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舒潯易看到舒若香的那一刻,氤氳的怒氣又一股腦地沖了上來,拔劍就刺了過來。這一幕,正好被來舒府求親的寧安伯和寧安伯夫人看到。 寧安伯夫人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直接沖到舒若香身前,雙臂一撐,閉著眼擋住了舒潯易的劍。 舒潯易一看清來人,慌忙收劍,向旁邊一甩,不偏不倚地割上了二夫人的手臂,二夫人吃痛驚呼。 舒潯易凌厲地瞪向她,二夫人立即閉嘴咬住下唇,用手狠狠地捂住不斷噴涌的鮮血。 寧安伯夫人想象中的疼痛沒有襲來,她小心翼翼地睜開一只眼,當(dāng)舒潯易那紫青色的臉上那雙暴怒猩紅的眸子映入她眼簾的時候,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整個人向后退了幾步。 這時寧安伯趙奕然趕忙走上前,象征性地拉了一下舒潯易的胳膊,“舒侯息怒、息怒——” 舒潯易一看趙奕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胳膊一甩,臉更臭了。 趙奕然尷尬地動了動嘴,寧安伯夫人趕忙給他使眼色。趙奕然本也憋了一肚子氣,但是一想到他們趙家要斷子絕孫,趙奕然立即把涌出來的火氣憋了回去,“舒侯,都是臣教子無方,寧安伯府萬死也難辭其咎,只不過,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您就算殺了舒三小姐也難辭其咎,不如咱們冷靜地坐下來,好好商量商量解決對策吧?” 舒潯易聽著,憋了半響,死死地瞪了舒若香一眼,終于還是點了點頭。 舒若香身子一個激靈,膽怯地退后幾步,手臂不自覺地抖了起來。 寧安伯夫人“心疼”地抓起舒若香的手,“慈愛”地笑著,“孩子,別怕——”。 舒若香感受到寧安伯夫人“溫暖”的雙手,忐忑的心平靜了不少,她輕輕地咬了下唇,點頭。 寧安伯夫人笑意盈盈地看著舒若香,拍了拍她的手,叫她放心。然后松開她的手,轉(zhuǎn)過頭的瞬間,寧安伯夫人如雷霆般變了臉,眼底滿是陰狠之色,等著她的孫子生了,看她怎么收拾這個勾引她兒子,壞她寧安伯府名聲的賤蹄子! 一直處在盛怒中的舒潯易并未注意到寧安伯夫人臉色的變化,坐在輪椅上的二夫人更加不可能看到寧安伯夫人的臉色,唯有老太太…… 老太太輕輕地蹙起眉,心里冷笑,這個寧安伯夫人,果真是兩面三刀…… 眾人都紛紛落座之后,寧安伯便直奔主題。 “舒侯,您看,德安和貴府三小姐之事,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揚,而三小姐已經(jīng)有了我們寧安伯府子嗣之事,也是毋庸置疑的事實,這眼看著三小姐的肚子就大了,這件事拖久了,對誰都沒好處,咱們是不是就做主,把孩子的事兒給辦了?”寧安伯看著舒潯易的臉色,試探地說道。 “這事兒已經(jīng)鬧得沸沸揚揚了,還有什么好商量的?本侯已經(jīng)想好了,要么就賜她一碗毒藥,要么就賜她一碗墮胎藥,然后送去‘法青寺’陪她四meimei去!”舒潯易冷冷地掃了舒若香一眼,如是道。 舒若香一聽,身體猛然一顫,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她猛然搖著頭,“不,不——” 舒潯易臉色鐵青,冷然瞧著她。 寧安伯夫婦一聽要給舒若香墮胎藥,登時就急了,“舒侯,萬萬不可!” 