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遇見西屋
汽車繼續(xù)向前行駛。 我的困意漸漸涌上來。開始閉目養(yǎng)神。于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 我漸漸地睜開了一雙眼皮子。 汽車已經(jīng)停止了。只見車頭前橫亙著一條發(fā)光的紅線。紅線的前方是一片白茫茫的濃霧。 矮駝子抽著一根雪茄,正在吞云吐霧。 “怎么不走了?”我問。 “你知道今天,是哪一天嗎?”矮駝子問。 “哪一天?” “2020年12月17號!下一個天就是2020年12月18號!下一個天就是明天!”矮駝子說。 “哦,我覺得我應(yīng)該從這里下車!”我說。 “三具尸體怎么辦?”矮駝子問。 “把它們卸下車。我要在這里挖一座墳埋了它們!”我說。 時間又過去了一陣子。 矮駝子早已經(jīng)驅(qū)車調(diào)頭回去了。他不敢去到下一個天。 雪白的大路旁邊多了一座新墳。墳前立著一塊墓碑。墓碑上刻著幾個字:杜衛(wèi)城之墓。 下一步,我準備離開這里,去到下一個天。 下一個天就是明天。 對于明天,一切都是未知數(shù)。 我獨腿一彈一彈的往前走,正當我的身體快挨上發(fā)光的紅線時,從后面?zhèn)鱽砹藙屿o。是呼吸聲。 聽著,好像是一個人正在呼吸著。 再仔細聽,好像是三個人一起正在呼吸。 我心中有了一份說不出的壓迫感。 一時間,我竟然沒有勇氣回頭。 但最終,我還是轉(zhuǎn)身回首一看,只見那座墳?zāi)沟呐赃呎局叭齻€人”。 “三個人”是連在一起的。其實上是一個人。乃一位三頭六臂六腿之人。 他的三張臉長得一模一樣。他的三張臉和我的一張臉長得一模一樣。他正在看著我。我也正在看著他。 兩人一時相對無言。好像不知道該說什么。 但除了離別長,沒有什么是永恒的,包括人的沉默。 “唉!”他發(fā)出一聲嘆息。三張臉上的嘴巴同步張開、發(fā)音。三張臉上的表情也是同步的,作得黯然神傷。 “怎么了?”我忍不住問。 “我的父親死了!”他三張臉上的嘴巴同時開口說話。 “你的父親是誰?”我問。 “我的父親是三個人。他們分別叫杜衛(wèi)城一號,杜衛(wèi)城二號,杜衛(wèi)城三號!”他三張臉上的嘴巴同時開口說話。 “他們死得很偉大!”我說。 “謝謝你!謝謝你埋了我的父親!”他說,一共六只眼睛盯著我,里面飽含真誠。 我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你到底是誰?”他三張臉上的嘴巴同時開口說話。 “我只不過是從一臺電腦里鉆出來的人!”我說。 “你是杜衛(wèi)城三號利用電腦敲鍵盤創(chuàng)作出的《劫天命》里的主角。因為他創(chuàng)作《劫天命》用的是第一人稱。用的是自己的真名。對嗎?”他三張臉上的嘴巴同時開口說話。 我沒有吭聲。 有時候,不吭聲并非一種默認的態(tài)度。而是一種不置可否的態(tài)度。 不置可否的意思,就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我來,只是為了看一看我父親的墳?zāi)埂,F(xiàn)在已經(jīng)看過了。我要走了!”三頭六臂六腿之人說。 “你要去哪里?”我問。 “從哪里來,就回到哪里去!”三頭六臂六腿之人說。 “你從哪里來?”我問。 “我是從空間樹上而來!”三頭六臂六腿之人說。 我不由得身軀一震,說:“原來你來自于未來!” “是的!我來自于這個世界上時間長河的盡頭。在時間長河的盡頭,你就能看見空間樹!”三頭六臂六腿之人說。 “空間樹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我忍不住問。 “不好形容。它有一種說不出的壯觀和瑰麗!當你看到它的那一刻,你一定會覺得非常震撼!它會帶給你前所未有的震撼!”三頭六臂六腿之人說。 接下來,我不再說話了。因為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呢?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三頭六臂六腿之人問。 “我打算從這里去到下一個天!下一個天就是明天!”我說。 “去明天干什么?”