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怪異的老男人
我被對方一拳給打歪了。歪倒了在地上。嘴角流血臉頰腫起來的。頭上又被狠狠踢了一腳。身上又是被一通的亂跺。然后他又騎坐到我身上,倆胳膊左右開弓,拳打掌摑的。不大一會兒下來,就把我給揍得一雙眼睛腫的睜不開了。我張嘴叫道:“別打了,再打就把人給打死了!” “打死你拉倒!”騎坐在我身上的強壯男人氣嗬嗬地說。 “打死我,你給我抵命!現(xiàn)在法律這么嚴!”我說。 “啪!”我嘴上被狠狠的抽了一巴掌,麻乎乎的沒了知覺,一時半會兒再說不成話了。 接下來,他又把我給打了打??偹銢]有把我給打死。還讓我留了一口氣在。 我在地上躺了很長時間。天都黑了。人群都散去。我開始動彈。一動渾身都是疼的。即使不動,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尤其是眼部,都疼到腦子里去了,像火燒刀絞,跟偏頭疼發(fā)作一樣。 我從地上坐起來,四周看了看。算上我,現(xiàn)場一共三個人。還有兩個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也不知是死活。一個老太婆一個老頭兒。正是金拾(冒牌貨金拾)的父母。 我覺得這兩人挺可憐的。一大把年紀了還遭受這種活罪。明顯村里的村民沒有向著他們。畢竟他們家唯一的兒子已經(jīng)死了。在鄉(xiāng)村,誰家里若沒個青壯年男子,會被其他人瞧低一頭的。想夾著尾巴老實做人也難免有人找你事。越老實越白搭。 挺著大肚子的美麗女人已經(jīng)不在這個家了。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劫天佛金拾我也看不見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或者是,劫天佛金拾將挺著大肚子的美麗女人帶走了。 我不免牽掛那個美麗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但又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思慮良久,我決定回自己的家。 我的家里還住著一個人。 一個很奇怪的人。 (三) 我正在堂屋里坐著。在堂屋里坐著的不止我一個人。還有爺爺和奶奶。他們齊肩坐著,中間隔了一張桌子。兩人的眼皮子都閉合著,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睜開。好似正沉睡著??粗@一對古怪的二老,我實在想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床蝗ヌ傻酱采纤?/br> 我正在等待一個人。一個開上一百多萬路虎攬勝的人。他是一個矮駝子。但他既然能開上路虎攬勝,相信很多人已經(jīng)不介意他的矮和駝了。我沒有看不起人的習(xí)慣。他開什么車我不在乎。重要的是,我覺得那個矮駝子充滿了神秘感。更重要的是,我的爺爺說他是一個找上門來的大麻煩。 我并不畏懼麻煩。我只是好奇他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大麻煩。 至于我的爺爺,我從來都不敢小看這個人。我覺得他才是最神秘的。神秘到讓我根本沒有勇氣去揭秘他。 但截至目前,讓我最感興趣且有些急不可耐的是:到底誰才是首腦? 難不成真的如杜衛(wèi)城一號所說的那樣,杜衛(wèi)城三號就是首腦! 現(xiàn)在,我不敢再小瞧杜衛(wèi)城三號了。跟杜衛(wèi)城一號一樣,我現(xiàn)在開始覺得他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怕。 因為我懷疑。他利用電腦敲鍵盤創(chuàng)作出來的《劫天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奇跡?!督偬烀防锏娜宋镉幸粋€,就是那個瞎眼老太婆胡世珍,已經(jīng)從電腦里鉆出來了。 如果我的懷疑是對的。那么杜衛(wèi)城三號,真有可能就是首腦。我們?nèi)水斨?,還數(shù)他的手段最高。 我聽到院子里有動靜。便從椅子上站起來,獨腿一彈一彈的到了門口站住,望著院子里。只見院子里出現(xiàn)了兩個人。是一個老男人牽著一個老女人。 老男人的一雙眼睛是灰色的,里面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黯淡,令人看不到一丁點兒希望。老女人的臉上有兩塊圓形的燙傷疤痕,像兩塊大銅錢一樣,給人感覺rou質(zhì)堅硬且厚,正好覆蓋住了她的兩只眼部??床灰娝难壑樽印K且粋€瞎子。 站在院子里的老男人看著我,一張蒼老的臉上帶滿了具有復(fù)雜性的笑意。不知為什么,我覺得他的笑意里充斥著一種危險。好像是殺機。 那個老女人也站住了,一張臉朝對著我,仿佛能看得見我似的。 令我這個年輕人看不慣的是:兩個老家伙竟然還牽著手,頗有些不舍的松開的意思。