢,也不知好好休憩。有什么要緊事喚人來我這遞個口信,我去燕王府見你便是。”龔青嵐起身,溫婉可親的攙扶著慕思雨入座。 慕思雨半晌才止住了淚水,嗓音沙啞的說道:“嫂嫂,你以往去燕王府,燕王妃與你說過,那個種滿牡丹花的竹樓,是歷代燕王居住。到了這一代,卻是無人住進(jìn)去。你可知其中原因?” 龔青嵐心一沉,有著不好的預(yù)感。 “當(dāng)初燕王妃喚我領(lǐng)你去看了一遭,那是先燕王給表哥準(zhǔn)備的?!蹦剿加暾f完,便直直的看著龔青嵐。 龔青嵐面色平靜,心里卻是掀起驚天駭浪。她的言語中,無不是在說,齊景楓會是未來的燕王? 可,這不是很荒唐么? 安振嘯沒死的時候,他是世子,理應(yīng)是他入住。為何是給齊景楓么? 難道早有預(yù)謀! “這筆不代表什么,不過是一個屋子。各人有各人的喜歡,興許先燕王喜愛夫君,適才將那個院子留給他,讓他睹物思人?!饼徢鄭构首鞑恢捴械暮x,笑著岔開話題道:“燕王妃身子可好?太妃娘娘也要保重身體?!?/br> 慕思雨眼底閃過一道流光,微微扯著嘴角道:“燕王妃不好,太妃也思憂過重。表哥是先燕王選中的未來燕王。振嘯去了,昨日里便與他商議,表哥他……拒絕了。”頓了頓,看著龔青嵐依舊豪不變色的龔青嵐,嘆道:“都給氣病了?!?/br> 龔青嵐恍然,終于明白他為何昨夜里那般的反常。怕是,不止是這么簡單吧? 驀然,龔青嵐記起第一次見到慕思雨,她行為舉止,說話都極為怪異。后來她與齊景楓說,齊景楓那時說她是愛慕安振嘯,要嫁的人,并沒有說安振嘯,反倒是改口說‘她要嫁給燕王世子’。 冥冥中,龔青嵐意識到了什么。收緊了手中的錦帕,看著慕思雨,有著探究。 慕思雨見她明白過來,柔聲道:“嫂嫂,我心里只有振嘯。為此,我努力爭取過。太妃王爺也同意我嫁給振嘯,可結(jié)果……終究是徒勞,又回到了原點。我自小便被冠上未來燕王妃的頭銜,行為舉止,不可錯一分。表哥避著我,我知道時間來不及了,便央著王妃,讓我隨你一起去寺廟。他那樣的在意你,定然會隨你一同去??上麤]有去,我在山下等了一日,終于見到了他的馬車,他一見我,便離開了?!?/br> “那天夜里,他去找你了吧。我怕他離開,便失禮的撞開了門,可惜,他還是早一步走了?!蹦剿加晟裆秀?,似乎在緬懷著過往:“我與你坦白,不過是想要與你投誠?!?/br> 龔青嵐笑而不語。 慕思雨眼珠子一轉(zhuǎn),臉色微白的說道:“你大約也猜到,我是故意裝扭著腳。否則,也不會在我下山的時候,忽而喚我一聲。那時候人的反應(yīng),才是身體的本能,意識無法cao控。”所以,她在回頭的瞬間,右腳自然而然的忘記了裝,反而朝前走了一步,雙腳并站。 恐怕,那時候她就發(fā)現(xiàn)了端倪。既然如此,何不敞開了說? 龔青嵐撫弄著手腕上的手鐲,不知她的話,有幾分真假。 腿裝扭傷,她自然心中明白。就怕慕思雨知道她知道,才會有這一說。 “那你又為何裝扭傷?”龔青嵐端著茶杯,淺淺的啜了口茶。目光似古井般平靜無波,令人看不透她的想法。 “魏太妃下山,她要我多與你走動,我知曉這代表了什么,可我不愿,適才裝著扭傷了腳。能躲一時便一時!”慕思雨苦笑:“我自小被燕王妃選中,變成了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br> “聽你如此說來,燕王府很可怕。”龔青嵐笑了笑,意味不明。 “我知你不愿信我,我是未來的燕王妃,未來的燕王,必須得娶我。而表哥是下一任燕王,就必須要娶我。我喜歡你,不希望失去了你這個朋友,適才會急急的趕來?!蹦剿加昴抗庹鎿矗路?,這一刻,你讓她去死,她都可以為你奮不顧身。 龔青嵐覺得,裝的太過,便會失了真。 “你有了主意?”