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奇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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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又過去了很久。 天上的太陽沒有升起來。 不知道太陽為什么不升起來。天空一片灰蒙蒙的。 天地間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風(fēng)吹。 我站在三十米開外,身體一動不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那一扇黃色的門。 一間西屋,一扇黃色的門,在我的眼中看起來,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和奇怪。 終于,那一扇黃色的門被打開了。有一個身上只長著一條腿的人一瘸一瘸的走到了門口處。 他出了門,站在門外,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他的一張臉,我并不感到陌生。 但我知道,他并不是我認(rèn)識的人。因為我知道的那三個人:杜衛(wèi)城一號,杜衛(wèi)城二號,杜衛(wèi)城三號。他們?nèi)慷家呀?jīng)死掉了。 “你是誰?”我忍不住問。 “我叫杜衛(wèi)城!”他回答道。 “怎么又一個杜衛(wèi)城!”我疑惑不已,感到頭大。 “你是誰?”他反問。 “我叫金拾!”我說。 “劫天佛金拾?” “嗯!” 只見對方的臉上慢慢地綻放開了。笑容里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譏誚。 他說:“你就是杜衛(wèi)城二號創(chuàng)作出來的一本書《劫天命》里的主角!” “嗯,我是!”我說。 只見他臉上笑得更厲害了。笑容里更顯得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譏誚。說:“那真是太巧了,我們今日能撞見,也算是一種奇妙的緣分!” “你到底是誰?”我又問了一遍。 “我只不過是從一臺電腦里鉆出來的!剩下的你自己猜。我看你能不能猜得到我是誰!”他說。 “從一臺電腦里鉆出來的……莫非,你就是杜衛(wèi)城三號利用電腦敲鍵盤創(chuàng)作出來的《劫天命》里的男主角!他創(chuàng)作《劫天命》的時候,用的是第一人稱,給主人公用的是自己的真名!”我說。 他沒有再吭聲,只是一雙眼睛看著我。 有時候,不吭聲就是一種默認(rèn)。 但有時候,不吭聲也是一種不置可否的態(tài)度。 當(dāng)對方不置可否時,你就不知道自己到底猜得對不對。 隱隱約約中,我感覺自己猜錯了。但又覺得自己沒有猜錯。 老實說,我并不喜歡眼前這個人。 不喜歡他這種不置可否的態(tài)度。覺得他多少有一些看不起我。 又有一個人從屋里走出來,站在了門口。 他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他的模樣有一種說不出的英俊。身上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氣質(zhì)。顯得很是與眾不同。 不得不承認(rèn),他是我迄今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我甚至敢打賭,無論哪個女人看見他,都免不了會心動。 只是他的一雙明亮漆黑的眼睛里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憂郁。 一時,我們相對無言,好像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獨(dú)腿佇立在門外的杜衛(wèi)城笑道:“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 “你什么意思?”我忍不住問。 “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杜衛(wèi)城說。 “是誰?”我問。 “他就是空白!你這一尊丈六金身,就是那大日如來用他的心臟給你做成的!”杜衛(wèi)城說。 我不由得愣住了。目光移過去,看著正站在門口的人。 他也正在看著我。一雙明亮漆黑的眼睛里所蘊(yùn)含的憂郁好似更加凝重了。 我突然有了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覺得自己這回是撞在槍口上了。覺得自己今天逃不掉了。 可看他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一個會殺人的人。 “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忍不住問。 