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女人不適合干這行
我突然覺得原來我是如此的卑鄙,我似乎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付出什么,但是我得到的卻是那些最珍貴的東西。我那高高在上的虛榮和驕傲,在周瑩和李玫面前,卻是一錢不值。我狠狠捏著手中的煙頭,一種被扒光了的感覺再次在心頭涌起。“好了,不說這些了?!崩蠲到K于又露出甜美的笑容,抽出了放在我掌中的小手,在我面前搖晃了幾下:“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啊?”我心情很難一下子就恢復(fù)過來,瞄了她一眼,懶懶的道:“放心,一切都已完成?!迸耸遣贿m合干這行的,這是李波兩年前對我說過的話。 這行的暴利年代早已經(jīng)過去了,現(xiàn)在的設(shè)備制造商都是微利甚至負(fù)利時代。想起前不久網(wǎng)上還把這行評為十大暴利行當(dāng)之一,從心底有些不屑。女人做這行,需要付出比男人不知大多少倍的努力,要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付各種意想不到的、也許只有女人才會碰到的情況。但女人也是有優(yōu)勢,特別是做業(yè)務(wù)這方面,女人的威力恐怕要遠(yuǎn)遠(yuǎn)勝過男人。李波當(dāng)時嘿嘿的笑道,那要看什么樣的女人。 像李玫這樣的女人,付出的辛酸,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我左手搭上她的背,輕輕拍了兩下。她白了我一眼,又忙將目光轉(zhuǎn)向前方:“我又沒感冒,你瞎拍什么呀?”心里暗暗有些好笑這兩句完全沒有因果關(guān)系的話,我笑著說道:“我這不是擔(dān)心嗎?”她鼻孔冷哼了一聲:“你要真關(guān)心我,就少抽點(diǎn)煙吧?!?/br> “不會吧”,我辯解道:“煙灰我不是都替你趕了么?”“嚇——”她發(fā)出一聲冷笑:“你們男人都是會為自己狡辯的?!蔽移财沧觳徽f話,她卻似乎意猶未盡,又來了一句:“男人都是可恨的?!蔽易匀皇且荒槦o辜的樣子。她似乎仍然不解氣,咬牙切齒的正要再對男人進(jìn)行人身攻擊,我趕快接上她的話:“男人還都是可愛的?!?/br> 她瞪了我一眼,腮幫子抖動幾下,終于還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男人都是無恥的?!甭曇粢呀?jīng)小了許多,近似于自言自語了。我微微一笑,不再做反駁。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是讓人看不懂的。我不知道如李玫所說的不無恥的男人在這個世界上存不存在,但我絕對知道,這個世界的女人還是喜歡無恥的男人多一些,在老實的郭靖和無恥的楊康之間,要是我是女人,我也絕對選楊康,讓郭靖見鬼去吧。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是男人意yin的產(chǎn)物,卻也是女人認(rèn)可的真理。當(dāng)女人談?wù)撃腥说臅r候,把話題從一個男人上升到一群男人,那么表示她絕對不討厭她正在談?wù)摰倪@個男人。李玫現(xiàn)在便是這樣,望著她綻開的笑臉,我給了她一個傻傻的笑,不自覺的又從懷里摸出根煙。李玫輕輕瞪了我一眼,我便忙又將煙放回去。 她忽然嘆了口氣道:“抽吧,抽吧,煙也許是你們男人的第二個老婆。”我有些吃驚她似乎突然到來的開明,卻又忍不住糾正她自以為是的錯誤:“不,煙是我們的情人,也許只有它才是永遠(yuǎn)最討我們喜歡的?!彼扒小绷艘宦暎骸斑@個倒也不錯,幾十年在一張床上睡,對老婆自然是容易產(chǎn)生審美疲勞的,情人恐怕就是永遠(yuǎn)新鮮的?!?/br> 我驚道:“你怎么理解的這么透徹?這話怎么聽起來這么耳熟啊?”她白了我一眼:“不要以為沒人會陪我去看電影。”我搖了搖頭,對拍了這部深刻反映男人本質(zhì)電影的導(dǎo)演由衷的敬佩,卻又有些害怕,他下一步會把男人剝成什么樣呢?最重要的是——他會把女人教成什么樣呢?“真是男人的噩夢。”我自言自語道,落在李玫耳里,便又從她鼻中哼出一聲冷笑,接著便不再說話。 晚飯不知道是怎么吃的,李玫雖然不再沉默,卻也很少有笑容。在我講了幾個似乎不是笑話的笑話之后,情況仍然沒有好轉(zhuǎn),我便自己乖乖閉嘴,自討沒趣的事情還是少干。氣氛便前所未有的尷尬起來。李玫將車停在酒店的停車場,我推開車門下去,回頭卻見李玫似乎沒有要動的意思?!白甙?,上去坐坐。”我繞到左邊的窗前,將頭湊到她臉前說道。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胺判陌桑也粫粤四愕??!?/br> 我自然不肯放棄,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也許是因為光線不足,她的眼神如此暗淡,我竟然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在看我。