舒潯易斜睨他,沒有說話,而一旁坐著的老太太,卻是冷哼一聲,“有何不可?我們舒府的事兒,跟你們寧安伯府有何關(guān)系?你們夫婦還來插一腳,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寧安伯一看舒府的老夫人也過來參一腳反對,立即想起了之前舒老太太去伯府吃癟這事兒,寧安伯不由得狠狠剜了他夫人一眼。 寧安伯夫人本就覺得憋屈,被她這么一瞪,更是有苦難言。憋了一口氣,寧安伯夫人趕忙起身,緩緩走到老太太面前,重重地行了個大禮,“老夫人莫怪,之前是晚輩不懂事,今日妾身和老爺前來,不單單是為德安的事兒,還有貴府三老爺和妾身的嫡女的親事,老夫人您看——” 寧安伯夫人欲言又止,滿臉的“真誠”。有些話,說得恰到好處便可,多說無益。 老太太一聽,寧安伯夫人當(dāng)著他們的面,主動開口把嫡女嫁給舒正易,明擺著就是向她示好,讓她幫寧安伯府說話。 不過以舒正易目前的身份,真的娶了寧安伯的嫡女,確實會對他的仕途有大大的幫助,再加上那日舒正易誤送情書給寧安伯二伯嫂一事,雖然是長公主也壓了下來,但是難保寧安伯夫婦哪天不被逼急,舊事重提,所以只有他們兩家結(jié)親,才能高枕無憂。 想到這里,老太太清了清嗓子,“這件事,也確實該謀劃謀劃,從長計議。” 舒潯易一聽老太太松了口,身子緊了一下,一想到那個本該繼承侯位的嫡子舒正易,舒潯易張了張嘴,臉色也有些緩和,“母親的意思是——” “你三弟也不小了,現(xiàn)在好歹也是個從二品的戶部左侍郎,沒有個正妻撐臉面,怎么行?況且現(xiàn)在戶部尚書一職空缺,妻子也是皇帝任職考慮的方面?!崩咸珯?quán)衡著方方面面,緩緩道。 舒潯易輕蹙著眉,眸中神色不明。 一說到“戶部尚書”,寧安伯的臉上露出了喜色,上次他聽九皇子提過,說長公主比較中意由舒正易來接,而恰好皇后一派,他也聽說顧瑞辰建議過皇上,要把“戶部尚書”一職給舒正易,兩個大頭雙方都不反對,那舒正易的勝算就大了,有了一個一品大員的戶部尚書當(dāng)他的女婿,那他重回朝廷掌權(quán)之日,也就不遠了。 想到這里,寧安伯趕忙開口,“這件事本伯也十分贊同,舒家三老爺年輕有為,舒家有是傳承的勛貴之家,如果這回能促成伯侯兩家聯(lián)姻,那絕對是大大的喜事!” 寧安伯夫人也趕忙幫著附和,“就是就是,能跟舒府聯(lián)姻,那是寧安伯大大的榮幸!我們伯爺早就準(zhǔn)備好了一百抬嫁妝,就等著舒府去提親呢!” 老太太一聽“一百抬”嫁妝,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舒正易娶了個填方而已,他們伯府就算不出嫁妝,他們舒府也不能挑理,而現(xiàn)在寧安伯夫人承諾“一百抬”嫁妝,那可是給足了面子。 想到這里,老太太也頭腦一熱,“那我們侯府三日后便去下聘禮!” 這回寧安伯夫婦一直緊繃的臉上,終于有了喜色。雙方絮絮叨叨地說了一些什么時辰下聘禮,什么時辰合八字之類的細節(jié)之后,寧安伯夫人終于坐不住了,“老太太,至于舒三小姐和德安的婚事——您看,能不能用姨娘之禮——” “砰——”寧安伯夫人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一聲清脆的瓷碗碰碎的聲音打斷,寧安伯夫人循聲望去,迎上了二夫人那張殺人般的臉。 081 陷入險境 更新時間:20121121 14:19:39 本章字數(shù):8808 二夫人咬著牙,狠狠地瞪著寧安伯夫人,她的手中還握著扔了一半的茶托,“寧安伯府就這么有誠意?