正站在門口的人說:“你覺得我會怎么樣?” “我覺得你會把我殺了!可看你的樣子,一點(diǎn)兒也不像是一個會殺人的人!”我說。 他只是臉上笑了。沒有再說什么。只是看著我。 獨(dú)腿佇立在門外的杜衛(wèi)城說:“你越覺得一個人不會殺人,其實他殺人于無形之中。殺人的方法更高明!你甚至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苦笑道:“要?dú)⒁獎?,悉聽尊便!”不覺悲從中來,一雙眼睛酸楚不已,流下了淚水。 “唉!”正站在門口的人悵悵嘆息了一聲,一副模樣作得黯然神傷無比,而后將臉別開了去不再看我,抬臂揮了揮手,說:“你走吧!我不殺你!” “為什么不殺我?”我問。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轉(zhuǎn)過身回進(jìn)了屋里。 一扇黃色的門關(guān)上了。 這是一間很奇怪的西屋。里面住著空白。 在自然形成的第一世界里,流傳很廣的一個神話:空白創(chuàng)造了空間。 我的眼淚流得更多了。眼淚代表了傷悲。眼淚越多,傷悲越濃厚。 一個人,沒有無緣無故的傷悲。他傷悲,一定是有原因的。 “金拾,你是不快樂的!”杜衛(wèi)城說。 我沒有吭聲。淚流不止。 “你知不知道,沒有了心臟,對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么嗎!就算空白也不例外。心臟對他來說也是很重要的!”杜衛(wèi)城又說。 我仍舊沒有吭聲,只是流淚。 “空白恢復(fù)不了完整。他的死對頭就是無敵的!”杜衛(wèi)城說。 “他的死對頭是誰?”我忍不住問。 “是一個三頭六臂六腿之人!”杜衛(wèi)城說。 “原來是他!老楊曾跟我說過,他現(xiàn)在是無敵的!”我說。 “是啊,他是無敵的。連長空都敗給了他!”杜衛(wèi)城說。 “長空又是誰?”我問。 “長空就是天書地筆的原始主人。他親手制造出了天書地筆。他跟空白是孿生兄弟!”杜衛(wèi)城說。 “長空厲害,還是空白厲害?”我問。 “本來兩兄弟是不分上下,伯仲之間的。可現(xiàn)在,如果空白能得以恢復(fù)完整的話,空白比長空更厲害!因為他的靈魂已實現(xiàn)了一種蛻化。 其實,靈魂蛻化之道,并非空白鉆研出來的。而是長空鉆研出來的。長空將靈魂蛻化之道傳授給了空白。但他自己的靈魂卻沒有實現(xiàn)蛻化?!倍判l(wèi)城說。 “為什么長空鉆研出了靈魂蛻化之道,自己卻沒有實現(xiàn)靈魂蛻化?而跟他學(xué)習(xí)的空白卻做到了呢?”我禁不住好奇問。 杜衛(wèi)城說:“因為要進(jìn)行靈魂蛻化,最重要的一個基本條件就是在自己的空間內(nèi)!這個空間是空白的。也只有空白創(chuàng)造出了空間。長空則做不到!” “哦,原來是這樣!長空可惜了!”我說。 杜衛(wèi)城又說:“但長空獲得了一個極其重要且不知怎樣特殊的秘密!得曉秘密,讓他看穿了一切,覺得活著再沒意思了。 我覺得能獲得那個極其重要且不知怎樣特殊的秘密,才是達(dá)到了最高的境界。長空的境界要比空白的境界高。 那種戰(zhàn)斗方面的厲害,其實并不怎么了不起!” “長空究竟獲得了什么秘密?”我忍不住問。 杜衛(wèi)城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連長空知道了都想死!你說那種秘密咱知道了能好得了嗎!” “可你越是這樣說,我越是想知道那個秘密到底是什么。反正我本來就覺得活著很沒意思!就算知道了那個秘密后,控制不住自殺了又如何!它對我來說,無非就是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草罷了!”我說。 “既然你活得不快樂,為什么不把心臟還給空白呢!他堂堂的一個空間之主,現(xiàn)在卻寧愿只呆在這一間小小的西屋里。就如一位帝王住進(jìn)了一間茅房。可想而知,他該是多么的憋屈!”杜衛(wèi)城說。 “你看,這處地方寬曠空闊。只有一間西屋坐落在此。他呆在西屋里嫌煩悶了,可以從屋里出來轉(zhuǎn)一轉(zhuǎn)透透氣啊!老悶在一間屋里干什么!”我說。 “你知道他為什么一直呆在這間西屋里而不愿意離開嗎?”杜衛(wèi)城問。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為什么?” “一定是有原因的!”杜衛(wèi)城說。 “什么原因?”我問。 “至于什么原因我目前還不知道。但一定是有原因的。說不定,他呆在這間西屋里的原因,又是一個極其重大的秘密!”杜衛(wèi)城說。 我只好閉嘴,不愿意再跟眼前這位身上少了一條腿的人說話了。他挺喜歡賣關(guān)子的,但關(guān)子下面又沒有什么實質(zhì)內(nèi)容可透露。 可這個時候我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杜衛(wèi)城原來是非常奇特的。絕對的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