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原來如此
只見一個無敵(前面稱之新來的年輕人)身上的衣服化為碎屑,一陣風吹來,碎屑紛紛飛散。 他的一具赤.裸的身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全身的肌.膚上正在不斷地往外滲水。他漸漸變得干枯了。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淡。最終化為空。完全消失不見了。 種桃樹的人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他說:“金拾,夢該醒了!” 我說:“我不覺得自己正在做夢!” 他說:“你覺不覺得是一回事!事實是什么樣的又是一回事!” 氣氛變得沉默了。 現場的每個人都在看著我。 包括正躺在地上的一具“尸體”,他已經睜開了一雙眼。他的名字叫作杜衛(wèi)城。 只有一個色.魔的尸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是真的死了。 時間又過去了一會兒。 “如果我真的是在做夢,那我,該怎樣夢醒?”我問。 “只要你想醒,就可以醒過來!”種桃樹的人說。 “我在哪里睡著?”我又問。 “西屋里!你和翠蘭的婚房!”種桃樹的人。 “我做這樣的夢,有什么意義嗎?”我說。 種桃樹的人說:“當然有意義!夢醒來以后,你就知道自己是誰了!你是花中淚呀!最重要的一點是,你知道了怎么對付現實中的一個無敵!這對你回到現實中有極大的好處!” “現實中也有一個無敵?”我不禁驚訝。 “當然,他是來殺你的!如果你不知道對付他的辦法。他就一定能殺死你!”種桃樹的人說。 “怎樣對付他?”我問。 “剛才不是演示過了嗎!將他身上的血換成水!讓他的血摻大量水化成一場血雨落下來!”種桃樹的人說。 “怎樣才能將他身上的血換成水?”我又問。 種桃樹的人說:“花中淚一定能將他身上的血換成水!也只有花中淚能將他身上的血換成水!怎么辦得到,你根本不需要問我,因為你就是花中淚!其實,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將他身上的血換成水!可你做了這樣的夢,說明你身上確實存在著這種潛能。畢竟,你真的是花中淚!” 接下來。 時間在靜默中過去了一會兒。 我說:“花中淚也不是一個快樂的人。我終歸做不成一個快樂的人!” 種桃樹的人說:“放下執(zhí)著,你就會快樂!” 我說:“我不覺得自己是放下不執(zhí)著!我是覺得自己沒有追求!” 種桃樹的人不再說話了。他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笑容里充滿了親和力。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猛覺吃驚不已。忍不住說:“先生,是你救了我!” 種桃樹的人說:“我怎么救你了?” 我說:“是不是有人讓我長眠不醒?我不知道自己正在做夢。把夢境誤當成了一場現實。若不是你提醒我,我將永遠活在夢中!” 種桃樹的人說:“你快去醒吧,別再耽擱了!” 跪在地上的馬俊才站起來了。躺在地上的一具“尸體”也站起來了。 就連割喉自殺身亡的一個色.魔也從地上站起來了。 還有翠蘭,李真一。 每個人都在看著我。 瞎老太婆的一張布著兩塊燙傷瘢痕的臉也正在朝對著我。仿佛她能看得見我似的。 現場,又慢慢地顯化出來了一副身軀。正是一個無敵(前面稱之新來的年輕人)。他也正在看著我。 “金拾,我們都是你夢中的人!”李真一說。 種桃樹的人說:“只有我不是!我已經來到了迷失村莊,我身為本人,硬闖入了你的夢境中!” 接下來。 每個人都在朝我擺手。在與我告別。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心情感到復雜極了。 翠蘭說:“金拾!不,應該叫你花中淚!花中淚!一個女人不愛你,是她沒有眼光!你是一個很好的人!一定會有很多女人喜歡你!如果我是一個現實中的人物,我一定會狠狠地愛上你。 你沒有錯。 別再為別人犯的錯誤,而折磨自己,讓自己付出代價了! 求別再蹉跎光陰了。請做一個快樂的人吧!” 每個人都在向我擺手。是在與我告別。 原來這是一場夢。 我該醒了。 于是,我轉過身,朝西屋走去。 我推開西屋的門,走了進去。 只見西屋里有一張大床。 大床上正躺著一個人。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就是正在沉睡著的我。 房間里的墻上,和梁檁上,正搭著一條條的大紅布。 這間西屋,正是我和翠蘭的洞房。我慢慢地睜開了一雙眼。 原來是做了好長的一個夢。 我正獨自一個人躺在床上。 難道我真的是花中淚? 我在枕頭下面找到了真相之書。 翻開真相之書,我看到自己的來由:我是丁喜虎。 