若香好歹也是個侯府嫡女,比你伯府嫡女要高上一等,你憑什么要求我們?nèi)粝惝?dāng)姨娘?” 舒若香臉色慘白,死死地咬住下唇。原本對嫁入寧安伯府還有些期許,趙德安那張俊逸的臉、健碩的身子,依舊讓她念念不忘,尤其是剛剛寧安伯夫人對待她的態(tài)度,更是讓她堅定了要嫁入伯府的決心,然而,才多一會兒,寧安伯夫人竟然說了如此傷人的話,當(dāng)個姨娘?難道她真的不堪到做個正妻都會讓他們寧安伯府丟臉的地步嗎? 舒若香咬著牙,恨恨地搖頭。 舒潯易的臉色沉了沉,以舒若香現(xiàn)在的情況,別說是姨娘之禮,就算不行禮,按照通房開臉直接收入房中,她們也說不上什么,尤其是寧安伯府娶了一個如此臭名昭著的媳婦,本身就要被恥笑,如果真的是以正妻身份,那朝中……。 輕輕地嘆了口氣,將心比心、換位思考的話,舒潯易反而有些同情寧安伯。 寧安伯夫人一臉的無奈和愧疚,咬著唇看著二夫人,眼中多了份祈求,“老爺在朝中——也算是有地位的人,而且德安將來也是要繼承世子之位的,如果他以正妻之禮娶了舒三小姐,那么將來德安在同僚面前如何抬得起頭?” 聽到這句話,舒若香本就蒼白的臉色,突然如死灰一般,在寧安伯夫婦眼中,她真的已經(jīng)不堪到當(dāng)個正妻都要影響丈夫仕途的地步,那么她嫁過去,除了日日被刁難、夜夜被埋怨,還能有什么好果子? 二夫人一聽寧安伯夫人如是說,更加惱火了,手中抓著的瓷茶托也扔了出去,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股腦的吐了出來,“我們家若香怎么了?配了趙德安就給他丟臉了?他現(xiàn)在都是個廢人了,皇上會讓個太監(jiān)繼承世子之位嗎?他還能娶到正妻嗎?哪個勛貴之家會把女兒嫁給他?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舒若香一聽“廢人”、“太監(jiān)”嚇得水眸撐大,不可思議地瞪著二夫人。 寧安伯夫人一聽二夫人的話,“騰”地一下站起來,本帶著一絲愧疚之心,現(xiàn)在轉(zhuǎn)為nongnong的怒氣,登時就火了,聲嘶力竭,“你說誰是‘廢人’?誰是‘太監(jiān)’?如果寧安伯府不娶,本夫人倒想看看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兒能嫁給誰!” “你——”二夫人咬牙切齒,眼珠子恨不得瞪出來。 “冰琴,住口!” “慧婉,住口!” 舒潯易和趙奕然異口同聲,彼此對望了一眼,一個侯爺一個伯爺,臉上都不約而同地出現(xiàn)了尷尬之色。 老太太冷冷地看著唇槍舌戰(zhàn)的二夫人和寧安伯夫人,堂堂的侯府之府的正妻,還不如市井小民的禮儀,讓她的老臉往哪兒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這時,舒潯易狠狠地剜了二夫人一眼,警告意味十足,二夫人咬著唇,低下了頭。 舒潯易轉(zhuǎn)過頭,剛毅的臉上強扯出一個笑容,“老三的婚事,也是為難你們寧安伯府了,而且貴夫人說的話也在理——” “慚愧慚愧,內(nèi)子見識淺薄,讓舒侯見笑了!”還沒等舒潯易說完,趙奕然便打斷了他的話,趕忙表示歉意。 舒潯易嘆了口氣,拍了拍趙奕然的肩,“這樣吧,就先以姨娘之禮,把舒若香和趙德安的婚事辦了,反正現(xiàn)在舒若香已經(jīng)有了身孕,如果到時一舉得男,再給她升個位份,如何?” 