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爺爺?shù)纳矸?/h1>
(二) 即將離別。 這可能是一場生死離別。因為我從對方的一雙灰色黯淡的眼睛里看到了戀戀不舍,還有幾分焦慮。 對方就是我的爺爺。一個現(xiàn)在正坐在黑色藤椅里的人。 他正在望著我。 我也正在望著他。 如果這真的是一場生死離別,我決定,在這個時候?qū)⒉卦谧约盒闹幸丫玫囊蓡栔v出來。因為誰也不愿意帶著疑問離去。錯過這次,可能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爺爺,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終于開口問出。 “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問?”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說。 “因為我覺得咱們這次分開,是一場生死離別。離別長,死了落寂。恐怕以后我們爺孫倆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我說。悲從中來,忍不住垂淚。 “我的好孫子!你應該樂觀一些!這次分開,不一定是一場生死離別!我們爺孫倆,或許還能再見!”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說,一雙灰色的眼珠上似是蒙上了一層淚光。 “但我的心中有一種很強烈很不好的預感,覺得自己這趟子穿越至未來,就再也回不來了!”我說。臉上在淚流。 “你的預感準嗎?”坐在黑色藤椅上的爺爺問。 “一向很準!”我說。 接下來,氣氛變得沉默了。 誰也不再說話了,好像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在這一間散發(fā)著霉味的堂屋里,正彌漫著nongnong的傷感。 時間正在一秒一秒地流逝著。 過了一會兒。 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說:“你既然把他帶到未來,能不能保證他的安全?” 正站著的老男人一張布滿皺紋和滄桑的臉上慢慢地綻放開了,作得苦笑不已,然后輕輕地搖了搖頭,說:“說實話,我不能保證他的安全!” “為什么?”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說,一張蒼老的臉上顯露出了悲憤之色。 “因為長空說,假若我?guī)н^去的杜衛(wèi)城,并非他們?nèi)齻€中的首腦。就會殺死我?guī)н^去的人!就算我求情也沒有用!”正站著的老男人苦笑道。 “這個長空,也太狂妄了!”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說,語氣里蘊含怒意,一雙灰色的眼睛愈發(fā)黯淡無神,令人看不到一丁點兒希望。 “沒辦法,他統(tǒng)治了未來的世界!他正在向過去侵略!我本來留守在時間長河的盡頭。當我看見長空出現(xiàn)的時候,其實也向他反抗過。但失敗了!我和他實力相差懸殊!”正站著的老男人說,一張布滿皺紋的臉上笑得更加苦澀了,一雙灰暗無比的眼睛里令人看不到一丁點兒希望。 “實力相差懸殊?有多懸殊?”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問。 “他長空太厲害了!厲害到令人根本無法想象。他能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捏死我。他站在那兒不動,只一雙眼睛盯著我,我整個身體就完全動彈不了了!你說,我和他的實力相差是有多懸殊?我和他有得比嗎?真不知道,到底誰才能是他的對手?”正站著的老男人說。 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悶哼一聲,說:“任憑他長空再厲害,能有咱們的主人厲害嗎!” 正站著的老男人沒有再說話,他好像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忍不住問:“爺爺,你還有主人?” “是的!我還有主人,我只不過是別人的奴仆罷了!不過,能當他的奴仆,值得慶幸,是一種莫大的榮耀!”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說,臉上帶出了肅穆敬仰之色。 “你的主人到底是誰?”我又忍不住問。 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shù)囊浑p灰色的眼睛煥發(fā)出了灼灼的光芒,說:“他就是時間的掌控者!” 時間的掌控者!光聽這個名字,就足以令人乍舌了。是何等的霸氣。根本就是一個令人無法想象的存在。 “爺爺,那您老人家又是干什么的?”我問。 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說:“我是時間守護人。在每一個世界上,一共有三個時間守護人。一個守在時間的起點。一個守著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的時間,一個守在時間的終點?!闭f到這兒,他伸手一指正站著的老男人,繼續(xù)說:“他來自于時間長河的盡頭,是守在時間終點的時間守護人。而我來自于時間長河的源頭,是守在時間起點的時間守護人。 還有一個,是守著現(xiàn)在正在發(fā)生的時間。他是隨時時間守護人!” “原來如此!”我說。 接下來,屋內(nèi)的氣氛又變得沉默了。 我正在默默地梳理著自己的思緒。 過了一會兒,我問:“爺爺,您老人家不好好守在時間源頭,怎么跑到現(xiàn)在來了?” 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說:“我是奉我家主人之命,過來照顧一樣東西!” “照顧什么東西?”我問。 “一顆腦袋!”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回答道。 “一顆腦袋,是一顆什么樣的腦袋?”我又忍不住問。 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沒有回答。 我也沒有再問。 有時候,一個人知道得太多了,并不是一件好事兒。 一個人把自己所知道的往外說得多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兒。因為有一種得罪人的方式叫作:泄密。 “在離開之前,我還有一樁心愿未了!”我說。 “一樁什么心愿?”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問。 “我想見一見我的親生父母!”我說。 “也對!你我乃爺孫關(guān)系,咱們中間還夾著一對父母!你去看一看他們,也是應該的!”坐在黑色藤椅上的我爺爺說。 接下來,堂屋內(nèi)的氣氛又變得沉默了。 誰也不再說話了。好像該說的,已經(jīng)說完了。 (三) 我出了老楊家的大門。和矮駝子,媒人一起上了路虎攬勝車。我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正在開車的矮駝子。 矮駝子扭頭看了我一眼,一張龜裂又古老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非常枯澀的笑容,問:“你一直看著我干什么?” “原來你的身份這么特殊!”我說。 “怎么特殊了?”矮駝子問。 “這一輛路虎攬勝車是長空的專車,而你就是長空的專車司機!”我說。 矮駝子沒有吭聲,目視著前方。他好像不知道該再說什么。 坐在后排的媒人說:“這長空真是牛逼??!他應該是一個大老板吧!他有媳婦沒有?用不用我給他介紹一個媳婦?” 沒有人搭理她。 車到了家門口。我和媒人都下了車。矮駝子驅(qū)車而去。不知他去了哪里。 媒人也離開了。 院子里空蕩蕩的沒有人。 我獨腿一彈一彈的走進了堂屋。 堂屋里正坐著兩個人。一個是我的爺爺。一個是我的奶奶。 他們都正在閉著眼皮子。身體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又好似已經(jīng)死了。因為他們沒有呼吸。 我獨腿一彈一彈的過去。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時間正在一點點地流逝著。屋內(nèi)陷入了一片死寂。 不知過去了多久。 我看見正坐在椅子上的爺爺緩緩地睜開了眼皮子,露出一雙灰色黯淡的眼珠子,晦澀的眼神令人看不到一丁點兒希望。 他正在看著我。 我也正在看著他。 “孫子,相親相得怎么樣?”他問。 “相得非常好!”我說。 “怎么好了?”他又問。 “讓我給相住了一個我非常鐘意的姑娘!”我說。 “有多鐘意?”他又問。 “要多鐘意就有多鐘意!我寧愿不惜一切代價為她!爺爺,我想和她一起好好過日子。不想再折騰了!”我作得無比誠懇地說。 坐在椅子上的爺爺正在看著我,一雙灰色的眼珠子好似愈發(fā)的黯然了,令人看不到一丁點兒希望。 過了一會兒,他嘆息一聲,說:“孫子,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已經(jīng)折騰上了,恐怕很難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