三頭六臂六腿之人又問。 “進去一間安裝著黃色門的西屋!”我說。 “去那間西屋干什么?”三頭六臂六腿之人又問。 我沒有回答。 等了一會兒。對方也沒有再問。 “保重!” 對方轉(zhuǎn)過身離開了。 目睹他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后,我也轉(zhuǎn)過身,獨腿一彈一彈的往前走。穿過了一道發(fā)光的紅線,進入了一片白茫茫的濃霧中。 穿越過一層深厚的白霧。前方不再是一條純白色的大路。而是一處曠野。 曠野非常寬闊。面積無邊無際。目光所到之處空蕩蕩的。一望平川。其實,這是一座已干枯的大草原。 我獨腿一彈一彈的,漫無目的地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看見前方有一間屋子,我才停下了腳步。 只見那一間屋子,坐得門窗朝東。正是一間西屋。上面安裝著一扇門,是杏黃色的。 只一間屋子坐落在這寬闊枯燥的曠野中,顯得有一種說不出的突兀和孤零零。 作得了一會兒呆,我繼續(xù)往前走。 大概走了二三百米,我又停下了。 現(xiàn)在,我距離那扇黃色的門,只有四五米之遠了。 我從身上摘下一只小型攝像機。將機器啟動。在里面找了找,空空的沒有內(nèi)容。我決定呆在外面再等一等。等正在發(fā)生的時間到了攝像機拍攝的時間。 這只小型攝像機是老楊送給我的。他告訴我,曾經(jīng),冒牌貨金拾從過去穿越至未來的2020年12月18號(也就是今天),進入了這一間安裝著黃色門的西屋,偷偷用這只小型攝像機將西屋內(nèi)的景貌拍下來了。 這間西屋實在太奇怪了。我對它一點兒也不了解。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貿(mào)然進去它。且不急,不妨先等上一等。從這只小型攝像機里看過它里面的景貌,再進去它也不遲。 我抬頭望著天上,天色灰蒙蒙的。不見太陽。 天地間靜悄悄的,沒有一絲風吹。 我獨腿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等了一段時間。實在沒能按捺住。就獨腿一彈一彈的來到這間西屋的窗前。 窗戶上安裝著一層玻璃。玻璃透明干凈,一塵不染。好像剛剛被人拭擦過。 我隔著一層玻璃往屋里看。結(jié)果,看見了一個人正在背對著我。 觀其背影,應(yīng)是個男子。 我站在窗前,隔著一層透明干凈的玻璃,盯著屋里的背影看了很久。 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人仿佛僵住了一樣。 隔著一層透明的玻璃,這一間面積不算大的屋內(nèi)被正站在窗外的我一覽無余。只見里面除了正站著一個人,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外,別的再沒什么了。西屋內(nèi)的景貌實在簡陋。 但我還是不敢大意。畢竟這是一間很奇怪的西屋。 誰知道我現(xiàn)在所看到的這幅簡陋的景象是不是一種假象,而為了誘惑我進去,使我放低警惕性呢!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 我再次開啟攝像機。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段錄像。 錄像里顯示的西屋里的景貌,也是很簡陋的,只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還有一個背對著攝像機站立的人。跟我站在窗前透過一層玻璃朝屋里看到的景貌完全一樣。 直到一段錄像都播放完了,那個背對著攝像機站立的人始終都沒有轉(zhuǎn)過身。 所以,我不知道他到底長什么樣子。 我獨腿一彈一彈的離開窗前,來到了黃色的門前。舉手輕輕叩了叩門。 繼而,我又用力拍了拍門。 西屋內(nèi)沒有傳來任何動靜。黃色的門一直關(guān)閉著未動。那站在屋內(nèi)的人好像耳聾一樣。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繼續(xù),敬請期待!感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