二夫人一聽舒潯易如此說,火氣又上來了,一抬頭剛要發(fā)作,舒潯易凌厲如殺人般的目光掃射過來,二夫人憋了憋嘴,強忍著的話硬生生憋了回去。 趙奕然見舒潯易給彼此臺階下,于是也趕忙點頭同意,并且承諾,只要舒若香能一舉得男,定然給舒若香升位份。 寧安伯夫人雖然對給舒若香升位份這個承諾十分不滿,但是一想想,如果舒若香真的能給她生個男孩兒,他們趙家就有后了,想到這里,火氣也就消了不少。 老太太也對此建議無異議,點了點頭。 舒若香看著能為自己做主的人都答應(yīng)讓她當(dāng)個姨娘,完全呆愣在那兒,身體僵硬得一口氣沒上來,翻了個白眼,就暈了過去。時間轉(zhuǎn)眼到了翌日一早,二夫人雖然因讓舒若香當(dāng)姨娘一事對寧安伯府有極大的意見,但是自己的女兒還要在寧安伯府生活大半輩子,氣歸氣,二夫人還是正經(jīng)八百地開始準(zhǔn)備嫁妝。原本禮部尚書來求親之時,二夫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一百五十抬,但是一想到舒若香以一個姨娘身份嫁過去,就覺得虧,二夫人左思右想,就在琢磨著怎么把這些嫁妝動動手腳。 這時一個大丫鬟過來報備,說老太太和舒潯易在“??祱@”等她,一肚子氣的二夫人憤憤地放下手中的配子,一臉不善。 三房的舒潯易要娶寧安伯府的嫡出小姐,先不說這輩分搞亂了,就單單要配得上寧安伯府的一百抬嫁妝,舒正易的聘禮就不能少拿了。現(xiàn)在的舒府今昔不如往日,舒正易本身俸祿雖不少,但這些年的姨娘不少娶,卻沒存下什么底子,老太太雖然有些私房錢,但也不會毫無保留的拿出來,這樣他們的主意定然就要打到她的身上。 把她的女兒嫁出去當(dāng)姨娘,還想打她的主意?門都沒有!二夫人冷笑著,讓小廝把她推到了“??祱@”。 正在跟舒潯易交談的老太太,一看到二夫人來了,老臉上立即扯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趕忙對二夫人招手,“媳婦啊,你可算來了,快過來暖和暖和?!?/br> 二夫人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心里卻是陣陣冷笑,她微微一低頭,“給母親問安了!”|自從二夫人的腿不能用之后,府內(nèi)的禮儀基本上都免了,只是用嘴問候問候便可,今日老太太一看二夫人這么畢恭畢敬,還低著頭,儼然是要跟她劃清界限、拉開距離呢,想到這里,老太太臉色一沉。 舒潯易也看出了些端倪,責(zé)備地給她使了使眼色。 二夫人努努嘴,但還是讓小廝把她推到了老太太身邊。 老太太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 二夫人假意陪著笑臉,跟老太太話家常,兩人一來二去也說了半個時辰,舒潯易看看了時間,就讓下人傳膳。 膳食上來,二夫人一看,滿桌子都是她平時最愛吃的,虎骨、金絲卷等,二夫人揚揚眉,心里的防范意識更加嚴重了。 膳食雖然豐盛,但是一頓飯下來,食之無味,老太太、二夫人和舒潯易各懷心思,但是從開始二夫人的態(tài)度,老太太還是沒能拉下老臉來說事兒,二夫人訕訕笑了笑,心里暗自慶幸自己聰明。 夜晚,舒潯易十分難得的留宿“琴瑟園”,二夫人激動萬分,自從她行動不便之后,舒潯易壓根就沒碰過她,一聽說舒潯易要留宿,她趕忙沐浴薰香,又用抽絲凈面,折騰兩個時辰,才上了床。 舒潯易將她抱起,溫柔地親吻她,二夫人異常興奮,幾個月都沒有享受過的感覺,如今,又回來,她仿佛又回到了她得寵的那段時間…… 舒潯易雖然被弄得很不舒服,但是看著二夫人一臉的享受,再想想他接下來要說的事兒…。