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小心了!”閔立業(yè)兩腳在地上走了一個奇怪的步伐,狡兔一般彈躍而起,右手中的“棉花糖”顏色變淡,宛如薄霧,有生命一樣朝嚴格撲去。薄霧中夾雜不計其數(shù)的褐色沙子一樣的東西,一起沖向嚴格。速度奇怪。 嚴格眨個眼的功夫,那輕霧巳到了跟前,驀然散開,猶如一片薄紗,又如 一張網(wǎng)洞細如蜂巢的大網(wǎng),從嚴格頭頂往下罩。 嚴格捕捉到層層疊疊的微弱的氣息波動,眉頭一皺,身形一晃,瞬移到幾米 之外。那像褐色沙子一樣東西居然是活的!是密密麻麻的蟲子! 閔立業(yè)眉毛跳了跳,得意之色難以掩飾。這些蟲子可不是普通的蟲子,叫“冰蟲”,原本就生存在極地玄冰里,因此和兵器里的極地玄冰有奇特的感應,而“輕霧飛沙”是認了閔立業(yè)為主的,所以這些蟲子和閔立業(yè)之間有感應,受他控制。 閔立業(yè)還道嚴格怕了,再次出擊,輕霧飛沙飛過去糾纏嚴格。 嚴格看著那些蟲子,覺得惡心,靈活地閃避著,不讓蟲子碰到他,右手一抬,凝練的真元從掌中噴出,凝結成水,又快速升溫,冒起熱騰騰的煙霧,化作漁網(wǎng)的形狀,將那片輕霧圈住,收攏,再凝聚,說起來慢,其實只是一瞬間,那片霧被壓縮成一顆葡萄大小的褐色珠子,被高溫烘烤,成了碎片! 賀傳峰驚駭?shù)哪抗馔断驀栏?。好強的真元?/br> 李躍等人傻了眼,愣愣地盯著嚴格,甚至忘了害怕。 嚴格看著地上的碎片。待會兒得讓人來把辦公室打掃干凈,最好還用水沖 洗一遍。 閔立業(yè)既驚又怒,兩眼光芒閃動,盯著地面,不敢相信自己引以為傲的兵器 就這么輕易地被嚴格毀了,憎恨地瞪著嚴格,眼珠爬滿紅色血絲,可怖地凸出,像是要脫眶而出。 “嚴格!我饒不了你!”閔立業(yè)嘶喊一聲,像憤怒的獅子一樣撲向嚴格。 嚴格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賀傳峰暗道不好,心中一動,口中喝道:“立業(yè),夠了!”同時,一掌拍 中閔立業(yè)的胸口。 嚴格看出他的心思,淡淡地瞥他一眼,心道:遲了。他揮出一掌,閔立業(yè) 悶哼一聲,掉在地上。 賀傳峰想得很好:閔立業(yè)已激怒嚴格,他先一步打傷閔立業(yè),可助閔立業(yè) 避開嚴格的攻擊,而且嚴格看在他出手教訓了閔立業(yè)的份上,應該不會再下殺手 ,畢竟,米蒙山可是一個門派,嚴格和皇甫玉琛只是孤家寡人。 只可惜,嚴格知道閔立業(yè)對自己生了恨意,就算饒他一命他也不會心懷感激 ,只能殺了以絕后患。他上次封住李躍三人的真元顯然并沒有起到殺雞儆猴 的作用,閔立業(yè)來得正好。 可憐閔立業(yè),先后受了兩掌,怎么可能不死?他僵硬地抬起頭,看了賀傳峰 一眼,又看了看嚴格,閉上眼,斷了氣。 賀傳峰胸口發(fā)悶,閔立業(yè)看他的一眼充滿懷疑和仇恨,顯然是沒明白他的 良苦用心,連閔立業(yè)都不理解他,那些弟子會理解他的做法嗎? 嚴格有些同情閔立業(yè),但只是“有些”而巳。 他看向李躍、熊偉和吳猛三人,表情親切,語氣就像是和朋友隨意地閑聊 “上次我沒有真的把你們怎么樣,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仁慈???” 李躍和吳猛這時才回神,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幾步,抖如篩糠。 賀傳峰上前一步,“嚴道友,看在我門中巳折了一人的份上,還請你既 往不咎?!?/br> 嚴格沒有看他,擺了擺手,“我是看在華國修真之人數(shù)量極少的份上才放 過你們,可惜你們不知好歹。這次我還是不會把你們怎么樣,但我會為你們準 備好棺材,等待你們第三次拜訪。呵呵,鳳山西邊山腳下的風水還是很不錯的?!?/br> 李躍和吳猛都雙腿發(fā)軟,臉色慘白,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熊偉稍微鎮(zhèn)定些,畢竟,上次他并沒有對嚴格出手。 賀傳峰嘆了一口氣,對嚴格拱了下手,“叼擾了,我等這就告辭。” 他命門人扶著閔立業(yè)的尸體,匆匆離開。 路遇行人關心地問閔立業(yè)是怎么回事,賀傳峰也只是說喝多了。閔立業(yè)身 上沒有外傷,所以沒有人懷疑。 出了農(nóng)莊大門,賀傳峰回頭看了一眼,暗自惋惜??上Ю钴S幾人太沖動,閔 立業(yè)又太貪心,不然的話,哪怕他們只是在農(nóng)莊吃幾頓飯,待夠一天也能吸 收到不少靈氣。 “走吧。” 他們走得匆忙,沒有往意到遠處有幾個人暗中盯著他們。 “閔立業(yè)那老家伙被兩個人扶著,難道是受了重傷?”其中一個二十多歲 的披肩發(fā)女孩幸災樂禍地說道。 