沉默了許久,她終于開口道:“能不能給我根煙?”我一愣,她的眼神空空洞洞,似乎這句話不是她說的。 我忙道:“李玫——”“給我根煙!”她打斷我,淡淡道。我便也不再說話,自懷里摸出一根,點(diǎn)燃先吸了一口,然后遞給她。她盯著煙頭上的紅光,猛的吸了一口,“咳,咳——”,陣陣未燒盡的煙絲升起的煙霧便盤繞在她周圍。我奪過她手中的煙頭,自己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扔在地上,狠狠跺了幾腳。然后近似麻木的站在車窗前,望著她,一聲不吭。她的眼神似乎厲過凜冽的寒風(fēng),讓我立在冬夜的風(fēng)中,似乎有些發(fā)冷。 我輕輕動了動身子,似乎獲取了些能量,然后毫無畏懼的和她對望著。她盯著我望了一會兒,嘆口氣,緩緩道:“我有點(diǎn)累了?!鄙ひ魩е┥硢。坪跻呀?jīng)真的是疲憊不堪了。我點(diǎn)點(diǎn)頭,心中似乎又熱和起來,手在她臉頰上貼了一下,然后按上她柔弱的肩頭:“沒事兒的,早點(diǎn)回去沖個熱水澡,再美美睡上一覺。 明天早上你就會發(fā)現(xiàn)——李玫原來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人?!蔽覜_她咧嘴笑笑。她盯著我也笑了一下,聲音沙啞著道:“你每次都是這樣安慰要和你分別的女人么?”我嘴角撇了撇,說不出話來。她盯著我又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雖是如花的笑臉,卻給我一種如此苦澀的感覺。在上班的時候,秘書給我拿了一封信。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思緒說不出的紛亂。煙放在嘴上,火機(jī)卻半天打不著。媽的,我將火機(jī)摔在地上狠狠罵道,明天換個zippo,再不受這鳥氣了。想歸想,終于還是在桌上另外找了一個,輕輕的點(diǎn)燃了。云山霧海中,我長長吸口氣,我相信我永遠(yuǎn)不會忘記周瑩給我的震撼——一根朱紅的絲繩捆住那一縷依然黑亮的秀發(fā),薄荷的清香在整個房間里流淌,手中柔軟的感覺像是撫摸著嬰兒粉嫩的小臉,我卻怎么也想不起周瑩的樣子了。有些想笑的感覺,一口還沒有來得及吞下去的煙霧灌進(jìn)了我的喉嚨里,咳嗽的笑聲中,眼圈似乎有些濕潤起來。整個夜晚都是沉重的。雖然上床很早,卻怎么也睡不著。周瑩和李玫兩個人的面孔交替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明天就要走了,她們也將成為我回憶中泛黃的老照片。 也許我的記憶中只適合保留這樣的老照片吧。最終我將什么也得不到,物欲橫流中夢幻般的鏡花水月,留給十年之后的我的將只是一個蒼涼的背影。我有些不敢想下去了。人如果自己嚇自己,那便是無藥可救了,我還不想就這樣給自己下個套鉆進(jìn)去。從李玫轉(zhuǎn)身離去的剎那起,我的心便似乎一直在空中飄蕩著。 李玫、周瑩這些本來似乎都已熟悉的面容,在我腦海里漸漸的淡去。她們的轉(zhuǎn)身,或者與她們恐怕再無見面的機(jī)會了,一股淡淡的感傷彌漫在心頭。那種失落就像一個密封的玻璃容器,我可以看到里面我汩汩跳動的心,卻不知道怎么才能破除這令人瘋狂的禁閉。 我眼神透過車窗,呆呆望著前方,卻好像周瑩的影子不時在我眼前浮現(xiàn)。她那最后的一眼,剎那間似乎撕碎了我的胸膛,那一刻,一種很久沒有過的疼痛的感覺又涌上了心頭。我和周瑩只是認(rèn)識了一段時間,我從來沒有刻意的去了解她,我和她的一切,是從*開始,也是從*結(jié)束,這是一場**裸的交易,或者根本談不上什么愛情。周瑩對我的感情,我不能確定,也許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愛戀,但我相信更多的只是*。 我不是個冷血的男人,所以我對周瑩,除了有些可憐的憐憫,就只剩下*的期盼了。我還能為她做些什么呢?放棄一切去和她在一起嗎?我沒有那么偉大,何況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接近她。也許最好的辦法就是結(jié)束這個游戲。 我清楚我對她雖然有愛欲,但那離愛情還很遠(yuǎn)。她應(yīng)該像我從前有過的那些女孩子一樣,在黑夜里到來,在清晨離去,只留下激情,不帶走那些愛與恨。從她轉(zhuǎn)身離去的剎那起,我的心便似乎一直在空中飄蕩著。陳卿、周瑩、李玫等這些女人,本來似乎都已熟悉的面容,在我腦海里漸漸的淡去。 她們的轉(zhuǎn)身,或者與她們恐怕再無見面的機(jī)會了,一股淡淡的感傷彌漫在心頭。這只是一段小小的插曲,永遠(yuǎn)不會變成主題歌的,我心中暗暗對自己說道。輕輕捏了一下有些發(fā)酸的鼻梁,我仰靠在座椅上,昏昏沉沉中,終于進(jìn)入我久違了的夢鄉(xiāng)。 桃潔去總部那邊開會回來了,在準(zhǔn)備登機(jī)的時候她打了電話給我,讓我等會去機(jī)場那邊接她。 在飛機(jī)場,我看到了她走了出來,美妙的身段像是在風(fēng)中綻放的玫瑰花一樣,嬌艷欲滴。 我接到了她,便開車返程了。一路上,我們在車上有說有笑的,我夸她又變漂亮了,她也是很開心的笑了起來。