龔青嵐心中喟嘆,原以為燕王府待齊景楓好,真的是顧念血脈親情,如今看來,也不盡然。親子都如斯對待,還期望對待個外姓人,如親生么? “表哥拒絕了,你該知道,若是如此,燕王府的人,不會善罷甘休。所以,我才會有了一個想法。你先聽聽,若是你不愿,便當(dāng)我沒有說過?!蹦剿加暌婟徢鄭箾]有開口說話,便笑道:“我如他們所愿,嫁給表哥。婚后,我便住在偏院里,如安郡縣主一般,清修禮佛。不會插足你與表哥之間的關(guān)系,只是名頭上,要委屈了你?!?/br> 見她如此為自己著想,龔青嵐感動了一把,情真意切的說道:“也虧得你如此用心,我若不領(lǐng)情,也是個不知好歹的人?!鳖D了頓,面色凝重的說道:“你既然是無辜,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你成為我與夫君間的犧牲品。不若你說要為安振嘯守節(jié)?他們斷然是不會難為你?!?/br> 慕思雨臉色微白,好生歹毒的女人! 守節(jié)? 她這是說自己與安振嘯有了夫妻之實,只差明媒正娶了!這是要毀了她! 龔青嵐見她震驚的回不過神來,心中冷笑。既然你要做好人,何不做個徹底? 不插足? 若當(dāng)真如此安份,當(dāng)初又為何說些與齊景楓曖昧不明的話,不是生了挑撥的心思么? “你,不愿么?”龔青嵐試探的問道,眼底閃過一抹憂愁:“我原以為你是愛慕安世子,寧死不嫁旁人的。既然你不愿,那便另外想法子吧?!?/br> “那我方才的提議……”慕思雨目光盈盈的看著龔青嵐,有著不被理解的委屈。 “我為何要愿意啊?就如你不愿意真正的遁入空門一般。假的和真的有什么兩樣?不都是清修禮佛?我與夫君在一起,從妻成妾,又何止一個委屈便能了了?”龔青嵐話音陡然一變:“慕姑娘的好意,我便心領(lǐng)了,若無事便慢走,我不相送了?!?/br>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慕思雨忽而覺得龔青嵐是個既聰明,又有趣的人。 “我就知方才那一番話不該說,嫂嫂也莫要動怒,權(quán)當(dāng)我不曾說過?!蹦剿加暾f罷,便攙扶著丫鬟離開。 龔青嵐望著她離開的身影,收惙了一番,坐著青布小轎,去了晉陽王府。 徐百惠,已經(jīng)成了晉陽世子妃。裝著打扮,極為的莊重,生生將她的年齡老化了幾歲。 此時,她有了三個月的身子,腹部微微隆起,面色有些憔悴。 “坐?!毙彀倩菔疽恺徢鄭棺隆?/br> 龔青嵐關(guān)切的詢問道:“害喜厲害?” 徐百惠神情懨懨,點了點頭,捂著胸口道:“旁人都不怎的厲害,我這個就很鬧騰,吃不下,肚子里空空的,又餓得前肚貼后壁。稍稍遲上一會沒吃,就泛酸反胃,不知何時才是個頭?!?/br> “快了,也就這一月?!饼徢鄭鼓抗饴湓谒母共可希粲兴?。 “你今兒個來,不會就是與我敘舊?當(dāng)初承了你的情,如今倒是來討債了?”徐百惠談不上喜歡龔青嵐,但是也不厭惡,自己能坐上這個位置,多少得感激她。 “嗯,倒是真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饼徢鄭箤⒁环庑胚f給徐百惠,笑道:“他對你可好?”一個能眼睜睜看著妻子被燒死的男人,足以見得多么的薄情。 徐百惠眸光有些黯淡,“有什么好不好,總歸比以前好,名正言順。” 龔青嵐便不再開口了,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徐百惠為了這樣一個男人,害死了朱巧慧。如今,不過是因果循環(huán)罷了。 晉陽世子為了她,燒死原配。總歸會有一日,為了旁的女人,對付了她。 心中這樣想,卻是萬萬說不得。 “你自個也要愛護(hù)著身子,對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好?!饼徢鄭乖鞠胝f兩句關(guān)切的話,便告辭,卻不知,這句話戳中了徐百惠的心傷。 “這個孩子好與不好,都是留不住他的心。朱巧慧在的時候,時時刻刻便是念著我。如今,朱巧慧不在了,倒裝情深,百般的討好他的一雙兒女。警告我,說已經(jīng)得到了這個位置,便莫要肖想其他。”徐百惠眼底閃過一抹陰霾與不甘,他若不招惹她,她又何必會淪落到這一步? 龔青嵐不知要說什么好,看著她眼底的陰霾,便知她是不甘于此。倘若生的是個女孩,倒也罷了。若是生個男兒,恐怕朱巧慧的一雙兒女,便沒得好日子過了。 “世子妃,孩子總歸是無辜的?!饼徢鄭拐f罷,便告辭回府。 就在這時,管家來通傳道:“世子妃,燕王府的慕姑娘來尋您?!?/br> 徐百惠從龔青嵐那些話中回過味來,擺了擺手:“讓她進(jìn)來?!?/br> —— 齊景楓回府,便瞧見龔青嵐翻閱著他看了一半的書卷。 抖落了一身風(fēng)塵,適才就著她身邊坐下。 龔青嵐放下書卷說:“我丟臉了。” 齊景楓挑眉,看著她,示意她繼續(xù)。 “當(dāng)初我說鳳鳴看的野史是正兒八經(jīng)的書,你看的這中庸,倒是個閑書?!苯駜簜€她閑來無事,翻閱了記下,突然記起鳳鳴當(dāng)時為何那段目光凌厲的端詳她。 沒料到,鬧了個笑話。 齊景楓失笑,揉著她的腦袋,將她攬進(jìn)懷中:“傻瓜。” 龔青嵐不服氣了,她怎么傻了?不過是有人欺負(fù)她當(dāng)初不識字,便被騙了而已。 如今回首,那時候是得有多傻,才會別人說一句信一句。從來沒有學(xué)會,凡事都要動動腦子,分辨真假。 “是啊,很傻?!鄙档椒植磺逭l是真情假意,以至于,缺少了一雙發(fā)現(xiàn)幸福的眼睛。 幸好,幸好老天厚愛她。 雙手圈著他的腰,喃喃的說道:“我想要個孩子?!蔽覀兡莻€有緣無份的孩子。 齊景楓渾身一震,長而卷的眼睫微顫,垂首,深深的望進(jìn)她的眼底,似要看穿了她的靈魂。良久,才無奈的說道:“今日,可是有人對你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龔青嵐垂首,她總是瞞不過他。 “什么是不該說的話?”龔青嵐轉(zhuǎn)身,背對著他說道:“我是說真的,我想要生個孩子,興許,已經(jīng)在我的肚子里了?!?/br> “還不是時候?!饼R景楓貼近她的后背,把玩著她柔軟如緞的青絲:“我們再等等。” 龔青嵐心底緊縮著痛。 前世是她不要孩子,今生,卻是他狠狠的拒絕她的提議。 “你還太小了?!饼R景楓就知她亂想了,他怎么可能會不喜歡與她有著共同血脈的孩子?又怎么拒絕的了?陳府醫(yī)的話,猶言在耳,她的身子太虛了,虛的不能供養(yǎng)一個孩子。 —— 蕭笑拿著柳氏給的圖紙,找人鐫刻了印章與玉牌,交給了一個丫鬟,在她的耳邊叮囑了一番,便匆匆回了院落。 丫鬟拿著玉牌,悄悄的出了府,朝徐家錢莊而去。 “叩叩”丫鬟急促的敲響著木門。 好一會兒,掌柜的將門板拆開一塊,露出個頭來:“誰呀?這三更半夜的!” “掌柜的,我是齊府大少奶奶身邊的丫鬟,府中出了事兒,急需要用銀子周旋,來兌取銀票?!闭f著,丫鬟將玉牌遞給掌柜的。 掌柜的看著玉牌,仔細(xì)辨認(rèn)過一番后,將一疊銀票給了丫鬟。 丫鬟這一輩子,就沒有見過這么多的銀子,干咽了一口口水,連聲道謝了,便消失在了夜幕中。繞到了錢莊的暗巷里,把銀票給了一個邋遢的乞丐。 乞丐接過用布兜包裹的銀票,搭在肩上,東張西望后,進(jìn)去了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