不自覺地,他強忍著,又迎合了二夫人一陣子。 事后,二夫人和舒潯易安靜地躺在床上,二夫人仰著頭,嘴角掛著滿足的笑意,“侯爺,你還記得咱們以前,每次結(jié)束后都要一起沐浴不?” 一聽她的話,舒潯易輕輕蹙眉,剛剛為了迎合她,他不但沒享受到,反而身心疲累,他也該是時候把那幾個通房丫頭,挑挑揀揀,找兩個合適的升了姨娘了。 見舒潯易不說話,二夫人動了動,將頭枕著舒潯易的腋窩,纖細是玉臂環(huán)上了他的腰,嗲聲嗲氣,“侯爺,妾身跟您說話呢——” 舒潯易一聽二夫人這口氣,登時起了一身雞皮,但轉(zhuǎn)念想到老太太交給他的事兒,舒潯易還是壓住胃中的翻騰,大掌握住二夫人在她腰間搗亂的小手。 熾熱的大掌帶著溫暖的感覺瞬間包圍了二夫人的全身,二夫人舒府地嬌嗔了一下,“侯爺,你好壞——” “冰琴,你嫁給我的時候,可曾嫌棄過我是庶子?”舒潯易側(cè)過身子,另一只大掌也附上了她的細腰輕輕摩挲,飽含深情的聲音,緩緩從二夫人頭頂襲來。 二夫人趕忙搖搖頭,她嫁給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繼承了侯位,管他是嫡子庶子,能以長子身份繼承侯位,那也是他的本事。 見二夫人有了反應(yīng),舒潯易繼續(xù)道,“我是雖然是庶子,但也是長子,從小兼顧著照顧弟弟meimei,為家族爭光的責(zé)任,所以我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拼命的讀書,拼命的習(xí)武,拼命的討父親母親的歡心。我父親是個心粗的人,家里大小事情全部都交給了母親,應(yīng)該說,整個舒府,母親就相當(dāng)于大家長。”說到這里,舒潯易頓了頓,居高臨下地瞄了一眼二夫人,見二夫人在仔細地聽,臉上也是一副了然的表情,于是舒潯易繼續(xù)道,“老三是母親唯一的兒子,也是舒府的正牌嫡子,當(dāng)時所有的人都認為,老三會繼承這個侯位?!?/br> 二夫人揚起頭,心疼地看著舒潯易,“妾身知道,一個庶出的身份,能夠走到今日,定然吃了不少苦頭!” 舒潯易嘴角輕拉,搖了搖頭,“冰琴,你錯了!當(dāng)年的父親,非常屬意老三,堅持讓老三繼承侯位,而且老三也是唯一的嫡子,名正言順,但是只有一個人反對老三,而支持我繼承侯位,才改變了父親的想法,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二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茫然,本能地搖搖頭。 “母親!” 二夫人瞠目結(jié)舌,不可思議地瞪著舒潯易。老太太當(dāng)年瘋了嗎?反對自己的親生兒子,而去堅持讓一個庶子繼承侯位? 舒潯易努了努嘴,鼻子有些酸澀,即使現(xiàn)在讓他回想起當(dāng)年的場景,他仍然記憶猶新,母親為了他,和所有家族的長輩們唇槍舌戰(zhàn),最后在一片謾罵反對聲中,排除眾議將他扶上侯位,并為了鞏固他的侯位牢固,花掉了她大半的嫁妝和積蓄。老三也因此,而怨恨了母親,遠走江西。 床地之間,舒潯易不自覺地用起了“我”字相稱,讓二夫人一時間心猿意馬起來。二夫人靜靜地聽著舒潯易的話,順其自然地接口,“是啊,從一點來說,母親確實無私,侯爺也該好好照顧老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