又怎么可能是花中淚? 當我準備翻到真相之書的最后一頁,查看一下自己的最終下場時,這間屋子的門嘎吱一聲開了。 走進來一個女人。 正是翠蘭。 她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她。 “金拾,你總算醒了!”翠蘭驚喜地叫道。 可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她這種驚喜是刻意裝出來的。 她的演技實在太差。 “怎么了?一個人睡覺睡醒了難道不正常嗎?你怎么表現得如此驚喜?”我說。 “金拾,你可知道你睡了多長時間?”翠蘭說。 “多長時間?”我問。 “外面已經下雪了!”翠蘭說。 “才幾月份了,已經下雪了?”我說。 “按照農歷算的話!六月份了。今年下了一場六月大雪!”翠蘭說。 “農歷六月乃酷暑,不該下雪的!”我說。 “反正天上就下了一場六月大雪!陽歷是七月份。你躺床上睡著的時候是咱們結婚的那一天晚上,才陽歷三月份。你這一睡,足足睡過去了四個月呀!”翠蘭說。 接下來。 我盯著翠蘭的肚子。 翠蘭正在看著我。 “怎么了?”她問。 “你生過孩子了嗎?”我問。 翠蘭的臉紅了,嗔道:“你在胡說什么!” “生過孩子了嗎?”我又問了一遍。 “沒有!我的第一次給了你。就在咱們結婚那一天。就算我在那一天懷孕,也得懷胎十月才能生出孩子!這才過去四個月!更何況我沒有懷孕。我怎么生孩子!”翠蘭說。 我哦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翠蘭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她。 “金拾,你這睡一覺,怎么睡那么長時間?”翠蘭問。 我說:“這個問題好像應該我問你,我怎么睡那么長時間?是不是你搞的鬼?” 翠蘭生氣地說:“金拾,你別一覺醒來就沒茬找茬?。∧闶怯衅鸫矚膺€是咋地!我搞鬼?我搞什么鬼?我讓你睡那么長時間干嘛?你一直躺在床上睡,對我有啥好處?” 我不再說話。只是看著她。 她也正在看著我。 過了一會兒。我穿好衣服,從床上起來了。 推開屋門,我一看院子里,果真一片白雪皚皚。 天上還在下著鵝毛大雪。 北風呼嘯。風卷白雪。 在院子里,正跪著一個人。他的身上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白雪。他正在不緊不慢地磕著頭。地上正躺著的一具尸體上倒沒有厚雪覆蓋。尸體正閉著一雙眼睛,一動不動。好似它真的是一具不會動的尸體。 “馬俊才一直都在給地上的尸體磕著頭,他還不忘給尸體上打掃雪!好像是在守著他爹的尸體一樣!你看他那個賤樣子!”正站在一旁的翠蘭說。 “馬俊才的爹,你見過他嗎?”我突然扭頭問。 翠蘭明顯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我沒見過他爹!我曾問起過馬俊才的父母。他說他的父母早已經死了!他從小就是一個孤兒!” 我將目光從翠蘭的身上移開。 接下來。 我踏著厚厚的白雪走過去。一直走到院子中央站住了。離得馬俊才只有兩三米遠。 馬俊才止住了磕頭,抬起頭看我,一張臉上露出笑容,說:“金拾,聽說你一直都在床上睡!這么長時間了,一直沒見你從屋里出來過!今天你終于醒過來了!恭喜你呀恭喜!” 我感到自己的頭在作痛,說:“如果一個人患上腦癌,可能一覺睡下去之后,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馬俊才說:“好好的人,怎么會患上腦癌呢!你別瞎說!” 我說:“你的一百萬個頭,還剩下多少個沒有磕完?” 馬俊才說:“只剩下一千個了!如果順利的話,估摸著今天天黑之前就磕完了!” “磕完頭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我問。 “還能有什么打算,當然是繼續(xù)泡在水缸里,當你們家的菜座子,給你們提供綠色蒜葉子吃!”馬俊才苦笑著說。 我不再說話了。只是看著他。 馬俊才也正在看著我。 他帶著一副真誠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人。也不像是一個害人的東西。 癌源。多么可怕的一個字眼。癌,給生命帶來災難。癌,永遠都在毒害數不盡的生靈。 太多太多的人恨死了癌魔。 嘎吱一聲。門子開了。 從堂屋內走出來兩個人。 一個是瞎老太婆胡世珍。一個是蒼白瘦弱如癆病鬼的李真一。 “咳咳……!”李真一發(fā)出一陣劇烈的咳嗽,用手捂著嘴。 當他把手從嘴上挪開的時候,手掌心上正捧著一灘殷紅的鮮血。 “金拾!我的生命怕無多了,我得了肺癌!”李真一說。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繼續(xù)!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