男女牽手本是一種浪漫的行為。但他倆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別扭。 我轉(zhuǎn)首看了看堂屋里處正坐在椅子上的爺爺。他的一雙眼睛仍然閉合著未睜開,身體一動不動,好似沉睡了一般,什么也不知道。 我轉(zhuǎn)過去臉,又看著正站在院子里的老男人,忍不住問:“你是誰?” “傻孫子!我當然是你的爺爺!”老男人說。 “我的爺爺正在屋里坐著!”我說。 “那我也是你的爺爺!”他說。 “我有兩個爺爺?”我說。 “傻孫子!你只有一個爺爺!”老男人說。 “分身術(shù)?”我說。 “不是分身術(shù)!”老男人說。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問。 老男人沒有再回答。而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邁過門檻,目視前方,從我身旁過去了。一直走到堂屋深處才站住了。他看著前面正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兩者之間的距離不超過兩米。 過了一會兒。正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慢慢地睜開了眼皮子,露出了一雙灰色的眼珠子,里面充滿了一種深沉無比的黯淡,令人看不到一丁點兒希望。他稍微抬起頭,看著正站在他面前的老男人。 時間正在一秒一秒地流逝著。兩人默默地互相對視了良久。 我爺爺?shù)哪樕下鼐`放出了笑容,笑容里飽含真誠。說:“你來了!” “是呀,我來了!你不是一直在等我嗎!” “嗯,該來的終究會來!我總算沒有白等!” “嗯!” “你把誰帶過來了?”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問。 “一個瞎老婆子!”站著的老男人回答道。 “找女人,找個年輕的不好嗎?就算找個老婆子,找個眼睛不瞎的不更好嗎!”正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說。 站著的老男人說:“她可不是一般的瞎老婆子!” “她怎么不一般了?”正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問。 “她是從一臺電腦里鉆出來的!”站著的老男人說。 正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不再吭聲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不見,換成了一臉凝重之色。 站著的老男人也不再吭聲了。 好像該說的話,兩人已經(jīng)說完了。 莫名其妙的。屋內(nèi)的氣氛變得壓抑起來。 時間一秒一秒的在沉默中過去了良久。 除了離別長,沒有什么是永恒的。包括人的沉默。 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開口說話了:“你這趟子回來,主要有什么目的?” 站著的老男人說:“你知道,我來自于時間長河的盡頭。我在時間長河的盡頭,看見了空間樹!” “空間樹,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正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開口問。 “我無法形容它!它太瑰麗壯觀了!”站著的老男人說。 “那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又問。 “我準備帶一個人去穿越到未來!”站著的老男人說。 “帶誰?”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問。 “我那三個孫子中的首腦!”站著老男人說。 “你知道誰是首腦嗎?”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問。 “嗯!我已經(jīng)知道了!”站著的老男人說。 “那你要把他帶到未來的哪里去?”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問。 “2020年12月18號!”站著的老男人說。 “為什么要把他帶到那一天?”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問。 “因為我受一個人的囑托!”站著的老男人回答道。 “受誰的囑托?”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問。 站著的老男人沒有回答。 坐在椅子上的我爺爺也沒有再問。 我將臉轉(zhuǎn)過去,望著院子里。 正站在院子里的瞎老婆子一張臉正在朝對著我。她好像能看得見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