旁邊,一個瘦高個的年輕人搖了搖頭,肯定地道:“死了?!?/br> “喔?” 另外幾人相視一眼,眼神中這才多了一抹凝重。 其中一個道:“這農(nóng)莊有點意思??磥砦覀円獜拈L計議?!?/br> 那女孩甩了甩頭發(fā),“先別說這些,進去吃頓飯再說。農(nóng)莊不讓修士長住 ,可沒說不招待修士吃飯、參觀和游玩?!?/br> 另外幾人都點頭,不緊不慢地走向農(nóng)莊。 嚴格在遠處看著他們只是老老實實地吃飯,又本分地參觀,便沒有管他們 ,窩沙發(fā)上給賀新打電話。 珠山之巔,冰雪覆蓋,蒼涼,冷漠,遙遙望去,如同堅不可摧的鋼山,反 映藍天之色,又如一塊巨大的藍色翡翠,美不勝收。 在這樣的一座山上,卻有一個隱秘的洞口,洞中,有兩個人。 這兩人看上去都三十歲左右,相貌堂堂,有四分相似,像是一對兄弟。年 紀較大些的在劈柴生火。 年輕的那位則盤膝坐在一塊地毯上,身上冒出一縷縷寒氣,結成—層薄薄 的寒冰。約莫半個小時后,他才睜開眼,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對這次修煉的成效很滿意。 兩人正要說話,眼角忽然瞥見洞口出現(xiàn)一道陰影,氣息一凜,同時躍起, 并肩而立,戒備地盯著洞口的方向。 出現(xiàn)在洞口的是一位年輕俊美的男子,冷峻的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 地看著他們。深冬的天氣,又是在珠山之巔,十分寒冷,此人卻只著風衣,絲毫 不覺得寒冷,讓兄弟二人警惕心更重這人的修為絕對比他們高,而且高 出很多! “你們就是郭堅和郭毅兄弟?” 郭堅防備地盯緊他,“你是誰?” “皇甫玉琛?!被矢τ耔〉哪抗饴湓诙松砩?,這對兄弟十分默契,兩人 并肩站立,一個是防守的姿勢,另一個是進攻的姿勢。 “原來是皇甫道友,不知閣下有何指教?”問話的還是郭堅,十分沉穩(wěn)。 郭毅沒有開口,顯然對自己的大哥非常信任。 皇甫玉琛道:“放心,我沒有惡意。如果我想殺你們,你們早就死了?!?/br> 郭堅和郭毅還是盯著他,沒有說話,心里卻是信了皇甫玉琛的說辭。這人 他們根本不認識,自然不可能是仇人,大老遠地來到雪山,必然是有所求。 皇甫玉琛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二人面前,左右手分別搭他們的肩膀上,飛 身掠出洞外。同時飛起的還有洞由除了火堆以外的所有物品,瞬間消失。 郭堅和郭毅大駭!這男人的手一挨住他們的肩膀,他們就像被人施了定身術 一樣動彈不得。 郭堅正要開口,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一晃,隨即發(fā)現(xiàn)他們出現(xiàn)在一間寬敞的客廳里。 察覺到附近充沛的靈氣,兩人驚疑地對視一眼。他們還在華國嗎?華國怎 么可能有靈氣這么充沛的地方? 郭堅問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皇甫玉琛沒有解開他們的定身術,在沙發(fā)上坐下,不緊不慢地倒了三杯茶,“這里是帝都鳳山,我的農(nóng)莊,設置了聚靈陣,所以靈氣充沛,也因此吸引了不少修士,但農(nóng)莊有規(guī)定,只接待修士吃飯和游玩,不允許修士長住。而我和我的愛人平時太忙,沒有時間監(jiān)督進門的修士,所以想找二位做助手。二位的好處就是,可以隨意利用這里的靈氣修煉,不知二位意下如何?”他之所以知道這二人的存在是從王志遠那里打聽到的。 郭堅和郭毅大感意外。 “為什么是我們?”郭毅問。他有些心動,更多的是懷疑。 皇甫玉琛坦然道:“聽聞二位感情深厚,彼此信任,一人工作時,另一人可以閉關,此其一;第二,你二人是散修,無門無派,在修真界沒有太復雜的人際關系,即使我聘請你們進來,也不會帶來其他的麻煩。第三,你們都是辟谷中期,修為不算低,能應付一般的修士?!边@三點是他選中他們的原因,至于郭堅和郭毅的人品,則是其次,萬一兩人有旁的心思,也在他和嚴格的掌控之中。 232 囧 “我們?yōu)槭裁匆嘈拍??”郭堅冷冷地道。他和郭毅確實是散修,現(xiàn)在其實已經(jīng)有五十多歲,在他們十幾歲的時候,有一次放牛遇到暴風雨,到山下山澗里躲避,無意中發(fā)現(xiàn)一個隱秘的洞xue,在洞xue內找到一本修真秘籍,便摸索著走上修真之路。所幸二人天賦都不錯,在短短十幾年修為就都達到辟谷中期。因為癡迷修煉,他們甚至都沒有結婚,皇甫玉琛居然知道他們這么多事,這讓他很不安。 皇甫玉琛淡淡一笑,“剛才你們也看到了,我可以瞬移。這個秘密只有我 和我的愛人知道,你覺得我會讓你們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